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之裳-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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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你要写我们的故事,可是我和殷扉遗八字还没一撇呢!”裳衫想起了人多力量大这句话,下定了决心要把眼前这个小姑娘拉下水,遂悠悠的叹了口气,好看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哀伤的神情。
“嗯嗯,我知道的,小三插足什么的,最讨厌了!”袁秋叶神情愤懑,看着裳衫的眼中满是同情。
“呃……你说的什么?小三?”裳衫纠结了,他怎么就听不懂这个小姑娘的话呢?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殷相绝对是故意的,他在欲擒故纵,放长线钓大鱼,小三不过是一种手段而已。你不要灰心,殷相是腹黑属性的,他最喜欢的还是你!”姑娘已经完全进入了战斗的模式,眼神肃杀。
腹黑?这又是什么?虽然他听不太明白,但是别人的心意他还是不好辜负的。于是裳衫咧嘴一笑,朝秋叶肩上重重一拍:“既然如此,以后就有劳你了!”
“嘿嘿,不有劳,不有劳,能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小姑娘笑眯眯的说道,满脸喜色。
“既然如此,那就拜托你去给我准备一百只老鼠,明天交给我。”裳衫眉毛也不抖一下,说完端起茶杯继续饮茶。
“哦,好的……什么?老鼠?”居然让她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去抓老鼠?虽然她内心是真汉子可是也会怕老鼠的啊!
“还有,我要活的。”裳衫看着沮丧着脸的袁秋叶再次补了一句,成功的看到小姑娘走在门口被门槛绊了一跤,垂头丧气的离开。
雪霁初晴,裳衫看着院子里的积雪笑了:哼哼,殷扉遗,既然你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对你不义了。
“尹哥哥,你干嘛笑得一脸奸诈?”圆子冒出来一脸不解。
“哪有的事?你尹哥哥一直都是无比正直的人。”裳衫揪住圆子的脸蛋,严声厉色,“你的尹哥哥是好人,不要拿我和那些坏人比较,知道了吗?”
“呜呜,圆子脸好痛啊~~放开我好不好?”圆子眼泪汪汪的看着裳衫,咬手指,怎么他的尹哥哥最近变坏了呢?
“好吧,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
想着殷扉遗被那一群老鼠折腾的时候,裳衫就难以制止的勾起了嘴角,一时之间,室内风华无限,只可惜见到美色的是圆子这个不解风情的小破孩。
天启八年腊月碾四,对裳衫来说,这天是极其有纪念意义的一天,因为此时他正拿着袁秋叶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一大袋大大小小的老鼠跑去了丞相府制造混乱。
哼哼,裳衫从鼻子里喷出两声,殷扉遗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唯一害怕的东西就是老鼠。现在,他是要去报殷扉遗先勾引他然后却欺骗他抛弃他的仇了。
对他来说,丞相府就像自家后院一样熟悉,他记得自己之前住的那个院子是极其方便潜入的,他小时候就偷偷地跑出去过好多次,看准目标,裳衫轻易的就从围墙上翻了进去。果然,旁边靠墙那里是一棵大大的香樟树,对面有几株干枯的桃花,下面一张石桌,墙角处有几株红梅,进门处有几朵山茶花,这不正是那个他住了上十年的地方?
在那棵香樟树上,他曾经好奇的去掏鸟窝,然后不小心摔下来受伤被殷扉遗念叨了一个月,从此命令禁止他爬树;在旁边那棵桃花树下的石桌上,黑白棋子曾在他们手间轮流着,还记得他一连赖掉了好几颗,可是殷扉遗全都是一笑而过,最多就是事后捏他的包子脸补偿;在那株红梅旁,他还调戏过殷扉遗“人比花娇”,长着那张祸害脸到处招摇……
回忆是种奇特的东西,现在想起来,他只记得殷扉遗对他的好,那些不愉快通通被他忽略了。或许,这就是回忆之所以动人的地方,这也是他还是放不下殷扉遗的缘故吧!
裳衫轻巧的落在院子里,他的初衷是轻巧的,只可惜他肩上那一笼老鼠太白不安分,叽叽喳喳的一下子就让他在雪地里跌了个跟头。
“啪!”笼子跌在雪地里惹得里面的老鼠叽叽喳喳的叫,裳衫捡起来一看,还好笼子没有坏掉,这时,外面又下雪了……
“嘶!这丞相府的围墙还是这么的没品位,真是的,建那么高做什么?”裳衫小声的抱怨着,左看右看,嗯,很好!一个人也没有。还是先去屋子里躲一下好了,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还可以慢慢的怀旧。
裳衫扛着笼子走进屋里,发现屋里居然还有暖炉,随即丢下笼子蹭了过去,在裳衫看不见的地方,竹篾编织的笼子开始摇摇欲坠。等他回过神打量这个屋子时,发现了许多怪异的地方。虽然家具摆设没动过,可是屋子很干净,没有一点灰尘,桌子上放着一壶茶还有一个茶杯,被子也是软软的,墙角的花瓶里还装着几只腊梅,这一切都给他一种不好的感觉。裳衫走到衣柜面前打开一看,不由得骂出了声:“靠!殷扉遗,你也太没有人品了吧?竟然把我住过的屋子给了那个软不吧唧的小毛孩?”
门外的雪越来越大,掩埋了裳衫留在院子里的痕迹。
等裳衫休息的差不多了之后,正打算出去时,听到门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居然这时候碰上人,裳衫连忙把笼子塞在床底下,听到笼子再次发出“啪”的一声。难道坏掉了?唔,算了,他没有时间管这个了。现在的时间他只能连带着自己躲在床的背后,默默流泪,他就不该贪图暖和的。
门“吱呀”一声的打开了,冷风灌了进来,裳衫缩缩脖子,注意着前面的举动。只是来人身体被挡住了,有一束影子投在地面上,裳衫也不敢歪过头去看,只能隐约的猜测。
不一会,那人的脚步就停了下来,坐在靠窗的梳妆台那边,裳衫听到了抽屉打开的声音。有什么东西被拿出来了,然后是一声轻微的叹气声。
趁这个机会,裳衫歪过头一看,来人竟然是殷扉遗,难道住在这里的是殷扉遗吗?而此刻,他手上正拿着一支俭朴的簪子,对着窗外透过来的光亮看了起来。殷扉遗的头微微仰着,露出光洁的下巴和性感的脖颈,看着那支骨簪,殷扉遗睫毛轻颤,眼中蓄着慢慢的柔情,黑色的眼瞳被一道光亮划过,瞬间流光溢彩。
裳衫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心更是噗咚噗咚的跳着。
然后下一刻,殷扉遗走到衣柜旁打开了衣柜,挑选出一套雪白的衣服,然后开始动手解自己身上外袍的衣扣。
啊啊!他这是遇上春宫了吗?呜呜,裳衫咬着自己的衣袖纠结了,他是看呢、看呢、还是看呢?
等裳衫转过视线时,下一刻,殷扉遗已经解开了外衣,黑色的朝服褪下,露出了里面雪白的里衣。墨色的头发飘散,宛若流云碎月,殷扉遗的手抚上了系在腰际的带子,然后……
解开,解开,解开……某人握拳,心里怀着深深的执念,然后,然后就看着殷扉遗套上了白色的外套。殷扉遗双手伸到脑后,用那枝不值钱的簪子挽了个发髻。
呜呜……他好不容易才看到的春宫图啊,为什么到一半就没有了?
裳衫还在哀怨之际,却在这时听到殷扉遗冷清的声音传来:“阁下做了这么久的梁上君子,也应该露面了吧?”
没有,他才没有做梁上君子,他明明是躲在床底下的。裳衫摇头,拒绝承认。
殷扉遗的脚步渐渐的靠近,裳衫躲在床背后纠结着要不要放出那一笼老鼠来,不过这真的不道德啊!
殷扉遗的脚步一步步逼近裳衫所在的那个床:“你自己不出来,那我就只能换一种方法让你出来了,你错就错在闯进了这个房间……”话音还未落下,殷扉遗突然发出了一声可以称之为害怕的声音,“这……这是什么?”
因为此时,裳衫带来的那上百只老鼠欢快的从笼子里逃了出来,就在裳衫一眨眼的瞬间,殷扉遗立马从窗户窜了出去。
裳衫汗颜,这……真的不是他的本意啊,他没有打算真的把老鼠放出来的。好吧,他没有打算当着殷扉遗的面放出来的。殷扉遗怕老鼠,这还是他很久前知道的是,所以殷府总会养猫,一是为了讨他欢心,二就是抓老鼠了。
裳衫拿不准他现在究竟出不出去,万一殷扉遗还在外面的那他不是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他不出去殷扉遗也终究是要回来啊!在这样的循环中,等裳衫决定英勇的出去时,房间里老鼠已经消散,殷扉遗从窗子稳稳当当的飘了进来。江湖上那些人称赞的一剑离绝尘的轻功再次出现在裳衫眼前,可是,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好不好?
怪异的是殷扉遗并没有行动,裳衫在暗自惊喜,可是下一秒,殷扉遗就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你……你……”裳衫正对着那张脸,结巴了。
“我怎么了?你跑到这里来放老鼠难道还有理的不成?”殷扉遗声音低沉的开口,精致的脸上表情高深莫测。
“我就有理了,怎么着?让你不理我!让你骗着我!哼!殷扉遗,你活该!”裳衫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看着殷扉遗说出了这样一席话,然后就再也不敢抬头了。
“怎么?现在知道错了?”殷扉遗伸出右手挑起裳衫的下巴,淡淡道,“最近这两年长高了不少,这脸蛋也变得漂亮的许多,确实比你前些年那个包子脸好看不少。”殷扉遗淡然自若的调戏着裳衫。
裳衫来气,正想开口反驳时,床底下突然窜出一只老鼠,然后殷扉遗再次准备跳窗,裳衫却想捉弄殷扉遗,于是趁机一把拉住殷扉遗。见殷扉遗还有要逃跑的趋势,随即一下吻住殷扉遗的嘴唇,并且整个人都向他压了过去。
“你——”殷扉遗一方面碍着身后吱吱叫唤的老鼠不敢大肆行动,另一方面对于裳衫难得的投怀送抱难以拒绝,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双手却也不老实的抱住裳衫,手开始朝裳衫衣服里面伸,渐渐地找回了主动权。
“你……你放开……”察觉到事态脱离了自己的控制,裳衫想要推开殷扉遗,却被殷扉遗压在床上,殷扉遗的手已经伸进了裳衫的衣摆。
“唔……你放开我……”裳衫好不容易才挣脱了殷扉遗的钳制,却在抬头的时候与一个东西的目光撞上了。
“啊,老鼠!”裳衫大叫,想要从床上下来。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殷扉遗露出知晓一切的笑容,淡定的看着裳衫,然后发现有什么东西从自己手臂上窜了过去。
寂静,寂静,死灭的寂静。
殷扉遗的世界瞬间灰暗了,惨淡了,悲剧了。
“尹裳衫!”殷扉遗此刻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抓起来狠狠的揍一顿屁股!
裳衫看着殷扉遗的眼神知道了,男神也终究有崩溃的一步,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我……我都告诉你屋里有老鼠了,是你自己不信的啊!”裳衫立马朝门跑去,殷扉遗现在的表情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弥漫开来。
“很好,很好!出去两年,你胆子大了不少啊!”殷扉遗怒极反笑,“相信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然后袖袍一甩,丢下这句话悲愤的走出了房间。而此时的裳衫也早已逃到了围墙外面。一边拍胸口一边感叹,好险好险。
不久之后,事实证明,殷扉遗的话是完完全全正确的。此事件的后果就是,丞相府以后又多了好几只猫。并且在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裳衫浑身酸痛的躺在床上,都会万分后悔当初他干过的那些蠢事,他真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