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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为爱离开的999天-第16章

小说: 为爱离开的999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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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看着自己的名次在红榜上爬得越来越高,易笙却跌在谷底怎么也攀不上来时,我就知道自己输了,彻底的输了。
我的自欺欺人终于到了一个尽头。
我比不赢易笙的母亲,她比我狠,她玩得起儿子的人生,她真的太伟大。
她看到我出现在她家门口的时候,脸上没有一点点的惊讶,只是缓缓地勾起唇角,和易笙很像的弧度,却美得无比残忍,带着一种诡秘的满足。
她的眼里有着狂乱的神采,语气却很平静,仿佛自言自语地说着:“你来了。你到底还是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却笑了,笑着问我:“你为什么这样看我?你觉得我很过分?可你不也一样么?你早就知道了理由,却为了守着你的爱情,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娘根本上就是同一种人,很自私,只要自己幸福就好了,别人的死活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说:“郝郝,你这种女孩子,太贱,你配不起我的易笙。”
我没有回嘴,只是觉得很疲惫,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的,无比的疲惫:“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抬眸看我,目光犀利而尖锐。
然后,她突然站了起来,用力地甩了我一巴掌:“我要怎样?这话我该问你!你到底要怎样才对!易笙是我的,我的!”
我任由她的拳头、巴掌随着泪水,如雨落下。
我很痛,全身都痛,可是我却躲不开,脚像胶在地上,怎么也移不开去。
我想我是在祈求,祈求她能放过易笙,能放过我们……
可直到我再站不住地跌坐在地上,她都没有住手。
狠狠踢了倒在地上的我两脚后,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爆睁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她不笑也不叫,坐在地上,定定地看着我。
我没有别开视线,慢慢爬起身,自始自终都沉默着。
突然,她跪在了我的面前,没有焦距的瞳眸里映着我惊慌失措的脸。
她紧紧抓着我的手,一脸凄惨地嘶声大哭了起来:“郝郝,我求求你,算我求你好不好?你放过易笙吧,放过他好不好?”
她的力气很大,我的手几乎失去了感觉。
我茫然地看着那张哭花的脸,哑然无语。
我觉得自己应该嘲讽的,我们的立场竟如此可笑的颠倒着。
可是,我笑不出来。
只有一股浓浓的无力感,在心底泛滥,几乎湮没了手腕的疼痛。
她自言自语地不停说着我听不懂的话,眼里已不再癫狂,只是空洞,没有一点点的神采。
我咬着唇,堵着喉咙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忽然,她从茶几上摸来了我本以为会刮在我脸上的水果刀,毫不犹豫地往自己的手腕上落下:“我死!我死!这样可以了吧!”
鲜血,飞溅。
她失神地低下头看着切进我掌心的刀口,不很深,但泊泊的鲜血却仿佛流不尽般,无声地流淌着……
我咬着下唇,硬生生吞下在咽喉中的痛呼。
我看着本能伸出去挨刀的手,看着她恍惚的表情,看着那又抬起的拿刀的手,终于说出了那句怎么也舍不得说出口话:“我答应你……我和他……分手……”
所以,求求您,只有他,请您放过吧……
**
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流一滴泪。
我只是仰着头,一直、一直仰着脸。
今天的太阳很大,灿烂得刺痛人眼。
痛得,泛出了一点水光……
当我妈闻讯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我一身的伤。
我当然知道自己现在有多狼狈,我从医务室回到教室后,班里同学已用足够明晰的反应给了我答案。
看着她用带着些许颤抖的手轻轻抚过我红肿的脸,我并没有躲开,只是麻木地看着那张美艳的脸,心里突然很是狰狞地想着:如果能毁掉它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都不会痛了?
“呵呵呵……”我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低低地笑起来了:我真的已经疯了。
眼前这个人明明就是我的妈妈,是易笙之外惟一还愿意给我爱的人,可我却那么、那么地想毁了她……
“妈妈,我很痛苦,痛苦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我听到自己的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一定很宁静,因为我可以感觉出自己的声线,平静得仿佛一汪再泛不起一丝波澜的死水,“妈妈,掠夺的滋味美好么?美好到即使毁了我们所有人也没有关系么?”
我看到,她美丽的眸,倏然落下泪来。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可是奇怪的,心里竟一点儿不疼,也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是一片麻木。
我的心里,荒芜一片。
从那年春天开始,我的内心便一直那样的荒芜。
一年,复一年。
*
从那一年开始,我开始讨厌下雨天,几近憎恶。
因为直到很多年以后,只要天下着雨,只要我一个人呆着,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一年的下雨天。
走过了那么多的晴日,天公终于舍得为这个彻底的终结悲悯一次,雨水哗啦啦地冲刷着大地,却冲不去一点点的伤痛。
我依然蜷着身体坐在写字台上,木然地看着如瀑布般狂落而下的暴雨,回想着易笙红了眼发狠的模样,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是心死一样的平静。
看着他激动地为了要一个解释而在我家门上流下的血痕时,我平静地选择了面对,选择了不逃避。
在浸透灵魂的滂沱大雨中,我清楚地看到他握拳时骨节处的斑斑血迹,也清楚地看到了他眼里我无情的嘴脸。我看着自己的嘴张张合合,吐出一句又一句明明灼痛灵魂,却又那么流畅的话语:“易笙,我累了,真的很累了。我好讨厌你妈妈,真的很讨厌,讨厌得没办法再和你在一起……”
雨下得真的很大,我和他的脸上都布满了水,看不出到底是泪,还是雨……
他好像说了些什么,又好像没有。
我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木然地看着他,看着淋得湿透的他。
他的表情渐渐变得绝望,空洞的眼里染上了我无法形容亦无法读懂的情绪。
我只听到他转身离去时,丢下的那八个字:“愿相逢不曾相识过。”
心没有碎裂,只是疼痛,针刺一般的用疼痛将这八个字刻入心底最深处。
*
易笙的无视进行得很彻底,没有人会不知道我们的分开。
在老班亦惊讶的表情中,我只是微微地笑着,像个单纯的孩子一样,可爱的笑:“您满足了吗?”
在最后一次模拟考试后,我终于在红榜的前端看到了他的名字。
那一天,我终于又尝到了眼泪的味道。
甜得,麻痹了痛。
高考时,易笙充分展示出了他的才华,考得无比精彩,惊艳全校。
有了这样的成绩,他毫无意外地去了C大,并非我们约定的学校,却非常适合他。而我也回避了曾经的梦想之地,以全校第二的成绩,跌破所有人眼镜的进了似乎比梦想更高一等的学府——B大。
从此,相逢亦路人。
我看着老班满面尴尬,又带点骄傲地接受同年级的其他老师的羡慕,一句不说,径自走到校门口,大笔一挥,在记载了满是红名单的橱窗上,用黑漆漆的油漆笔涂了一行大字:“用最璀璨的分数祭奠埋葬我幸福的这三年。”
据说,我这一任性的壮举竟在学校风靡一时,是是非非闹腾了好一会儿,甚至后来在B大碰到刚考过来的学弟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好不激动地提起我的当年,以及模仿我的后辈甲乙丙。
我尴尬地笑了笑,心如止水。
其实那些早已和我无关。
我再没回过那里。
我只是一遍遍不厌其烦地听着范玮琪的《没那么爱他》:“其实你没有那么爱他,真的不需要那么想他,编织过的梦想,自己也可以抵达,谁说一定要有他……这世界那么大,幸福总会在某个地方……”
我在心里反反复复地这样告诉自己:我没错,我可以的,我一定能够做到。
即便如此,我还是一次次地在曲末终结时泪流满面。
最后,我再也不敢听那一首歌。
作茧自缚,无药可救。
我笑得无比悲凉,却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轮回

路金波说:在最好的年纪,不要假装淡泊。爱或恨。都要更用力地生活。
我很是感同身受。
因为倘若时间能够重来,我想自己或许还是会走进同一个轮回。
生活一直很简单,复杂的,从来都是人类本身。
——by郝仁日记
1.
大学很好。
B大是个无可挑剔的学校,有很好的老师,很好的图书馆,很好的硬件,还有很多非常优秀的学生。满目望去,皆是在各方面都比我优秀许多的人才,甚至有很多我怎么努力都赶不上的精英。
这样很好,轻松自然,即便是我有一些似乎相当诡异的体质,也可以毫不费力地低调内敛。
我很欢喜。
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
这里没有记忆,没有曾经,也没有他。
我和易笙活在没有彼此的世界,各自过着不算坏的生活,好像生命中从来都没有那样一个恋人、那样一段感情。
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城市,我做着全然陌生的自己,笑着,唱着,跳着,非常热闹地过着和过去完全不同的生活。
十分空闲的时候,我也会无聊的发呆YY,猜想过去的同学若看到现在的我,是会错愕地做上好几晚的噩梦,还是会掉了下巴忘了捡。
不过那些个同学应该已将我遗忘的很是彻底,纵然我也曾很牛B的风靡一时,免费做了他们课余饭后生活的八卦经典。因为毕业到现在,从没有任何校友、同学或者是故人试着联系过我。
事实上,能考上B大的,多半是实验班的学生,一向是很不待见我的,怕是连说起我都会觉得掉价儿。只有考入隔壁H大的秦云会常常跑来我们学校蹭饭,或者请我吃饭。
他和过去一样,傻傻的,憨憨的,并十年如一日地对我释放善意。他真是个好人,太好、太好的人。可惜我真的很笨,我只喜欢坏蛋。
只是连我都觉得意外的是,秦云竟很淡定地接受了我上大学后,几乎可以用天翻地覆来形容的所有变化,从来不提任何多余的事。
他看着我一改过往简朴单调的黑白灰,穿上了花花绿绿各种鲜亮颜色的衣裙,外加大胆地露肩露腿露锁骨,还很有技巧的藏起了赘肉不给看;
他看着我将自己的指甲绘成了各种各样的绚烂模样,长得不用装指套也能演绎现代版的清宫嫔妃,估计晚上出门连防狼喷雾都能省下;
他看着我把一头黑发烫得蓬松华丽,□浪染得黄黄褐褐,又潮又性感,和镜中的我年轻的脸颊很不合;
他看着我像个没心没肺的孩子,总是笑得自在张扬,和同学、室友打打闹闹好像感情很好,但在转首之后却又是一脸冷淡。
面对这种种的种种,他不是没有叹息,只是用更加平和的态度平静地接受了每一个有时甚至连我自己都不敢轻易面对的自己。除了会很坚定毫不妥协地一再没收我藏在口袋里的香烟外,他从不干涉我做任何事,在谈天吃饭时都待我一如过去。因此,和秦云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低调朴素的孤僻小女生。
过去,从未离开。
时光交错,恍恍惚惚,弥乱了世界。
可尽管如此,我想,我还是很感谢他的。早就忘记了信任为何物的我,对秦云却有了一种全心全意地相信。我只会找他陪我喝酒,在每年的情人节、圣诞节、七夕节,还有易笙生日的那一天。
我很疯,但到底还没有丢弃最后的底线,理由我其实很清楚,只是不愿深想。
我很胆怯,过去到现在,一直如此。
看着镜中微醺的脸,迷蒙的眼。我恣意的笑,嘲讽的,冷清的,不知所谓。

其实,我的酒量很不好,偏生很有挑战精神地越挫越勇,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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