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酒问青天同人)追秋后传-第39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扩散,温柔的眼神中带出一丝歉疚之意。清月全未察觉,只是细心周到的照顾他用饭,脸上犹有惹人怜爱的娇羞。
陈萧看得呆住,脸色渐青。这是什么?他没有手吗?吃个饭,竟需要清月如此服侍?这两人,一个深情无限,一个柔情似水,简直是旁若无人!原本陈萧此行是来谢余火莲援救大哥的,被这一下刺激,也不打算道谢了。只是沉沉的喘着气,心中忿忿不平。
这时秋娘说起厨房里还有一个菜没端上来,清月笑嘻嘻的起身便要去拿。余火莲皱了一下眉头,拉住清月的手臂,低声道:“别走……”你走了我吃什么。
清月听出他话中含着几分耍赖的劲头,不禁轻笑出声:“不是还有莫飞吗。”莫飞闻言抬头看向余火莲,余火莲转过头去看莫飞,目光交汇之时,各自心中翻了一个白眼。清月笑着安慰道:“火莲哥哥莫急,我马上就回来。”余火莲只得松开手,无奈的看着翩翩身影离席出屋。
那一道纠纠缠缠的视线,被陈萧解读为情之所至,依恋不舍。这是兄妹情深?!——余火莲!你当我是傻子吗?!这分明就是恋人之间的凝注!陈萧气愤不已,霍然起身,指着余火莲恨声道:“本来我还后悔那日与你置气!现在看来,我真没错怪你!!”众人惊愕,席间顿时一片肃静。
余火莲原本温和的脸色立即换了凝重漠然,清冷的眸子里透出一道锐利的光,刀子一样射向陈萧。他知道陈萧必是误会了他和清月的举动,但此时心中愤然,不屑作解释,只冷冷的喝道:“干你何事?!”
“我!……”陈萧一时语塞,不知该从何说起,竖眉气道,“我就是看不惯你左右逢源!”
余火莲忍无可忍,才要拍桌而起,忽见秋娘向他投来劝阻的目光,当即只得沉静自制,瞥了陈萧一眼没有吭声,心里一通暗骂。
这几日都是清月照顾余火莲吃饭,将军府的众人早已习惯,并不觉得有何稀奇不妥之处。如今惹得陈萧大怒,却不知所为何来。展颢淡淡的眼光一扫,看着陈萧,抬起一手压了一压,和缓的道:“坐下。”
陈萧不坐,仍是满腹邪火,他见展颢神色淡然,竟是全然不管,心头不禁一冷。当即推说身体不适,提前离了席。
一时席间原本欢愉的气氛有些凝滞。
秋娘道:“我去看看陈萧。”正要起身,却被展颢拽住。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展颢,似乎在等他发话。展颢却没言语,依旧是一副淡然高远的样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展颢含了一口酒咽下,眉峰一挑,笑问道:“怎么都不吃了?”视线缓缓掠过众人,最终停在了火莲身上。火莲仍在气恨,似乎是感到了目光的注视,抬起眼帘匆匆瞄了瞄展颢的神色,脸上显出一丝窘迫。
莫飞厌憎的道:“这个陈萧,怎的如此拎不清?这一桌子坐的可都是无间道的人。有宗主在场,还有少主,有影卫,他算哪根葱?!这般妄言,也不怕丢了小命!”拾起竹筷夹起一块水煮白肉吞下,边嚼边道,“要不是看在他爹的份上,我就把他……”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
“休得胡言。”展颢狠狠瞪了莫飞一眼,却也没有计较,只是哼笑一声,随意夹了一些菜放到火莲碗里,道:“你不是饿吗?快吃吧。吃完去练枪。”轻描淡写的:“明天去军营。陈熙还在昏迷,少帅的职务耽搁着,还要你顶上。”
火莲怔了一怔,诧道:“陈熙的职位空缺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要我顶上?……”众人也觉得奇怪:“少帅的军务却要如何代替?难不成,要少主扮作陈熙的模样指挥军队么?”
展颢颌首:“上一回边军遭敌人内外联合,误入陷阱,损伤惨重。少帅再不出现,军心动摇。”
莫飞黑沉的眸中暗暗闪过一丝冷光,继而皱眉道:“这算什么?!那若是我哥指挥有方,杀敌破阵,还得算是陈熙的功劳?”
展颢顿了顿,看了火莲一眼,平静的问道:“你想做官吗?”
火莲摇摇头,他并不在乎那些虚妄的功名。想当初展颢若是没有任职高位,也不至于被人强加罪名落得家破人亡的惨剧。只不过,打仗毕竟是件要命的事,并非说笑,顶着别人的名字冲锋陷阵是有些不舒服的。火莲略一思忖,轻声道:“这是陈将军的意思?”
展颢注视了他半晌,忽而淡淡一笑:“是我的意思。”
既然是展颢的安排那便不一样了。余火莲心知这是父亲给他历练的机会,也是对他调兵遣将能力的考验,当即点点头垂下眼帘闭嘴没意见了。
清月端了菜回来,只见陈萧的座位空着,而余火莲的神情微有些凝重。余火莲想起清月那一手易容的绝活,看向清月沉声道:“我需要你帮忙。”清月见他说的这般严肃,心中一阵疑惑,不知他所言何事。展颢笑着指指火莲面前盛满饭菜的碗,道:“他还等着你呢。”
众人一阵哄笑。
秋娘也在笑着,桌下双手却抓皱了衣裙,展颢默默伸过来一只手紧紧握住她的手。深邃冷定的黑眸,让秋娘心中的不安和担忧渐渐消散,欣慰的笑浮上唇边。
饭后。展颢在凉亭找到陈萧。
时值深冬,湖面结了一层薄冰,泛起点点粼光。
“你不是说身体不适?湖边风冷,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展颢缓步走上前为陈萧摸脉,温和的道,“脉象平和,气血恢复,身子都好了。”陈萧“嗯”了一声,神色寂寂:“大哥仍是未醒……”展颢道:“你和你大哥都是陈方的孩子。我定不会让你们有事。”
陈萧恭敬的道:“多谢展世伯救助之恩。”展颢笑:“这也不全是我的功劳……火莲为此可是吃了不少苦头。”陈萧收回视线,皱了一下眉,低声道:“小侄此番前来正是要向火莲兄道谢的,哪知道他……”
“还在怨火莲?”展颢叹道:“他与清月从小一起长大,有兄妹之谊。他对清月,与对莫飞无异。你误会了。”陈萧不能接受此种解释,沉默半晌,轻声道:“展世伯就这么肯定么?”展颢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陈萧又道:“火莲兄与方离已有婚约。若与别的姑娘再有牵扯,实是不妥。”
“火莲随意惯了。”展颢笑道,“不过这说到底也是他们的事。你又为何如此在意?”陈萧叹道:“当初在京城,是我促成了火莲兄和小离的婚事。小离若是因此而受伤,我心有不安。”
展颢轻哼了一声。心道:是你促成的么?我倒一直以为是我一手促成了他们的婚事。展颢拍拍他的肩,淡淡笑道:“你这孩子倒是有几分耿直的正气,我该让火莲跟你学学。”
陈萧见展颢顾左右而言它,竟是全不在乎,心中不服的问道:“就如今日的情景,火莲兄和清月姑娘情谊深厚,举止亲密,多会引人闲言碎语,展世伯也视而不见?”
展颢一听,脑子里像是飞进一窝苍蝇,嗡嗡乱撞。心道:火莲从小就受女孩子欢迎。我也不知道她们到底喜欢他哪一点。清月没事就往少主的住处跑。火莲17岁就惹得端茶侍女要跟他私奔。展颢一直规矩着火莲的生活,下了不小的功夫,甚至故意调开过清月,只是为了让火莲早日长成报仇雪恨。可如今时过境迁。展颢面色微沉,淡淡的道:“不是他招惹别人,也会有别人来招惹他。他若是喜欢清月,也不是不可以。”
陈萧诧道:“可如今他已有婚约在先,就该约束行为。倘若火莲兄真有暧昧不当之举,展世伯作为父亲,竟连管都不管吗?”
展颢紧皱着眉。怎么?我供他吃喝,教他习武。他毛躁冲动的时候我得拦着他,不能让他惹事。他身陷险境的时候我得救他回来,不能让他送命。这还不够?!难道我还得时常过问他喜欢谁,不喜欢谁?还得看着他,不能让他招蜂引蝶?展颢脑子里那群苍蝇慢慢的排列成了一个黑黢黢的大字——烦。展颢心道,父亲真不是好当的!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展颢深吸了口气,摆手道:“他爱喜欢谁喜欢谁,我不管。”半晌,又补充道:“我也管不过来。”
陈萧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全
☆、冤家路窄
一直也没有解药的消息传来,陈熙中毒昏迷卧床,由展颢日日以血续命,悉心照看。按照父亲的意思,余火莲回到边军大营接手了少帅的职务,其后对全军部署做了几番调配。比如,少帅帐外岗哨侍卫统统换了一批,都是挑选自熟识的骑兵阵营。比如,近日里他说服陈方重新整编了卫队,加强了作战训练,致使军队实力大增。再比如,他新近令人单独为莫飞支起一个营帐,并增设一处床铺,住进了女扮男装的清月。
余火莲带清月进军营,着实是无奈之举。他假扮少帅暂代军职,便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若是不慎被属下发现,不仅会生出事端更会乱了军心,如此,身边怎能缺了化妆师。原本展颢说清月只做好一副人皮面具就是,不必跟去军营里受罪。哪知余火莲脸上皮肤敏感,带上厚重的面具不过半天额头就憋出一片红疹,不仅不甚雅观而且奇痒无比,展颢只好让清月跟去随侍身侧。清月乐得前往。她每日晨起为余火莲上妆,深夜再卸掉。余火莲本就与陈熙身形相仿,声线又接近,再加上清月易容手法细致周全,几日过去,倒也没人瞧得出端倪。
清月故意在面具里侧下药导致余火莲皮肤过敏这件事,展颢不是看不出的。展颢知她心中委屈。余火莲和莫飞一去军营,清月没人陪着玩耍必是寂寞无聊,如大家闺秀一般整日闷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着实不是她的风格。这个姑娘敢想敢干,此番险些害得火莲毁容,若再不依了她,真不知她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展颢左右这么一思量,只得点头放行。可怜余火莲额头上那一片红疹叫嚣了四五天才彻底消下去。
余火莲在军营,陈萧也在。余火莲如今是少将军的扮相,一身白衣黑甲,墨色披风,颇有威严,他本就身姿笔直挺拔更添得几分英气逼人,走在军中谁人见了不是恭敬有礼,只有陈萧例外。陈萧在场面上总是顺着余火莲,只因余火莲如今扮的是少帅也是他的哥哥,若是将斗争升级到台面上只怕于陈方不好交代。陈萧只得隐忍,暗自憋了一肚子邪火。余火莲也看他不顺眼,正好不愿意搭理他,可有些人就是容易激动,个性冲动,脾气暴躁,嘴又损,这说的就是陈萧。
二人成了死对头,私底下见了面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次数着实不少,起初陈方还要在百忙之中抽身过来调停调停,后来发现余火莲手底下还算控制了分寸,不至打出重伤,便由得他们去闹。军中兵将都觉得惊奇,心说这兄弟俩哪来得这么深仇大恨,自从少帅伤愈回营以后,二人一碰面就吵,就连一向稳重谦和的陈熙竟也失了忍让,几次把陈萧制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日清晨,中军大帐里挤满大小将领,由薛副将坐镇主持正在议事。墙上挂着一副土黄色的作战地图,薛副将立在旁侧一番指点说起上回陈熙被敌人诱至峡谷草地抗击大战的事。薛副将说得干渴,陈萧很配合的递水过来。他饮一口茶水,拢一下胡须,将此次成败之处总结分析的头头是道,说起辽人里应外合导致少帅重伤时正是义愤填膺,眼冒凶光。
这时门外有一阵轻微的骚乱,然后帐门猛然被掀开,气势汹汹的冲进来一个人,众人皆惊得回头去瞧,薛副将看清来人皱了一下眉,叹道:“少帅可算来了!”足足迟到了半个时辰,他再不来,都要散会了。
余火莲含着冷光的视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