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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修情(生子)-第11章

小说: 修情(生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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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道庭深深吸了口气,没有回应。
  我不知道你会替她挡,我根本没料到你会伤得那样重。我在嫉妒你们,嫉妒你们紧紧相牵的手,嫉妒她为你奋不顾身的求情,嫉妒你受伤后竟还先想着给予她关切。你是我的,任何人都不可以和我分享你,即使只有一点点的一点点。李随情只可以是我的。
  “放手吧,我配不上你的。和我在一起只会毁了你的。放手吧,放手吧。”
  李随情的语气很平静,很冷漠,难以想象他因为何等毅力才说出这番话的,但又像一个无关痛痒的旁白,可以将主人公的悲惨命运讲述得平淡如水。
  “别忘了,现在我的手里还握着那把匕首,你若是再不放开,我大可轻而易举地……”
  “你舍不得。”
  他简单地打断了李随情的话,字字坚定。
  疼痛就在那一刻忽然变得紧密起来,身体里好像有什么慢慢地被撕碎了。他感到自己比几月前更加松弛甚至隆起的小腹此刻正隐隐地涨疼着,一阵一阵规律的疼痛伴随着呼吸冲击着心脏。
  “嘭!嘭!嘭!”
  自己心跳的响声几乎没过了云道庭的声音。
  “你说什么……呼……大点……声……听不见……”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已经发生了掩饰不住的变化。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李随情所谓的控制范畴。
  “你怎么了?”
  云道庭松开怀抱,细细打量起他。李随情半睁着眼睛,瞥见自己手上的血迹,清楚地知道那是云道庭的血。
  “你……还在流血……对不起……对不起……”
  云道庭轻皱着眉头,敏锐地发现李随情手上的血液在急剧变化着颜色,冒起了难以察觉的轻烟。
  “快擦掉!”
  他急急擦去李随情手上的血液,面上是难得一见的惶恐。
  “匕首上的血千万不要碰!记住了没有?”
  “为什么?”云道庭的反应让他疑惑,
  “你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匕首上有什么?”
  云道庭的脸色瞬间冷淡下去,拿过李随情手中的匕首,敷衍着:
  “日后告诉你。”
  “现在就告诉我!你不是故意杀了柳约对不对?”
  李随情紧紧抓住他的手,目光逼人。云道庭缓缓抬起头,安静地看向他,
  “日后会知道的。我先带你去疗伤。”
  他拉过李随情便要走,便不料李随情忽然尖叫起来。
  “别!别动!”
  “怎么了?莫要讳疾忌医。”
  “不是……不是……”
  李随情连连摇头,抓住云道庭的手不放。云道庭不知道,就在自己拉走李随情身体的瞬间,李随情感到身下又涌出一股热流,液体几乎是顺着李随情的双腿流下来。现在他不是不肯与云道庭讲,而是不敢与云道庭讲,即使已经与他做过那种事情,但这里总是羞耻地让他难以启齿。
  “有、有水,流下来了……”
  “什么?”
  云道庭这下倒真的懵了。他只见李随情捂着肚子瑟瑟发抖,既没听见水声也没看见溪流,这是哪儿来的水?
  “下、下面!”
  他的头越低越深,脸上的红晕也慢慢渲染上来。云道庭仍是没听懂,只是拉过他安抚着:
  “我带你走。没事的。”
  他打横抱起李随情,忽然觉察到远处的异响——她们来了!云道庭毫不迟疑地飞身离去,却听得怀中的李随情极轻地说了声:
  “水榭、去水榭,找休勿。”
  修勿?听到这名字,云道庭不禁皱了皱眉。为何,是有“修”的。
  




15

15、七、 。。。 
 
 
  七、
  “云……云……”
  “嗯?怎么?”
  云道庭抱着他以最快的速度向水榭赶去,听到李随情的声音,看向他时发现对方已一脸惨白。
  “如果……我说……”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勉强做出自然的神情,抓着云道庭肩膀的手点点收紧。
  “你说,我听。”
  “如果……我是说,如果……”
  云道庭听得他的话音立刻拧起了眉,制止着,
  “没事的,会没事的。”
  “不不。”李随情否定着,在他怀中挣了挣,“你不懂我的意思……我是说……”
  “李随情你给我闭嘴!老子中了你一刀现在还在流血,你要再给我动我就把你扔下去!管你到底……”
  云道庭厉声喝道,但说着说着却忽然噤了声,他始终没有胆量说出那个字。可他又坚信,凭李随情深厚的内力,凭自己……他并不敢承认自己那一掌打得不重。因为,他当时确实要白薇儿死。
  李随情黯了黯苍白的脸色,陷在云道庭的怀抱里不再说话。他感觉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绞痛的腹部,冰冷的双手,凝滞的呼吸,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意识。
  说不定,说不定就在下一刻,就永远也……
  他慢慢阖上眼,想要静静地休息一下,即使是在快速前进的途中,云道庭的怀抱也是十分地安稳。李随情刚刚想开始听听周围风的声音,却听得一个急切的声音打破了这场风的柔和,
  “随情!李随情!”
  “唔……”
  他眯出一条浅浅的缝隙,云道庭半模糊的脸出现在视野中,
  “别闭上眼!别闭上眼!看着我,不要睡着!”
  “就一会儿……我就眯……”
  他语音未落,便倏然睁大了瞳仁,云道庭更是感到护在他背部的手被一股强烈的灼热感所侵蚀。
  “好烫!”
  李随情忽地叫起来。那温度,任是云道庭也有些承受不住。
  “你怎么样?”
  “背、背、背!”李随情立时结巴起来,“好烫!烫!”
  似乎是被这热度搅得措手不及,本就呼吸不畅的李随情这下竟猛烈地咳嗽起来,他捂着嘴,闷闷的咳嗽声制止不住地溢出来。云道庭见状,再不能前进了,他又落回地面,扶着李随情剧烈颤抖的身子,不知道该把手往哪里放。
  李随情身上无力,靠在云道庭肩膀上捂紧了嘴。云道庭立时看到他手缝中若隐若现的红色。
  “把手放下来!”
  他呵斥道。李随情哪会听他的,他胸口的疼痛一阵强过一阵,不断从身体内部涌上来的液体让他隐隐意识到瞒不住了,瞒不住了!
  “把手放下来听见没有!”
  云道庭这会儿真发起怒来了。李随情用力地摇摇头,空着的手一推云道庭,竟想转身逃走。云道庭一把抓住他,扯下他的手,顿时李随情满手的鲜血染红了土地。他依旧声嘶力竭地咳着,血液就源源不断地从他嘴里溢出来,云道庭不自觉地想到了残败。
  李随情觉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混乱了,痛感,热感,撕裂感,长时间地咬紧牙关,现在甚至犯起了牙疼。窒息感愈发强烈起来,他一口气上不来,顿时眼前一黑软倒在云道庭身上。
  “随情!”
  云道庭从来没有体会过叫出一个人的名字可以这般悲伤。
  他毫不顾惜内力,竭力寻找着水榭。他不想再有什么人为他而死了。母亲,父亲,甚至是那个素不相识的柳约,现在,到了李随情。他不可以让悲剧重演四遍!只是云道庭不知道,这次死的,可能会是两个。
  怀中的李随情的呼吸已经很弱了,云道庭积蓄起内力护住他的心脉,这才让那微弱的呼吸得以延续。他背后那诡异的高温让云道庭不得不加紧脚程。
  “你等我,很快就到了。”
  他压抑住翻滚的气血,轻声安慰着他,也不知道李随情听不听得见。
  不可以出声,不可以讲话。但我已经对你说了这么多,还有千言万语未说尽,你定要等我,听我细细地讲,讲我的过去,讲我的名姓。不要不耐烦,云道庭、不,该是我,会一直缠着你的。李随情,你等我。
  他没有看见,风一直在吹,吹走那人衣摆处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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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道庭又行了一段,却忽然停住脚步,缓缓点地。前方是浓厚的大雾,低旋徘徊在若有若无的树林之间,这林间安静得无一丝风声。云道庭不做多想,抱紧李随情腾空而起,高度之高直将这偌大的森林尽收眼底。
  时间不多,他在身体不断升高的情况下急速扫遍森林,果不其然,在浓雾包围的东南一隅有一抹异色。凭着高超的记忆力,他确定下方位,抱着李随情陷入了深不可见的浓雾之中。
  水榭,顾名思义,即是在水草丰美之地。云道庭未走多久,便听得远处有潺潺水声,再走了几步,视线豁然开朗,唯见一掩在层叠树木后的小屋,却是不见那水迹。他刚走近那小屋,一阵清脆的铃音便铃铃响起,那木屋的大门霎时打开,袭出一阵凉意。
  “哎呀呀!烦死了!不是!不是!不是呐!”
  里面传出一少年烦躁的声音,还带着哗哗的纸张摩擦的声响。接着,一本书从门侧优雅地飞到了地上,又是一本在空中划出弧度。
  云道庭看了看,发现那地上早已是一片书籍的狼藉之像了。他正欲走近,猛地,一本古书带着明显的杀气从屋内飞旋而出,云道庭护住怀里的李随情,身形微闪,只见那古书如刀刃一般深嵌进一旁的树中。
  云道庭一直注视着屋内的动静,待他站稳脚步确定李随情毫发无损时,才将尖锐的目光逼进屋内。
  “何人擅闯水榭!”
  那个年轻的声音不怒自威,随着声响,一丰神俊朗的少年拿着一本古书倚在了门边,微抬下巴,俯视着不远处的云道庭。
  “凡是医术高超的大夫总有那么点臭脾气,捋捋他的毛,他爽快了,自然会给你看的。”云道庭当时对李随情的话不以为意,可如今倒真要派上用场了。他本不是十分信那人,想着既然要给李随情治伤,有求于人,也不得不开口说话。可十五年来养成的习惯,一时间也不是好改的,面对李随情时,他的表现已算是极度正常化了。
  “救人。”
  他淡淡开口,给人看来姿态无不轻蔑。林休勿嗤了嗤鼻,亦是高傲地两字,
  “不救。”
  “救人。”
  云道庭加重了语气,甚至带了点威胁,看这人傲慢的样子,他早把李随情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哼!报上名姓,报上身份,我林休勿再考虑考虑要不要发发慈悲。”
  云道庭眼中闪过一道利光,林休勿亦不甘示弱,抬步就要进屋。
  “云道庭。天涯浪子。”
  林休勿停住脚步,想着这人还真是高傲,问几个字就答几个字,哪有求医的样子?不过这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好像在哪里听过,在哪儿呢?
  他暗暗思索起来,打量着云道庭和他怀里的人,林休勿卷起一本医术,慢条斯理地扇着风儿,懒懒道:
  “救谁呀。”
  他的声音就像磨坊里拉了几十年的老水车,吱吱呀呀地,半晌出不来动静。
  “他。”
  云道庭比林休勿更为简洁。林休勿瞥了瞥他怀里的人,只觉着身形有些熟悉,他万万想不到那狼狈的人竟会是李随情。
  “他是你什么人,你要救他。”
  “爱人。”
  云道庭不假思索的一句差点让林休勿从台阶上跌下来,他稳住脚,叫着,
  “他、他、他!不是男的吗!”难不成还有女扮男装这一说?
  “那又何妨?”
  这下可把林休勿噎得说不出话来了。半晌他也没下文。云道庭觉着再和这人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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