铁骨-第17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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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鼎城是安家军宿将,当年安毅的模范营扩充为补充团时,周鼎城便是机炮连连长,后随着安家军扩编,历任独立师三团副、江西保安司令部第二旅旅长、十六师副师长等职务,虽然一路走来,并没有值得炫耀的战绩,但由于长期跟随安毅,他统率的部队秉承了安家军的优良传统,训练扎实,作风顽强,敢打硬仗。
此次布置任务时,周鼎城主动请求所部留在列宁纳巴德,充当吸引苏军攻击的磁铁石,对于李金龙询问是否需要额外调拨兵力补充时,周鼎城冷静地分析苏军因缺粮严重已成疲惫之师,难以发挥平时战力之十一,加上此前构筑的防御工事,麾下四个师足以应对任何挑战,不用再浪费兵力。
周鼎城需要防守的地域,西起苏柳克塔山口,东至费尔干纳盆地的浩罕谷地,东西直径一百一十公里,南北为陡峭的山脉,易守难攻。周鼎城在西线布置了一个师,西线也布置了一个师,留下两个师作为战略预备队。
战斗从二十六日打响,到现在已经一周时间,苏军未进寸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苏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越来越弱。到现在为止,苏军起码伤亡了三四万人,而负责西线防守的第二十五山地师伤亡还不到三分之一,可见苏军已成疲惫之师。
第九集团军指挥部作战室里,副军长吴晏梓中将冷静地分析道:“根据种种情况,苏军缺粮已经到了极为严重的境地。由于我们坚持坚壁清野,同时苏军在阿拉木图和奇姆肯特的大屠杀,已经通过实物照片传遍四方,中亚民众敬而远之,苏军所到之处,全部是空空如也的房屋,到现在一直未得到粮食补给。从抓获的俘虏反馈的情报看,苏军坚持两餐已经有相当长一段时间,到现在连两餐都不能有效保证,一餐已成常态!这种情况下,还想击穿我们的防线,与其南线天山兵团汇合,纯属痴心妄想。”
“没错!”
参谋长庄振华少将附议:“苏军的处境确实已经非常艰难了!库利克把其设在乌尔萨奇耶夫的粮食、弹药和油料物资补给基地,看得比什么都严,我们特种大队几次摸到边上就被发现,好在损失不大。苏军不仅在乌尔萨奇耶夫布置有严密的防空网,明暗火力也多如牛毛,我方不管是空袭还是地面强攻都有些得不偿失。但是,若是我们将这个不急基地打掉,苏军的斗志或许将就此瓦解!”
周鼎城在地图前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默默点头:“苏军拱手将里海铁路沿线放弃,终于导致今天的困境……看来中亚战事可以提前结束了!以集团军的名义,向方面军及战区司令部建议,动用第二炮兵的导弹对其粮食基地进行精确打击,如何?”
“好啊!”
作战处长高崇庆上校大为振奋:“总部赋予我们根据实际需要动用第二炮兵的权力,我早就想悄悄咱们掌握的这个大杀器的厉害之处了!现在苏军分明在强撑,我倒想要悄悄,他们没了粮食、油料和弹药,还如何把仗维持下去!库利克一直以为,他统率的部队战斗力强横,我们就帮他们认清现实。以现在中亚的情况,只要歼灭库利克的主力作战兵团,那么崔可夫的阿拉木图兵团和其南线天山兵团,只能束手就擒,中亚战事也就胜利结束了!”
吴晏梓和庄振华出言附和,于是事情便这样定下来。
很快,电报就打到了战区司令胡家林那里。
胡家林和黄智略一商议,立即通过加密电报联系叶成和李金龙。
此时,叶成和萧无已经成功会师,萧无留下一个步兵师和一个坦克旅守卫绍克帕尔山口,堵住崔可夫兵团的西进道路,主力跟随叶成集群南下作战,预计两到三日即可通过铁路抵达塔什干。
李金龙主力在撒马尔罕地区及拉套山脉以东的吉扎克休整,随时可以策应叶成集群的南下攻势。若是在此之前,彻底打掉库利克统率的中亚红军主力的军心士气,对于未来的大决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很快,叶成和李金龙均赞同周鼎城的建议,又经过一番电波联系,总攻时间决定由此前的八月十五日提前到八月八日,在此之前,第二炮兵将对苏军的后勤补给基地进行精确打击,加速中亚战事的进程。
……
别戈瓦特(今别卡巴德市),苏军中亚战区司令部作战室。
库利克脸如死灰,拿着信笺的手微微发抖。
信笺是取代枪毙的斯特恩出任南线天山兵团司令的瓦连京上将(当时称二级集团军指挥员)送来的,翻山越岭后,负责送信的一个连将士,抵达别戈瓦特时只剩下五人,其余的将士不是跌落山崖就是遭遇安家军游击哨的阻击,英勇牺牲。
从信笺中,库利克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
阿雷斯失守!塔什干失守!詹布尔失守!现在极有可能伏龙芝和楚城也都失守了!从这个结果看,中国军队的主力,并未集中在南线,当初极有可能向北遁入了卡拉套山中,利用自己主力南下之机,从腹背给了自己狠狠的一击!
受骗了!
库利克心乱如麻,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一步步落入敌人的算计中,那么,现在这种战略态势,会不会对方预谋已久?
库利克告诉自己要冷静,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儿,大步来到地图前,仔细观察形势,越看越心惊。
现在,整个主力作战集群驻扎在北起锡尔河,东至苏柳克塔山口,西至乌里扬诺沃的狭长区域,方圆不过百平方公里,由于一直没有担心塔什干等地的安全,因此也未重视锡尔河的河防安全,至于西线,此前他从未想过战局恶劣至斯,认为只要把陷入包围圈内的安家军主力歼灭,局势自然明朗,届时攻向哪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以至于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西线到底有没有安家军重兵防守。
库利克冷静思考良久,终于打定主意。他示意梅赫里斯带着报信的五人下去用餐,然后返回会议室,以无可辩驳的语气下达命令:
“我现在以战区总指挥的名义下达如下命令:第一、第六集团军继续对苏柳克塔山口发起进攻,第二集团军、第一骑兵军并装甲集群立即向西,攻占拉套山脉以东重镇吉扎克,第五集团军并第二骑兵军尝试向锡尔河北岸运动,看看有没有中国军队构筑的防御阵地,第三、第四、第五骑兵军向西北草原地区运动,第七、第八集团军作为预备兵团集结待命,随时准备投入战斗,此前损失惨重的第三、四集团军休整完毕后合并为一个集团军。
“同志们,目前军情紧急,我们极有可能陷入了一个大麻烦中,如果不迅速查明敌情,寻找一条退路,我们将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因此散会后,大家立即行动,决不能有任何退缩。”
众多将领站了起来,敬礼后立即离去。
……
八月三日中午,第二骑兵军在通过锡尔河铁路大桥时,遭遇河对面轻重机枪的密集射击,骑兵军先后五次发起密集冲锋,但自从机枪这种大杀器出现后,部队的战斗力便不以兵力多寡来决定了,尤其是骑兵只能在铁路桥这一条通道上的突击,更是难上加难。激战半日后,骑兵损失惨重,狼狈后撤。
傍晚时分,苏军第五集团军到达锡尔河南岸,迅速展开。集团军军长弗拉基米尔与骑兵军军长伊万诺维奇中将简单地交流后,便带着几名军官,趴在前锋部队刚刚挖掘出的战壕里,仔细观察河对面的情况。
望远镜中纵横交错的沟壑,参差有致的防御工事,让弗拉基米尔倒吸了一口冷气。战斗经验丰富的他知道单凭步兵发起强渡的话,巨大的损失是眼下的第五集团军无法承受的。由于油料严重不足,导致能够开动的卡车越来越少,弗拉基米尔只带来了两个炮团,这两个炮团各装备有四十八门76。2mm普提洛夫野战加农炮,并无大口径重炮。
一名参谋大致估算了下,发现对面的阵地距离锡尔河足有四百多米远,不由奇怪地问道:“指挥员同志,中国人布置的阵地有点儿奇怪,怎么距离河岸这么远?”
“这就是中国人的狡猾之处了!”
弗拉基米尔脸色凝重地放下了望远镜,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面对的对手训练有素,作战经验丰富,我们炮兵的76。2mm普提洛夫野战加农炮射程有限,他们把防御阵地设在远离锡尔河河岸的地方,这样他们的防御火力点就脱离了我方火炮的直接打击范围,我们只能通过大面积炮击来杀伤敌人,而不能进行有效的精确点射”
集团军政委安东尼多上将(此时叫二级集团军政委)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弗拉基米尔同志,中国人的防御阵地很完善,是否向司令部请示,调一支坦克部队过来协同作战?”
“不用了!只是我们步兵和骑兵进攻还好,若是调动坦克部队过来,估计中国人会炸掉大桥!坦克不过河,只能成为摆设,而且若是我们分出防空部队为坦克进行掩护,会大幅削弱我们自身的防空力量!我现在担心的是西线,若是吉扎克地区有中国军队的主力存在,我们的情况就很糟糕了!”
因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面黄肌瘦的弗拉基米尔又一次举起望远镜观察河对岸的阵地,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没有制空权的战斗,处处都缩手缩脚,让人憋气。
匆匆回到临时指挥部后,炮兵总指挥维克多少将正在等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同志,我部已展开,是否立即攻击?”
弗拉基米尔刚想拒绝,但细细想想,挥挥手道:“炮击一刻钟,看看效果!注意高射机枪和防空炮阵地的布置,我们的炮击很可能招惹来对方的战机报复!”
“是!”
维克多高兴地领命而去。
五分钟后,随着一声令下,早就待命的苏军炮手们同时一拉炮绳,轰鸣声中,九十六门76。2mm普提洛夫野战加农炮炮口同时火光一闪,一道道桔红色的火焰,向对面的中国守军阵地呼啸而去。
训练有素的苏军弹药手们在第一批榴弹炸响之前,已将76。2毫米的炮弹塞进冒着青烟的炮膛,副炮手一推炮栓,炮手们又以零点几秒的差距击发,当第二拨弹群掠过锡尔河上空时,第一拨炮弹刚刚在安家军的阵地上炸响。
早有准备的安家军官兵除了第一条战壕内留有几名官兵留在掩体里观察敌情之外,其他的将士全部进入防炮洞中躲避即将到来的猛烈炮击。
“嘘嘘——”
一枚枚76。2毫米的炮弹,同时怪叫着狠狠砸在战壕的周围。
“轰隆隆——”
连成一声的爆炸声中,大地顿时就像发生强烈地震一样剧烈抖动,一团团猩红的火球,从地面上次第腾起。
火光和浓烟之中,在八月烈日下晒得滚烫的地面上泥土飞扬,数以千计的弹片怪叫着高速罩向四面八方。
笼罩在硝烟和尘土中的近百门76。2mm普提洛夫野战加农炮,以每分钟十发的极速,疯狂地射击着。一拨拨弹群追星赶月般地从空中掠过,又狠狠砸在安家军构筑的战壕内外。
防炮洞内的官兵,张大着嘴巴,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在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身经百战的他们,知道只要不被炮弹直接命中,躲在防炮洞里面是非常安全的,甚至有些心理素质超强的官兵干脆闭目养神。
出现伤亡的是坚守在阵位监视日军动向的观察哨。一名以最大限度蜷缩着身体的士兵,紧紧地趴在掩体里,不时有火团在他不远处轰然炸响,锋芒的弹片怪叫着从他头顶掠过。
“噗!”
沉闷声中,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