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红楼之穿越雪雁-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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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屋所在之人皆是从小看着黛玉长大的,闻言无不落泪。
话音刚落,只听外面来人道:“回禀老爷,霓裳姑娘去了!”
原来霓裳见贾敏已逝,心里早已是万念俱灰。想着自己打小伺候夫人,主仆之间早已如同惺惺相惜的姐妹一般;如今夫人已去,自己倒也没什么牵挂。饶是姑娘,也是有老爷的,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了!当日即说是要生死随着夫人的,必要应了的。死心既起,见众人不注意便一头撞向棺木,霎时间一命呜呼。
众人虽然都各司其事,一念想起夫人平时待下也极是仁慈,皆是叹息不已。却听幔子后面“嘭”地一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棺木一旁,急忙有个婆子跑了上去,只听她喊道:“哎呦,我的霓裳大姑娘,你怎的这样糊涂啊!”
郑德家的在外头一听动静,忙唤了人进来。见霓裳已是气绝身亡,连忙教人放置在堂后的一个套间里,又指了几个下人前去收拾装裹,急忙遣了人去回禀林如海。
众人都未曾想霓裳有了死心,不禁心中暗暗敬佩,好个丫头!果然夫人没白疼她!满堂内又是一通惋惜不提。
林如海本还有话想细细问霓裳,岂料她竟跟了贾敏去了!此时又惊又叹又感其忠义,连忙赶了过去。便向众人吩咐道:“此女实乃忠义,她侍奉夫人数十年,为人却也是极好的。即日起霓裳便是我之义女,即刻入我林氏宗谱,与夫人同葬入林家祖坟,想来夫人在天有灵也是同意的。”说罢便让郑德前去安排一应礼仪,又吩咐郑德家的按照林府大小姐的礼制安排了后事。
众人皆赞服,叩首道:“老爷仁德,大小姐若泉下有知也能安心了。”
俗话说,七不葬母,八不养父。
这一日正是林如海请地舆先生择好的日子,门外送葬的队伍浩浩荡荡地穿过街道,引来唏嘘不断。林家这一支虽支庶不盛,却仍是有几门堂族的,加之官场得意,也结识了不少豪门贵族,尝有路祭,却也应对自如,少不了又是几番叹息。 五服之内皆夹道失声,这一场丧事办的格外体面,数日下来却也是全府上下无一不精疲力竭。 直过了尽七,才稍稍闲了下来。
因着贾敏辞世,林如海回家守制,便也不用因政奔波。连日来,于府里照应,自不必说。林如海又因着黛玉发了好些天的烧也不见退,更是心焦。
大夫只说是忧思疲累,可这药吃下去,反而连饭也吃不下去了!气的林如海拍案叫道:“她这么小的孩子家,哪来的忧思,你若是治不好,我便教人砸了你的铺子!”说完又吩咐人将药方拿给他看,这一看更是火冒三丈,一把将方子摔到那人脸上,道:“这样的药是给这么小的孩子吃的吗?果真庸医,还不轰了去!”
那大夫原不过是个没成算的,又没个眼色。因看着不过是个姐儿发热,只管随便开了张治风寒的方子糊弄,眼看着被人架着赶了出去,心里嘴里也不敢理论。正巧,陈大夫从老家奔丧回来了,背着药箱便赶着进了内院,待见到林如海,大为诧异,老爷竟憔悴成这个样子!这府里竟接二连三出了这样多的事。
不及寒暄,连忙替黛玉诊脉,只道:“小姐生来体质便极弱,近日又连着心神不宁,睡眠不好,便有些虚火;可是连日来吃不进去饭?还时常做梦?”
雪雁听陈大夫说得极对,连忙答道:“大夫说得正是!”
陈大夫略沉思片刻,才写了方子,交给雪雁,向林如海说道:“小姐这病乃是旧年的病根。若治不好,怕是连年反复,总归不好,我这有一个药方,但缺了一味药引子。”
林如海见陈大夫停顿,便对雪雁说道:“你先带姑娘进去歇着罢!”
雪雁忙携了黛玉进了里屋,林如海见状,方疑惑道:“什么药引,竟要这般隐秘?”
陈大夫叹了一口气,说道:“哪里是怕人知晓呢?不过是怕小姐听了不肯吃!”
林如海道:“先生请说。”
陈大夫道:“这药引乃是要嫡亲女眷的鲜血方可,只是…”陈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夫人若是在便可确保无虞了,只可惜,唉。
雪雁站在门口,只见林如海眉头紧锁,大有愤懑无奈之色,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回身道:“你尽管配了药方过来,稍缓缓也是好的。”
陈大夫依言,不知林如海做何打算不提。
这一日午饭后,林如海过来看黛玉,因见黛玉睡去,便示意雪雁出来。
雪雁见过林如海,只听林如海询问黛玉的情况,便道:“姑娘这几日倒是好些了,只是总一个人偷偷落泪,也不让人进去。睡得也不安稳,只这会子才算歇下了。”
林如海顿时有些忧心忡忡,透过门缝又望了黛玉一眼,才道:“若是有缺的,尽管做主要便是,莫委屈了她!”
林如海说完,抬腿便要走,只听屋里一阵响动,黛玉鞋都没穿,跑下床抱住林如海喊道:“父亲,不要丢下玉儿!”
雪雁听着这话着实让人心疼,便退到外间想让他二人说着体己话;刚要挪步,却看到黛玉流露出警惕的神色,连忙止了步子。
心中暗惊,此时黛玉刚刚失了母亲,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恐稍不留心,便会在心里留下阴影。这样的年纪,刚好是记事最牢,最影响性格的时期,千万不能让她往悲观里去。
只见林如海想要将黛玉的手从身上取下来,温柔道:“玉儿乖,父亲还要去前院照应,失了礼可不好。玉儿最知礼了,是不是?”
黛玉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林如海,手指死活不松开,也不说话,也不哭闹,只是站在不动。
林如海不想黛玉竟如此倔强,一时间僵持住了,便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左右为难。突然听门外传话道,荣国府来了信使。
林如海闻言忙直起身来,正色道:“玉儿定然知晓你外祖母家是最有规矩的,既然回了道恼的信,万不能怠慢的。你母亲是你外祖母最钟爱的,想来必是有好一会子话,你便好生待着,为父过会再来瞧你。”
黛玉闻言,这才松了手,嘟囔道:“父亲可不能再丢下玉儿了!”
林如海闻言,心中酸楚,只点了点头应道,心里也下定了决心,必不教女儿再如此胆战心惊。又回身吩咐道:“让快些请进来,我到书房见。”一径快步出屋子。
雪雁看着林如海急色匆匆,心里慌乱如麻,不住地呢喃:怎么办?怎么办?贾母的信件来了,黛玉铁定要走了!怎么才能挽回呢?贾敏已经死了,林如海若是死了,那黛玉岂不是又要走上老路?
一时间心急如焚,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便向黛玉望去,道:“姑娘,你可知你外祖母家是何处?”
黛玉本沉浸在父亲又抛下自己的失落里,听雪雁如此问,即被分散了注意力,一门心思便在脑袋里搜寻母亲说过的话,倒也不哭闹了,只道:“听母亲说外祖母原是金陵世勋史侯家的小姐,现如今正是荣国府的贾老太君,最是和善宽厚的,你问这个做甚麽?”
雪雁道:“依奴婢看,那边老太太最是疼夫人,也必然是疼姑娘的,指不定便要接姑娘过去亲自教养呢!”
黛玉一听,立刻答道:“我必是不愿去的!母亲常说,南齐张融虽外貌丑陋,心内却自有一番天地。他曾言:丈夫当删《诗》《书》,制礼乐,何至因循寄人篱下?我虽不是大丈夫,却也不愿如笼中之鸟,岂能让他人牵制了去!”
雪雁不过是想激黛玉拒绝去贾府,不曾想她竟搬出如此一番大道理,侃侃而谈,不由得让人佩服,竟差点让自己忘了初衷。回过神来,方想起步步紧逼,道:“姑娘错了,俱是骨肉至情,何以会分了彼此?若是去了,岂不是有了依靠,更尊贵些?”
黛玉从未听雪雁如此言谈,便有些不屑,竟将方才的悲戚也忘在脑后,只有些冷笑道:“我倒不知雪雁姐姐竟是这样的心思?尽是乞儿姿态,我林家虽无嫡子,却也并不是尽无人了!何以落得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外祖母家却是尊贵,可是母亲竟未提过分毫,可见不过是牢笼一般的所在,必不去的!”
雪雁心中大喜,又见黛玉说的急促,脸颊都通红了,忙上去哄道:“奴婢不过随口一问罢了,姑娘倒拿出主子的款来?饶是大了,便要拿奴婢做靶子给下面的人看!”
黛玉先是不懂雪雁的意思,反应过来才满脸愧色,道:“雪雁姐姐,我不过是怕父亲真的送我走,信口说的,你可莫要和我生分了!”
雪雁猜想黛玉肯定想起了自己原来便是乞丐的身份,便笑道:“姑娘的心,奴婢自然知晓,不过一试而已。姑娘放心,奴婢会护着姑娘的!”说着将黛玉送至内室,安置好,才缓缓退下,总算舒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总想把林如海塑造成痴情人,又怕太过了就有失偏颇。草稿上写的是林如海给黛玉留了林家老宅,没想到看其他作者的文时发现已经写过了,便改动了一番。真心觉得没文化真可怕,查资料真耗时间,要平时多积累着。依我看,人生一世,在我看来无悲无喜,只道人为。天使们,今天快乐~
☆、遣仆妇维扬接黛
话说林如海听外面来了信使,便知是贾府回了道恼的帖子,嘱咐了些许便连忙起身回至书房。
一路上郑宝儿已回明缘由,林如海便知他岳母竟派遣了行船,以及三等仆妇小厮数人均来至这边。心中不由纳闷,只听郑宝儿进门通报道:“爷,送信的明瑞在门口侯着。”随即招手示意,来人便随着郑宝儿进来,正是神色匆匆,哀声道:“林姑老爷万安,老太君听闻哀音,极是伤悲,特令小人极速送了信函过来!吩咐了所言尽在此中,请林姑老爷亲自查收。”说着果然呈上一封信件。林如海正坐于上,只示意郑宝儿带那小厮下去安顿再说。
待他二人尽去,才忙不迭拆开来看,这一看顿时五内郁结,怒气攻心,竟妄自吐了一口鲜血出来;正是应了雪上加霜之苦痛!
自己方才经历丧妻之痛,这贾老太君竟又要带走玉儿!岂非是说自己无能,林家无能,不能教养子女?况玉儿乃是林家嫡长女,父亲尚在,家业未凋,何以要寄居于他贾府之内?这才是应了妻离子散的古话了。
林如海连日劳心,又悲伤过度,本就有些力不从心。如此一时郁结,竟觉得有些糊涂些,一时间脸色都变了。郑宝儿刚回来回话,见林如海竟是这般光景,顿时慌了神,拿不定没了主意,忙倒了茶水,教人请了大夫,自己只管找了梁嬷嬷过来。
这梁嬷嬷也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又是经过好些事的,向来持重。夫人在世时亦格外倚重,郑宝儿只想着请她过来,照应着。不想竟碰到了雪雁也在,和梁嬷嬷共几个小丫头一处坐着看花样子。
梁嬷嬷本是贾敏的奶娘,跟着贾敏进了这林府。一直和霓裳一起料理着内院的琐事,虽然年纪大了,却极是通透。见郑宝儿突然跑了过来,忙问道:“猴崽子,这是有鬼追你,这般没个规矩?可是又有什么事?”
郑宝儿眼见也瞒不住,心里又担心,便将那边府里如何来信,老爷如何反应,现下竟有些不好,皆说了一遍。
梁嬷嬷听得有些糊涂,只问:“这不是顶好的事吗?既然老太太要接了姑娘过去亲自照应,正好了了老爷的后顾之忧。何况姑娘大了,这府里又没个照料的,岂非不好?”
别说是梁嬷嬷就连郑宝儿也很是糊涂,这原本是件好事!怎的老爷竟如此这般,大不通情理!梁嬷嬷又寻思一会,想着怕是老爷伤痛,那边的话又勾起了旧情,忙问道:“可请大夫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