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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百媚千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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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难以理解自己对薇莺的感觉,当然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情,说厌恶也谈不上,却也不是毫无感觉。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他一向以来为何对薇莺总是冷嘲热讽,原来他是害怕,这样美貌的女人简直是人生路上的一个陷阱,踏进去便好像永世都要翻不了身。
谢仕甫对他说:“重卿,麻烦你照顾一下薇莺。”
潘曲觞哼了一声:“你放心。”
从吴园饭店到礼拜堂,一来一去要花上不少时间。
薇莺与潘曲觞面对面坐着,潘曲觞算是在照顾她,还为她叫了一杯咖啡。
只是他始终不理她,他端出的表情是,他不屑于理她。
薇莺不在乎他瞧不瞧得上自己,她只是等着面前这位公子问一问金绯或者金碧的近况。
她甚至在心里盘算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隐瞒金碧怀孕这件事,毕竟这件事还是由金碧自己说更妥当。
可等了许久,潘曲觞只偶尔拿眼角的余光打量她,却什么也没说。
薇莺的心一点点变凉,她终于按捺不住,开口:“潘公子。”
潘曲觞转过脸,抬手遥遥的指一指她的鬓角。
薇莺立刻会意的理了理毛糙的鬓角,潘曲觞这才说:“什么事?”
“潘府这一向可好?”
潘曲觞想不到她的问题居然是这个,他紧着眉头:“这一向整个永安城都不好,我潘府会好?”
薇莺点头:“那您这一向可好?”
他眉头拧成疙瘩:“潘府不好,我会好?”
薇莺很舒心的一笑,满意的端着杯子,喝了口咖啡。
潘曲觞暗自琢磨了一会儿,忽然顿悟,娘的,她的意思是他不好,她就很欢喜?!
他怒道:“你什么意思?”
薇莺满脸无辜:“我问候您,能有什么意思?”
潘曲觞气了个倒仰,想骂她又不能跟个女人一般见识。
他艰难的平复情绪,越发觉得这个女人很危险。
薇莺端着咖啡打量墙上的油画,她一转头,潘曲觞立马眼尖的发现她白皙的颈项上有一道血痕。
他忍不住好奇:“你这里怎么了?”
薇莺伸手摸那道口子:“剪刀扎的。”
“剪刀?”
“嗯,他们让我穿和服去给渡部大佐弹琵琶,我不乐意,就拿剪刀对着脖子来了这么一下。”
“不深。”潘曲觞不知是在可惜还是在怜惜。
薇莺笑起来:“再深一些,你就不会在这里看见我了。”
潘曲觞看她目光柔和了少许,他忽然问:“你真的会就那样扎进去么?”
薇莺思考了一会儿:“退无可退,我会。”
“你不怕死?”
“有比死更让我害怕的。”
潘曲觞点点头,不再问下去。
薇莺又喝了一杯咖啡,要等的人还没有回来。
她有些坐立不安,潘曲觞嘲笑她:“你也有急的时候?”
薇莺白了他一眼,他说:“你知不知道从这里去礼拜堂要过几道关卡?慢慢的品你的咖啡吧!”
她惴惴不安的“哦”了一声。
“你不用担心,”潘曲觞仍是那副语带嘲讽的样子,“只要车子里有海因里希,倭寇保准屁都不敢放,他们惹不起海因里希这尊神。”
“知道什么叫亡国奴么?”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薇莺,“就是我们这样的,在自己的地方,命还不如外人值钱。”
薇莺从他的眼底看出苦涩,她问:“潘公子,你不会做汉奸的吧?”
“我?”潘曲觞一笑,“不会。既然你都叫我一声潘公子,我又怎么可能堕了我的名头,去做汉奸?我只做公子,不做汉奸。”
薇莺慢慢露出一丝笑。
潘曲觞生气:“你不信?你都不怕死,难道我会怕?我虽然没有救国救民的大本事,却也不会让我儿子以后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小汉奸?”
薇莺心中一动:“什么?儿子?”
“什么什么?”潘曲觞不耐烦,“我如今没儿子,难道以后也会没有?”
薇莺偷眼打量他,他还是那副风流公子哥的模样,可惜,他不知道他的儿子大概很快就会降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谢仕甫三人直到半夜时分才到吴园饭店。
“今夜的关卡增了一倍多,”谢仕甫匆忙解释,“听说是有人夜里闯进了瑞园,全城各处都在搜查,已经抓了好多人下狱。”
“薇莺,”他又对薇莺说,“幸好你今晚没回礼拜堂,不然夜里的事牵扯到你身上,你定要被抓进倭寇的牢里了。”
薇莺一阵后怕。
“金碧呢?”薇莺四下里张望。
谢仕甫无奈的笑:“还在车上,不好意思下来。”
薇莺急忙跑到车前,金碧缩在车里,一见她,才拎着个包裹下了车。
“薇莺,”金碧声音里带着哭腔,“今日里吓死我了。你要再出事,我真的活不了了。”
薇莺拿过她手里的包袱,抱着她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牧师他们还好吧?”薇莺问。
“还好,那些倭寇带走了你,就没再回来。”
薇莺牵着金碧的手进了饭店,金碧怯生生的一路四处看,直到看见潘曲觞,她脸上的羞涩停滞了一瞬。
潘曲觞眼神复杂与她对望,金碧忽然低下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薇莺,”谢仕甫说,“你和金碧住在你原先那间房吧。”
薇莺心里一紧,虽然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
她点头:“噢。”
海因里希哈哈笑了两声:“怀瑾居然为那间套房付了一年的钱,他这是打算买下这间房吗?”
可惜他的幽默周围没人捧场,他讪讪的收起笑容。
薇莺不敢看谢仕甫,对金碧使了个只有她俩明白的眼色:“金碧,你累了吧?”
金碧立刻就懂了,配合道:“是啊,我一直在等你,要累死了。”
薇莺抱歉的朝男人们笑:“那我们先回房间了,今天真是谢谢各位仗义出手,救我于水火。”
她温婉的一低头:“以后有用得着薇莺的地方,我一定不推辞。”
海因里希又愣头愣脑的冒出话:“不敢当,不敢当。”
他别扭的口音因着这话更让人想笑了。
薇莺朝他真心的笑了笑,带着金碧上楼去了。
身后,海因里希摸不着头脑:“我说错话了?你们中国人不是经常说不敢当么?”
潘曲觞大笑:“你说这话,再对也没有了。”
一进房间,金碧跟虚脱了似的重重往沙发上倒。
薇莺忙拽住她,没好气道:“你轻一点!别总跟忘了肚子还揣了一个似的!”
金碧呵呵的笑:“哎呦,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薇莺拿起靠垫给她垫上,金碧软哒哒的靠着:“今天这一天过得,跟唱戏一样。薇莺,刚才谢少爷到礼拜堂,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哪!刚才看见潘公子,我又以为我眼花了。。。我总是眼花,是不是眼睛要出毛病了。”
薇莺笑骂:“你别胡吣了!瞧你刚才心虚的劲儿,跟偷了人东西似的。”
“嗨,”金碧叹道,“我可不就是偷了人东西么,我偷了潘公子的儿子。”
“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了?”薇莺坐到她身边,“你到底要不要跟潘公子讲你担了身子?”
金碧想了想:“原先没看见他,我总是想我要是跟他讲我怀了他的孩子,他会是什么样子。刚才一看见他,我就什么都不想讲了。”
薇莺为难:“瞒着也不是个办法啊,总有瞒不住的一日。”
“能瞒多久就多久吧。”金碧无力的瞅着自己的肚子,“瞒到瞒不住的那一日,再说吧。”
金碧被薇莺哄着泡澡去了,她惊讶:“洋人的澡盆这么大这么干净啊!”
薇莺给她放热水,她又惊讶:“这样拨弄两下,就有热水啦?从哪里来的?”
“管子里出来的。”薇莺给她解释,“若是凉,就打开这个龙头。”
金碧试了试,说:“我晓得了。”
薇莺嘱咐:“别泡太久了。”
金碧没泡多久,她只把自己洗了个清爽就从澡盆里爬起来了。
“咦,”薇莺惊讶,“这么快?”
金碧倒在床上:“我用不惯洋人的澡盆子,滑溜溜的,不踏实。”
薇莺了然,金碧问:“你找什么呢?”
“我那件小衣呢?”
“都在的,”金碧说,“咱俩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我都拿上了。”
薇莺又翻了翻,小衣压在几件衣裳下边,她翻过小衣的领子,存票还牢牢的缝在上头。
“薇莺,你那小衣上边有什么?我见你总是不离身。”
薇莺顿了顿,道:“傅团长送我的东西。”
“哦,”金碧卧在被子里,撑着头说,“薇莺,谢少爷是为你来永安的吧?”
“不晓得。”
“我看一准是,如今谁不知道永安在倭寇手下啊,谢少爷对你也实心呢!”
薇莺攥着小衣不说话。
金碧同情的看着她:“那个洋鬼子说了,这间房傅团长付了一年的房钱呢!他人都上战场了,这么做定是为了你!薇莺,你到底心里欢喜谁啊?”
薇莺苦笑,金碧叹气:“你可怎么办啊?”
金碧正说着话就睡着了。
薇莺轻轻的走过去,把她脸颊上的头发拨到一边,爱怜的看着她恬静的小脸。
金碧只比薇莺小半岁,但金绯却在尽力保护她身上的那份天真单纯。
薇莺如今觉得她也有使命保护这份难得的天真。
金碧虽然白日里不说,也如常嘻嘻哈哈的,但薇莺知道自从跟金绯分开,她这些天夜里不知偷偷哭过多少回。
她的另一个心结是潘公子。
可这几乎是个死结。
薇莺想,不是我一个人怎么办,是我俩可怎么办啊。
原本依稀分明的前途因着渡部大佐这桩事,顿时晦暗了。
薇莺整理完包袱,去卫生间洗澡,脑子里一直在想她们该怎么办。
傅正襄的确是付了一年的房钱,可薇莺知道吴园饭店这样排场的地方,她们住不起。她手里虽然有些钱,可这里光付付小费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靠海因里希接济?
不要说她并不是傅正襄的未婚妻,就算她真的是,于情于理也不合。
靠谢少爷?
谢少爷当然能将她和金碧照顾妥当。
对于刚刚经历过绝望的她,这个念头想想就让人动心。可她凭什么靠谢少爷,就凭着谢少爷对她的喜欢?
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
薇莺把冷水泼在面上,她脱掉了海因里希的大衣,身上是那件前襟被扯坏的暗紫旗袍。薇莺对着镜子瞧,手指轻轻蹭了蹭脖颈上的伤疤和胸前的几道红痕。
她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一切,咬紧牙关,将眼泪逼回去。
第二日,薇莺与金碧同时起晚了。
金碧醒来时喃喃:“哎呀,这洋人的床可真舒服,洋人的东西都这么好,难怪潘公子总说起留洋的日子呢。”
薇莺比金碧醒得稍微早些,见她醒了,便说:“别乱发感慨了,快起来吃点东西,我已经叫到房间里了。”
金碧一摸肚子,高兴起来:“我饿坏了!”
话音刚落,她觉得胃里一阵作呕,连忙跑到卫生间里。
薇莺听她呕得实在辛苦,进去给她拍背。
“薇莺,”等金碧呕完,漱了口,她喘了口气,说,“你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呀。”
薇莺那单薄的人生经验让她不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她安慰金碧:“总还是有盼头的吧。”
金碧愁眉不展,可等到她出来吃早餐时,眉目间的阴影已经不见了。
她喝了一大口牛奶,又吃了一个烤面包。
“薇莺,”金碧疑惑,“你怎么不吃?”
薇莺说:“我吃过了。”
金碧没有起疑,捧着个蛋挞小心翼翼的吃。
薇莺看着金碧吃的香甜,忽然,房间里的电话叮当作响。
“薇莺,”电话那端的是谢仕甫,“我不便去你房间,你方便过来一下么?我的房间号是703。”
“好的,我换件衣裳就过去。”
挂了电话,薇莺说:“金碧,我去谢少爷那里。”
金碧说:“要我陪你吗?”
“不用了,”薇莺换上件月白色旗袍,“莫管这些餐盘,待会有人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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