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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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太大意了,系青尴尬,“对不起,快去换一双袜子吧。”
计然回身想去卧室找袜子,却见一屋子擦得乱七八糟的地面,怀系青进屋没换鞋,到处都留着他鞋底的灰尘,清清楚楚,鞋底的纹路,从屋里直印到屋外。
系青也被这地面惊住,更尴尬,话说他有好些年没料理过家务,能力咋退化到这步田地?“对不起。”他再次道歉,意图补救,到门口的鞋架处想找双干净鞋穿,可是……这屋里没男人住的关系,所有的鞋子都长的秀秀气气小小巧巧的女孩儿模样,可怜他那双标准的男人脚,怎么踩的进去?生生卡在鞋架前片刻,考虑几秒,末了,系青老老实实脱鞋,脱袜,“小然,等我再擦一遍,保管给你擦的干干净净。”天啊,今天真驴到家,本来想好好表现一次,怎么越搞越糟糕?系青急的脸红脖子粗,拎着拖把进洗手间又洗又涮,出来好好擦地,计然坐沙发上换袜子,照例默默不语。
终于把地砖蹭到光可鉴人,系青赶紧粘回沙发那儿,坐计然身边,“看看,挺干净的吧?”小小得意,结论,“我不是不能当普通老百姓。”估摸除了阶层差异,计然还比较在乎她结过婚这一桩,加劲儿游说,“我知道你结过婚,不过这对我们的现在没有影响,我也差点就结婚,你知道的对不?主要是现在和以后。小然,人生苦短,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浪费。”
计然闷头不语。
系青是方方面面都考虑过,又道,“你是担心你的手术不能成功?还是担心无法找到合适的配型?可我觉得,正因为这样,我们更没理由浪费时间不是吗?小然你想想,如果我只有一个月或者几个月的寿命,你会怎么样?”
我会不顾一切地陪在你身边,就像你现在做的这样,什么都打不退我……计然眼眶发热,心里默默回应,我会和你把一天当一年来过。
系青稍低下头,不放过计然脸上每一丝表情,“嗯?跟我说说,如果活不长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对我?”
计然逃避,跳起来找CD,“要音乐吗?恩雅?”她听到系青长长叹口气,跟到她身后,胳膊环在她腰上,将她拥在怀里,他的下巴,蹭着她额角,“连我喜欢听什么都记得,小然,你跟我别扭什么?在一起好不好?求你了。”
计然知道,这个叫怀系青的男人有多骄傲,多目中无人。可这个男人,对她用“求你了”这三个字,也一直用得随口就来,轻而易举,以前是,现在是……啊……别想这些,计然计然,你不能总是这样,在他面前,妥协的随随便便,轻而易举。计然在系青怀里,挣扎得脊梁僵硬,将一堆光碟颠在手里颠来倒去地翻,却不知自己到底在找什么。系青也由着计然乱找,他看,看了好一会儿,笑,“《黄飞鸿》没有,王晶没有,动作片没有,《心动》有三版,文艺片不少,小姑娘,你撒谎的本事随着年龄见长。”
光碟噼噼啪啪,从计然手里掉下去,她的伪装,象从墙上掉到阳光里的影子,连碎片都找不到。
系青把计然的身子扳转来面对他,温热的轻吻,落在计然的额角,面颊,耳朵,他闭着眼睛,找她的唇。
计然躲,泪珠儿在眼里打转,“系青,不行。”
系青额头抵着她额头,亲亲密密,还有点儿自尊心受尽打击的委委屈屈,“到底怎么不行呢?我都掏心挖肺到这份儿上了,还要我怎样才行啊?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是不是要我开膛破肚你才满意?”
计然好虚弱,“不是。”
系青真是铁没辙,不依不饶,抱紧他认定的媳妇儿,“老天,你这女人跟我失散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看我最好把你的过去全给挖出来研究研究,你从哪里学会这么多的不是啊不行啊……”
计然一个激灵,吓得眼泪都没了,死都不能让系青挖她的过去。再也不敢倔强,不敢说不,也不敢这么呆着面对系青,手撑住系青胸膛,拉开点儿和他之间的距离,“你不是说又渴又饿吗?我去给你倒杯水,准备点儿吃的。”
系青一眼看穿她,“说不过我,又找借口开溜?你怎么就这么执迷不悟呢?”
计然勉强自持,“是我饿了,早上帮小真收拾东西,没来得及吃早饭。”
系青不得不放开她,“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计然直觉系青抢了她这个主人的台词,不过,重点是,厨房的冰箱里还有什么?还有一点点胡萝卜和一小块儿瘦肉,一碗白饭。系青不得不再次叹气,“你家冰箱真空虚。”大少连这种机会都不放过,将他的肉麻指数发扬光大,“计然同学,没有你,我就空的跟你家的冰箱似的。”
计然学的也快,“你脸皮的厚度也随着年龄见长。”说完,忍不住笑出来。
系青趁机香香她面孔,“我的厚颜无耻若能换你多笑笑也值得。来,泡饭,胡萝卜炒肉丝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吧?只有这点儿材料。计然要去洗胡萝卜,系青跟她抢,“生理期就别碰冷水了。”
计然羞赧,“你,你……”
系青活在计然男人这个角色里走不出去,也没打算走出去,象人家实实在在的老公那样自然而然说,“我看洗手间的纸篓里有换下来的卫生棉。”他手里洗着胡萝卜,还一心二用,凑近计然的脸,“我知道那不是你妹的。你以前也这样,每次生理期,嘴唇就发白,没什么血色。等我找时间炖点儿好汤给你补补。”说着话,还在计然唇上,偷啄一记,这才心满意足,搬菜板,运刀如飞,每根胡萝卜丝都切得细细匀匀,吹嘘炫耀,“哎,宝贝儿,怎么样?我功夫不老,手到擒来吧?”
计然靠着冰箱,看眼前这位挺拔俊秀的贵介公子,赤足,穿廉价衣物,在她的小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实在不知该做何想。人公子哥儿动作也麻利,没一刻功夫开火倒油,菜肉下锅,油珠子热热闹闹,跳芭蕾舞样猛力蹦跶,另个炉眼上泡饭已煮开,热气腾腾,一刹那整间屋子里似乎欣欣向荣,生机勃勃……这样的场面,比计然的梦境美满,仿佛十多年前校园边的怀家行宫,为照顾小女朋友,怀系青亲自下厨洗手煮羹汤的年代,卷土重来。
饭菜已入胃平安,碗碟筷勺被清理干净,放到该放的地方,散落的光碟整理好,但没人听音乐,也没人打开电视,男人和女人都挤在单人床上,系青抱住计然,搓揉爱抚着她,吻得她苍苍白白的脸色和唇色,染满红晕,也闹得自己欲念深深,喘息沉沉,知道她身上不方便,无法继续,这才不得不暂且罢手,安分一会儿。
计然枕在系青臂弯,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一下下,沉稳,有力,这是世界上最棒的声音。多少也有点儿无奈,她从来拗不过他,他说累了,想歇会儿,下午还得回公司卖命,看上去象跟妈耍赖要奖赏的孩子,不依他没来由的有负罪感,就这样,计然节节败退,到底,还是任他予取予求。可是,心底深处是喜欢的,这是超过她梦想更美好的一切,他的怀抱,他的气息,他的心跳,他的喉结,就在她触手可及之处……计然的手指,轻轻抚摸那块凸起,感受到他的喉结,在指尖滑动的触觉。还有他线条性感优美到一塌糊涂的下颚,她的手指,描绘着他脸部的轮廓,到鼻梁,到他浓密整齐的长眉……
“我刚要睡着,”系青闭着眼睛,声线醇厚低沉,“你又来招我。”
计然受惊,手缩回到系青肩膀,他的肩很宽,这是一个成人的肩膀,坚硬,有力,象堵厚重结实的墙,象永远不会移动崩塌的山,似乎什么都扛得住。计然忽然有个荒唐的想法,如果她一直不提,守口如瓶,其实没人知道她的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应该说,她可以自欺欺人,以为没人发现她的秘密,反正,只要系青不知道就好。她也不用非和他结婚,只是,只是……偷空和他约会,看看电影,散散步,享受一下爱情的甜蜜,让理智去死,让差异去死,让现实去死,她和他偏要感情用事,偏要醉生梦死,何况,保不齐她没几天活头了,她嗝屁后,其余都是活人的事儿,一切与她无关……
不过,也就那么想想,躲开又要吻过来的系青,计然提醒,“我时间差不多,要去上班呢。”
“不急,春儿会来接你的。”系青就是要吻计然,执迷不悔,怎么办呢?吻不够她,他得把损失的那些年的吻,全都找回来。
计然气喘吁吁,被系青折腾得魂魄不全,“喂,好了啊,怀系青,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这问题我们以前讨论过,我喜欢你难过不能陪我一起老。”
“那是以前的答案,我要现在的。”
“现在的啊,”系青寻思寻思,“你能让我感到生活美好。”
“太笼统太表面,我要具体的深入的。”
系青蹙起眉头,“具体深入的?关于生活之美好的具体方面,足够写本书了,你得给我时间,让我写完给你看才成。”
哇,真是怎么都有话讲啊,计然不信这个邪,“现在,给我其中一条总可以吧?从第一条说起。”
“第一条是……我只能活到三十岁,我可以早恋。”系青对着计然的眼睛,直看进她灵魂深处,“那时候,你让我知道,生命和生活都很好……”
他就是想让我哭,想让我软弱无力,他是个坏心眼的人。
“干嘛,又要哭?”系青的手掌,温热,柔和,抚着计然的脸,她每次要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眼神,让怀系青溺死其中的眼神,再吻住她的唇,这样的热吻,如胶似漆,以前发生过,现在继续着。
难念的经 1
中国真的有这么多人啊……都集中到这儿了吗?春儿在火车站前的街边,被眼前用各种方式拖着行李的旅客,组成的流水般人潮震倒,苦着脸,好一会儿,问计真,“二哥给你报销机票,咱搭飞机行不?”
计真拎着她那件轻巧巧只有几件换洗衣物的行李箱,摇头,一眼看穿春儿,“少爷你最后一次利用火车出行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忘了。”
“以前坐过硬卧或硬座吗?”
“没。小时候跟爸妈去看望姥姥姥爷都是坐软卧,因为爷爷奶奶怕我爸和我妈把我和我哥给弄丢,所以就……”春儿耸耸肩。
计真大大摇头,“就这样,你还要送我上车?拉到吧,赶紧回家去。”
春儿哪儿肯被小珍珠看扁?逞能,“我送你吧……听说这儿小偷多,我保护你……呃,你行李带够了吗?出去半个月呢……”
计真是存了让二少出丑的心,“好,好,你送。”走一路笑看人海中“风云变幻”
二少排队等过检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
进大厅被不流通的空气闷得心浮气躁,
找候车室时差点被扛着超大彩色编织袋的民工弟弟给撞得滚地上去,
而候车室里人头攒动,早被地北天南客挤得水泄不通……他们找不到位置坐,没奈何勉强在靠窗空地站好。折腾半天也累了,二少很想买瓶水喝,又实在没勇气再穿过滚滚人流挤到售货柜台去,还是计真从自己背包里拎半瓶水出来,“介意不介意?我喝过的……”
春儿接过瓶子,仰脖喝干,也来不及找纸巾,拉着T恤袖子擦满头的汗,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在身上摸来摸去,然后发现,哇,他的手表不见了……十六万的RADO……
计真觑着春儿脸上神情,起疑,猜测,“钱包丢了?”
春儿赶紧摸摸银包,“没。”
“那什么丢了?”
“表。”
“镶钻?”
春儿不想她介意,安慰, “不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