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魔噬香-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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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我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我说:“这么说那个青年就是你了。”
他嘿嘿笑了一下,笑得有些诡秘,“你难道就没想出是一个机器人吗?”他说。
“机器人?”他的话使我毛骨悚然。
“是的,我是机器人,联合国派来追杀你的。”他说。
我又是一惊,他原来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我叹了口气说:“我其实早应该想到了,可你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一直不动手呢?”
“因为机器人联合国派来的目的并不是一定要杀了你,而是阻止你的行动,”他说,“只要你的行动被阻,那么,不久将来的这场战争仍将发生,机器人的时代也仍将到来,”接着他顿了顿,又略带忧伤地说,“我也会和你一样怀念着生气勃勃的美好的人间景象的。”
看来我的任务是完成不了的,我长长地叹了口气。但在这时,窗下一阵骚动,接着,我看到有一个青年从窗下向对街跑去。
看样子他听到了我们刚才的话,我想。
“你难道期望他能替你做些什么吗?”他笑着说,“他最多跑回去写一篇小说而已。”
我一惊,他竟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又长长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六)狼的爱情
这么?看着办,看看再说吧!觉得该给的就给!
————狼是学友宏光的雅号.国庆节,学校组织文艺晚会,狼踊跃登台,演唱一首齐秦的“北方的狼”,女学生叶子在旁边吉他伴奏。两人配合默契,赢得掌声如雷。回到宿舍,狼突然宣布:“我爱上叶子了,望众位兄弟多多关照,且莫横刀夺爱。我已有了一个‘狼计划’,慢慢地实现。”
叶子与我们同系,是一位小家碧玉型女孩,温柔善良,妩媚动人,狼宣布之后,次日便展开攻势。
晚上,教室寂静无声,同学或做功课或看书,狼出现在教室门口,朗声道:“叶子同学,请你进来一下。”引得全班同学举目观望。叶子不知所措,匆匆走出教室,浅声问:“你有什么事吗?”狼大声说:“叶子,我爱你!”教室内哄堂大笑。
周末,许多同学围在宿舍楼下看世界杯足球赛,狼径直走到女生宿舍前大喊:“叶子,叶子!”稍顷,叶子从楼上匆匆下来,狼冲大家一抱拳说:“谢谢兄弟们了!”
室友问:“狼计划实施得如何?”
狼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爱情两个字,岂是一朝一夕能写得出的?!”
漫漫暑假,叶子每天都可以收到一封千里之外的来信,落款只一个字:狼。母亲似有所觉察,问:“来信的是谁?”叶子答:“同学。”“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叶子说:“女同学。”暑假结束前两天,叶子出门,见路旁站着一个人,看了一眼,禁不住张大了嘴巴。风尘仆仆的狼说:“过两天就开学了,寄信恐怕你收不到,我就亲自来了。”叶子心慌意乱,六神无主。狼说:“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去看望伯父伯母了。”
第二日,叶子和狼提前一天踏上去学校的列车。
自此,狼和叶子的爱情进行得有声有色。校园的幽幽曲径及这座城市的许多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缠绵的身影。
大学毕业,叶子随狼而去。分别在即,室友问狼:“能否预告下一步狼计划的内容?”狼答:“我准备做一大群狼崽的爸爸!”
之后,大家各奔东西,彼此少有联系。1995年秋,我出差路过狼所在的城市,抽空前去看望他们,却被眼前的事实所震惊昔日高大魁梧的狼变得瘦削枯干,叶子只能在床上迎接我。狼说:“叶子患病,两年多矣!”
叶子仍像从前一样美丽,仿佛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患了一种奇怪的病,病魔夺走了她的双腿,狼带着她跑了许多医院,却始终不见好转。在狼出去买菜打水时,叶子对我吐露心声:“我知道他喜欢孩子,大学刚毕业时,为了事业,我们没计划要,没想到后来就有了这个病,医生告诉我不能要孩子,可是,我真的很为他生一大群孩子。”
晚饭时,屋子内始终洋溢着欢乐的气氛,狼和叶子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微笑,看的出来他们的感情生活很美满。我重提狼计划,叶子笑道:“他这匹狼在大学上臭名远扬,他的狼计划把我的追求者都吓跑了,我真傻,就中了他的圈套了呢!”狼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你我之事,乃天作之合!”说罢,与我大杯饮酒。
次日,与狼握别,我想安慰他几句,狼微微一笑说:“我不会抛弃她的,等叶子病好了,我还计划让她给我生一大群狼崽儿呢!”言罢,狼眼中升起一团雨雾。这是我第一次见狼有泪.一年后,狼在电话中声音呜咽的告诉我:“叶子去了,她不该瞒着我怀上上了孩子,医生说,如果不是因为有孩子,她还能活得长一些!”狼反复对我说,“叶子始终讲,来生我们还做夫妻,给我生一大群孩子!”最后竟泣不成声,声如草原上绝望的狼嚎!
(七)一只蟑螂五十万
决心收藏了吗?
——我和杨铁成的相识是在街上。那天非常闷,就到街上散心。被小巷深处飞驰出来的摩托车擦了一下,自己还没定神,就被摩托车上跳下的三个后生横眉怒眼逼到墙角,要我赔他们伍佰压惊费。恶手不敌二,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脸上却挂着事不关己的牌子。眼看吃定亏了,突见一个高大的人影越出人群走上来,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横,挡住三个后生,沉声道:年轻人不讲理。那三个后生先是一愣,斜着眼打量胆敢管闲事的黑脸大汉,也许觉得敌不过这个对手,虚骂了一句骑上摩托车溜走了。我忙向仗义行侠的好汉道谢。这人腼腆起来,面上掠过羞涩的笑意。我忍不住仔细打量起他来,看着看着不由惊喜万分,此人生得高大威猛,黑堂堂的脸上挂着一对粗恶的眉眼,和不怒自威的横肉,看上去比港产片里头黑道人物还令人生畏。如果不把这个人材利用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我就有意跟他结交,询问他的姓名。他说:赵科长,你没认出我来呀,我是成型二车间的杨铁成。
我一想,果然从脑子里掠过一个在篮球场上生猛地奔跑的身影,就笑了起来:我记起来了,你是那个很会打篮球的中锋。他绽开厚厚的嘴也笑了。这一笑,扯动了脸腮的肌肉,更显凶丑。
过了几日,杨铁成就成了我的助手,跟我一道去环宇贸易公司讨债。那是一笔老债。杨铁成问我为什么选中他。我说因为你老实。他立即信了。我给他一盒替他赶印的名片,里面冠有武术教练,法灯禅师二十七弟子,保安队长这些衔头。我告诉他干这种事比吃饭还容易。只要按我的吩咐做,在任何地方见任何人都不说话就行。
我知道环宇贸易公司的经理肯定阴伏起来了。就启用内线,花了一笔不小的代价,在水塔顶层的一间铁皮屋里堵着了胖经理。
胖经理特虚伪地笑着跟我周旋起来。我暗示杨铁成递名片给他。胖经理似乎颇感意外,收起名片微笑说:失敬。杨师傅别怪我不识人。
我开门见山说:经理,这次无论如何要给我们面子了。不然,我指着杨铁成说,他是不能回去的。
好说,好说,胖经理满不在乎说,先喝水。说着拿出脚边纸箱的矿泉水递来。
他是练铁沙掌的。我打开矿泉水盖,润了一口说,他有点耳聋,跟人打架时弄伤的。那回他一人敌五人。
胖经理斜睨说:了不起。
我点头说,他在里面蹲过。五年。
杨铁成果然故意不说话,还用蒲扇似的手把矿泉水瓶捏得拍拍响,胖经理眼里闪过一丝惧意。
因为,我低声说,他卸掉了一个赖帐的厂长的一只手臂。
胖经理的笑像被冰冻过僵住了。
前不久,他让一个欠债的老板的千金跟他呆了半个月。我仍旧装腔作势说。
这回,他和你要交个朋友。我淡淡说。
胖经理额头上虫卵似的粘着许多汗。他干笑一声,说,我是那种人吗?现在就开支票给你们带回去,我们大家是朋友呵。说毕,快速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来,拔笔沙沙就填。
我心里一阵狂喜,没想到这笔五十万老债瞬息间就取到了手。看着杨铁成,他依旧凶凶的样子,眼光却散漫无主。他就算一无所知,这趟成功也是他的功劳。趁这时打量四周,发现这间铁皮屋布置得相当讲究,电脑电话、办公用品一应尽有。胖经理使用它不是一朝半夕的事。
支票已被胖经理填好,戳上章就是我们的啦。到时候提成的奖金要多分一点给杨铁成。就在这时刻,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一直正襟危坐的杨铁成突然“啊……”地一声嚎叫,猛地跳上沙发,铁塔似的身子筛一样发抖,惶恐地乱点着地上惊叫:蟑螂。快,快,赶走它。
胖经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笑着伸脚朝那只黄油油的蟑螂踩去,“扑”的一声它已体无完尸了。我清醒过来,暗叫不好。转脸果见胖经理换了副脸孔,冷冷道:杨师傅好胆色。他把支票一抟,电话叫上保安,把我们轰出了铁皮屋。
那笔快到手的五十万债款泡了汤,我没想到有人竟会如斯怕这种虫子。也没怪杨铁成。倒是他见我就害臊起来。
(八)错寄情书给父亲
呵呵,找得辛苦,大家看得也辛苦吧?!
——————那年,我在远方城市的一所大学读书。
一个有雪的冬天,我对同校的一个漂亮女孩一见钟情。我们不同年级,见面的机会也就很少,我甚至于连她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是我实在很喜欢她,于是我决定写信给她,以此来表达我对她的一往情深万般牵挂。
你好: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才能表达我的一片心意。冬天的雪很大,天气很冷,请原谅我没有送你一束美丽的花或者一条暖和围巾。你似乎离我太遥远了,我们难得相见,即使见面,你也很少注意我,而且从不跟我说话。也许你从来没有给我留一个位置,也许命中注定我们只能一生都陌生着吧?即使如此,我也永远不会怪你。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这个周末让我见到你好吗?我夜以继日地想你啊!
最想亲近你的人于星期二深夜信写得很短,但是真挚可见。因为不知道她的名字,也就省了。写完信已经是深夜,我匆匆忙忙地把信塞进一个信封里,就开始蒙头大睡。第二天起床,寝室长告诉我,他捎带把我桌上的那封信投到邮筒里去了。
“可是我没有写地址呀!”我惊呼。
“写了地址,我只是帮你贴了一张邮票而已。”
天哪,那封情书,被投到谁家的书桌上了?我的桌子那么乱,根本就记不起那个信封上写的是谁的地址了。
周末的下午,我正在图书馆看书,同学来喊我,说是我父亲来看我了。我父亲会来看我?这不可能啊!父亲年轻时好赌,把家底输得精光,最后把母亲气得一病不起。记得母亲去世前嘱咐我,如果父亲不戒赌,就不要认他。但是父亲没有听从母亲的遗愿,依然嗜赌成性,若没有亲友的资助,我是不可能考上大学的。所以我一直痛恨父亲。除了写信索要生活费,我几乎不与他有任何其他联系。
回到宿舍,真的看见父亲坐在我的床边,吧嗒吧嗒抽着烟。我不想见他,正要往回走,寝室长叫住了我。我怕在同学面前难堪,只好硬着头皮进了房。父亲也不做声,只是嘿嘿地笑,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老伯,喝杯热茶吧。”寝室长热情地招呼父亲,“这么冷的大雪天,您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接到信就赶来了。”
信?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