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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庸臣-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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谏系难樱
  我生生压下那分不爽,拱手道:“我这次来是想请寺卿大人帮一个忙。”
  “嫣王的事?”他了然道。
  果然。我叹了一声正欲斟酌着开口,却见他倏然眯起了双眼,似是回味的样子,口中喃喃地念道:“闵兰……嫣王……不但脸蛋漂亮,连身子都美得不可思议哪……”
  这话顿时让我想起上次和闵兰在礼部欢爱,又被凭空冒出来的他从头看到尾的事,心中忽然有了个不好的预感。
  “我很喜欢嫣王。”他拍了一下手,语调轻快地道,“若是尚书大人愿意满足我一个要求,我很乐意相助。”
  我一愣:“什么要求?”
  “我想要嫣王。”他说着挑起了白修静的下巴,伸指在他唇上摩挲着,略有遗憾地道,“有这么不识抬举的情人,我真是很苦恼。亲不让亲,做不让做,一点也不大方……但嫣王就不一样了,不但美如谪仙、热情主动,腰肢也柔软得堪比女子……如果有那等尤物在身边,想想就觉得销魂……”
  他舔了舔唇,眼里逐渐浮出了欲望。
  白修静一言不发。
  “若是尚书大人愿意让嫣王服侍我几日的话……”
  我气得当即指着他道:“你做梦!”
  我那时当着他的面与闵兰欢爱,只不过是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完美的情人,也想刺激一下不识情|欲滋味的他,谁知……谁知他竟看上了闵兰!
  如此看来,他并非处子,和我在一起时的羞赧和拘谨也是照着小七的样子装出来的。
  林照溪丝毫不恼,玩味地看了我一会儿,面容变得冰冷起来:“蓝玉烟,你信不信我有的是法子让嫣王主动爬上我的床。”
  我一咬牙,愤声道:“……你休想动他一根寒毛!”
  闵兰欣赏他,举荐他,仍把他当做幼时那个天真无邪的玩伴,却怎知他竟对自己怀了那般的龌龊心思?若是他敢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强占闵兰,我丝毫不介意用这把虚弱的骨头和他拼命。
  林照溪闻言蹙起眉,偏头想了一会儿,又兴致勃勃地看着我道:“如果舍不得嫣王的话,燕柳也行。你的那个冰山美人也很合我心意。”
  “……”我怔住了。
  “嘁,真小气。”林照溪嘟囔道。
  “……不然我们也可以换一换。”他揽住白修静的腰,伸手解开他胸前的衣襟,露出那瘦削却光滑美丽的胸膛来,五指暧昧地在上面抚过,眸光瞥着我道,“他,送给你。虽然看起来颇不识情趣,却是冰清玉洁的处子,顶多和我亲过几下,你并不吃亏。”
  白修静的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却是没说什么,任由着他在自己身上动作。
  我仍是怔怔地站在原地。
  林照溪的手越来越大胆,居然当着我的面剥了他的下裤,露出里面那未经人事的粉茎来。
  白修静身子一僵,慌张地看向了我,想要遮掩自己的双手被林照溪紧紧地桎梏住,挣扎无果,只得紧闭着双眼低下了头。半晌,他睁开眼睛,羞耻的目光触到面前站着的我,那处子的物什竟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林照溪的眼里有了分讶异,瞥我一眼,原本箍着白修静的手滑了过去,握住了他那带着黏滑的粉嫩顶端。
  我转身就走。
  白修静低泣一声,口中哽咽着,似是泄了。
  “蓝玉烟,要知道你根本不能忤逆我。”林照溪在身后不紧不慢地道。
  我站定,回头,把自己的满腔怒火压进肚里,生硬地道:“此话怎讲?”
  林照溪放开白修静,随意地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液体,也没理会他那羞愤的神情,径直下了地,披衣走到我身边来。
  他久久地看着我,然后张口,从嘴里吐出一个物什来。
  那东西在他手中颤动了两下,样子才慢慢显现出来,竟是一只形状奇怪的虫子。它生得娇小玲珑,长着六对翅膀三对爪,褐色的身躯上有一圈一圈的金色花纹。
  漂亮的虫子我见过许多,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稀奇;但如若这虫子是从人嘴里吐出来的,那就令人毛骨悚然了。
  “君娉婷身上,可是有和它一模一样的蛊不是么?”他的话里含着笑意。
  我的背后渐渐生出了些许寒意。
  “明白了么?你娘的命,是连在我身上的。我早就把它从经脉里逼了出来,见它模样精巧就没舍得杀,这么多年也算是养出了感情。”林照溪把玩着手里的蛊虫,捏起它的一对翅膀在我眼前晃了晃道,“若我就这么捏死它,你娘就随之一命呜呼了。我猜你这个大孝子,一定不舍得让亲娘死得这样凄惨吧?”
  我的双腿有些发软。林照溪……他怎么会知道蛊在娘身上……
  林照溪看着我发青的脸色,突然轻笑一声,将蛊虫收了回去。“我发现,捉弄你比当皇帝更有意思。”他扬着下巴道,又转身看着白修静,“对不对,修静?”
  白修静避开他的目光,把头埋在自己的两臂间,只默然不语。
  “对不对,林照溪?”他又提高了音调。
  这话听起来像是自言自语,可他却是盯着白修静说的,语气里深深地透着一股诡异。我蓦然一惊,下意识道:“……什么意思?”
  “还能有什么意思。”林照溪走过去,拉起白修静埋着的脑袋,戳了戳他的脸颊对我道,“他才是你真正的小七,唤你玉烟哥哥的小七,多年来一心一意想你念你的小七。”
  白修静睁大了眼睛,一脸愕然的样子。
  我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信吗?”
  他无谓道:“你当然可以不信。”
  我不想与他论辩,满脑都是刚才那只蛊虫,以及娘临走时的模样。
  我从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自己也会被别人捏住七寸。
  “蓝玉烟,如果你乖乖听话,我还可以马上铲了西林党,让你的皇上再稳稳地做几年位子。”林照溪抱着肩,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道,“不然的话,我只好勉为其难地取而代之了。”
  我的身体在发颤。
  难道为了救娘,为了保住闵京的皇位,我真要牺牲闵兰,牺牲我的嫣儿?
  这在别人看来,其实应是很划算的事,闵兰只要服侍他几日,就可以……
  不行!
  我痛苦地闭上眼。
  不行!我不愿如此。
  “罢,我似乎逼你太紧了。”林照溪点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那你就先自个儿折腾去吧,什么嫣王什么西林党,等你后悔了再来找我,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42

  ……
  我一点也不想后悔。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会后悔?
  狂奔到礼部的时候,那里空荡荡地晃悠了两个郎中,灵图和容渊都还没来。
  我耐心坐在那里等着,浑身越来越痒,看到先容渊一步踏进来的灵图就扑了上去。
  “灵儿,叔要做一件作死的事情。”我严肃地摁着他的肩膀道,“此事成与不成,都有极大风险,你们两人赶紧收拾行囊回乡,别在这儿受叔连累……叔不当庸臣了,叔要铲了西林党。”
  灵图闻言,淡定地把我从身上拨开,爬起来和容渊很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沉默了一会儿,两人同时抬起头道:“叔,你终于想通了!”
  “……”我突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灵图给容渊使了个眼色,他立刻把那几个悠然晃着的郎中清了出去,关门关窗,搬两把椅子,比我更严肃地坐了下来。灵图摆好姿势,正色道:“叔,我便直说吧,西林党在徐阁老走时就计划逼宫了。”
  我蓦地惊出一身冷汗:“皇上知道吗?”
  “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灵图打了个哈欠道,“不然你觉得他怎么会做出让嫣王下狱这等事来?”
  我一呆,顿时觉得有些不对。“闵兰……闵兰不是被他怀疑包庇闵玉余党吗?”
  难道说……
  “亏皇上那么疼你,你真是到现在都不了解他。”灵图用嫌弃的眼光看着我,道,“其实当年闵玉谋反一事,皇上惊骇之余,根本没想要闵玉的命,那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五弟;可西林党的老头子们都纷纷跳脚叫嚣,若不杀了闵玉,于朝廷内外都不好交待,这才逼不得已处决了他;不然你想想,单凭闵兰是闵玉的同母兄弟这一点,就足够闵京以同谋之罪论处,哪还会追究什么包庇之罪?皇上现在雷霆大发地将自己疼爱的七弟下狱,不过是做出个样子给西林党看,让他们以为自己真是个不辨是非的庸君罢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心倏然松了许多。
  也是……我不该对闵京的理智抱有怀疑的。闵兰被他自小疼到大,从不容旁人欺侮半分,闵玉之事尚不能伤他分毫,又怎会凭着王悲卿捕风捉影的几句唐突了他的性命?
  原来他本就打算让闵兰受些小罪转移西林党视线,却不想在撞见我们那般时动了真怒,生气之余也将戏演得更真了。
  容渊接着道:“你有所不知,皇上在徐阁老走之前把免罪铁券收回来了。”
  啥?
  我掏了掏耳朵。
  灵图慢悠悠道:“皇上收走徐阁老的免罪铁券,表面是似乎是撤了他家在朝中的至高地位,生出几分嫌隙,让张王两家更加得意;可实际上,皇上在他临走前,除去赐予的那些金银,还给了他一枚花里胡哨的……小东西~”
  我被灵图那甜甜的尾声膈应得不行。……小东西?
  “徐阁老走的时候路过河南等地,要用到这小东西。”灵图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你觉得这小东西会是什么?”
  我怎么会知道?
  我咂了咂嘴,似笑非笑道:“走马符牌?”
  灵图悠然道:“没错。”
  我的嘴角裂了。
  掏掏耳朵,灵图还是那个表情。
  再掏掏耳朵,依然如此。
  我噌地一下跳了起来,怒视着他道:“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灵图幽怨地看着我道:“叔想蹚这趟浑水么?没准儿你还会劝我安生些。”
  我的脑袋耷拉下来。灵图果然了解我,算是猜对了一半……
  “这东西在外人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好看些的小玩意罢了,但只有礼部尚书的你最清楚是什么。”
  我怎么会不清楚?那还是我上任之后,礼部没什么事做,我嫌旧的符牌样子蠢笨,又比照着花鸟图设计的新符牌,朝里人都没把它当回事儿,估计也就没人惦记。
  我挠了挠脑袋道:“我记得……那不是在兵部吗?”
  “张向淮那个符牌是铅芯的,一捏就软。真的一直都在我们礼部,那时候苗恩来要,我还和容儿找了老半天,生怕你给随手扔了。”
  ……我低下头,有些心虚。要不是他们翻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把它扔到哪儿去了。
  容渊了然地抿起唇,也没揭发我,只是道:“张向淮虽是兵部尚书,没有走马符牌,也调不了兵。所以现在他能用的,只有那些归顺于西林党的武散官手下的守兵,京畿和邻近地方的加起来算算也不足三万,渤海附近港口的水师或许也有他们的人,但都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昭武将军呢?”我忽然想到这个关键人物。
  昭武将军在朝中的地位更胜季勋,据说他的一房宠妾是张庚寅的哪个后辈,实在不可放松警惕。
  容渊噗地笑了出来,看着我道:“……你还知道有这个人啊。”我讷讷道:“我是文官他是武官,平时又见不着什么面,哪里还记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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