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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错生-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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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临阵易将?在这个结骨眼儿上?
他想起了不久前,部将柴克宏因兵器之事和父皇的使臣起了争执,父皇应该又是听信了哪个小人的谗言······
如今吴越军已围住了常州,常州易守难攻,双方僵持不下,两军僵持乱者败!眼下情势危急,本就军心不定,父皇一介文人又岂能深谋远虑?
“太子殿下,柴将军求见。”正思索着,门外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弘冀托腮:“让他进来”
“太子殿下,”柴克宏走了进来,单膝跪下:“陛下要调末将回京。”
弘冀放下公文,抬头望着他:“你已经知道了?”
柴克宏跪俯于地,额头紧贴地面,腰股成九十度弯曲,像一尊跪拜祈求的石像,一阵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军营中响起,与他此刻跪拜的姿势完全不符。
“前几日,末将因兵革之事与使臣口角。末将以为,兵不利而心不定,心不定而战不胜,遂一时莽撞······然末将身死不足惜,唯恐不能杀敌平乱,以报国尽忠!”
李弘冀站起身,目光深邃地看向跪俯于地的柴克宏,心诚而音有声,实乃不可多得之良将!
良久,弘冀走至柴克宏身边,俯下身子将之扶起:“我以太子之名封你为前敌主将,这一仗就交给你了!”
“殿下,万万不可!”柴克宏正欲跪下,却被弘冀扶住了:“违抗主命,实为不详,万一······”
“你只管去战!父皇那边由我担着!”弘冀拍了拍柴克宏的肩膀:“我相信你。”说罢,他便大步迈了出去。
银白色的月光在弘冀身上洒下了一层银辉。
那一刻,柴克宏望着弘冀高大的背影,仿佛是在望着一座山。
三天后,吴越军营。
王青站在一座高高的沙丘上仰望着常州城,常州易守难攻,他已与唐军僵持了一月有余。
王青是吴越最年少的将军,出自名门之后,自幼善军事,十二岁带兵打仗,至今已有三年。
出战前,父亲将他唤至身前说:“青儿,我们王氏一族在朝中的地位已经大不如前了,这一仗一定要胜!唯有胜了,方能让陛下知道,你才是吴越不可替代的大将,我们王氏一族的荣辱兴衰全看你了!”
他不知如何作答,只得跪下了磕头:“儿子定当竭尽全力!”
然而从出战到现在他却一直与唐军僵持不下,没办法,谁让常州城易守难攻呢?他只有等到李弘冀沉不住气出兵的时候,方可反攻。
可守城打的是心理战,李弘冀迟迟不出兵,而王青手下的士兵又是一群血气方刚的男儿,早就沉不住气了,时不时鼓动他出兵。
虽然这三年来,他战功赫赫,但也打过败仗,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他毕竟年少轻狂,也怕输啊!加之战前对父亲的承诺,只能胜,不能败!
有个立功心切的部将看出了他心思浮动,便道:“唐军与我军坚持一月有余,早已军心不定。而今,我军士气旺盛,若趁夜偷袭,必立奇功!”
“好!”迫切需要军功的王青早已按耐不住,一听“必立奇功”四字,头脑一热,便下令攻城。
火把上的火花照亮了漆黑的夜空,柴克宏站在高高的城墙上望着从远方奔涌而来的兵马,转身对侍从说道:“百姓都撤出城了吗?”
“回将军的话,都安顿好了。”侍从对他抱拳躬身道。
“好!传令下去!一会儿尽量将吴越军往内城引!”
“是!”
当王青率领众将攻城时,一切果真如他所料,唐军没有任何提防,一击即散,皆往城内躲藏。
“追!”骑在马背上的王青举着剑高声下令,兴奋中的他已然忘乎所以,自己亦驾着马乘胜追击。
一刻钟后,吴越军皆被引到了内城。
“关城门!放箭!”城墙上的柴克宏俯视着城下的士兵,仿佛在俯视着一群蝼蚁。
一瞬之间,利箭犹如雨点般飞射而下;城墙之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柴克宏转身对部将喊道:“吴越军毕竟有万余人,光是放箭恐怕不行,一会儿愿意冲的就跟着我一块冲!”
又过了一刻钟,柴克宏骑在马背上,高举着长剑冲在了最前面,将士们受之鼓舞,亦跟着冲了上去。
两军相逢勇者胜!
那一夜,刀光、剑光、血光伴随着熊熊的火光照耀着夜空。
这一仗,唐军大胜,斩吴越军首级万级。
断臂残肢下,散落的铁片上,蜿蜒如蛇的血在清辉中显得格外刺目。


第11章 六
东升的旭日爬上了城墙,照亮了常州城中的断臂残肢,地上的血迹早已干涸,深深地渗入了那孕育生命的泥土,浸透了土壤中余香未消的花。城门外的护城河中还漂浮着几具身中数箭的尸体,虽然在河水的浸泡下显得有些浮肿,但这已经算是保存比较完好的尸首了。
城门被徐徐地拉开,李弘冀大步走了进来,身上的铁衣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一股寒光。他一听到唐军大胜的消息便匆匆赶来了,活下来的士兵皆立在他面前,而他却找不到柴将军的身影。
莫非······
“太子殿下······”终于,一阵虚弱的声音在弘冀的身后响起,顾视之,但见两个士兵抬着担架,柴克宏将军卧其上,身负重伤,泛着银光的铁衣上满是斑驳的血迹,说话的声音有些断续:“唐军大败吴越······斩首万级,俘获吴越将领十余人······”
“好!”李弘冀拍了拍柴克宏肩上的铠甲:“来人啊!将这些俘虏推至辕门下斩首示众,以报柴将军之仇!”
“太子殿下万万不可!杀降虏有损信誉,且日后换俘······咳咳······”柴克宏的声音有些急促,还带着几声轻咳。
“周攻我唐,吴越亦趁火打劫,前再战福州,斩我军数万级。今败之,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慰军心,不杀不足以显我大唐神威!”弘冀望向城门外护城河中漂浮的尸首,从齿缝间挤出了一个字:“斩!”
金陵城
一个垂髫小儿正蹲在草丛中看着一只身首异处的虫子,它的触角依旧在动,下身仰卧于地,不断地翻转着。
“镒儿,镒儿。”重光从远处走来,看见地上的虫子便将小孩子抱了起来,轻轻地拍了他屁股两下嗔怪道:“不许杀生。”
这孩子是重光的八弟——李从镒,今年四岁。重光非常喜欢他,每次回金陵都会将他带着身边一起玩。
“六哥,我没有杀它,它还活着。”小孩子伸出手指着地上翻动的虫子用稚嫩的童声说道。
“但很快就会死了。”重光看着地上的虫子,目光中透着悲悯:“身首异处,它活不了多久。以后不要这样了。”
“嗯。”小孩子低下头,似乎知道自己错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人的脑袋一掉马上就会死呢?”
“也不会,但能活着的时候很短。”重光顿时感到颈部一阵冰凉,据说人身首分离后,头部的意识还能维持几十秒。
与此同时,常州辕门下。
王青和十余名将领被士兵押送至此,身上的战衣掩盖不住阑干的伤痕的斑驳的血迹,痛似一把没有厚度的刀,深深地插入了骨骼间的缝隙,游走于他全身的经络间。
风吹动了城门上的旌旗,王青主动出列上前一步,被绑缚的双手背在身后,背脊挺得笔直,阳光当头而照,在他周身形成了一道金黄色的光晕,给人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前迫之下跪。
“请执行公务。”他仰起头,大义凛然地俯视着周围的士兵和刽子手,继而闭上双目,引颈受戮。
若非在战前承诺过母亲,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自行结束生命,他恐怕在被俘的那一刻就自行了断了。
刽子手得了命令,举起巨斧向他走来,他听见了刽子手的脚步声。
那一刻,他想到了自己和生死之交赵匡义的约定。
“子青,他日战场上见!”赵匡义举杯唤着他的字。
“廷宜,我等你!”他亦唤起了赵匡义的字,举杯回敬。
廷宜,我失约了······
一阵剧痛从颈部传入了他的脑神经,他仿佛听见了母亲在佛堂转动念珠的声音。
意识残留的最后一刻,他听见了头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他感到血从他磕破的额角中流出,最后的疼痛逐渐消逝······
李弘冀斩杀俘虏,李璟虽有不悦,但毕竟打了胜仗,还是论功行赏。为了南唐的声誉,李璟花重金赎回了南唐战俘,并将吴越战俘的贴身衣物送还吴越。
王青的发小兼表亲赵匡义请求由自己亲手将王青的遗物交给其家属,得到了周朝和吴越的允许。
赵匡义永远不会忘记王青那坐在门前石阶上远望的母亲。
那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她一身常服,手中拨动着念珠,如霜的白发并未梳理成髻,只用一根木簪松松地绾着。一看见赵匡义便扶着拐杖站了起来,紧紧地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地说:“他们骗人,青儿不会有事······”仿佛在哀求他告诉自己:“子青不会有事。”
他多么想说:“子青没有事。”,可他说不出来,只能静默地站着。
老妇人犹如一张被挖去了骨头的皮囊一般瘫软在地上,赵匡义将子青生前佩戴的子辰佩放到了她的跟前。
她捧起了玉佩,将它搂入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嘴唇一翕一合,仔细听来,她竟然在哼唱着一首摇篮曲:“兔儿跳,马儿跑,宝儿莫哭娘来抱······”
他与子青是表亲,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他记得子青幼时非常怕疼,无论是磕着还是碰着都会哇哇大哭,母亲总是抱着他哼唱这首摇篮曲。
长刀或巨斧横过颈部的时候一定很疼吧。
赵匡义的眼神愈来愈冷,嘴唇愈抿愈硬,拳头愈握愈紧,久未修剪的指甲深深地嵌入肉里,浅红的血溢了出来,染红了白中透粉的指甲。


第12章 七
李弘冀打了胜仗,被调回了京城。在朝堂例行封赏后,他召集手下部将在太子府中召开庆功宴。
那一日,重光正在书房中作画,听闻此讯便匆匆赶来赴宴。本来他在不久前就该回到他隐居的山林,只是几天前发现娥皇怀孕了,便和她留在了金陵城中养胎。
太子府中细细的柳丝从高高的院墙上垂下,薄薄的柳叶上还沾着未干的雨水,像一头刚刚洗过的长发杂乱无章地披散在院墙上。
“有劳通传一下。”重光下了马车对太子府门前的侍卫说道,他似乎来得有点晚。
太子府内
华灯的光照亮了桌上的玉盘珍羞,庆祝将士们凯旋的鼓角声在鸣响。
“来!干!将士们!”李弘冀斟了一杯酒,举杯与部将们相敬。
李景遂默默地坐在宴会一隅,吃着盘中之物。太子打了胜仗,名动朝野,他身为晋王,出于礼节,还是前来赴宴。觥筹交错间,他听见了侍卫的声音。
“太子殿下,郑王求见。”
“哦?他来了?”李弘冀饮下了手中的一杯酒,灯光照在了他额前零散的碎发上,在他颊上投下来一片阴影:“我不见他。”
他知道,拒见亲弟会给自己留下不好的名声,亦会让父皇更加厌恶他,但,没有什么比此刻来得更痛快了。
不知为何,李弘冀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六弟,或许是因为他什么都不做,仅一目重瞳的帝王之相就夺走了属于自己的瞩目与青睐。
太子府外
风吹起了贴在墙上的柳条,露出了被打湿的墙面,柳叶上的雨珠被风吹起,同那无垠的柳絮一并随风而去。
重光立在石阶下看着风中飘飞的柳絮,风侵入了他薄薄的衣袂,细细的水珠点点滴滴地飘洒在他的脸上。
与此同时,后周境内。
赵匡义将一把铁斧放进了一个锦盒中,今日是兄长赵匡胤的生辰,他特意提前几天让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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