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臣-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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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颜帖木儿的眸子变得深沉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本线缝的书册,随意地翻了翻便递给我。
我接过来定睛一看——《蓝公传》。
这是个啥玩意儿?
开篇便是:【蓝公者,身长五尺有七,狭眼鹰鼻,平颧细耳,面无艳。其母色雅,蓝公坠地时便沐天恩,乃泛桃花,善淫。我朝盛男风,尤以蓝公最盛,其胯|下美人当为媚拂春晓,无一不服。吾常于市井之间听闻,颇得乐趣,遂著此书以乐天下人。】
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翻了几页一一看过,我身形颤了颤,恍如晴天霹雳。
【碧琅早已被身上的人弄得泪水涟涟,两点茱萸酥润如软玉,口中不迭地唤着‘冤家,你这是要整死我!’语未落,前端那娇艳的嫩芽便被那人捻住,嘤咛之下竟是去了。而那人仍是屹立不倒,腰杆挺着将他弄得更为仙乐,颤栗之下竟身如云顶,绵软销魂】
【墨玉撅着那美臀,一桃眼美穴在蓝公眼下挑逗翕动,蓝公先探一指入穴,贴着炙热的的穴壁以九浅一深、五捻两转之技玩得甚为快活。墨玉扭着蛇腰,蓝公所触之处皆是一片绯红欲色,吟哦声幽美绕粱,头一回用洞去了前面,那滋味竟是前所未有】
【浅尘以坐莲之姿盘于蓝公腿上,体内的物事缓缓饱胀,蓝公搂着那香肩噬在嘴里,腰身顶动着小人迷醉了眼,乍如疾雷劈中,又如游云飘渺,再如鼓声切切,不疾不徐地专照一点辗转研磨,很快让浅尘丢了阵地,亲爹爹好哥哥地胡乱嚷起来】
……
我默然合上那书,留意了一下封皮上著书人的名姓,心想回去一定宰了这个人。
这等艳情小说,怎么流传到瓦剌来了?
“我对着这小册子琢磨了好久,也想像尚书大人这样把男人治于胯|下,指点了手下的人去拿战俘尝试,可惜他们都没有你那样的好本事。”仲颜帖木儿长叹一口气,目光落在眼前还在交合的那对人身上,“这不,都上他半天了,也没见这小子服软。”
我瞠目结舌,惊骇之下不由得变得结巴起来:“你、你的意思是……想让我……”
仲颜帖木儿“笑眯眯”道:“没错,想让蓝公亲自上阵,帮本汗上了他。不过是个无伤大雅的小忙,尚书大人不会拒绝吧?”
上了他?还无伤大雅?!
我连连后退,哭丧着脸道:“请大汗莫要顽笑,我……”仲颜帖木儿凑过来拍着我的肩,递给我一个了然的眼神:“放心吧,白不会知道此事的。”
我离了他的手,仍是哭丧着脸:“我不是这个意思……”
“尚书大人可是嫌末雅矢里不是清白之身了?”仲颜帖木儿皱起眉,“这理由可牵强了些,毕竟据我所知,你的那些相好似乎都不是清白之身吧?叫他洗洗干净再过来,还不是照样能用?”
说着他便吩咐了那两人把末雅矢里拖下去洗干净。
末雅矢里听不懂我们两人的谈话,可似乎也能从神情看出几分,从我开始打量他时就龇着牙瞪我,最后有气无力地被那两个大汉拖下去了。
我忙摆手道:“不,在下不是说这个……我想大汗可能误会了些什么。我年轻时是风流荒唐一些,找的相好也是自小便做那一行的,根本不用什么所谓的床技便能舒爽,所以说……”
我想我的说法够婉转了。谁知仲颜帖木儿眼珠一转,居然道:“尚书大人的相好,可有处子吧?”
我不明所以道:“有。”
“有初次便享受到的么?”
我嘴角一歪,脑海里竟是浮出了闵兰和燕柳的脸。“……有。”
话一出口我便暗道糟糕,梗着脖子看了仲颜帖木儿一眼。果然,他低着头给了我一个有些阴森的笑容。
“尚书大人还是认了吧,本汗这次还偏要见识一下你的本事。”他的语气很悠然,让人仿佛听不出话里的威胁,“不然,我相信你们朝中不会有人在意失了个尚书。”
看着他脸上冷硬起来的线条,我没来由得感到脊背发寒,愣愣道:
“你不是说,对我们俯首称臣便断然不会背信弃义吗?”
仲颜帖木儿找了处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来,淡淡道:“是这样说过。可对你们俯首称臣,不代表我不会统一草原。等将这北方的大小部落统统收服,在加上西征,还不知道要等到哪年哪月,至于会不会灭了你们的王朝,或许就是下一任汗王的事了。”
……
我早该想到,仲颜帖木儿是鹰,是狼,是狐狸。
我怎么能奢望和这样的猛禽、这样的野兽成为朋友?在他眼里,只有利益之分,而无敌友之分。
末雅矢里很快被推了进来,双手被缚在身后,身上仅穿着一层薄薄的纱衣,被帐外的大雪冻得直打颤,倒在地上凶狠地瞪着仲颜帖木儿,朝他啐了一口。
仲颜帖木儿一点都不恼,反而面带笑意地朝他说了句什么。蒙古语,似乎含着侮辱的意思。
末雅矢里瞬间大怒,在地上挣扎半晌,被仲颜帖木儿重重地踢了一脚,愤恨之下终是认命地闭上眼睛,在这之前还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我站起来朝他走去,蹲下身伸手揭了他的纱衣,抬眼对仲颜帖木儿低声道:“那么在下便要开始了,还请大汗行个方便。”
“为何我要给你行方便?”仲颜帖木儿轻笑一声,眼里尽是冷漠,“这分明是我们瓦剌关押战俘的军帐。”
我一愣,收回手道:“莫非大汗还要亲眼看着不成?”仲颜帖木儿理所当然道:“当然要看,不然我怎么学呢?”
这下坏了。若是他要亲眼看的话,我根本想不出什么计策来伪装。
思来想去,我叹口气,决定使出一个下下之策。
“其实啊,学这个很简单。”我故作深沉地看着他道。
话音刚落,仲颜帖木儿果然表现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先前眼底的冷漠也倏然消散,正了正身问道:“怎么个简单法?”
我挪到他身边坐下,紧盯着他因刮了胡子而露出的姣好嘴唇道:“大汗亲过女人吗?”
仲颜帖木儿摇头。
“没有?”我有些诧异。
仲颜帖木儿冷哼一声,看起来有点不屑:“草原上的女人虽然珍贵,于我而言也只不过是用来传宗接代和发泄欲望的,我亲她们做什么?”
我对他这话颇为不喜,却硬生生压下所有的不爽,挤出一张笑脸道:“大汗说的在理。但说句实话,在下的床技其实并没有那书中瞎写的那样高超;依我看,无论是制服男人还是女人,首先要学会的是亲人,吻占八分而床技仅占两分罢了。”
“哦?必须要亲?”仲颜帖木儿眉毛一拧,有点怀疑地看着我。
我严肃地点点头。
他的下一句很可能是:那是怎么个亲法?
果不其然,他顿了顿道:“那是怎么个亲法?”
……
我心一横,照着他的唇堵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64
仲颜帖木儿虽然有草原人一贯的阴险和狡黠,却也继承了他们对待情|事的原始态度,花样技法一窍不通,更不知如何享受,在我这种老手面前简直单纯得像只小绵羊。
因为我还留着胡子,亲的时候便硬是敛下了三分肌肤厮磨之技,只撑开他略显冰凉的唇瓣顶了进去。仲颜帖木儿的鼻梁太高,正面较量有些吃力,还得避开他下巴上的那道伤痕,我小心翼翼地箍住他的后脑,侧头含着他的舌尖轻轻吮噬,精准地刮过他舌苔上的每一个敏感点,极尽全力地挑逗着。
这似乎是我吻过的最醇冽的唇,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草原男儿的阳刚气息,滋味居然好得不可思议。惊讶的同时我又有点感动,没想到此次草原之行能占到他们大汗的便宜,不枉我在路上受了那么多颠簸。
仲颜帖木儿一言不发,起初还用含着嗤意的眼神看我,不一会儿就突然一颤,深邃的眼睛有了两分慌乱。
我离了他的唇,眼珠子转了两转,从上往下略略一瞥。
果然……
地上躺着的末雅矢里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带红晕的某大汗。
仲颜帖木儿推开我沉默了半晌,目光复杂地摸着自己的嘴唇道:“你们天朝人……花样就是多!”
我咧嘴道:“大汗谬赞。”你当我那么多年的袖是白断的么。
……
“所以呢?”仲颜帖木儿很快恢复正常,抄着肩站起来,看看我又看看末雅矢里,“你上还是不上?”
末雅矢里的身子骤然绷紧,像是听懂了这话的意思一般。
我一愣,赶紧劝道:“大汗不必急于一时。我于草原来说不过是个外人,就算能让末雅矢里乖乖听话,也终究和大汗想要的成效相却甚远。不如我把全部技法教给大汗,由大汗亲自调|教如何?”
我知道草原人对贞洁没有刻意的要求,娶父亲的小妾、娶嫂嫂的也不在少数,若是仲颜帖木儿自己有那个本事,肯定不吝于亲自上了末雅矢里。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地上茫然的少年。末雅矢里注意到我的目光,龇牙咧嘴地朝我瞪了一通。
技法我是没有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有道理。”仲颜帖木儿抚上自己下巴上的那道伤痕,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波澜,“可本汗又没有你那般天赋异禀,短短数日怎么学得会呢?”
“能学会!”我坚定地望着他道,“想当初在下也不是一蹴而就,所有的技法都是一朝一夕练过来的,像我这般愚钝之人都能通晓其中奥妙,天资过人的大汗又怎会不行呢?”
他迟疑了一下,示意我接着说。我叹了口气,一脸真诚地道:“其实,上上之技,都是从下下之技冶炼出来的。”
仲颜帖木儿霍然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道:“你是说你……”
我忧愁道:“是啊,年少时都是在下的。若不是能与在下的人感同身受,我也练不出这样的本事。”
……
仲颜帖木儿忽然意味不明地笑笑,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道:“能上你的人,口味真是特别。”
我的额角抽搐了两下,佯装没有听懂。
“不可能。”他幽幽地道,“让本汗承欢于男人身下,能说出这等狂言还安然无恙的人怕是只有你一个了。”
“大汗觉得有损尊严?”我故作惊异道,“我听闻草原人为达目的,通常都是不择手段的。”
仲颜帖木儿冷笑一声,不置可否。
我一边紧盯着他,一边苦思冥想。
地上的这个少年虽然是挑起草原战事的罪魁祸首之一,还害得闵京至今下落不明,可我身为使臣又不明真相,还是不屑用这种法子折辱于他的。
依帖木儿刚才的反应来看,他并不是个容易忽悠之人,似乎坚定了要见识我那种本事的决心。说来也是,我若真的能把瓦剌大汗忽悠到去找个男人压自己,这一代的草原传奇就要由我改写了。
怎么办?莫非真的要背着闵京、当着这个变态大汗的面禽兽一回不成?
仲颜帖木儿看着我纠结的神色,沉吟半晌,终于大发慈悲道:“罢,这会儿夜深,尚书大人怕也是累了。回去好生歇息,明天我让他们给你炖几条虎鞭,准备齐全了再……”
落下的半句没有听清,我如获大赦拔腿就跑,却被仲颜帖木儿一把拎住后颈,在耳旁似是威胁又似是无意地低语了一句:“记得不要告诉白。”
……
只有一盏灯的昏暗帐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