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弈-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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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着苏夜也端起一碗酒要喝,严洛握住苏夜手腕,“你身体弱,不喝也罢。”
“一碗酒而已,他们喝得,我如何喝不得。”苏夜挣开严洛阻拦,也将一碗酒一口闷了个干净。苏夜将碗放下,脸色已经微红。“好酒!”
严洛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苏夜,抬袖子给苏夜擦去了下巴上遗留的酒渍。
他们二人的亲密动作自然被底下无数人收尽眼底,这些教众有些对苏夜的存在不以为然,教主养个玩意解闷,不是他们做属下的可以管得的。也有一些人曾是海棠的属下,满打满算海棠能混个教主夫人,自己日后也飞黄腾达,想不到海棠因为苏夜而死,便将这笔账默默记在了苏夜的头上。还有些人是单纯对男宠这关系从内心鄙夷,更是听见了这男宠来后教中就没一日好日子过反而更恨苏夜。
只是他们没几个人知道苏夜自己的意愿,没人知道他并不想留在月华宫,而是他们教主强行将人留下。
这会严洛与苏夜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更使得那些教众愤愤不已,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一个大胡子老汉站起身笑道,“教主,这么喜庆的日子,咱们为何不来个喜上加喜,教主也老大不小的了,老教主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几个老头子为教主寻摸一个漂亮又爽利的姑娘给教主做教主夫人。不知教主可有看上的没有?”
显然这人在教中资历颇老,又把老教主搬出来,摆明了倚老卖老,逼迫严洛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与别人的婚事,算是狠狠给苏夜一个耳光。
苏夜听着这话,怎能不明白什么意思,脸上表情一僵,随后又不屑一笑。既然要离开这里,这里的恩恩怨怨与他还有什么相干,严洛愿意娶什么样的姑娘便娶什么样的姑娘,与他又有什么相干。
“胡老,才一碗你就喝多了吗?”严洛皮笑肉不笑看了那人一眼,顿时那被称为胡老的老者就有些腿软,赶紧道,“是是,小老儿老了,不胜酒力。”
“哈哈哈,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酒后吐真言嘛。”严洛笑着扫视一众,“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想。”
一干人默默无声,显然是对严洛极为惧怕,不知严洛这话里藏着什么玄机,附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便只能沉默。
“很好,那我今日便告诉你们,我已经物色好了教主夫人的人选,不日便会成婚。”话一出口殿中一片哗然,有震惊的有道喜的也有好奇到底是谁的。
苏夜拿着筷子的手一抖,一粒花生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不知……教主看上的是哪门哪派的姑娘?江湖上是什么名号?”最后还是那个老者站起来替大家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这人选嘛……”严洛脸上笑意更甚,伸手扯过苏夜手腕,站起身来,“便是我身边的这位苏夜了。崆峒派开山弟子,配我倒也不亏。”
“什么?!”顿时殿内炸开了锅,众人一片震惊之声,虽然知道严洛素来行事不羁,想不到竟然如此出格,养个男宠不算,竟然还要娶他做教主夫人,这要是传出去,算个什么事,真是将崇云的脸丢光了。
“你说什么?!”苏夜被严洛拉着站起身来,才知道严洛说的人选竟然是他,严洛竟然要娶他!“严洛,你疯了吗?”
☆、八十一 下药
八十一下药“我是疯了,从见你的第一面我就疯了,你让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要娶你,成为我的教主夫人,我的江湖有你为伴,我的权势,与你共享。”严洛这番话在心里早就嚼了不知多少遍,反反复复琢磨怎样才能说出口,今天是个大日子,他希望能把苏夜长久留在身边,因为他发现,他离不开苏夜了。
严洛,你的权势我不稀罕,我堂堂一个男人,怎么会嫁给你。苏夜本想出言讥讽,话到嘴边想起今日计划,心中又有几分怜悯,便将那话咽了回去。对,是怜悯,他忽然觉得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有些可怜,他在心中描绘着他的未来,美人在怀,江湖称霸,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殊不知他的危机就在眼前,不知这个牵着他手的男人,正在琢磨着如何给他设圈套。
“严洛,这事我们日后再说,你我两个男子,成婚怕是有些不妥。”苏夜想办法将拒绝的话说的委婉,他现在不能惹怒严洛,心里再大的不服也得忍着。
“不妥?谁敢说个不字。”严洛眼神冷冽扫过一众,之前喧哗的大殿便安静的落针可闻。他们就算再不同意严洛的作法,还是对严洛的手段心内惧怕。这些人知道严洛做的决定是改不了,一如当年严洛执意要攻打崆峒,提了反对的长老全都莫名失踪,非死即伤,严洛便是这样才能摔着一队人马将苏夜劫了回来。
教中上下都知道严洛的心思,他为了苏夜做了太多违背众意的事,今日又多加了一件。所谓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严洛已经做了太多离经叛道的事儿,不在乎再多这一件。
“严洛,你且坐下。”苏夜反握住严洛手掌拽着严洛坐下,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今日本是大好的日子,犯不上和那些属下动怒不是,若是想成婚也不如不可。过几天便是过年,过了年也就开春了,草长莺飞的时节才是办喜事的好时候,严洛你看如何?”
“这么说你答应了?”严洛也不傻,一下便懂了苏夜话里的意思,当即脸上也不知该做什么表情,竟然似哭似笑的。“你真的答应我了?”
我不答应你不是也决定了么,苏夜心中暗暗腹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轻轻了点了点头,“应了。”
“哈哈,我的好苏夜。”严洛喜不自禁,也忘了刚刚那冻死人的怒气,直接倒了一大碗酒,站起身来,“兄弟们不要见外,尽情的喝,谁不喝醉我抽谁。”
这话一出,那些吓的哆嗦的长老都捏了一把汗,教主从前不爱笑,总是一脸的心事重重,他们从来都摸不透教主脾气。自从苏夜来了,教主爱笑了,只是这一笑更是奇怪,就是江湖上说的喜怒无常,他们这些做手下的不知道这教主的心思,话都不敢多说一句,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什么时候在什么时候丢,之前还气的什么似的,这会苏夜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便又开心的什么似的,看来这苏夜还真是个蛊惑人心的小妖精,已经将教主吃的死死的了。
教众见教主也不提那婚事了,也不生气了,都庆幸自己保了一条命,严洛一发令哪敢不配合,全都站起来举起酒碗开怀畅饮。这些江湖人也是性子豪爽的,一喝起酒来就忘了之前的不快,一碗接一碗的倒,酒香飘出去都把那看门的侍卫馋坏了,一个个伸着脖子留着口水巴巴的瞅。
殿内复又恢复热闹,严洛一双眼睛在苏夜身上打着转,怎么也离不开,若不是在这大庭广众,便是连吃了苏夜的心思都有。也不知苏夜身上有什么特别,竟能让他如此着迷,苏夜隐忍的样儿,开朗大笑的样儿,打抱不平的一身正气样儿,都把严洛迷的肝儿都颤,见他第一回,就想着这人干起来一定比海棠爽快,便当夜就潜入苏夜房间把苏夜给办了。
苏夜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把持着量不让自己喝醉,袖子里还藏着一包药粉。这会严洛已经有些醉意,加上菜香酒也香,这海棠蚀骨香的味道才没被严洛察觉。严洛时不时趁人不注意在苏夜腿上摸两把,苏夜只恨的牙痒,碍着有人不好发作,只在心里念着,你给老子等着,一会就让你知道老子的厉害。
严洛心里高兴,这么多年从没这么高兴过,一碗接着一碗的给自己倒酒,到后来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苏夜,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我就喜欢你这不服气的样,你每次瞪我我就觉得心都被你瞪化了,哎,对对,就是现在这样。”
苏夜无力翻个白眼,严洛总是这么没正经,非要把他逼到退无可退才甘心,他越是不喜床事,严洛越是要挑逗他,他越是不想与严洛计较,严洛越是要气的苏夜咬牙切齿。这辈子就碰见这么一个克星,纠缠了也不是一日两日,许是什么时候死了一个,这段纠缠算是完了。
严洛很快又喝完了一碗,正抬手去拿酒壶,苏夜便覆上了酒壶,严洛的手便恰巧盖了苏夜手上。严洛一愣,随即笑着收回手,“你来。”
苏夜执起壶给严洛倒了杯酒,也给自己倒了杯。“严洛,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一起过个年,不如喝一杯。”
“好,难得你有这样兴致。”严洛带着醉意笑着弯眼觑着苏夜,他认识了苏夜这么久,有多久了,三年多了,他心心念念的苏夜,就坐在他的面前,给他倒着酒。
“严洛,虽然在我眼里,你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算是行事果决,敢作敢当的汉子,我敬你一杯。”苏夜说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哈哈,苏夜你真是有趣极了。”严洛哈哈一笑,将一杯酒一滴不剩喝下。“苏夜,你是好人,你侠肝义胆,你匡扶正义,你惩奸除恶,我也敬你。”严洛半醉不醉的,又饮了一杯。
苏夜被严洛一席话说的脸上臊的慌,加上酒气竟有些泛红,他算哪门子名门正派,都沦落到男宠要嫁给人做男妻了,还有什么脸面说自己是什么仁义少侠。
“苏夜,春天的月华宫极美,你那兰苑后头,有一片桃树林子,你来的时候,花都落了。来年春天,那里定是美的仙境似的,你若是再想吹笛子,在那桃花下头吹正好,我便喝着桃花酿与你作伴。”严洛眼神已经不复清明,说话尽是胡话,这会子想起明年春天便美的合不拢嘴,他的苏夜要嫁给他,不论是哪都美的仙境似的。
“严洛,你对我做过什么,我都记着,你对我好,我知道,你对我的不好,我也没忘,来日若有机会,我便一件一件还给你。”苏夜两杯酒下肚已经眼眶有些发湿,人一喝酒,就会说平日不敢说的话,多数则是用酒做引子,才有胆子说那些话。“若是没机会,便这么欠着吧,我这辈子不会忘,也许哪日练好了功夫,会回来寻你。”
“寻我?我便在桃树下头等你,我年年看那桃花开,就想着若是你在就好了,花开花落的,终于把你盼来了。”严洛没有听出苏夜话里的意思,他满心思都在那桃花上,月华宫里哪里景色好,他都记着,日后定要带苏夜来看看,看看他拥有多么华丽的宅子,两人就这么住着,住一辈子。
“严洛……”苏夜想往下说,有些哽咽,严洛分明醉了,他不是醉在酒里,是醉在自己的幻想里。苏夜看见严洛这个模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掺杂在一起,泛到嘴里尽是苦味,刚刚喝的酒尽数化了眼泪,顺着眼角往外淌。“严洛,你知道我多恨你吗,我多少次想杀了你,多少次想你死,可是和你在一起越久,我越下不了手。严洛,我再这么下去,一辈子都报不了仇。”
严洛此时已经软软趴在了桌案上,手掌还捏着苏夜的手,严洛睁着眼睛看着苏夜,身体却丝毫都动不了,软的像一滩泥。严洛似乎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看见了苏夜的眼泪,被酒冲昏的脑袋也恢复了许多,“苏夜……你要做什么……”
话出口是虚弱的喑哑的无力,也只有近在咫尺的苏夜听得见。其他的人皆是以为教主醉了,都笑的什么似的。
“严洛,海棠蚀骨香的滋味不错吧,你这是十个人的药量。你当初说,我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