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儿,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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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小北：失忆（2）


我盲目的走在人群中，世界那么大竟没有我可以去的地方。失去记忆我的是缺少安全感的。我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这个时候我感觉有人拉了拉我的手。
她说：“小北你没死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她见到我是如此高兴，她拥抱我，她笑着流泪。
“小姐，你认错人了！”眼前的这个陌生女孩给予我一种异样的感觉，让我觉得很危险。我慌乱的推开她。
“怎么可能认错！你就是莫小北啊，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你难道都忘记了？”
“对不起小姐，我不认识你。”我讨厌陌生女子对我的纠缠，我抿着嘴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对不起，也许真的是我看错了。”
她受伤的神情一览无余的落入我的眼中。看着那样子的她我心里突然很难过，从未有过的伤悲从我心底升起。
我刚想开口叫住她，她早已经转身离去。声带上停留的话没有说出。
不得不说蓝裳真的很厉害，很快我就被她找到。她用力的抱着我，“小北，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
我说：“裳儿，你想多了。医院里闷我就出去走走。”
那天我又做了同样一个梦。身边是一大团的火，有个女子是声音在哭泣她叫我快点跑，她让我出去。可窒息的空气让我全身虚弱，让我失去了回应她的力气。
她歇斯底里叫着我的名字，而熊熊大火夺取了我的意识。
我从梦中醒来，汗出了一声。我凝视着右手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想起曾经我和蓝裳的对话。曾经我问过蓝裳我身上的疤是哪里来的，她告诉我说是我以前为了救她留下的。
可为什么我梦境里会有那么恐怖的画面，那些画面好像昨日真实发生的事件。我望着窗外，脑子陷入深思。我总觉得蓝裳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我离真相距离很遥远。
依然在蓝裳类似“监视”的目光下过着我索然无味的日子。七点起床喝粥，八点体检，九点回病床看电视，下午三点在医院散步，五点按时吃饭。不同的是从那天以后我身边多了一位“窥视者”，她会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有时候会给我拍几张照片。说实在的，我起初有点介意她的来到，渐渐的算是习惯了她的存在。没错，这位“窥视者”正是那天拉住我手臂叫我莫小北的女子。
　
　
也许她正的知道那段我丢失的岁月。我的过去像被谁硬生生的截断。覆盖了所有可以勘察的证据。　
我走进站在树荫下对我拍着照片的女孩。“喂，你打算偷窥我到什么时候？”　
她对我突然的到来吓了一跳，手中的相机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我……我……”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脸上泛起一层红晕。　
“喂！你是不是喜欢我！”　
“啊？！！！”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你是不是认识我！”　
她努力的点点头。　
“带我离开这里！”我的嘴唇覆在她耳朵上，轻声说。　





莫小北：失忆（3）


人生有时候就那么奇怪。我甚至都没来得及问她的名字，她就带我回到了她的家。
她的家不大，甚至有点凌乱。当我的目光停留在她写字台上时，她红着脸拿掉了扔在桌上的脏衣服。我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欢愉。
“你笑什么？”她问我。
“没什么，觉得你有趣！”我理所应当的坐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她的面容。
不可否认，她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眉目清秀，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她总给我一种道不明的特殊感觉。
“你经常带陌生人回家？”我问。
“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么以后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她挪了挪嘴，反咬着唇最后挤出三个字。“我……不会！”
她告诉我她叫沈梓落。
我问她：“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以前！怎么可能呢！”
听到她这句话，我有些失望。为什么她在我说想离开蓝裳的“监控”时她会毫不犹豫的让我跟她走，为什么她明明认识我却装作不相识。我记得那天初遇她时，她唤我小北。可如今她为什么就不肯承认。
我唤她落落，而她固执的要我叫她落儿。
我喝她放在冰箱里的牛奶，她慌张的把它从我手中夺走。说我喝了会过敏。
我帮她烧菜，她说我做的菜不好吃。
我和她猜拳。她摇着头说不玩。她说每次猜拳她都输。
这些的这些，都在我还没有实行之前，她就脱口而出。
我已经习惯不去追问为什么。因为每次我问她怎么知道，她都难过的不回答。
那么，在我遗忘的过去里，我和她到底有着怎么的故事。那些被隐藏起来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后来的日子，我扮演者家庭妇男的身份，而她扮演着养家糊口的小女人。一次我刚走出巷子不远，就看到一个男子从黑色轿车里出来。他拉着她的手，她没有拒绝。她塞钱给他，她也没有拒绝。我看见他们说着些什么，然后她扑进了她的怀抱。我觉得那一刻我的心很疼很疼。
我有一次在吃饭的时候问她。
　
　
“落儿，你可知道我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她一边往我碗里夹着菜，一边含着饭反问我。　
“被抱养的小白脸。”　
“你……谁要抱养你。”她再次被我气红脸。　
“小北，你欺负人！”她说着转过头去，装作不理我。　
“落儿，我想出去打工。”　
“为什么，难道现在这样子不好吗？”　
“落儿，家里是不是没钱？”　
“你都看到了！”她想泄气的气球，“我和张毅没什么。他以前是我老板。”　
我没有再问什么，我把她抱进我的怀里，感受着她的气息。　
亲爱的落儿，你知道吗？我希望用我的双手养活你，而不是在你无助时让你为我背负那些生活的压力。　
我在报纸上看到一则关于招聘吉他老师的广告。我没有多想，就瞒着落落去应聘了。　
我需要一份工作，可以让我和她的日子好那么一点点。更因为我不想她因为钱的事情而躺在别人怀里。　





莫小北：失忆（4）



让我补习吉他的是一个比我小五岁的男生。他叫陈彦。
陈彦告诉我，他学吉他完全是为了追一个女生。陈彦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眯成一条线，我看得书他很喜欢那个女孩子。
我在陈彦家里待了一个下午，他带我参观他收藏的邮册。那是一本黑色封底，有种古老气息的集邮本。
陈彦说：“莫老师，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收集邮票么？”
我摇摇头，等待他说下去。
“小颜说她喜欢，我才做这些事情的。”
小颜是陈彦喜欢的那个女生。
我安静的听他跟我讲他和她的故事。如何相遇，如何交往。
其实，我是很羡慕陈彦的。毕竟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是十分难得的。
第二天我等沈梓落一离开家就去了陈彦家。
我刚坐下要教他弹吉他。他夺走了我手里的吉他，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莫老师，以后你不用来教我连吉他了。钱我会照我们说好的时候给你的。”
“你和亦发生了什么吗？”
“她告诉我说她不喜欢我。”他很沮丧的说着。
我有点心疼这个比我小三岁的男孩子。
爱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东西。当你体会到时候是爱的时候，当你想要抓住它的时候，恍然发现爱是多么飘渺的一个词。
我拍拍他的肩和他并排坐在一起。
“我们一起去找她，可好？”
陈彦突然抬起头看着我。“真的吗？”
“你想去找她吗？”
陈彦用力的点点头。
那天我没有很早回家，我在陈彦家里待到晚上。
陈彦告诉我说，他和小颜认识在一家酒吧。那天是他第一次去酒吧那种地方。
他告诉我说，那天他兄弟过生日。大家都没去过酒吧。于是商量着就进去了。
酒吧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很多。没有电视剧情里的打架，酗酒。他看到很多人坐在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跳舞。那种气氛吸引着他蠢蠢欲动，没多久他也跟着音乐跳了起来。小颜就是他在跳舞中结实的女生。
也是是酒精的作用，那次他们在酒吧门口接吻，拥抱。那种感觉让他迷恋，让他欢喜。
就这么爱了，并且爱的一发不可收拾。
我跟着陈彦来到他口中与小颜初识的酒吧。那家酒吧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遇见你”。
　
　
陈彦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跟在我身后。我明白他心中的犹豫。　
“没事的。进来。”　
我向他招招手，他跟了进来。　
没走几步他就退缩了。　
“莫老师，我还是不去了。”他低着头。　
“为什么？”　
“我害怕。这是小颜的照片。如果她在里面你就帮我告诉她，我很想她。我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他递给我她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算不上很漂亮，却有一双妩媚的眼睛。　
我点点头，算答应他。　
我照着照片的样子很快就找到了陈彦口中的小颜。　
不可否认，她的出生仿佛就是为音乐而生。随着音乐她卖力的扭动的身子。柔软的姿态，足够融合每一颗寂寞的心。　
我远远的站着，看着她卖力的表演。我推开人群挤了进去，打算把她从内圈拉到外圈。　
这个时候在小颜背后出现了一双手，将她整个人抱住。肆无忌惮的允吸她嘴里的味道。肆无忌惮的抚摸她身上的部位。而她去没有拒绝这突如其来的侵入。　
那刻，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陈彦没有勇气跨入这家酒吧了。　
一阵厌恶感从我心底升起。　





莫小北：失忆（5）


那个叫小颜的女子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我。
“是你。”她看到我时，露出一脸的惊讶。这种表情让我心里不舒服。
“你认识我？”我疑惑的问她。
“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突然扇了我一个巴掌，“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变成如今这个样子！莫小北，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当她叫出我的名字，我才确认她也是我遗失记忆的一部分。
我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她突然笑了起来：“多么轻松的一个句‘不记得了’，莫小北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那个不记得的人是我。”她看着我：“你可知道，因为你我才背负了那么多，因为你我才会变成如今这幅模样。”她歇斯底里。
我转身想要离开，对面女人的愤怒我更多是一种无力感。
“不许走。”她从后面环抱住我。
我慌张的推开她，却在那一刻对上进来的陈彦。
多么可笑的剧情。一个原本要帮助别人找回恋人的好事者，原本以为扮演者局外人的角色，没想到却成了局中人。
“我已经不记得你了，你别这样。”
我刚要转身离开，她拉住了我的衣角问我：“你爱的是谁？”
“沈梓落，我现在喜欢的女孩。”
“原来是她。哈哈，原来是她！”她笑的很轻狂，笑出了眼泪，“莫小北，不管你是不是失去了记忆，原来至始至终你爱的人都是她。”
“你是说我以前也和沈梓落在一起过吗？”虽然早已经料想到这种假设，但当这个假设成了事实，我心里十分震惊。我的震惊，来自于沈梓落你对我的疏远。你装作我们刚刚认识的样子，原来在过去，我们就是一对恋人，为什么你要隐瞒呢？
离开酒吧，我没有回家，也没有找寻陈彦跟他解释。
我去了另一家酒吧。一杯一杯的酒下肚，一个个模糊的印象从我脑海中拂过。
　
　
背叛，哭泣，挣扎，喧嚣。汹涌而来，似乎要把我整个脑袋炸破。　
正当我喝的迷酊大醉，手机不协调的响了。　
“你在哪里？”打电话给我的是沈梓落。　
“在该在的地方。”我有种不想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