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完赤兔骑皇帝-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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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挥挥手,便算见过礼了,匆匆绕过刘艾向外走。
刘艾直起身,吕布忽又绕了回来:“……刘侍中。”
刘艾微微一怔,旋即温和道:“温侯有何见教?”
吕布暴躁地抓了抓头,闷声道:“你……他……”
刘艾:“???”
吕布颦眉跺了跺脚,扭头走了。
刘艾:“……”
吕布回到许县后休整了一个多月,这期间北方发生了件大事。
公孙瓒自界桥战败后退至易京驻防,修建了一道绵延百里、牢不可摧的防线,袁绍攻打许久也仅是将他逼至易水,死活啃不下这块硬骨头。曹操消失后,袁绍派曹昂领着曹操旧部去攻打公孙瓒。
曹昂娶了乌桓首领蹋顿之女铃铛,得乌桓出兵相助;他又拉拢了刘虞的旧部鲜于辅、阎柔等人,逐渐在与公孙瓒的战争中占据上风。公孙瓒遭两面夹击,无奈之下派人策动黑山军首领张燕,将黑山军引以为援。
吕布人虽缠于南方战事,北方的情况却日日紧盯着。当初年仅弱冠的曹昂与公孙瓒这只老狐狸对上的时候,吕布满以为袁绍饥不择食选错了人,然而到了如今,他却不得不对曹昂这少年将领刮目相看。
——毕竟是曹操之子,虎父无犬儿。
这年三月,张燕领部众十万分三路前来救援公孙瓒,公孙瓒写了封密信派人悄悄送出易京,却被曹昂的探子截获。密信落入曹昂手中,曹昂按信上的约定燃起烽火,使公孙瓒误以为援兵到来,从堡垒中冲杀出来,被曹昂一举歼灭。
不可一世的易京防线就此被攻破,历史上再无公孙瓒此人。
消息传到许县,吕布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袁绍已统一北方,而自己这两年来南征北战,却无一点收获。
他召来郭嘉、司马懿等人,再度分析起天下大势来。
司马懿道:“曹昂既已占领幽州,他定会以幽州为据点,扩张势力。如今仅是暂且依附于袁绍,有朝一日定会脱离袁绍而自谋。”
吕布冷不丁问道:“便如孙策之于袁术?”
司马懿道:“正是。”
吕布不由嗤笑一声:这二袁兄弟皆是纵虎归山,为他人做嫁衣。
张辽道:“北方平定,袁绍若图谋我兖、豫、司隶校尉,当如何应对?”
天下局势尽在郭奉孝运筹帷幄之间。他道:“曹操次子、幼子曹丕、曹植皆在袁绍手中为质,曹昂暂不敢在袁绍面前展露野心。袁绍图我兖州已久,只是受北方战事牵连才迟迟抽不出身来。公孙瓒一死,今年之内,他必向兖州兴兵。”
吕布与众人谈论了一日的天下大事,待黄昏之时才依依不舍地放众人离去。
这日正是四月朔,再过两日便是寒食,刘协要外出踏青。再往后的清明,因战乱时节,刘协不便前往文陵祭拜,仅在毓秀台进行祭祀。
这些仪式,吕布虽嫌繁文缛节亢长无趣,身为司空却也不得不参与的。
入夜后,吕布脱去外袍,正欲熄灯入眠,忽听守卫来报,门外有一名自称刘阿和的少年来访。
吕布不由大惊,不知是否自己心中想的那位刘阿和,也不贸然让守卫将人领进来,匆匆忙忙扯了件外袍,倒屣冲了出去。
门外负手站着的,正是一袭白衣的少年天子刘协。
刘协年已十七,吕布并不似董卓将他软禁在宫中,只是安插了诸多耳目在小皇帝身边看住他的一举一动。
刘协夜深出宫,身边只带了名年迈的宫人,宫人手中提着两个酒坛,除此之外,再未携带一人一物。
吕布并未行礼,高大的身形僵硬地杵在司空府门口,直直对上那白衣少年的双眼。
少年长发以一条青丝束起,一身清清淡淡的素衣,足蹬白缎靴,腰间系着墨绿色束腰,勾出他消瘦的身形。风弄灯影晃,少年拖曳在地上的阴影便随之晃动,如一池春水被风吹皱般涟漪迭起。
少年见吕布衣衫不整地出来,恬然一笑,缓步走上前,直到吕布面前不足两尺处停下,将自己半张脸浸在吕布的阴影下。
吕布的目光随着他一步步的走近而被牵动,直至那人站定在自己身前,依旧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全身会动的仿佛只剩下那一双阅尽生死的眼睛。
刘协唇角弯了弯,低声唤道:“奉先。”
也不知哪日起,他不再唤他一声温侯。
吕布一双浓似泼墨流水的长眉勾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星星点点的迷惑:“你……你怎在此处?”
刘协笑道:“过几日便要出宫踏青,朕……我想着今日便先出来瞧瞧。不知怎么走到此处,顺道来探望奉先。”
吕布宽厚的嘴唇嚅动着,许久才憋出一句话来:“我送你回宫?”
他欲出口的分明是陈述,却不知怎的沾了些许迷惘,生生变成了疑问。
刘协细长的眼睛弯了起来,道:“司空府建成后我尚未来过,奉先不带我进去瞧瞧么?”
吕布憋了许久,终于吐出一句:“天黑,看不清,没啥好瞧的。”
刘协忍俊不禁,仰头笑望绷着脸的吕布,不由抬起手捏了捏他紧张的面部肌肉:“奉先,你的脸是铁打的不成?”
吕布下意识想要退开一步,却又被这般朦朦胧胧的情境所迷惑:这少年的夜访,如斯亲密的态度,甚至,这恰到好处幽暗的烛光,都让他生出种错觉来。仿佛这少年与自己已是多年相识的好友,这一切都来得顺理成章。
刘协见吕布没有避开,嘴角的笑意愈甚,招手令那名随行的宫人上前:“我今日在城中问了问,说是城西那爿酒肆最有名气。”刘协接过一坛酒,端在怀中晃了晃:“我买了两坛白玉春,特意送来与奉先一道尝尝。”
吕布高大的身形始终堵在门口,一刹那的错神险些闪身将他放了进去。然而他很快便清醒,蹙着眉语气生硬道:“夜深了,我送你回宫。”
刘协道:“赤兔已睡了,它连日操劳,还是莫要吵它为妙。”
吕布:“……”
刘协见吕布兀自不动,便绕过他欲从旁进府,又被一脸漠然的吕奉先拦了下来。
刘协无奈道:“这便是温侯的待客之道?我亲自来送酒,你却将我拒之门外。”
吕布冷冷道:“夜深了,陛下可以明天再来。”
刘协虎起脸,眯着眼威胁道:“温侯,你这是要抗旨吗?”
吕布面无表情地掏了掏耳朵,表示不受威胁。
刘协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垂下眼,静默了片刻,再仰起头时又是一脸笑意:“方才打更人刚敲了更,已到了宵禁时分,我身为九五之尊也不可带头犯法。今夜不能再上街,只求温侯收留一夜。明日一早再送朕回宫”
吕布头顶隐隐冒起白烟:“……那你怎么过来的?”
刘协眨了眨眼睛,笑得颇有些狡黠:“打更人敲更的时候,正是我敲门的时候。”
吕布:“……”
八尺高的男儿依旧似门神一般杵着不动,狠狠瞪着眼前的少年,似要在他身上瞪出两个孔来才肯罢休。
刘协无赖也似歪头笑着,吕布闭起眼睛狠狠攥了攥拳头,终于闪身让出一条道。
小皇帝欢欣雀跃地入了司空府,好奇地四处打量着,直奔吕布的卧房而去,一边不住嚷嚷道:“奉先奉先,你迟迟不放我进来,可是金屋藏娇了?”
吕布头上的白烟已冒到三尺高,怒气腾腾地揪住小皇帝的后领,提猫一般提着他向客厢走:“客厢在东面!”
刘协悬在半空挣扎不止,大声嚷嚷道:“温侯你金屋藏娇了吗!你藏的是谁啊!听说温侯和王将军的公子早已暗度陈仓,是真的吗……”
吕布额上青筋暴起:“闭嘴!”
下人们的厢房中虽没有亮起烛火,木窗木门却都被推开些许。
刘协亮晶晶的眼睛闪着诚挚的光芒,朗声道:“原来温侯对我这般忠贞不二,是我错怪……”
吕布索性一只大掌捂住刘协的嘴,半抱着他向东厢走去。
“呜呜……”
刘协挣扎不止,用力在吕布宽厚的大掌上咬了一口,吕布捂得严实的手纹丝不动。
刘协眼珠滴溜溜一转,小巧温热的舌头伸出去在吕布掌心中那么轻轻一舔——
“吓!!!”
吕布遭雷劈一般猛地将刘协丢了出去,小皇帝摔得狠了,躺在地上捂着腰直叫唤:“哎哟……你……”
吕布正正反反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数十遍,直将手掌搓的火辣辣似要褪下一层皮,另一只手则哆哆嗦嗦指着刘协:“你你你,你你你!”
刘协看他那副五雷轰顶的模样,身上的痛也忘了,险些噗嗤笑出声来。他将眼一垂,调整了片刻,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嘶……我的腰……”
吕布原地踱了几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更是不敢上前搀扶小皇帝,生怕又被他舔上一口。
刘协也不嫌脏,就这么在地上哼唧哼唧躺着,细细呻吟道:“好疼……”
吕布想叫人来,又嫌丢人,只得一咬牙,全身紧绷地走了上去。
刘协颤颤巍巍伸出一手,欲握吕布,却被吕布避开了。
刘协委屈地呜咽道:“温侯,你冒犯圣驾,还不快扶朕。”
吕布简直要被他逼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将刘协打横抱起来,依旧是往东厢方向去的。
刘协抽噎不止,凉凉的泪水淌了一脸,如小猫一般发出咕噜咕噜声:“痛……”
吕布七窍生烟,吸足一口气,怒喝道:“痛你个巴子!!!”
霎那间紫龙划破天际,雷霆直达云霄!
刘协被他口水淋了一脸,呆了一呆,乖乖安静了下来。
吕布把刘协抱进东厢一间房中,粗鲁地将他往床上一掼,看他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当真是一肚子火气也发不出来。
刘协的手一边偷偷解着腰带,一边道:“奉先,将灯掌起来,朕看不清楚。”
吕布三两步走到灯盏旁,每一步跺地声如擂鼓,恨不得将地面踩出几个窟窿来。
烛火亮了起来。
吕布一扭头,只见小皇帝一身白衣已褪到臀部上方,他扭着脖子看自己裸|露的后腰,嚷道:“哎呀!真青了!”
只见少年曲线美好的脊背如白玉一般平滑莹亮,不似女人的丰腴,却另有一种青涩的美感。微微隆起的椎骨处果真青了一块,半遮半掩的衣服隐隐露出一小截股缝。
吕布只觉脑中“轰”地一声,盯着那胴体便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实是有些慢热了,但我保证它绝不是一篇清水文,而且一定会鲜美多汁!不该省的笔墨一点不会省!当然,现在还不到火候。
如果你们不霸王我,我就快点添油加柴,哇卡卡卡【叉腰大笑
26
26、第二十六章 水到渠成 。。。
房间内死一般寂静。
大抵是褪去衣服的缘由,刘协渐觉有些发冷,不由一个哆嗦。
“砰!”
烛台被猛地扫落在地,黑暗中传来吕布气急败坏地吼声:“娘希匹!”
紧接着是摔门而去的声音。
刘协缓缓将衣服提上,听得吕布走远了,方才忍不住捶床大笑:“哈哈……”
他之所以胆敢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