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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子之裳-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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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那张脸,哎哟喂,吓死我了!你不知道,我听说······”这时,神神叨叨的李公公拉过裳衫,走到离御书房比较远的空地,左看看又看看,然后才压低了声音,“是你我才说的啊,前几天陛下和萧侍郎闹矛盾呢,也不知道是谁先闹起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明了,反正萧侍郎走后陛下就一直没有好脸色。幸好你来了,正好,待会儿传膳就由大人您代劳吧!”
  “行,没问题!”裳衫爽快的答应了,反正他都见惯了冰块脸,再怕也怕不到哪里去的。
  “太好了,尹侍郎,我就知道您最好,奴才太喜欢你了!”听了裳衫的保证,李公公瞬间喜笑颜开,走到御书房门外提着尖尖细细的声音大声通报:“礼部尹侍郎求见!”
  裳衫不由得汗颜,看着李公公高兴的样子没狠下心回话,他可是受不起你这份“厚爱”啊!
  李公公喊完后,御书房久久没有声音,只有李公公那尖细的声音在雕梁画柱的大殿外回绕。
  “咦?尹哥哥你来了,是找皇哥哥的吗?”小圆子蹦蹦跳跳的蹿了过来,肥嘟嘟的手压在裳衫官服上,红色的袍子立马出现两个黑黑的爪印。
  “是的,那么你皇哥哥在干嘛?”他已经习惯了圆子的不靠谱,也没有放在心上。
  “唔,皇哥哥的话,”圆子扬起脑袋仔细的思考起来,“皇哥哥最近有点儿可怕呢,不过倒是很大方哦,虽然他最近不怎么说话,但是昨天爪爪国送的东西全都给了我和小维呢!那些东西好奇怪啊,一个外壳像木头一样硬,里面确实白色的东西,像甜汤一样好吃,名字圆子忘记了;还有一个外面长满了硬硬的刺,打开有一股便便的臭味,看上去也怪怪的,大家都被熏得远远的,然后圆子去尝了一口,好好吃啊~~”圆子的眼睛眯成月牙形,圆圆的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接着道,“我还有给尹哥哥留半个哦!你来和圆子玩嘛!好不好?好不好?”小手拉着裳衫的衣摆一直摇,无奈小家伙偏题偏的太快太远,早已忘记他的初衷,现在就只记得让裳衫去他的宫殿里玩乐。
  “恩,圆子乖啊,等我这边的事完了就来找你。”裳衫摸着圆子的头笑眯眯,好脾气的说。
  “我去告诉小维,你一定要来啊!”圆子穿着明黄色的小褂飞奔,像只肥肥的小鸡一样摇摇摆摆的跑开,左摇右摆,裳衫忍俊不禁,突然就笑了出来。
  圆子不知道,他漏掉了一条重要的信息,他忘记了告诉裳衫上午的时候殷扉遗来过,在书房里呆了很久,然后面色低沉的从御书房走了出来。
  “尹侍郎,陛下在呢,宣您进去。”李公公出声提醒着尹裳衫。
  裳衫抱着公文走进去,看到赵相琪躺在龙椅上,闭着眼睛,皱着眉,旁边堆了一叠高高的公文。
  果然皇帝都不是人做的,裳衫感叹着,轻轻的把公文放在桌案上,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准备转身就走的。可是走到门口看到了龙椅上那个孤寂的身影,又良心发现给他拿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转头再看看,摸了一下赵相琪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烧,就心安理得的走了。虽然现在是夏天,但皇帝的身子金贵得很,受不得半点儿风寒。
  离开后的裳衫没有看到赵相琪在他走后睁开了眼睛,也没有看到年轻的皇帝看着字条上用飘逸的行书写的“保重身体”四个字眼神复杂,顿了好一会儿,那张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有着帝王家一贯的豪情和自在必得的信心。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候在门口的李公公有点惊讶,这时间太短了,但又不像是被轰出来的。
  “皇上睡着了,我不敢打扰,公文放下就出来了。”
  皇上歇息了?明明刚才还好好的,这情况······李公公没有明说,他们都是揣摩着主子的心思过日子的人,看了别人这么多年脸色,要想在复杂残酷的宫廷里面生活下去,装傻是最好的手段。
  可是李公公不知道,眼前这位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人比谁都会装聋作哑。
  等裳衫走出花园时张公公才想起,哎哎,尹侍郎答应帮他传的膳呢?
  “哎哎,尹侍郎!”张公公提着嗓子喊了好几声,但是无奈,他口中的尹侍郎已经走远了。至于传膳这个问题,已经不在尹侍郎的考虑之内了。
  这件事告诉李公公一个教训:装聋作哑的人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他从御书房出来后裳衫就直奔圆子的寝宫,本来嘛,他这次进宫的目的就是那些奇异的水果。
  裳衫来到启明殿正看到圆子举着那双肥嘟嘟的手在一旁练着毛笔字,笔墨纸砚在桌案上铺得满满的,小家伙左手按着宣纸,右手举着一只大大的笔,有模有样的沾墨汁,然后悬着手腕下笔,只不过他那只手抖啊抖的,然后写的那个字就丑啊丑的。
  “尹哥哥!”圆子一看到裳衫来就扑过来,沾满墨汁的手就抹在了裳衫朱红色的官服上。
  “圆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要找你皇哥哥多要一套官服了。”裳衫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泥印和墨水印欲哭无泪。
  “我在练字呢,夫子要我明天交上去。夫子好凶啊,上次小维没有交作业就被夫子罚抄《弟子规》十遍呢!然后小维就一直抄啊抄的,都没有时间陪我玩了。”圆子嘟起他粉嫩的小嘴叫嚷着。
  来,让我看看,你写了些什么?”裳衫凑过去,本来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后,还是被吓到了。宣纸上扭扭曲曲的“永”字铺得满满的,可是实际情况实在是惨不忍睹。裳衫看了一眼大大的眼中满是期待的圆子,再看一眼圆子笔下的字,无力的扶额,他真的不好意思打击这样一个单纯好学的小孩,当初他虽然笨,但在学习上还是十分有天赋的,圆子这样的经历他实在是没有。
  “嗯,圆子已经很努力了,很好!”裳衫深吸一口气,捏了一下圆子的脸蛋,软绵绵的,手感很好,舍不得又捏了一下。
  “真的吗?”孩子的眼中满是惊喜,好像是第一次被夸奖,接着兴奋的说,“夫子告诉我写字只要写好了这个‘永’字其它的所有自都可以写好了,你现在说我很好了,那么我也可以写好其它字了吗?”
  看到这样的圆子,裳衫更加觉得愧疚了,这孩子在国子监都是受到些什么待遇啊?
  “咳咳,你先过来,夫子让你练习‘永’字对吧?你看着······”裳衫拿过一旁的毛笔,沾了些墨汁然后提起手腕,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正楷——‘永’。
  “哇!尹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你写的比圆子的要好看呢!”小孩儿眼睛放光惊叹起来。
  “你过来,”裳衫握住圆子软软肥肥的手开始一笔一划的写起来,“首先你看这个侧点,如鸟翻身侧下,又如高山坠石。”
  “真的呢!这样好看了很多!”
  “闭嘴,别吵,继续。再看这一横勒,如勒马的缰绳,又如千里阵云;这一竖,如万岁枯藤,势如引弩发剪······”钩、挑、长撇、短撇、捺,在裳衫的解说下,圆子一个“永”字写下来犹如背了一套武功秘籍,圆子虽然听得云里雾里的,但效果总归是不错。
  “好了,你自己练习一下吧!”
  “可是我拿不稳毛笔,我每次写字手都是抖了,小筒子说是我我捉过小鸟的原因,然后每次写字手就会抖啊抖的抖个不停。呜呜,尹哥哥,圆子该怎么办?圆子不想抖啊!我写不好夫子凶凶,他会打我的······呜呜······”圆子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水汪汪的雾气,小嘴高高的撅起,泪水下一秒就要决堤了。
  “才没有,圆子很厉害的。手拿毛笔发抖不是因为捉过小鸟,而是圆子不努力,练习少了。你看,尹哥哥也和圆子一起捉的鸟,可是刚才我写字手没有发抖哦!”裳衫一想到是自己带圆子去掏鸟窝捉小鸟,不由得冷汗连连,大康未来的花朵怎么就被他养坏了呢?
  “真的吗?”圆子大大的脸上一双大大的眼睛闪亮着。
  “嗯,骗你是小狗。”他不知道,眼前已经有只狗在得意的摇晃它的尾巴了。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这样的把戏一次又一次,无奈圆子还是上钩了,这就如同裳衫每次都拿别人的泪水没有办法一样。
  “尹哥哥,为了感谢你圆子请你吃那个臭臭的水果吧!小筒子,你去把爪爪国进贡的水果拿出来,我要招待尹哥哥。”圆子挥挥手对候在旁边的下人说,也是有模有样的,人家就算再不靠谱儿毕竟是个王爷来着。
  “你又惯着圆子,怎么?还没有受到教训吗?”在两人都很高兴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自他们身后响起。
  “皇哥哥,你来啦!”圆子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但却不敢像对裳衫那样放肆,皇帝的威严还是在那里摆着的,至少圆子那沾满墨水的手没有向赵相琪那身龙袍上拍去。
  裳衫无语,赵相琪说的教训,他是十分记忆深刻的。自己就是在他的欺压下长大的,以至于后来殷扉遗的宠爱会让他如此贪恋,陷入其中难以脱身。可是现在圆子这个年纪就是要宠的嘛,反正国家大事又落不到他身上,而且他也没有宠圆子好不好?被诬陷的裳衫继续比划着毛笔,话说这毛笔还是白玉做的笔杆子,底下是羊毫,拿给圆子练习真是浪费,这砚台也不错,还是福建的龙尾砚,还有这宣纸······
  “哎,圆子,你拉我干嘛?”裳衫正在出神,回过神来一看,内心悲凉,可怜的官服,这下是彻底的毁了。
  “圆子,出去玩。”说着赵相琪就一把拎起圆子,随手一甩圆子就落到了宫殿外面,和裳衫一样,圆子是个恃强凌弱的人,也是从骨子里怕着赵相琪的,虽然被丢到了门外,可是却不敢哭闹,识相的拍拍屁股去找小维了。接下来赵相琪清空了启明殿的下人,一副庄严的坐在裳衫面前。
  呃······这是要做什么?促膝长谈?他们两个有什么事用得着这样的吗?裳衫看着自己对面的赵相琪觉得这个情况着实诡异得紧。
  赵相琪并不急着开口,只是坐在垫子上看着裳衫,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若有所思。一看到赵相琪敲手指,裳衫知道他算计人的老毛病又犯了,立刻正襟危坐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礼部的工作你可满意?”终于,皇帝悠悠的开了金口。
  “嗯,还不错的。”裳衫答得很快,只是默默的在后面补了一句:就是忙了点儿。
  “国宴进展如何?”
  看样子这是问公事的,裳衫放下心来来,立刻实话实说,“萧嵩接手后进度快了许多,当下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说完才想起他们俩最近闹矛盾来着,裳衫偷偷观察赵相琪的脸色,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没有因为他提起萧嵩而有什么变化。裳衫放心下来,应该没有生气,胆子也比之前大了许多。
  “皇上,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裳衫打起官腔小心翼翼。
  “这里没有外人,用不着这么拘谨,你不用叫我皇上。”赵相琪貌似今天特别好说话,裳衫想起小时候叫他琪琪的日子,现在的皇帝还是一个装大人的小太子,整天欺负他,当年他自己也只有圆子这么大而已,而那时同为伴读的殷扉遗,裳衫已经叫他一声哥哥了。
  “好吧,相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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