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报答平生未展眉-第4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肖展眉莫名觉得有点发毛,低头吸了一口橙汁,又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太没有原则,色厉内荏地抬头瞪过去,“我的要约只在即时有效,现在不算数了。”
“没关系,”男人优雅地抖了抖报纸,转头露出一个无害的笑,“等我们结婚了,可以把咱妈接
过来,这样你就没有必要回去了。”
您的对手使出了招式“认亲大法”,您的血量正在持续递减中……
肖展眉被他一句话打散了之前强自做出的气势,乖乖红着脸低头不说话了。
肖母对他们的忽然来访表示诧异,不过还是下楼准备再多买点菜。
“妈,我给你一起去吧!”肖展眉收到曹嘉树的眼神指示,磨磨蹭蹭地黏上去。
肖母自然看到了两人之间的互动,不过也没当回事。女儿乐意陪着去拎东西,她也没有反对,等她走过来,两人一起下了楼。
“说吧,什么事?”如果一开始没太在意,在肖展眉一路都表情纠结、每次看她都会像火烧一样恨不得急急跳开后,她自然意识到女儿这是有话对她说。
就像当年和同学打架回家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胳膊上的伤口一样,只要有什么让她觉得难为情的事情,她就会是这么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肖展眉停下脚步,运了运气,小声说道,“他向我求婚了。”
一向自认生活经历丰富的肖母也愣住了,她转身看着离她不过半步的女儿,“你说什么?”
肖展眉飞快地抬头瞟了肖母一眼,又怯怯地低下头,“他昨天向我求婚了,我同意了。”
“同意了?你凭什么同意了?”肖母被她这几句气的不轻,“你是经济独立了,还是觉得真爱无敌了?你考没考虑过以后怎么办?”
“我当然能同意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权利做自己的决定了!”
肖母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免得自己在人来人往的市场上教训起女儿。她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随便买了几个菜,就带着后头撅着嘴同样沉默了一路的女儿回了家。
肖展眉垂头丧气地跟在肖母身后进了门。
曹嘉树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肖母肯定是反对的,他接过肖母手中的菜,留下一个“放心”的眼
神,支使女孩去做午饭,和肖母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两人沉默了一会,肖母先开了口。
“小眉还小,被我宠坏了。她不知道结婚、和另一个人组建家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同意的。”
曹嘉树明白她的意思:她怕女儿在这段感情里面受伤。
不过已经太晚了,他有点恶意地想。他已经深深地走进女孩的心里了,无论他们继续走下去还是
让他从女孩的世界中彻底离开,都会对她产生巨大的影响,而后一种带来的,可能是更加撕心裂
肺的痛。
他当然不会让这样的情况发生,但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能够让一个担心爱女的母亲相信——她永远也不会相信的,即使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会为此惴惴、担忧。
厨房传来女孩洗菜淘米时哗哗的水声,小小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肖家的房子很局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就能看到厨房。女孩忙活的身影影影绰绰印在玻璃门上,她看起来并不是太担心,可能是因为相信他能够搞定?只要是他说的,她总是毫不质疑地就相信
了。他盯着女孩出了神,脸上不自觉带上了微笑。
肖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严厉的神色散去不少,“曹先生,你上次来的时候,我曾经说过,
因为小眉喜欢,所以我并没有反对你们的事情。但婚姻,太过了。”
“如果我能证明呢?我发誓,我……”他急切地回应道。
“很抱歉,你的誓言没有半点用处。”肖母毫不客气地打断他。
曹嘉树有点颓丧地抿了抿嘴,第一次有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感觉。一瞬间,他脑中闪过很多方法,用要她偿还之前他提供的医疗费来要挟?等他带着展眉离开后找人来偷?远远把女孩藏起来,只让她见到自己,这样即使不结婚也没关系了?还是要女孩表态,强迫肖母妥协?
不,他一条一条地否定:女孩会伤心的。
他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受,为了体贴另一个人的心情而踟蹰、而妥协、而选择放弃。女孩像是他行动的标准,所有可能会让她不快的行为都要排除。
这种感觉令他觉得有些窝火,又有些自得,他恨不得把这种丢人的感觉深深埋起来,又忍不住想告诉女孩邀功。
如果肖母能够了解他现在的感觉的话,说不定就不会否定的那么干脆了吧。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淡定表情,“抱歉,是我唐突了。”
两人各自陷入沉思,客厅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刚才的凝滞。
厨房里传来油烟气味,肖展眉已经开始叮叮当当出锅装盘了。
怕她失望,曹嘉树还是硬着头皮打破了沉默,“如果我能证明,我是说,至少给我一个能够让您相信的期限,让您相信我会对她好的……”
肖母没有答话,他有点尴尬地继续“如果等到展眉毕业,到那时候她还愿意,希望您能够相信我是真的想要对她好,想要一辈子对她好。”
肖母不置可否。
曹嘉树说完了心里的话,也不再开口,两人静静地看着女孩在厨房里来来回回地忙活,气氛却比刚才和缓多了。
肖展眉一出来就意识到了结果。
因为肖母表情严肃,也因为她看到曹嘉树悄悄冲她摇了摇头。
虽然之前已经了解了肖母的态度,但曹嘉树出马也没有成功,还是让她觉得有点失望。她冲他撅着嘴做了一个怪表情,浅淡的唇色像是三月娇嫩的桃花瓣,让人想要凑上前辗转亲吻,可怜又可
爱。
男人安慰地握住她的手,拉她坐在桌前,等肖母上桌后,还殷勤地给她盛了汤。
一点也没有恼羞成怒的迹象啊!肖展眉歪头打量着他,本来还以为计谋不能得逞,低三下四地行为没有达到预期效果,要搁平时,他怎么也会不高兴的。这可看不出来啊?
这是耐性变强了,还是因为我?她喜滋滋地推测。
“怎么了?吃饭。”转过头就看到女孩对着碗不知道在乐个什么,曹嘉树好笑地摸摸她的脸蛋,顺手把垂下来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给她也盛了汤。
“哦——”她拉长音回答。
之前回来,曹嘉树基本都是要不然是来这里出差,住在宾馆,要不就是没待两天,在沙发上凑付
了一晚。当然,那一晚,肖展眉还偷偷从房间里溜出来想放他进自己屋,被刚好起夜的肖母抓
到,转头溜溜达达在屋里转了一圈,表示自己这是梦游呢,马上就睡了。
有了前车之鉴,肖母这次客客气气地把曹嘉树请到了附近的宾馆。
曹嘉树没说什么,肖展眉却是怨念颇深。不过她也知道他们在北京每天都是睡在一张床上这样的话说出口,肖母定会是勃然大怒,很有可能会把她锁在家里,不让她和曹嘉树见面。
她倒是不在乎让不让他们见面——反正男人总会有办法的;她怕的是惹肖母生气:就像所有自认为已经长大的同龄人一样,她自觉应当承担起为人子女的责任,不希望肖母再为了自己的事情担心。
所以她尽管拖到了天黑,还是磨磨蹭蹭地送曹嘉树出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正文完结)
女孩子的心思大概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物了,曲曲折折、摸不到底。肖展眉上一秒还在抱怨曹嘉树求婚的动作太急、没有给她留下什么思考的余地,下一秒肖母表示反对后,就开始抱怨她不通人情、棒打鸳鸯。
不过现在想一想,还是觉得他们的事情太草率了。
她不知道曹嘉树是怎么想的,但在她而言,结婚,是一个很神圣的词语,代表着两个原本自由独立的个体紧紧缠绕、相生相依,从此分享喜怒哀乐、分担高峰低谷。她虽是个坚定乐观的女孩子,在这种时刻却也难免犹豫:他们真的能够这样一直走下去吗?
她不知道。
抱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她一会儿觉得爱情就是需要尝试,哪怕跌倒了,也应该有继续走下去的勇气,婚姻可以看做是他们一个新的开始;一会儿又觉得如今情浓,自然一切都是能够原谅,可一旦转入婚姻,他们会需要更多的磨合与妥协,难免消损了感情,不如维持现状,让时间告诉自己答案。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她跳下床飞奔过去接。
果然是曹嘉树。
“我刚到宾馆。”男人的声音在夜色中温和低缓,带着梦境般的温柔。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感觉刚刚脑袋里纷纷乱乱的声音都沉了下去,满世界都是男人的声音,安定、沉稳、妥帖。
男人只当她是为了肖母拒绝的事情着恼,安慰她,“别怕,有我呢,总会有办法的。”
“嗯。”她回了一个字,说完又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像是在附和男人之前的意思,让人感觉她很着急嫁人一样,忙又补上一句,“我没有,没有担心这个……”
“宝贝,别担心。”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我会对你好的。”
你是猪吗?就只会说这一句!肖展眉想这样冲他半嗔半笑地喊过去,眼睛里却不自觉地发涩。匆匆收了线,她抱着手机趴在床上,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他那一句“我会对你好”,一颗心酸酸涩涩,感动地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记起从前读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书上曾经用大段的文字分析文章的过人之处,可那时她却总觉得他的文章虽然文笔清新优雅,却也顶多算得上小家碧玉,既无大开大阖、波澜壮阔的豪情,也无精巧别致、婉转微妙的用词,当时并不觉如何喜欢。
她当时对这篇颇受赞誉的文章只有一个评价:秀美却流于浅白。
但同样的文字现在看来,当初觉得过于繁复的比喻和描写仍还是那样,却只觉得文章中字字句句都是作者的真情。她说不出来,却觉得自己也像是走进了那片荷塘边,就着淡淡的月色看一池娉婷的荷花,眼中看着美景,心里想着心事。
精心雕琢的语句固然让人见之心喜、细细咀嚼琢磨,但有时话语中蕴含的真挚感情却更加闪闪发亮,引得人为之欢喜、为之流泪。
至少曹嘉树的这句话在她看来,是她听过见过的最浪漫的一句情话了。
后来他们真的结婚的时候,肖展眉问曹嘉树,为什么在求婚的时候来来回回就只有那么一句话,曹嘉树难得有点窘迫,半天才告诉她,“我觉得你那么好,嫁给我是委屈你了,我得一辈子对你好才行。”
她愣住了:他在工作上八面玲珑,平时对她却少有类似于表白一样的情话,最多的,都是两人甜甜蜜蜜缠在一起,用行动来表示。她难免觉得感动。
不过又过了好久,大概是她生了孩子之后吧,曹嘉树却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因为那个时候我很紧张,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只能想到那一句话了。”
那时候她刚刚生完孩子,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还残留在脑海里,婴儿的哭声却已经传来。旁边男人
被她刚才的喊叫和痛苦的表情吓坏了,紧紧攥着她的手,眼中的惊恐还没有散去,老老实实地问什么说什么。
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躺在那里看他狼狈的样子,一下子笑开。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他们在东海市待完了整个周末,就回了学校,婚是结不成了,曹嘉树觉得自己至少要宣示一下主权,免得有谁对他的人下手。
女孩依约搬了过去,好在大三的课程不是很多,下学期要准备司法考试,大家都要埋头复习,学
校也不再要求其他的社会实践或是实习的内容。这让她有时间窝在家里,满足曹嘉树“同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