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时光之落叶归根-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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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钰旻,她有着说不出的感受,像是一种魔力,让她感觉自己和他就是磁石的两级,不管分离多久多远,因着两个人有着足够强大的磁场和磁力,终究是要吸附在一起的。可惜,这不过是个人之见,显然钰旻已经找到了属于他的另一极磁石。
绾莲和钰旻有意在争取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绾鸢只能够成全,一来是想放松并且反思自己,二来是想刻意避开钰旻,就像在车间是不太愿意和钰旻亲近了是一个道理。少花些时间去想着念着,才能更好的从现实之中抽出身来。
暧昧是爱情的把戏,有人义无反顾的往里跳,有人拼尽全力往外逃,唯独绾鸢,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一字一句的大声告诉自己,她要的是自己,不是爱情。
第十七章 优秀员工暗藏杀机
年底,厂子里的工作已经进入了尾声,优秀员工的评选工作也正在不紧不慢的展开当中。
钰旻在厂子里工作算起来是有好些年了,平日里话虽然不多,工作倒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完成的质量、效率也都是比较突出的,车间的负责人考虑着诸多因素便把他连同车间的另一人——魏挺之给提名了上去。
魏挺之在厂子里工作有六个年头了,负责的是设计和研发试验,因为当初一些方案的改进很有成效,为厂子里省下了很大的一笔加工费,因此前几年的时候是被评上过几次。如今提了他的名倒不是因为有什么突破性的研发成果,而是他一如既往的工作态度,全年工作不曾请过一次假期,总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莫说是钰旻,绾鸢自被调到八号车间之后也是极欣赏魏挺之的,个子一米七多,有络腮胡,显得很是成熟,同时他也是有思想的,礼仪之类也是做到疏近适宜,若不是当初钰旻于她而言是先入为主,恐怕如今令她为之痴狂的就是魏挺之了。
一同被提名的还有其他的五十四名员工,一个车间两名,绾莲也在内。最终的人员确定是车间内部自行评选,二选一是很简单的事情,谁的呼声更高,选票更高,自然就是了这个年度的优秀员工。
距离选票还有一周多的时间,旁观的人大多都把眼睛盯在了自己车间的候选人身上,其中的缘由自然是要复杂一些,单纯是为了看看他们的工作态度以作为考量内容的不多,静观他们是否要采取行动的则是大多数人的意图所在。
由于厂子的优秀员工除了能够获得较好的名望,利于提升日后的岗位层次和相应工资外,还有一笔比较可观的年底薪金奖励,因此争夺之事时有发生,屡禁不止。
钰旻说起,当初厂子里有些为了获得提名,私下里多数都有塞了些钱财给负责此事的车间负责人,要不然是不论你工作的如何辛苦和认真,都是拿不到名额的。有些车间的负责人更是心黑,收了好些个人的钱,还偏偏把价款一提再提,私自收受的钱财决不是个小数目。
最悲惨的事情要算前两年的杀人事件了,是二十三号车间的两个被提名的女员工,一个大伙称作毒妇,不愿提她那名字,另一个倒是好的,叫林吴琼。两个人平日里都是与人亲近的,为人也是谦恭有礼,彼此之间交情甚好。但是那毒妇为了能够得到更多的晋升机会,顺利的往上级阶层爬,硬是狠下心往林吴琼的水壶里倒了剂量很大的毒药,因为林吴琼同小区的一名女员工自个儿的水不够常常是要借了她的喝,那日也不例外。那员工当然是没有被抢救过来,毒发身亡。如今,那毒妇自然是在监狱里蹲着了,林吴琼因为惊吓过度,精神反复无常,便离了厂子被送到精神病院疗养去了。
绾莲原本是极兴奋的,被人肯定从来就是一件值得开心和骄傲的事情,如今被钰旻一说,心里甚是害怕。钰旻很有理性地告诫说,一定不要把名利之类的东西看得太重,把一切都想开一些,千万不要惹祸上身。绾莲说那是最逊的安慰,越被说越害怕。钰旻又说,事情都是老事情了,现在风气好多了,不会再有这些事情,不过还是要万事小心谨慎,不要让人抓了把柄,也不要太过强势抓着别人的把柄不放。绾莲点点头,贴进钰旻的胸膛说这么说来还差不多。
钰旻是不想与人争的,但不是自己不想就可以控制着局面,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成为优秀员工的牺牲品。那日也巧,绾鸢在车间内巡逻的时候在一个挺边角的地方拾了一样东西,不宽不厚的,用废旧的报纸包着,上面有男人很重的汗渍味。她悄悄的打开来看,是钱,都是整百的,她有些兴奋,想要上交,又想要据为已有。纠结之中,她突然想到优秀员工评选的事,想着如果是把钱放到钰旻用地柜子里,以目前的情形看,大家一定是会把矛头直指魏挺之的,那样钰旻就成为了车间唯一的一个有资格参选的人。相对于魏挺之,她的心还是更偏向于钰旻。
快要下班的时候,车间里闹得热闹了,员工小马站在人群之中,旁边围了一层又一层的人。绾鸢远远地走近,看得出小马已经急得快要掉下眼泪,他用极其可怜的眼神和语调问起是否有人看见墙角他用报纸包着的钱,因为是等着急用,特意向工友小谢借的。小谢站在他的身侧,也帮着问,又鼓动大家帮忙找找。人群中有人说起是不是有人偷了去,附和的声音慢慢地变得越来越多。小谢脑子转得快,顺着大伙的话说因为担心是有人安了坏心眼把钱偷了去,也为了消解大家彼此之间的猜疑,因此希望可能在大家在场的情况下检查大家的衣物柜子,也希望大家可以谅解。车间里的人都知道小马是贫困户,原本就穷,这会子丢了钱自然是理解的,人群中更有不少爱看热闹的,便都叫着一定要检查。
一行人顺道也把车间负责人找了来,在负责人的主持下一个一个柜子的检查。柜子没有安锁,柜门上贴着员工的编号和名字。柜子内的空间不大,够放两三件衣物、水瓶之类的东西。检查起来速度很快,眼看着就要到钰旻的柜子了,绾鸢有些慌,一直在梳理着自己的呼吸。钰旻柜子里有一件衬衫和一件外套,绾鸢是知道的,钱就在衣服的袖口里,她也是知道的。衣服被拿出来的时候,负责人感觉捏着了什么,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把袖口提起来,一沓被报纸包着的东西顺势掉了出来。
小马冲上来,把东西捡起来,打开一看,是他的钱。他转过脸狠狠地看着钰旻,质问他为什么要偷他的钱。钰旻显然被吓住了,缓过神来的时候就极力辩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是被冤枉的。人群里非议他的声音越来越多,小马说,人赃并获,岂容他狡辩,气势咄咄逼人。绾鸢在一侧看着,情势发展的刚好,只差有人说起会不会是魏挺之为了排挤钰旻施计诬陷而把焦点转到魏挺之身上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关于钰旻的谩骂之声不绝于耳。猛然之间钰旻委屈而确切的说是魏挺之想要诬陷他,一定是他。钰旻扫视了一遍,没有看见魏挺之人,倒是周围多了一些轻蔑的笑。钰旻看向负责人,眼神极具哀怜,负责人还以他的竟和大众一般的无视,这使得绾鸢有些尴尬和心疼,她走上前来,说自己相信钰旻的为人,她可以为他作保证。
负责人一把将绾莲拉到自己的身边,告诉她不要太轻信于钰旻,平日里的交好最有可能被拿来利用。负责人解释说,这两日魏挺之的妻子生产,他昨晚下班前便请了假要去医院守着了,今日是没有来车间上班的,又如何能够把那钱放在钰旻的柜子里,倒是钰旻,一心想着魏挺之的事,分明就是想以此陷害他,还非要颠倒黑白。绾鸢惊了一阵,什么都没有说,失魂落魄地走了。
钰旻则是瘫在地上,昔日的工友有的破口大骂他是混蛋是畜生;有的愤愤然朝他吐口水;有的只是观望着直摇头,说对他太失望了。钰旻一直努力拼命的争辩,他的委屈像是火山一样喷发而出,他要旁人都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倾尽全力,只是为了让大家信服一件事情,看清事物本来的样态。可是他做不到,他的力量太小,世人太愚钝,唯独他是清醒的,所以加之其中,显得他是怪诞的。
那日夜里,钰旻车间的负责人找上门来,是很难的的事情,钰旻心里很清楚究竟是所为何事,他觉得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有些事情他如今看得很是透彻,比如人的心。他没有把负责人请进屋子里坐,只站在门外,让有什么事情直说,他很忙。负责人也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的人,把这个月的工钱给了他,让他不要再回去上班了。钰旻很自然的把钱接了过来,低低的声音说了句有劳,又说车间里还有些活怕是自己得做,还要回去一趟只把剩下的工作做好就走。负责人面部露出一丝微笑,尔后很快就消失了,点了支烟才说,就不必要回去了,车间的事情他负责着,自然会安排好,让钰旻这段时间养着身体就是了。钰旻嗯了一句,似乎早就知道了会是这样的结果,退回到屋子里把门锁上了。绾莲和绾鸢在另一侧看着,露出尴尬的笑来,没有招呼负责人的意思,道了声再见而已。
对于钰旻的离职,绾莲很心疼,绾鸢很自责,她们各自有着各自的心情,有些却是不能说的秘密。后来,魏挺之和绾莲一行人都获得了优秀员工的称号。只是,绾莲并没有什么兴致,魏挺之更是悲戚,妻子难产,母子俱亡。
第十八章 求职遭拒性情大变
钰旻被深贸炒了以后,隔天就生了一场怪病,很突然,但是来势汹汹。那几日钰旻只觉得身子发冷,抖得厉害,人又没有什么力气,就只躺在床上。绾莲着实被吓着了,把能够给钰旻盖得东西全都给盖上,还总是冷得发抖。难怪绾莲总是愁容,自己没有了法子,便也到处打听了些中医老师傅的意见,煮了些驱寒的药,可是一两天下来还是不见好。又想着会不会是中了邪,便买了一些黄符,一次烧一张,灌着纸灰往钰旻口里送,这样两三道符水下去,果真人是好了起来,甚而比之前精神了许多。
钰旻不习惯闲着,好了身子就一直努力在城西寻着别的工作,他有良好的工作经历,也有不错的技术技巧,身子骨正值旺年,相当硬朗,按理找个工作混口饭是不难的,可是关于他不良的工作作风一时之间在城西已经被传的疯狂,这一点让很多企业相当不客气的将他直接拒之于门外。
钰旻前前后后找了诸如需要技术的活计、负重担挑肩扛的粗重活、餐饮的服务端茶送水的工作,只要是还在招聘的,他都去试,他给足了自己生活下去的机会和努力的空间,只是换来的统统都是拒绝,他们拒绝他说厂子里发展讲求的是和谐,不愿意引了不稳定的因素,乱了纲纪,坏了名声,也说他那样的品性搁在哪里都是不会有用人单位要的。他们没有说错,钰旻成了一个废人,有手有脚,身强体壮却找不到一份工,一份是个人就能做的工他甚至都找不到。
钰旻没有地方可以为自己申辩,他的委屈和无助犹如九天瀑布,直接从最高点猛然泻下,剧烈地冲刷着他的一切,包括曾经的努力和奋斗,都被冲刷的一无所有。他需要麻痹自己,清醒的大脑会像毒药一般一点一点地吞噬着他的一切,内里和外部都会被噬没。他的血液里淌着的是卑贱的气质,他甚至有些时候会想要割开一道口子,感受着疼痛和血流之后的虚弱。然而,他又是不能够左右自己的身体的,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