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玫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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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产见布雅不语；她又说道；布雅；其实。。。其实我和你说。。。说实话；我。。。我也挺。。。挺不了多久了；我和你一个人说；你现在可别。。。别把我说。。。说出去；我的债务有。。。有二百多万了。说完；她放下筷子；已无心吃面；头也渐渐地低了下去。
不知为什么布雅听了难产的话并不感到震惊；相反她认为处在赌博边缘的人输多少都是一个正常的数字；自己短短几个月就可以达到这样的数字；而像难产这样赌了那么多年输掉这个数字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呢？那些自以为赌的好的人又有谁能保证他逢赌必赢呢？
不过；此时布雅也理解难产所要面对的心情；她知道难产一旦说了”挺不住”是真挺不住了；现在的她肯定充满了绝望。
她拍了拍难产的肩膀；对她说；别难过了；难产姐；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你应该有做最坏的打算啊？
难产抬起头；眼中不可抑制地流着泪；她无助地哽咽着；我还。。。还。。。。还能有什么打算。。。啊？我只能。。。只能。。。去死！
布雅说；死也解决不了办法啊？你死了；留给你父母和孩子的只有更大的打击；钱没了；还可以去挣；只要你下决心不赌就是了。
难产啜泣着；我。。。我是。。。是真的。。。真的活不了啦。。。呜呜。。。
也许对即将来到的状况感到恐惧；难产哭的稀里华啦；布雅默默地递给一些纸巾；很快桌上堆满了被难产用眼泪鼻涕浸湿的纸巾；见那白晃晃；滑腻腻的纸巾；布雅突然感觉一阵阵地恶心；她的心也渐渐地烦躁了起来；见难产并无休止的样子；她束手无策；但是；她突然站起来大声地说；我这不是和你一样吗？那还不是照样活！你看你；寻死觅活有什么用啊？
难产见布雅突然发怒；一下子止住了哭泣；她说；那。。。那怎么办啊？布雅？
布雅无力地对难产说；回家坦白吧；如果家人原谅你；自然会给你想办法的；如果不原谅你；你只能和我一样过四处流浪的生活了。
难产不再说话；布雅想；本来想让她帮忙做证；想不到她比自己还倒霉；估计这做证是没希望了；此时的她身心感觉特别的疲惫；浑身无力；她只想好好地去休息。
她对难产说；难产姐；好好考虑我的话吧；你不是还有你丈夫吗？你真的应该把实情告诉他；或许他会原谅你的！相信我；总会有办法的！我很累；也不早了；想回去休息了；有什么事情你和我联系就是。
难产点点头；她说；布雅我内心实在太压抑了；我感觉这样。。。这样。。。承受下去我真的要疯了！有些话我。。。我实在。。。实在是没法和别人。。。说。。。说啊；看见。。。你；我是触景生情；想到。。。想到了。。。自己；你看你；以前你看上去。。。有。。。有多少。。。多少的高傲；现在却。。。却要到外面去流浪；而我。。。我应该往哪走呢？
布雅看着她本来就有口吃的缺陷因为绝望而变的更语无伦次；不禁心生怜悯；但是她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人；神情却渐渐地不耐烦起来；她叹了一口气；不由地自言自语道；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难产在布雅无奈地发出感叹时；好象终于想起了布雅今天要求她帮忙的事情。
她说；布雅；你。。。你的事情我会。。。会考虑的！不就。。。就是做证明吗？我。。。我会考虑的！那。。。那。。。那你回去吧；今天也谢谢你听我。。。我说那些苦闷。。。闷的事；我的心。。。也。。。也舒畅多了。
布雅苦笑了一下说；别客气了；你我都一样；目前的日子都不好过；还是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办吧；别再去赌了！我现在只能这样劝你了；目前我这样的处境也确实帮不上你；我先走了；想好了给我电话好吗？你的证明对我很重要。
难产使劲地点着头；她握了一下布雅的手；俩人就这样在面馆门口匆匆地分别了。
在回宾馆的途中；天已经完全暗了；路灯照射在布雅孤独的身影上；此刻，她站在通向熟悉的路口；只要一直向前走；那里就是她曾经的家；”家”？她问自己；她还有家吗？她不禁仰头哑然一笑；看见黑夜中的几颗星星高高地悬挂在空中；深湛的诡秘之光仿佛也在嘲笑自己。
布雅的双腿犹如灌满了铅；感到从未有的沉重；她经过那一排排熟悉的店面；此刻都关着门；熄灭了灯光；想着自己曾经也在这个地方有过一席之地；在这里她拥有过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店面；辛苦经营过婚姻和事业；而现在不但一切化为乌有；还被人告上了法庭；身负如此多的债务；连不想牵连的人都被牵连；她一筹莫展；不知道明天该到哪里去找证据。
回到宾馆；她再也不愿意多思考；而是和着衣服沉沉地睡去。。。。。。
正文 周末欢聚
或许因为前一天一夜无眠也或许因为身心疲惫；布雅一觉醒来已天亮；一米阳光从窗帘的缝丝里投进来；布雅拉开窗帘；向外眺望；对面公寓楼的阳台上；有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子脖子上挂着毛巾正在跑步机上专注地跑着； 恬静的脸上却有着充满理想的冲劲；向楼下望；有三三两两的人骑着车宁静又舒心地驶过弄堂；布雅想着这才是平静而又充实的生活！曾经的自己也有过五彩缤纷的梦幻；有过对实现理想的渴望；而现在发生的一切犹如刚刚做了一场梦；她想起了昨天和丁伟所说的话；竟然有点自责；她多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如果年轻又无负担；那么碰上丁伟；她一定会投入他的怀抱；爱他而又被他所爱；那该是多么幸福地一种生活！她默默地转过头；此时；她多希望奇迹能够出现让她摆脱揪心的现状。
从惘然地沉思中苏醒过来，走到床边；她习惯性的拿起电话；发现有十多个未接来电；翻开号码；全是以前家的电话号码；她心想；糟了；今天可是星期六；一定是女儿打的！她拍拍自己的脑门；马上回拨了电话；果然电话里传来女儿委屈的声音；妈妈。。。你在干嘛啊？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啊？
布雅连声哄着女儿；宝贝；别生气；是妈妈不好；妈妈没听见电话；昨天晚上妈妈实在太累了；妈妈这就来接你；你在楼下等妈妈。
女儿不开心地说；妈妈你怎么不回家啊？爸爸说你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布雅跺跺脚；这个可恶的官昌明；看来他是没达到龌龊的目的；伺机报复自己！她愤恨地想着；却对女儿柔声地安抚道；哦。。昨天妈妈回家过了啊；但是后来。。。后来。。。看外公去了；外公有事情找妈妈商量。布雅脑子飞速地转动着；不由地对女儿撒谎；而这样的借口却来的那么快又那么自然。
女儿”哦”了一声；说；妈妈你接我到哪里去啊？
布雅说；我们去逛街；妈妈给你去买衣服好不好；顺便我们去肯德基用餐好吗？
女儿这才开心地嚷道；好啊；好啊。
布雅说；那你过半个小时下楼等妈妈；妈妈懒的上去哦。
布雅和女儿通完话；心里想着晚上必须在女儿面前找个借口；否则如果晚上孩子要她回家她该怎么回答她呢？
她想了一下；于是给米娜打电话；只听见电话里的那边有气无力的声音；喂；谁啊？
布雅感觉不对劲；她故用不悦地口气说；米娜；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我是布雅！
只听得米娜那边突然声音变大；啊；布雅是你吗？你。。。你回来了？噢。。。布雅；你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就死定了！你。。。你现在在哪？我有话和你说；非常非常的要紧；天哪。。。我。。。都快疯了！
布雅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从米娜的语气中判断；米娜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否则连问候自己都怎么可能忘呢？米娜可是热情的人啊；而且她和自己的关系可是亲姐妹一样；布雅想到这里焦急地问；米娜；你怎么了？到底什么事情你慢慢说；米娜一边啜泣一边说道；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你快回来看看帮我想想办法吧！她迟疑了一下又叮嘱布雅；你可千万别和燕子她们说；知道吗？
布雅说；好吧。
不过她有点犯难地说道；我等一下还要去接女儿；答应陪她逛街了呢。
米娜闷闷不乐但有无可奈何地说道；好的；那你先带她去；随便买点东西给她好了嘛；买好了就到我这里来；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和你商量。
布雅说：好吧；我知道了；我尽量快点。
打完电话； 她看了看时间； 简单地洗刷完；就急匆匆地往家赶去；女儿炎炎很听话地已在楼下等着她；看见她开心地跑过来扑在布雅的怀里；布雅抱着女儿；在炎炎两边的脸颊上各亲了一下； 说；想妈妈了吧；宝贝？女儿使劲地点着头；恩；妈妈我也想你呢；布雅看见女儿穿着整齐干净；气色健康；不由地放下了心。
她故意问女儿；爸爸呢？ 炎炎幽幽地说；我让爸爸一起去逛街；他说要等一个律师叔叔商量事情呢？布雅”哦”了一声；她抬头看见阳台上有身影一晃而过；她知道肯定是管昌明；布雅吐了口气对女说；不去就不去；就他事情多；我们自己去逛街更自在；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炎炎这才开心地蹦起来；笑着说；就是；爱去不去；谁稀罕他呢；是吗？妈妈？
布雅点了点头；是啊；不过爸爸其实真有事情要忙哦；我们就不勉强他了；再说他一个大男人和我们女生一起逛街也不好玩哦。她故意做调皮状；伸了伸舌头。
女儿也学她吐着舌头说；那是。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暖暖阳光的照射下；好象每个人的脸都眉飞色舞；在一家专买店；布雅一口气给女儿买了两套运动装和一条牛仔背带裙；她把另外的一套红色给女儿穿上；女儿白里透红的皮肤忖着红色的运动服显的很是阳光。
布雅左右看着女儿；故意对女儿做惊喜的表情；呀；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怎么那么漂亮啊？
女儿羞涩地”呵呵”笑了；她顽皮地说：”这是布雅家的姑娘啊；你不认识了吗？
布雅拥着女儿；母女俩有说有笑地这才去了肯德基用餐；这家肯德基连锁店就在百货公司旁边；所处的位置很佳；四周都是店面；四条步行街的交叉口；人流量很集中；所以；逛街逛了累的人；都喜欢在这里停留休息并用餐；这里小朋友也很多；因为二楼有专门提供小孩玩的滑滑板；还有像娃娃一样服务员阿姨的亲切问候；这里有孩子们和自己的同学和小朋友过生日庆贺的；不过过生日一般都是要预订的；女儿炎炎也和同学在这里过了几次生日；这里是小孩的消费场所。
或许；女儿对于自己曾经特殊的日子怀有特别的情怀吧；她总是喜欢坐在二楼吃东西；在玩的时候也会谦让比她小的孩子；看着她们玩也会露出很开心的笑；这时她忽然看见一个小男孩摔倒；她马上起身去扶；并拍拍小男孩的背说：”没摔疼吧；你很勇敢哦。小男孩看着女儿傻笑着。。。。
布雅想：女儿这点性格还是像自己的。她看着女儿渐路出小大人的模样；不免地想起女儿四岁时的一件趣事。女儿四岁时，伶俐可爱，天真聪明，正是求知欲特别强时期，凡事喜欢问为什么？对未见事物总是问这是什么东西？而后又会问为什么长成这样？为什么要变化成这样？有时候会被追问的有种江郎才尽的感觉，但是我却不敢怠慢她幼小又纯真的心灵，于是查字典，查资料，还从书店给她买了＇上下五千年＇、＇十万个为什么？＇等来补充她诸多的问题，倚在靠窗的位置上，布雅静静地想起女儿小时候的一些成长片断。
那时候孩子大概还很小，有一日，幼儿园的老师打给布雅电话叫她速到幼儿园去一趟，不知何故？她丢下工作匆匆前往，一路上想女儿从小性格温顺，也不可能和小朋友打架吧？
到了幼儿园，老师拿出一张画，给布雅看，布雅一看，见画上一个男人，穿着西装，西装的领子一边宽一边小，戴着眼镜，虽然架着眼镜的镜框画的大小有差异，但头发和神态可以看出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