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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我家掌门有点暴躁作者:藤斗-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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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他素来知晓我懒散度日,把门派事务都打发给二三师弟处理,并不是那般贤德无双的弟子之首。
  “凤掌门居所离此处尚远。雪隐听闻明心姑娘平日侍奉凤掌门,不能离于左右,我府中皆是些粗笨丫头,唯恐对凤掌门照顾不周,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一处,毗邻而对,也较安心便捷。”
  ……明心那屋子和我隔着两个走廊,你故意的吧你!我不禁气结,想到那丫头跟个尾巴似的,能从直阳宫一路追到平湖,眼睛尖得多跟头发都能发现,现在和掌门朝夕相对,岂不是更加没我的事儿了?我越想越不妥当,连忙把沈雪隐半推着拉出门外:“云华想看看花园中的蝴蝶长成如何模样了,雪隐速速带我去吧。”
  那人锦绣华服被我扯在手里,因为不会武功根本反抗不能,不禁扶额笑叹:“原来云华也有急躁耍赖的时候,可真让我大开眼界。”
  曲桥水榭,地方倒很清雅。但是等我推门进去,却被掌门那比锅底还黑的脸色彻底震住了,我目瞪口呆地看向身旁的沈雪隐,那人清风笑靥,一脸不关我事的无辜表情。
  这哪里是寻常客人住的地方?这满屋子红得简直比洞房还过犹不及……!极大一排烛台支架上插满了精致红烛,大红床帐半透半隐,走到里间要经过三四道轻纱帷幔。折叠整齐的红榻中央铺着金色刺绣的枕巾,那一桌案的金玉配饰灿灿发光,各色明珠额冠整齐地叠放在奁盒之上。最为夸张的是沐浴处摆放的屏帷,绣了好大一只金色凤凰,整个屋子明晃晃得让人几欲眼瞎。
  难怪掌门要变锅底,连我都要出离愤怒了好么。我好不容易收敛心神,扯了沈雪隐一把:“喂,你怎的把屋子弄成这样……”
  那人温文一笑,红梅折扇慢慢展开:“不是云华说过的么,‘我家掌门嗜红如命,又被明心打扮得繁琐,品味略俗,只管让他穿金戴银,玉器堆砌就好了’,雪隐谨记着云华嘱咐,如今凤掌门屈居寒舍,理当竭诚待之,绝对不敢有所怠慢。”
  “……”
  我家掌门缓缓朝我看过来,冷气森森地喊了一声:“云华。”
  我颤了一颤,沈雪隐这人,绝对是上辈子投胎来坑我的。
  
    九 天边的劫火金丹 

  武林大会尚有时日,我本打算携掌门一起逛逛洛阳胜景,奈何头几天处处碰上掌门逆鳞,闹得现在话都说不上几句。我家掌门是个练功痴人,无事时便在庭院舞剑修炼,丝毫不肯停歇。虽说罩阳神功对他身体有损,但这毕竟是门派传承之物,掌门断不肯有所松懈,仍时常费心参研内功心法,叫旁人劝解不能。
  他既一时半刻不肯理我,我便拿了两碟新鲜糕点坐到屋顶上去,边吃边瞧他在廊下练剑。我家掌门身形好看,又剑法精准,明心给他绑上的腰封,更衬得那人挺拔轩昂,我看得颇为自豪,我家掌门,可真比那些个华山太乙的蹉跎老头们俊逸不知道多少倍,就连人人口中的一代秀侠林长萍,也不见得比那人出众多少。
  我在屋顶心思活络,只见廊下那人忽然用力地收剑转身,动作之间颇不自在。明心正过来递送清茶水果,看到掌门提剑要走,不解地咦了一声:“时辰尚早,掌门何故不练了?”
  那人顾自己走了一段路出去,忽而停下来骂了句:“屋顶山雀甚多,吵得人心烦……!”
  我一口糕点咬下,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明心不明就里,还在身后不满地嚷嚷着“可是人家泡了好久的清茶,掌门喝着解解渴啊”,那人充耳不闻,不及片刻便气冲冲地走远而去。我掸了掸身上衣衫,提气一跃,顺着掌门方向踏风追了过去。
  我家掌门已经走至水榭,我那可怜的轻功好不容易在他过桥前将其拦下,那人也没料到我居然追上来,愣了一愣,接着大为恼怒地瞪了我一眼:“终日无所事事,还不快去练功!”
  我走上前一步:“云华特来请罪,只望掌门能消怒火。”
  那人哼了一声,蹙眉骂道:“我何来怒火,休要妄自忖度!”
  这般明显,还叫没有怒火,可真把我当明心明穗了。“掌门终日不睬云华,云华甚为忧心。雪隐当日所言多是玩笑,许是我醉酒后说过的胡言乱语,掌门勿要当真。”
  “酒醉吐真心,可见你心中确有所思。”我家掌门转过来看我,“什么叫只管让我穿金戴银,玉器堆砌?在你眼里,我凤尧就是这般奢侈无度,庸碌俗气之人么……!”
  我被他骂得顿了一顿,一时有些难以反应,没想到他原来如此介意,气得额上青筋都快显出来了。我不由得心里一动,伸出手臂想要把他抱过来,那人吓了一跳,躲闪着往四处看了一眼,大声骂道:“青天白日,这是做什么!”
  再青天白日的事情都做过,又何惧之有。我把他往廊柱上一压,手臂撑着挡住他一侧脸孔,便低下头亲了上去。他慌忙躲闪,在挣扎间断断续续地骂着:“混账!……我又没运功…
  …叫人看到取笑!”
  我抱着他亲了一会儿,不能怪我有失理智,实在是他面红耳赤训斥人的模样太让人心猿意马。我轻轻咬着他的下唇,在嘴唇的厮磨间含含糊糊地说道:“为防掌门练功过度,云华先给你渡气补过,以策万一。”
  那人登时满脸窘迫,用力推开我:“我……我自当……唔!”
  我家掌门有个弱点,因为禁欲多年,不擅情欲之事,只稍稍撩拨一下,便立刻丢盔弃甲。我细碎吻到他耳后,用手托住后颈用力吮吸,那人就“啊……!”地叫出声来,嗓音慌乱不已。
  虽然很想就此扯开他的衣襟,但这里毕竟是沈雪隐住处。对于雪隐,我还是很有顾忌,太过乱来有些对他不住,便只好略微克制,把掌门稍稍放开,伸手替他把落下的头发绕回耳后。
  “……你,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我家掌门一把扯过自己的领口,把脖上痕迹紧紧遮住,“我并未使用罩阳神功,也未寒气发作,这般所为,有失体统……!”
  那人唇色正常,体温也是温暖健康,与之前拥抱他的冰冷感觉,完全不一样。我看着他,慢慢说道:“云华只希望,掌门能够放弃修炼罩阳神功。”
  那人大为惊诧,立时就动怒道:“你说什么!”
  “你已练至八重,门派也经营得当,对得起师祖嘱托了,为何非要如此固执?”
  我家掌门怒极拂袖:“罩阳神功乃我派象征,我身为掌门,自当把神功发扬光大!师父把罩阳神功交托于我,是对我最大的信任,我若为了伯夷几句威胁言语就胆小退缩,才是有辱师命,日后难见列祖列宗!”
  这人总是这般暴躁倔强,让人不知该如何对待才好:“我为你渡气也只能延缓寒气之症,不能根除隐忧,若真如伯夷所说,你可真愿意走到那一步?”
  我家掌门斩钉截铁:“纵使走火入魔,到那日我自会自行了断,决不让门派蒙羞!”
  连自行了断都已想过,这简直是想气死我啊?我忍了一忍,叹道:“……等我们前去武林大会,我为你去取劫火金丹。”
  “那又是何物?”
  如此一来,我把伯夷老儿所说之事悉数告之。这大概也是孽缘,林长萍那没事干的这回又偏跟我们争抢这个,武林大会中高手如云,刘正旗也不是容易对付的角色,只怕要夺取劫火金丹,甚是困难重重。
  我家掌门听后沉静片刻,忽而抬头看我:“既是伯夷所说,那么你在平湖时便已知晓了,为何却要瞒我?”
  也并非故意瞒他,我也有过想说的时候,但那时偏偏被明心那丫头硬生生给打断了,之后又遇上蛇阵,乱成一团,更加没有说话的余地。况且
  私心来讲,我并不怎么想说出劫火金丹的用途,让他知道有这解救之法,更加忘我修炼罩阳神功,到时在武林大会上为了金丹和林长萍打成一气,定然惹来仇家无数:“云华只是未找到合适的时机……”
  “这么简单一桩事情,如果你有心想说,随时都可以告诉我。”
  听他语气不对,我心下一凛:“掌门,此话何意?”
  那人羞愤地咬紧了下唇:“……你自己知道!”
  我震了一震,竟没想到他居然这般看我,顿时语气也颇为生硬:“云华不知。”
  “你刚才的所作所为,很难教我相信你不知……!”
  情动之下的举动,怎能以常理度之。若真为了情欲故意瞒下劫火金丹之事,那我岂不是置掌门安危于不顾?况且在他看来,我究竟为何抱他,他到底明不明白。我看向他,问道:“在掌门眼里,是否觉得云华只是一泄私欲?”
  “我!我不曾这般说……!”
  “那你在怀疑什么。”
  那人哑然了一会儿,忽而骂道:“你怎如此和我说话!”
  正僵持着,身后渐渐响起一阵铃铛之声,我蓦而回头,只见沈雪隐绕着一串银铃扇坠,从曲桥处踱步走来。
  “老远听到争吵声响,我还道如何,没想到是凤掌门和云华。云华,你看这扇坠如何,我从玉娘子那得来的,倒是个别致玩意儿。”
  我看着他走到我面前,那人一脸洞悉,把扇坠在我面前晃了晃,狡黠笑道:“你不高兴,可是被凤掌门训斥了?”
  “又来胡言。”我抓过他手上扇坠,心思烦乱地粗粗看了看,便道,“雪隐又有好去处了,可是特来邀云华同去?”
  那人往我身后看了一眼,嘴角一勾,把扇轻轻摇晃:“那是自然。”
  
    十 逛一逛临风楼 

  沈雪隐素来眷恋风花雪月,红梅茶庄便是照着他那诗情画意的性子布置起来的,那人兼具各种损友特质,若是邀我外出,定然是去笙歌享乐。与他相识不久之时,沈雪隐便已频频拉我去暖香楼喝酒度日,有时微醺,那人神智昏昏,会随手撩开珠帘,搂过哪个抚琴娘子就双眼迷离地微笑讨吻,惑倒一众青楼少女。
  他带我在明灯长街上穿行,我心思倦怠,不禁问道:“雪隐,究竟是何去处,竟让你弃了暖香楼的软玉温香?”
  那人在几步路前回过头来,灯光中轻轻一笑:“自然,是为了让云华开心的去处。”
  我想我到底估计错了沈雪隐的风雅程度,我还道他定然是带我去见识哪个才貌出众的佳丽新秀,却不想那人领我在一处雅致屋楼前停下,一看牌匾,竟是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临风楼。
  我僵硬片刻,缓缓道:“你别告诉我这是相公馆……”
  那人拉住我的手腕,展眉一笑:“想逃可来不及。”
  心中咣啷了一声,我觉得沈雪隐对我的认知,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错。
  一进大堂,倒没有暖香楼那般喧闹,这里琴声清越,轻烟缭绕,或坐或立的皆是男子,模样大多清秀周正。大概相公馆毕竟需要低调些,比不来盛名青楼的莺歌艳舞,他们都闲适做着自己的事情,有些和客人下棋细语,看到有新的顾客进来,并不上前来拉拢谄媚。
  原来相公馆还挺矜持,倒真有些开了眼界。
  领路小童带我们在雅间坐下,沈雪隐把扇子搁到桌上,隔着珠帘朝外面击了击掌,就有几个男孩端着醇酒菜肴,在面前零零碎碎地摆满了一桌。
  那人轻车熟路,明显来得次数不少,虽然沈雪隐风流无拘,但我从未知晓他除了女色,竟也嗜好男风,不禁有些意外。我坐在软榻上拿了个精巧杯子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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