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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清平乐-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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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子轩任他拉到门外,垂头丧气的。
  青言见他可怜,伸出手。“把诗给我吧,我替你给她。”
  徐子轩从怀里摸了两页纸,还没递给他,抬眼就看到鹤朱从门里走出来。
  “鹤,鹤姑娘……”徐子轩的脸又烧了起来。
  鹤朱从他手里接过了那两页皱巴巴的纸,看了两眼,随手撕得粉碎。
  “你在干什么!”青言伸手去抢,只抓得一手碎屑。
  “我鹤朱是要嫁给状元郎的,你不过是个家徒四壁的穷书生,这样的诗再写百句又如何?”鹤朱冷冷道,牵了青言便往里走。
  “你到底在做什么!”青言忿然甩开她的手,才发觉她眼中含泪,忙把她拉到门廊的角落里,“怎么了?”
  “师父说要烧了百花楼。”终是没忍住,两行清泪从眼中流下。
  “为什么要烧?你别哭啊,我,我去跟她说。”
  青言转身就要走,被鹤朱拉住。“其实本是不该哭的,本就是为了让我们两个平安长大,姐姐们才不得已开了百花楼做这出卖皮相的卑贱生意。只是我从小就在这楼里长大,说没就没了,确有些不舍。”鹤朱说着用袖子去擦泪水,青言却噗嗤一声笑出来。“怎么了?”
  “脸上胭脂被你抹得……噗。”
  鹤朱抬手捶打他,总算是止住了泪。
  青言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殷二娘在另一端远远看着姐弟两个,叹了口气。
  京城是个阴天,黑暗的天空布满了一整片连绵的阴郁,不见半颗星辰。
  江良坐在窗棂上,借着屋里的灯光,细细看着手里的坠子。玉色黄中带红,成色均匀,唯在花尖露出一抹羊脂白。刀工也极为精细,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衡”字。
  沈明臣这时忽然走进来,江良连忙跪下请安,随手把玉坠放在了桌子上。
  “起来吧,就是来看看你。听说你伤得厉害?”
  “有劳王爷费心,已经好了六七成。”
  “恩,那就好,”沈明臣走到椅子边坐下来,“今天我是说得重了些。”
  “王爷教训得是,我当时确实太莽撞了。”江良道。
  沈明臣摆摆手。“不说了,下次别再犯就行了。”转眼却看到他桌上的玉坠,拾到手中把玩。“这是什么?”
  江良还道这些百姓家的玩物,王爷定是瞧不上眼的。“是别人送我的。”
  “哟,你小子总算是开了窍了,都有姑娘送信物了。”翻了一面来看到刻字,神情立刻沉了下来,又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坠子。“这是谁送你的?”
  “我不认识。”江良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放屁!不认识为什么要送给你!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
  江良摇头。
  沈明臣把玉坠握进手里,又问他:“你在哪儿拿到的?”
  “南州。”
  “明天去把几个千户都叫来,我们得去一趟南州。”
  沈明臣起身便要离开,江良在身后唤他。“王爷。”
  “又怎么了?”
  “那个坠子……你能还给我吗。”
  沈明臣瞪着他,半晌才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拿去吧,且算是偿你受了伤。”随手扔给他。
  “谢王爷。”
  江良接过,塞进贴身的暗袋。                    
作者有话要说:  

  ☆、春焚百花

  青言收好行李,最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屋子。
  他八岁离京,跟着殷二娘和钟离几经辗转,终于在这江南小城里安定下来。早些年百花楼里还住得下无相门所有的姑娘,钟离还没有在扬州开染坊,每日青言从书塾回来便要跟着她学剑。
  初时青言整日哭闹,你这是女孩子的剑法,我才不学呢。钟离便从那梨花树上掰一根枝条,追在他身后抽他的屁股,最后都是殷二娘一边擦眼泪一边给他上药。“这个臭丫头,下手怎么这么狠。”鹤朱却向来乖巧又刻苦,钟离跟她说话也从来都是轻言细语的,那可不一样,鹤朱骨子里流的毕竟是皇室的血。
  他第一次见钟离摘下面具,吓得哭了起来。一条丑陋的疤从眼角一直划到下巴,四周的皮肉纠葛着,仿佛连同那半张脸都扭曲了。“怪物,怪物。”他指着钟离哭道。
  钟离无言,那却是殷二娘唯一一次打他,他哭,殷二娘也跟着哭。“你师父伤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你。”
  “走吧。”鹤朱在身后轻声唤他。
  “嗯。”
  青言低头抹去眼角的泪花,关上了屋门。
  沈明臣一走,江良就摸黑去了管家的卧房,点了灯把唤他起来。
  “怎么又是你?我这是倒了多大的霉,做梦都逃不过你。”管家睁开眼睛看到是他,揉了揉眼睛,翻个身继续睡。
  江良抬手就把他的被子掀了,管家才终于骂骂咧咧地起了身。
  “你认不认得这个。”江良也不管他恶言抱怨,把那枚糖玉坠子递给他。
  管家凑到灯下仔细瞧了瞧,摇了摇头。“不认得,不是王爷的东西。”
  “不是王府里的,是我从外面拿回来的,王爷认识。你再仔细瞧瞧?”
  管家转身去抽屉里摸了一副水晶透镜,对着玉坠又瞅了半晌,终于道:“这莫非是温衡的东西?”管家放下透镜,把坠子还给他。“我确实是没见过这个坠子,你既然说王爷识得,又刻了个衡字,我也就只能想到温衡了。”
  “温衡是谁?”江良像是听过这个名字,却不记得是在何处。
  “这个名字,我也好久没提过了,”管家在桌边坐下来,“你对庚子之乱的事情知道多少?”
  江良摇头。“甚少。”
  “当年太子病殁,三日之后先皇暴毙,朝中势力分成两派,一派拥护下嫁长孙将军的淮安公主,另一派拥护沈皇后之兄,也就是当今圣上。两派各不相让,引发一场大乱,有不少朝内重臣都在那年不明不白地死了,皇上又赐死不少人,才总算平息下来。当时下毒害死先皇的人,就是太医温衡,后来诛了九族。”
  夜至三更,城里静得如同死去了一般。
  平日里浓妆艳抹的姐姐们此刻都换上了便行的素衣,摘了凤钗环佩,一个个负剑而立,脱胎换骨一般。
  青言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意识到,眼前的这群女人原就不是软玉温香的百花楼酒娘,而是连朝廷也要畏惧三分的无相门剑客。
  唯有殷二娘还是同平日并无两样,神色颇有些落寞。青言走过去挽着她的手。他曾听姐姐们私下说起过,当年淮安公主死后,接任掌门的人原该是殷二娘,可是她为了救淮安的女儿鹤朱独身去闯锦衣卫的埋伏,伤及筋骨,半生武功尽废。
  几个平日里看着弱不禁风的姑娘,随手就拎起一桶油往墙角泼。
  “走吧。”殷二娘转身上了马,青言还是怔怔看着。
  最后是钟离吹了火折子点上去,片刻间火就烧起来,烟雾顺风吹来,呛得青言几乎流泪。
  火势越来越旺,几乎半个城都被火光映亮。
  十二年以来,他所经历过的所有伤痛,平凡,琐碎和快乐,仿佛都随着这楼一起,在火焰中烧成了灰烬。
  青言随众人走到了徐子轩住的那条街上,才想起来应该留个话。“我去去就来。”他对殷二娘说了一声,便下马翻进了徐家的墙,写了张字条压在他桌上。
  第二天沈明臣召齐了千户,当即吩咐了安排,收拾行装,立刻备车前往南州。王爷出行到底比不得他江良赶路,纵然事情急迫,到江南也花了半月有余。
  路上沈明臣又问他玉坠的来历,他道是在酒楼里,不知姓名的姑娘相赠。
  行至城外十里,江良向沈明臣说他先去探探路,沈明臣倒也没有疑心,江良总算是赶在前头到了南州。
  百花楼却已然成了一片废墟。
  他下马走近,半扇烧得残破的窗户斜挂着,兀自晃荡。院里那柱梨花却开得正好,风一起,残花四散,飘落在脚边。
  他回头看见街角有个年轻书生怯生生地瞅着他,见他看过来拔腿就跑。江良策马去追,终是在巷子里堵住他。
  “你认识我?”江良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问他。
  徐子轩吓得话也不敢说,使劲摇着头。
  “那你跑什么?”
  “我……看你……青言……”徐子轩小声地念着,江良听得青言二字,连忙下马逼问。
  “青言怎么了?”
  “青言有……”
  江良真是急了,揪着他的衣领几乎要把他拎起来。“说大声点!”
  “青言有信给你!”
  江良松开他便问:“信在哪儿?”
  “在我家里……我带你去取……”
  第一页纸上倒是写了很多字。
  “日后若有个身长七尺,京城口音,面露凶相的男人来寻我,你便把这信给他。但他不一定会来,若他不来,你便自己收着吧。”
  第二页纸却有短短两行。
  安好,勿念。
  落款青言。
  江良将信叠了揣进怀里,转身问徐子轩:“他去哪儿了?”
  徐子轩还是怕他,站得远远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江良折回百花楼去,沈明臣已经到了。
  沈明臣蹲下去辨地上那块烧得焦黑的招牌,只隐约认出一个“百”字。
  “这是百花楼,喝花酒的铺子。”江良对他道。
  “花酒……店里可都是女流?”
  “正是。”
  沈明臣伸手摸了摸招牌,沾了一手的灰。“你在这店里,可曾见到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女子?”
  “不曾。”
  沈明臣搓散指尖的炭灰,低声道:“钟离,你还要躲我多久。”
  这时忽然有校尉来报。
  “启禀王爷,方才在城外捉到了无相门的探子!”                    
作者有话要说:  

  ☆、锦衣夜行

  无相门本是四十年前虚怀居士创立的武学门派,唯授女子,剑法清奇,一度名满京城。庚子之乱时,向来清修避世的无相门却趁虚而入,几次派人刺杀当今圣上,更谋害忠臣无数,引发朝中大乱。这么多年来了无踪迹的无相门依然是朝廷通缉令上的重犯,见即斩。
  带上来年轻的姑娘江良确是在百花楼中见过几面,腿伤得厉害,被缚了手押到沈明臣跟前,强迫她跪下。
  “罢了,让她起来吧,”沈明臣摆摆手,“找佥事领赏去吧。”几个校尉谢了恩下去。
  沈明臣审视着眼前的姑娘,还未开口,她已是狠狠一口唾沫淬在他身上。身边众人见状要去拉开她,却被沈明臣拦下。
  “到底是她教出来的”,沈明臣低声道,转身吩咐身旁的属下,“去给姑娘找间屋子住下,请大夫去看看伤。”
  众人纵然不解,还是去客栈开了间上房,几班轮番把守着。
  挨到天黑,江良都翻到了客栈二楼的窗户外头,才发现被人抢了先。
  “姑娘可是钟离的弟子?”
  “与你何干。”
  “……她人可好。”
  江良在窗纸上戳了个小孔,偷偷望进去。
  那姑娘坐在桌前,冷笑道:“你还有脸问?”
  沈明臣在她身后,负着手。
  “我沈某绝无半分害她之心。”
  姑娘仍是背对他坐着,正眼也不看他。“那是因为像你这样的畜生,根本就没有人心。”
  堂堂锦衣卫指挥使,万人之上的七王爷居然被一个朝廷命犯骂得狗血喷头,脸上却丝毫没有恼怒,反倒是显出几分落寞,也未再开口,推门走了。
  待脚步声远了江良才拉开窗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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