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我一生心-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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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然摇头,“没有发什么什么事情,只不过是想了一下,觉得谈恋爱很累,不太适合我,我想分手。”计然顿了顿,再清清楚楚说,“我要分手,不管你同意不同意。”
她好像是认真的,这个认知在系青脑海里有点清晰起来,因着这种认知的清晰,他耳边好像飞着几十只苍蝇嗡嗡响。依旧暖着计然冰凉的手,但是人傻住半天,勉强挣扎出一句话,“你是说,你要分手?跟我分手?你认真的?”
“是,”计然肯定,“认真的,我要分手,我不适合谈恋爱。”
系青伤极反笑,“你不适合?那我们之前做的事情是什么?小然,是你说的……”
系青想告诉她,是你说的,你活不到三十岁,你可以早恋,比中奖好。
是你说的,大师兄应该一直爱小师妹,爱情就是不可理喻的。
从此,他处心积虑,机关算尽地要与她相爱,做那件比中奖更值得的事情;
从此,象个疯子一样,不可理喻,不曾二想,要做她只爱小师妹的令狐冲……
可怜所有,全哽在系青喉咙里,他眼睁睁,见计然冰冷决绝,执拗坚定,“以前做的事情,都是不值得的。”
系青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之前,怎么会认为爱情是不会幻灭和破碎的?他最珍爱的人,轻轻一句,他所有努力,便瞬间雾化,消失干净,这还真是冬天……
系青的心碎,计然视而不见,她只管她要分手的决定,“我觉得,反正分手了,再坐一起也不太好,”她把手从系青掌中抽出来,也不理会,这样的动作,让系青的手心和身体,都陷落成一座空城,“我会跟韩老师说,把我们位置调开。”
“等一下,”系青深呼吸,揉着发痛的太阳穴,在雪地上转圈子,“等一下,让我想想。”他拼命对自己说,冷静,冷静,转几圈,在计然面前站定,“你要分手?”
“是。”
“什么原因?”系青眯着眼睛,“给我个好点的理由。”
“没感觉了,”计然避开系青的眼睛,低头,鞋尖踢地上的白雪,“其实,要分手就是要分手,非得问个理由也没意思。即使是我们的开始,都未必见得有什么强硬的理由,为什么分手非得找理由?”
系青真是气得肝儿颤,他们的开始没理由?难道相爱不是理由?现在要分手,起码要给个理由,让他相信他们已经不再相爱吧?“你对我没感觉?什么时候没感觉的?是我上次害你生病?还是说我给你调病房的事情冒犯了你爸妈?或者……”
“都不是,我不要玩儿下去了。”计然捂着耳朵,烦躁暴怒,“怀系青,你不要烦我好吗?我就是要分手,你同意不同意我都要分。以后也不许你来烦我。”她脱下系青的大衣围巾,连同他对她的疼爱,一起扔还给他,就打算走。
系青死命拦住,“喂,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能说要分就分。”
计然挣扎,“我才不管,反正我就是要分,我去跟老师说调开坐,”她本来病就刚好,又没系青力大,一时间挣得脚下趔趄,气息不匀。
系青喊,“停,停,停!”他扶着计然站稳,还是把围巾给她围上,“小然,你别动了,我们谈个条件,不换坐,维持现状,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泪光在系青眼里,薄薄一层,他咽下委屈不舍,伤心失落,哽着喑哑嗓音,“我同意分手。”
计然定定望着系青半晌,达到目的,也未必见她就快乐,反而一脸茫然,有什么东西在她清澈的眸子里一闪即逝,半晌,她点点头,“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分手!我先回教室。”她又要把系青的围巾摘下来还给他。
系青没让,“我不冷,麻烦你帮我带回去放我桌上。”
计然走了,系青一个人在乒乓球桌那里又呆了会儿。恍恍惚惚,眼前浮着一片苍翠葱郁,那天中午的阳光,穿过树荫,洒在这乒乓球台上,如钻石般耀眼。他信誓旦旦,要教会计然贪心是怎么回事儿。他的午饭,有计然让给他的一个咸蛋。他还问计然,是不是知道他喜欢吃咸蛋?更记得,那个女生,如何为着他的问题,耳后那段白净的肌肤,慢慢晕染开蔷薇的颜色。
他们实实在在相爱过,她在图书室里听过他的心跳,她知道他有时生气,只是因为他太在意她,她会因为在梦里找不到他而哭得稀里哗啦,她从不曾真正拒绝过他给她的热吻,和对她的热切渴望,她甚至说已经学会了贪心……是什么让一个学会了贪心的人,不再贪图与他天长地久的未来?系青在雪地里站着,几乎长成一截双脚埋入地下的树桩,也未想通,未参破,计然与他分手的原因。她说没感觉了?怎么可能没感觉了?怎么可能??她生病的时候,医生给她用错药了吧?所以才这么不正常?
上课铃响,系青勉强打起精神,往教室跑,第一节什么课?系青想不起来,爱什么课什么课吧,至于眼前晃过的人,爱谁谁吧。结果,一向英明神武的怀系青,走错了楼层,跑到高一年级的教室里去。对着一个班级学弟学妹几十双错愕的眼睛,系青懊恼却有礼地颔首致意,“对不起,走错了。”抛下身后一片惊呼,想纠正错误,赶紧回自家课堂,却被门口一片半融不融的雪泥混合物给滑倒,摔个面朝黄土背朝天,学弟学妹们吓得一声没敢吭,这是学校的传奇人物怀系青哦,而且今天还穿那么漂亮的怀系青~~
系青当然摔的很痛,不过,都没心痛。他自己爬起来,瞅着脏成一团,乱七八糟的大衣毛衫和领带,还有被蹭出血渍的掌心和不知戳伤了哪里,无法伸直的手指,只得一个结论,祸不单行。
高一班级的老师来上课,惊见系青狼狈不堪地站在他教室门口,询问,“怀系青,你怎么在这里?
系青保持谦恭,“对不起,老师,我走错教室。”
老师迷惑,“你走错教室?你去教室干嘛?你们老师找你找疯了,不是要去市剧院参加英文演讲吗?”
英文演讲?系青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记不起下午第一堂课是什么了~~因为他本来不用上课的。飞奔去找韩老师,他们之前约好一起去市剧院,还有,系青发现,他有点不太记得稿子的内容,惨,惨到魂归离恨天。
走廊上,顾老师老远就喊他,“你哪儿去了?”待看真此时系青形象,口中只剩哀鸣,“哦,怀系青?怀系青~~”
带系青去老师办公室,韩老师和活动组联络,“抱歉,打乱安排,我们晚点才到……”
系青眼里没有老师,只有计然,她拿着针线,正忙着~~那是替老师的呢裙缝扣子还是干嘛?重点是计然看上去自在随意,即使见到刚刚分手的前男友,也很轻松,她没对系青的狼狈表示惊讶,只是淡淡点头,笑一下,一点都不象刚失恋的人。系青因这满腹幽怨,也对,是她要甩他嘛。
韩老师放下电话,就被她一身脏兮兮的爱徒给吓得很崩溃,“天啊,怀系青,你怎么回事?”
系青表示,“刚刚走错教室,还在教室门口摔了一跤。”
韩老师以手拍额,“你们这些猴孩子啥时候能让我省心点?你好好的跑错教室干什么……”愁不过两秒,打顾老师的主意,“小顾老师,其实你身高和系青差不多嘛……”
章节39
顾老师做个冷静的手势,“我懂,五分钟,等我。”就给系青找行头去。
“系青,过来帮我开这个抽屉,我的钥匙不见了。”韩老师吩咐。
老师都这样,还嫌我们这些猴孩子不省心?系青没甚精神地去弄老师的抽屉,但是他的手实在不听使唤,“抱歉,老师,可能帮不到你,我左手的手指刚刚戳到了,用不上力气。”
韩老师看看系青被蹭出血丝的双手,长长一叹,这次,连抱怨猴孩子的力气都无,问计然,“好了没?”
“还没。”计然藏在韩老师身后,系青看不到她的脸。
韩老师说,“先停一下,那边柜子里有纱布碘酒,你帮怀系青处理一下伤口,让老师来搞定这个抽屉……”估计是真着急,连粗口都出来,“真他妈的,证件钱包入场证全在里面,哦,我会弄好的……”韩老师穿着那条拉链还没缝好的咖色窄裙,找来锤子和螺丝起子,大刀阔斧干起来,同时催计然,“快点帮怀系青,我们没那么多时间……”
计然答应,“就好了。”她先给系青一杯热水,然后拿着碘酒棉棒,“来,手给我。”
系青乖乖的,手给计然。他们的目光,都定在系青那双有点脏兮兮的手上。计然动作轻柔,边擦掉系青掌心的细沙血丝,边轻轻在涂了碘酒的地方吹气。她的气息,象羽毛一样,拂过系青的手掌,一直拂到他心里去。系青他的心,被这片羽毛挠得,也不知是麻是痒抑或是痛,导致力气全无,膝盖发软。他很想把她揉在怀里,好好问她,为什么?她真不要他了吗?她真舍得他难过?上次她发病时候,不是还允诺,一定不死,永远在一起的吗?系青望着计然的眼神指控,说话不算数!很可惜,计然对他发射出来的电波绝缘。
韩老师在那边叮当乱砸,兀自念叨,“你们说这抽屉平时也不见多结实,今儿是咋了……”
系青计然都没声音,他们两个人,象沉入另个时空。计然灵巧又又迅速地,象个真正的好护士那样,将系青的手用消毒纸湿巾擦个干净,有伤的地方,包了一小块儿纱布,随意问,“疼吗?”
系青故意说,“很疼!”
计然递水给他喝,淡淡的,“过几天就好了。”
她不看他的眼睛,系青觉得,她根本就是在逃避他的目光和感情。她到底在逃什么?
顾老师当真即刻便回,拎着一套漂亮的西装,“怀系青,快换上。”问韩老师,“你这儿怎么了?”
韩老师累得喘嘘嘘,“我的证件什么的,都锁在里面,钥匙丢了。没入场证,想进活动现场很麻烦。”
顾老师还注意到韩老师的裙子,“你的裙子?”
韩老师爽爽朗朗一个白眼,“还不行人比去年胖一点?谁知道拉链就造反了。”
顾老师很照顾女同事情绪,“有胖吗?身材很好啊,凹凸有致。”
韩老师大方接受赞美,“谢谢夸奖。”她雷厉风行,当总指挥,“怀系青,马上换衣服。计然,转个身给怀系青同学一点更衣的空间,等会再给我缝一下拉链。来,小顾,帮我弄抽屉,其实大部分撬开了,我们拉住把手,一起往外用力,我数一二三,就用力哦~~”
顾老师照前辈的话去做,却稍有怀疑,“这样真的行吗?”
韩老师一意孤行:“一二三……”
系青很快换好那套纯黑西装,稍嫌松垮了点,可是效果不差。衬衫真丝质地,肩膀部位还压着细褶,最夸张的是那条领带,花色极其烧包张扬。系青手指痛,既扣不好衬衫的扣子,也系不好领带。求救的目光望向两位老师。
还在“一二三”中的两位老师,尽管跟抽屉玩儿命玩儿到急火攻心,但对系青的求助倒是心领神会,异口同声,“计然,帮帮怀系青。”
计然无措,“我不会系领带。”
系青已站在她面前,“我教你,其实跟我们小时候系红领巾的方法差不多。”
计然不得不帮系青扣好从胸口到领口位置的贝壳纽扣,也不得不拎着领带,等比她高大许多的系青低头,把领带绕到系青颈上~~这种位置,这种距离,他们从前拥有过很多,那是属于一些甜吻的瞬间,她软绵绵的双臂,总是绕在他颈上,温玉般的面孔,染着淡淡晕红,她曾娇音呖呖,“我唱歌很难听,总被人嫌,没人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