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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小角色-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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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程意再也不能承受,扳起那沉重的椅子,砸了上去。伴随着屏幕干巴巴的碎裂声,画面终于结束了,程意尖叫着,抱着头坐在了地板上,珍贵的红木地板生硬的硌疼了程意的尾椎骨,同时疼痛着的,还有程意肩膀上化脓的伤口。

“程小姐,您没事吧。”管家紧张的叫了出来,程意紧紧捂住自己的脸,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停止哭泣,却始终很难闭上自己的嘴。

原来,哭与笑一样,嘴角会咧开,不张开嘴的话,无法忍受憋闷在胸腔里的委屈。

在强行闭紧了嘴之后,程意觉得满腔的愤怒和委屈几乎将自己撑到爆炸,摇晃着抬起头,抿紧了嘴,眼神慌乱的看着管家,挣扎半天:“我要回去。”

回去开车的是蓝庭,蓝庭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特别看程意一眼,程意缩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被夏日炎炎暴晒着的树木,阳光那样强烈,却给程意的眼底晒出了一片灰暗的景色,程意凝视着,终于笑了出来:果然,这是一个阴暗的白天,原来,我的生活,白天实在月球的背面,暗淡无光,夜晚在月球的正面,清冷疼痛。

期末成绩榜单出来,程意看着自己毫无例外的在榜首,稍稍松了口气,至少下学期,仍有一千二百块的奖学金入帐。孟亭春含笑踱步到了程意身后,将一张A4纸抖在程意眼前,程意吓了一跳,几乎一肘击在孟亭春鼻梁上。

“你是什么价位?”孟亭春得意的躲开了,A4纸飘落,程意低头,是那张欠条。

程意蹲下捡了起来,这样一张廉价的纸张,虚无的负债,就让自己赔上了那么多。

“程意,我决定去了,8月走。”冯良谦推了推眼镜,有些躲闪却又很期待的看着程意:“你愿意等我么?”

程意吸溜了一口面条,脚趾在鞋子里扭曲着,将已经裂开一个缝隙的帆布鞋撑起一个小鼓包:“恭喜你啊,听说那间大学土木的专业很好呢,真羡慕你能去国外走走。”程意笑着,一如既往,只是此时,嘴角有些神经质的抽搐。

“我会回来的!”冯良谦认真的看着程意,程意含笑连连点头,像是一只可爱的小狗:“嗯嗯嗯,上上签,我相信你。”

拎着冯良谦的水果,程意含笑转身,缓缓走上楼梯,肩头仍在疼痛着,不知道脓水还是汗水顺着脊背流淌下来,程意勉强支撑着回到了宿舍。宿舍里的各位已经在收拾行李,地上几乎没有地方落脚,程意艰难的爬上床,那一个没洗过的苹果啃了一口,嘴里有了几分泥土的气味,嚼着苹果的时候觉得脖颈很疼,伸手摸了一把,是那个让程意看见就觉得恶心的手机,屏幕上方的信号灯闪动着蓝色光,照射的人心里很焦躁。

程意按了一个按钮,屏幕骤然亮了起来,两个未接来电,一条短信,程意打开,两个来电都是杜安邦,想想也是当然的吧,毕竟手机是杜安邦给的,程意选择忽略,打开短信的一瞬间,程意像是被火烫了一样颤抖了一下,几乎将手机扔出去。

一条彩信,一个让程意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画面,画面里铺散开的头发,茫然的笑脸无比清晰,配着一行文字:“回电话。”


16、第 16 章 。。。 
 
 
每当听到“对峙”这个词,程意总会想到两个人互相揪着对方的领子,挥起拳头,只是都还没落在对方的脸上,此时,程意坐在杜安邦的对面,形如对峙,可惜程意很清楚,此时是杜安邦揪着自己的领子,而自己偏偏无力反抗,对杜安邦最大的伤害,也只能是自己那“悲愤”的眼神而已。

杜安邦和程意俩人中间隔着咖啡馆的小圆桌,两杯咖啡冒着热气,杜安邦一句话也没有多说,程意压低了声音带着“悲愤”的表情恶狠狠的控诉了半天,杜安邦看看咖啡上的泡沫几乎要消融了,翻着眼看着程意:“这一杯咖啡要被浪费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给我个痛快!”程意拍了一下桌子,声音虽尽力压制,却也在静谧的咖啡厅里造成了回音,周围的客人露出探究的目光,程意抿了一下嘴唇,杜安邦笑了,竖起食指示意程意低声。

“我想要你。”杜安邦以口型慢慢的说给程意,皮笑肉不笑的盯着程意气得半死的表情,在程意要开口的一瞬间,伸手压住了程意的话头:“听我的话,或者让我给你家寄一份礼物。”

“到底为什么?”杜安邦的话,让程意失去了力气,真的要让家里得知自己的所作所为,那真的是天翻地覆。

杜安邦却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安静的看着程意,像是一个艺术家正在欣赏一件毛坯,每一道目光都像是要削去程意身上的某些部分,从而将程意变成他想要的样子一般。程意看着杜安邦,突然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贫穷。

两个人沉默着,杜安邦端起咖啡杯,率先打破了沉默:“这咖啡味道不错,你应该试试。”程意一直闻着咖啡的气味,她知道,这比马雯雯买回来的速溶咖啡要好得多,可是此时,程意相信,自己只要喝进嘴里,就能把昨晚的饭吐出来。

“你要我怎么做?”程意的话,如同一声猫吟,声音低的杜安邦几乎听不到,可是程意从杜安邦那双眼睛闪动的光芒里看出,他听到了,而且很得意。

杜安邦偏了一下脑袋,示意程意端起咖啡,程意扭头拒绝,杜安邦做出一个自讨没趣的笑容,浅笑:“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程意听到,看了杜安邦一眼,深呼吸压抑着自己的悲愤:“我要打工的。”

“你可以不用。”杜安邦严肃的看着程意,像是一句陈述,实则是一句命令。程意咬着牙:“你会给我多少?”这句话像是一把刀,伴随程意说出口的瞬间,从程意的身体深处直刺而出。

“人不能太贪心。”杜安邦鄙夷的看着程意,抿了一口咖啡。这个眼神,让程意想要逃跑,可是程意却只能无奈的坐在那里,胸腔因悲恸而颤抖着,面容扭曲的看着杜安邦,说不出话,程意知道,一旦说话,眼泪就会掉下去。

“我给你的,足够你生活的很好。”杜安邦看着程意的表情,不得不加上这句话,以示安抚,表情里的不耐烦似乎在表达:别不识相!

“不管你给我多少,我现在需要打工,未来需要工作。”程意竭力平稳了呼吸,在说出这番话的同时,逐渐平稳了情绪,程意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正在讨价还价。

杜安邦看着程意,眼神降温,杯子被杜安邦随意的放在了桌上,咖啡洒了一些出来,像是小小的瑕疵,破坏了杜安邦优雅的形象,程意盯着杜安邦寒冰一般的目光,咬住了下唇。

“随便你,不过提醒你一句,当我再次制止你的时候,就是你乖乖听话的时候。”杜安邦起身,整了整西装的扣子:“你回去吧,等我电话。”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油然而生,杜安邦离去,丝毫没有回头看看程意的意思,账单付过了,摆在程意面前,两杯咖啡一百多元,对杜安邦这种给小费敢给百元红票的人来说,无非是随手一扔,程意看着咖啡账单,伸手将账单拿了起来,揉成一团,却没有扔掉而是塞进了口袋里。

在沃尔玛,程意穿着胶皮围裙胶皮鞋卖力的拖着冰海鲜,冰块给程意带来的刺痛和满鼻子的海鲜腥味让程意头脑麻木了,只有干活带来的辛苦,才能让程意的心情获得片刻的松懈,脏水的倒影里,程意看到自己因为低头而变得有些肿的脸,神经质的笑了一下,倒影里的脸抽搐似地摆出笑容,让她一脸的晦气样变得稍微好了一些。

程意缓缓的呼吸放松了一下面颊,将一个有些虚伪的浅笑摆在脸上:我要活着,我要钱,我要尊严!

“哎,小姑娘,保洁那边缺人,你去帮帮忙,有一排番茄酱倒了。”保洁组大妈跑来招呼一声,程意连忙笑着答应,扯下冰鲜区的衣服跑了出去,那胶皮衣的下面本来就穿着保洁的服装。

副食品区一地鲜红,像是刚刚发生过什么惨案,满地的玻璃碴滚在黏糊糊的番茄酱里,酸甜的气味弥漫开,程意低头将大片玻璃挑拣进垃圾桶里,笑着对大妈说:“刚才闻了半天鱼味,这会配上番茄酱味,到了肚子里就变成番茄鱼露罐头味。”

“哈哈哈,小丫头,真能想。”大妈笑着,肩膀抖动着。程意也跟着笑了,面对一地晃眼的鲜红,暗暗的咬了咬牙:挺住,熬过去,一定有办法熬过去。

晚上上班前,程意拎着一箱牛奶跑到了小马哥的出租屋,肖潇躺在床上支着小桌玩电脑,手边摆着酸奶,益母草冲级,水果,程意放下牛奶,坐在肖潇身边,肖潇搂住了程意:“姐们,可吓死我了,我都以为自己会醒不来了。”

程意看着肖潇苍白的脸,虽然肖潇精神不错,可是那种虚弱透明的感觉还是从脸上显露出来,程意看着肖潇现在的样子,知道小马哥将她照顾的不错,略安了心,抱着肖潇:“没事儿,广播天天做广告,估计现在医疗发达的很了,做个手术和拔牙差不多吧!”

“哪儿啊,姐们,我给你讲。。。。”肖潇带着委屈的表情略带兴奋的详述自己手术那天的经历,程意皱眉听着,心思却渐渐飘远了。“我就说啊,要不是小马有钱,让我自己去做这个手术,我真要借钱手术然后借钱调养了。”肖潇感慨着,靠在床头:“姐们,虽说我做这个手术挺不好的,但是摊上小马这个人,我觉得挺值得。”

“肖潇。”程意叹气一般的说出肖潇的名字,靠在肖潇身边,眼神空白的看着天花板:“我想钱,我穷怕了,我特别想要钱,我真的怕。”程意扭头看着肖潇,肖潇不明白程意的感慨,却跟着用力点头:“我也想。”

“我姐为了我什么都没了,现在拖着孩子嫁给别人,我要帮她,我不能不报答她,我爹妈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了,将来有个病有个灾,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没钱治不了,我们家大宝虽然傻,可是要是真的用钱就能把他治好,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当一辈子傻子,肖潇,我怕我没钱。”程意说着,手握紧了肖潇的手掌,肖潇拍着程意的手,叹气。

“姐们,你太辛苦了,你家太复杂,我还好,爹妈不用我管,自己吃饱了就行。”肖潇出口气,看着程意,程意看看肖潇,嘴唇动了动,笑了出来:“你好好照顾自己,别留下病根,遵医嘱知道么?”

等从肖潇那里离开,程意还没走到夜总会门口,杜安邦的车就已经停在了程意身前,车窗摇下来,司机的脸平静的看着程意,礼貌的一点头:“程小姐,杜总派我来接您。”

“我要工作。”程意躲避着,不想去厌恶司机,却下意识的摆出一脸冰冷。

“杜总说,以后您这份工作的收入,由他支付。”司机并没有因为提到钱而摆出鄙夷的表情,礼貌的样子维持的很好,让程意不至于那么窘迫。

上了车,车子平稳滑出,密闭空间里,程意闻到了身上的番茄鱼露味,那么明显,和这辆车子格格不入,不仅仅是气味不契合车子,程意皱巴巴的衣服,开胶的鞋子,两天没洗的头发也和车子那样的不合,坐在真皮后座上,程意觉得自己像是被车主随意救起的流浪狗。

下了车进了房间,杜安邦仍旧是穿戴整齐,看看程意,目光犀利了一瞬却又很快柔和下来:“去洗洗澡,你的味道像是罐头。”
 “你找我干什么?”程意躲避着杜安邦的靠近,杜安邦扬起眉毛,嗤笑:“干什么不行?”

又是如刀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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