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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重明书-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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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祈国失了身份的前太子,不再是那无依无靠平日需要躲躲藏藏连平民都不如的人,你是杜将离,就是杜将离,我要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侧,受我庇护。”
  男子的笑,云淡风轻。
  杜将离这回是真的失了神,均墨话语中的每个字都重重敲在他心上,喉间不由有些干涩,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人,在他身前,信誓旦旦地说着类似的话。
  那时太年少,言笑晏晏总如过眼云烟。
  他说:“杜将离,我杜未兮便是你第一个朋友,也是你唯一的朋友,可好?”
  笑容明亮,眉目清澈。
  可惜这话在说出口的时候便不对味,于是在谢如死后,一次严重的矛盾,杜嵇开始不断地言语相讥,事事与自己作对,而后,还翻出二十几年前的旧账,查出自己并非凉帝血脉,再然后,自己的母后病殁,祖父不忍其辱而自尽……
  转瞬之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杜将离眼前一片恍惚,手微微蜷紧,他知道的,均墨与杜嵇不同,两人身上的光彩更是不同。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想起这些,也许,是均墨的话着实让他太过触动。他望向均墨的侧脸,声音哑然:“你本低调行事,如此招摇现身,就不怕他国之人发现世子是你杀的?”
  “一时半会倒还怀疑不到我黎国头上。”话语间极为自信,均墨看看天际,笑道,“看时辰怕是快开始了,来,带你去看个东西。”
  说着领着杜将离上了鹤台,自顾说道:“我研究了一番,这里的视角是最好的。”
  凡世子出了事,晴国瑾吟公主亦毋需再做戏,鹤台空了下来,台边红帐已被尽数挽起,风大轻寒,杜将离站立柱旁,紧了紧衣服,着实有些不解:“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心道世子就是世子,出手大方,把整个鹤台都给包了。
  “待过少顷你便知道了。”均墨并不明说,倒了茶水邀杜将离坐下。
  台上只有他们两人,杜将离今日出来,本想让蓝艺跟着,临出门才知蓝艺早被均墨打发去准备明日出行之物,连人影都看不到。
  均墨看着杜将离,似想到什么,面露狡黠:“你可知那晚你在这鹤台上出现,百姓们都如何说么?”
  杜将离举起茶杯递到嘴边,不以为意地问道:“如何说的?”
  “很多人都猜出了你的身份,他们说你不甘失败竟要走歪路,想拿下瑾吟公主,靠女人来上位。”
  “噗……”刚入嘴的半口茶喷到地上,杜将离不住地翻白眼,气急败坏道:“诽谤,绝对是诽谤!我杜将离怎会利用女人来……”说到一半,突然心念微动,声音都抖了,“均墨,民间似乎都知晓你喜欢男子?”
  见杜将离如意料般地转移了话题,男子微笑着点点头。
  杜将离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那自己今天跟了均墨一日,岂不是变成了前太子芒勾搭公主不成,转而□黎国世子!脑中想起均墨方才那冠冕堂皇的话来,还什么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侧,受他庇护,亏自己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感动了阵,却原来,原来,又被均墨拿来寻了开心。
  杜将离真想一脚把身前的男人踹下鹤台。
  “你可别瞎想,那些话我说的句句真心。”均墨目光灼灼,想了想又加了句,一副无奈的模样,仿佛自己也深受困扰,“只不过那些百姓是如何想的,我实在不能控制。”
  什么不能控制,分明都是他故意让百姓如此猜测,臭狐狸,杜将离在心中骂道,若一会均墨给自己看的东西不合自己心意,自己绝对毫不客气地把这厮从鹤台上扔下去。
  天际褪去最后一丝白,夜色浓浓,辰星初露身影,朦胧闪烁。鹤台之下花灯纷纷灭了,整个函花郡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唯有零散几颗明星,好奇地投下少许微光。
  沉沉黑幕里,缓缓亮起了几抹蓝,眨眼间,又是几抹,接着,便是大片大片,蜿蜿蜒蜒爬满了视野。
  蓝光细细点缀着函花郡每一个角落,有的密集,有的疏散,都顺着风轻轻摇着,光亮柔和而温暖,映照黑暗天空,一时竟辨不出是立在地上还是站在天边。
  蓝星相迎,待白首齐眉。
  杜将离睁大了眼,渐渐的,嘴边浮上浅浅的笑意,这就是敛花宴的特色之一,齐眉草么?
  转头看向均墨:“今晚我要睡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蜿蜒的小道依着山谷,穿过红松林,连绵逶迤,曲折向东而去。马车四周装裹着淡雅的丝绸,稳稳沿着小道前行。马车内,蓝艺又一次无奈地拾起落地的被褥,给杜将离盖上。
  这位杜神仙昨夜愣是把均墨赶下鹤台,还不许自己上去,非要独自强撑眼皮,看了一夜的齐眉草。
  再好的景致,也用不着直接看个一晚上啊,还不要人陪,何况齐眉草在亥时,便已经不亮了,杜神仙却仍不肯下来,一动不动地站着,跟座雕像似的,蓝艺着实想不通。
  于是车上的杜神仙只在中午醒过一次,由蓝艺扶着跟照顾废人一般喂了点吃食,又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马车辘辘,不觉已近黄昏,天边一抹抹绛色霞光,柔和地洒下余晖。杜将离揉揉惺忪睡眼,顶着惨不忍睹的乱发,撩开车上门帘,坐到均墨身旁,徐徐开口,声音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糯软:“你驾的马车就是稳当,不似孟禾央,一路横冲直撞,他还仿佛,嗯——乐在其中?”杜将离斟酌了一下用词。
  均墨一手轻轻拉住僵绳,一手伸至杜将离头顶,理着对方杂乱的发丝,理了一阵,发现竟有越理越乱之势,便只好胡乱揉几下就收回手不管了。均墨见杜将离心不在焉,笑道:“将岚,你想孟二公子了?”
  杜将离偏过头:“他一个人我倒真不放心,不过他现在跟着孟将军,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其实杜将离最舍不得的是琥珀铃铛,自己玩了这么多日,是愈看愈喜欢,且自己与那铃铛似渐渐生了默契,只要自己不想它响,它便安安静静地没有声音,若自己空闲了无事可做,它就会响起来逗自己。
  如此有趣的一样灵物,就这样白白还给了孟禾央,真真可惜。
  杜将离这么想的时候,突然觉得那琥珀铃铛似乎就在不远处,并且正慢慢靠近自己,他连忙摇摇头,定是自己太想铃铛,导致感觉错乱,再说了,本就不是他的东西,又怎可能心灵感应到如此地步。
  均墨看看天,稍稍加快了行进速度,三人在天黑前赶到一处村落,觅了家客栈住下。
  杜将离伸伸懒腰,精神十足,雄赳赳气昂昂地准备出门赏夜色,谁知刚迈出两步,就被均墨堵了回来。男子进屋,顺手捎带上门。
  “阴魂不散。”杜将离恨恨地嘟哝。
  均墨眉头轻挑:“你没听到店家说这附近有豺狼出没,晚上不宜外出吗?还是你认为自己睡足了一日,有足够的能力徒手擒狼?”
  “不过就出去走走,哪那么容易碰到,就算遇到了,说不准那豺狼见我一头白发,以为是个干瘪的老人家,不屑于吃呢?”杜将离气恼地坐到一旁凳上,脸上堆满了不悦二字。原本多美好的夜晚,自己可以听风观月赏美狼,呜呼快哉,现下竟变成了听均墨观均墨赏均墨,呜呼痛哉!
  “将岚。”均墨从腰间取下龙纹断璧,“你若是无事可做,这个拿去给你玩。”
  均墨说得云淡风轻,杜将离怔住了,愣是不敢接过来,迟疑道:“给我?”
  “这块璧,便代表了我,见璧如见人,你拿着,就可调动黎国军队及各方人马为你做事。”
  杜将离惊讶地睁大眼睛,张大嘴哇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东西,交予我,你不怕我将你黎国内部搅得一团乱?”
  均墨微笑着将断璧放入杜将离手中:“我千里迢迢带回你,为何不信你?”叹了口气,眸中微微有些哀怨,“倒不如说,是你现在还不肯信我罢。”
  “信!信!当然信!”杜将离按捺住心中狂喜,忙不迭点头,这可是宝贝,既然人家肯给,自己干嘛不要,万一日后自己又想跑路了,拿着这个能当不少钱呢。杜将离拿起那玉,用嘴呵了呵,仔细擦干净,飞快地揣入怀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装好玉的杜将离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举止突然温文尔雅正经起来:“均大人,请用茶。”
  转身正对均墨,杜将离目光炯炯,直盯着对方将茶饮尽后,一本正经道:“今天赶路辛苦,不如均大人早些回房歇息?”
  这逐客令下得毫不留情,拿了东西翻脸就不认人了,均墨忍俊不禁:“你想通了?不打算出去了?”
  杜将离肯定地答道:“不出去了!”荒郊野外的夜色有什么好看的,更何况还有野兽出没,哪比得上在屋里好好研究宝贝来得舒爽?
  正在杜将离不断地用意念催促均墨赶快离开时,屋门被轻轻推开,蓝艺站在门外,杜将离随口说道:“蓝艺,怎的不进来?”说着眼神往门口一瞟,才发现蓝艺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一个面目凶恶眼神狰狞的人……
  “孟、孟、孟禾央……”
  惊诧之情溢于言表,杜将离傻眼:“你怎么……你没有跟着孟将军走吗?”
  “你是它的主人,是我答应师父要保护的人。”孟禾央掌心向上,手里铃铛轻握。
  杜将离深深觉得自己有吸引宝贝的能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偏偏喜欢往自己身上凑。他勉强自己不去看铃铛,以防自己鬼使神差再次不道德地据之为己有,杜将离义正言辞:“我不是它的主人。”
  “你是!”孟禾央上前一步,语气强硬。
  杜将离暗暗叹气,拉住孟禾央出了屋外,径直来到客栈后的园子里,园外篱笆松散,三三两两攀爬着几株勤娘子。
  杜将离苦口婆心劝道:“好,就算铃铛的主人是我,可孟禾央,我如今为黎国效力,孟将军与我身份对立,我问你,若以后情势所逼出现我们两人之中只能活一个的情况,你怎么办?”
  “我……”孟禾央一时愣了,答不上来。
  杜将离继续问道:“你师父给你提的条件,最终获益的人是谁?”
  “你。”孟禾央回道。
  “那便是了,我天生福大命大不管有没有人保护都能活到寿终正寝,你与你师父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主动放弃这些,你答应你师父的事已然完成,如今是自由身,不欠谁的,接下来便只管待在孟将军身边就好。”杜将离心中忐忑,希望自己身前这个榆木疙瘩能听进去。
  孟禾央紧锁眉头,思考得很是痛苦,他先是看看手中的铃铛,又看看杜将离,接着便仰头望天,终于像下定了决心,眸色一沉,以疾风迅雷之势,抽出腰间匕首,明晃晃的刀尖对准杜将离。
  “你做什么?”冷汗涔涔冒出,怎么自己的劝说反而起了反效果,杜将离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孟禾央举着匕首,声音决绝:“我答应了师父,他才肯救孟简,你若执意不让我保护,就是让我失信于师父,没用到他教我的那个玉石俱焚的招式,我不如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算我保护不力,我以死谢罪,也好对师父交代。”
  简直令人费解……杜将离忙堆起笑脸,抬手去推眼前的匕首,推了两次没推动,实在没辙,只好开口:“你别动气,我让你保护便是了……”
  叹气,从没见过如此执拗的人。
  这孟禾央,真真就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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