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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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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双鹰回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前几日得了书信,家中老母病重,下官已经准他先回乡了。不知五阿哥有什么话想问他?”
这么巧……永琪有些狐疑,面上却不露分毫:“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百善孝为先,既是母亲病重,那便罢了。你去吧。”
凌双鹰这才带着人下去了,门口只留了四名官兵。
永琪和尔康检查着屋内的摆设,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吵嚷。
“你是谁?要干什么?”
“这里是你可以随随便便进去的地方吗?!”
“几位大人在里头办案,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谁在门外?”永琪朗声问道。
一名官兵立刻换下凶神恶煞的表情,变得恭恭敬敬,拱手弯腰道:“回五阿哥,有位中年妇女求见,惊动了五阿哥和福大人,卑职该死。”
永琪和尔康抬眼望去,来人一副民女打扮,素面朝天,再仔细一看,还道是谁,却是几日前见过的聂云之母,刘氏,便吩咐道:“让她进来便是。”
刘氏这才知道眼前这两位高贵的公子不是普通的京城大官,而是天潢贵胄,非等闲人可比,忙不迭下跪行礼,额头直碰到光洁的地面:“拜见五阿哥和福大人。”
尔康和颜悦色地道:“起来说话。你有什么事要见我们?你认识他吗?”
“是。叶风与云儿交好。”刘氏低眉,“云儿出事之后,他也时常过来看我,带些东西过来。没想到……”
永琪和尔康俱是眼前一亮:原来叶风就是上次刘氏口中与聂云要好的朋友。永琪似乎想到些什么:“他们认识多久了?关系如何?”
刘氏想了一会才道:“少说也有十几年了,骆夫人收留我们母子俩进骆家庄的时候,叶风已经在骆家庄当差了。因着叶风和云儿的关系,我们两家之间也很亲近,逢年过节时常互相串门子。叶风的母亲身体不好,常年卧病在床,云儿得空的时候也会去看她。”
永琪隐隐觉得不对,怎么到现在都未见到叶风的母亲?若是常年卧病在床,怎会不和儿子住在一处?但若是住在一处,恐怕也与叶风一样,已经命归黄泉,却怎地不见尸首?正寻思着,却听尔康问道:“那么,聂云和骆敏的事情,叶风知道么?”
“知道。”刘氏点点头,肯定地答道:“云儿曾经说过,好几次他和骆敏见面,都让叶风打掩护,才不至于被发觉。”
“这么说来,他们相识多年,又可以说一同长大,相互之间都没有什么秘密?”永琪见刘氏点头,摆手制止她,“别忙着点头,先好好想想,他们之间真的什么秘密都没有?尤其是聂云的所有事情,叶风真的都知道?”永琪似乎意有所指。
见永琪一脸严肃慎重,加上事关儿子的冤屈,刘氏不敢马虎,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点头:“五阿哥,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事是对方不知道的,小时候他们甚至连一件衣服都可以换着穿,感情非常要好。”
永琪略一沉吟,对刘氏道:“你放心,聂云现在虽然在大牢里,但凌大人得了我的命令,也不会太为难他。我相信过不多久,事情便会水落石出,你和他必有重见之日。”
刘氏眼闪泪光,谢恩不止,磕了好几个响头才下去了。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永琪回忆着方才刘氏所言,仿佛脑海中一条丝线正将散落的珠子一颗一颗串起来,似乎有一线微弱的曙光隐匿于那一片乌云之后。而这片乌云是那样浓黑密布,叫人无法轻易拨开。
永琪和尔康缓缓步出这间屋子,远处如茵的绿草中间,一团二月兰若隐若现,在整片青草地中渲染出一片紫色。永琪深深地吸一口气:“尔康,该是我们去找陈大人的时候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五章

浙江巡抚衙门自然比余杭县衙宽敞得多,门口一对石狮子栩栩如生。大门之后便是大堂,是一个三进的院落。檐下斗拱疏朗,梁架奇巧,明亮宽敞。大堂正中设公案,二堂乃官员处理一般公务的地方,尽显庄重威严。穿过二堂便是三堂,是商议政事及处理公务的地方。堂后有一花园,山石玲珑,树木青葱,奇花异草,争芳斗艳,一条溪流潺潺穿过,明净清澈。
陈曜宗身着正二品官服,垂首听永琪吩咐:“陈大人,我要你去办两件事。第一,动用你能动用的人手去找这两个人。”说着,永琪从袖口取出两张画,交给陈曜宗。摊开一看,一张纸上是一中年妇女,脸部瘦削,看上去饱经风霜;而另一张则是一中年男性,脸部略圆。陈曜宗疑惑地道:“他似乎是余杭县的师爷?另外一人,恕下官眼拙,并不认得。”
永琪继续道:“陈大人说得不错。第一人,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找到她的所在,不必惊动她,派几个人保护着她。至于第二个人……”永琪沉了脸色,“找到之后,立刻带回来,若有半点反抗,立刻绑了。同样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永琪顿了顿,“第二件事,派人盯着余杭县衙。不管里面有什么动静,都不用去管,只需来向我汇报便可。”
陈曜宗忙点头称是。
是夜,明月如钩,独自挂在天边,连投射下的光影亦令人觉得清冷。打更人梆梆梆的打更声仿佛敲打在人的心上,被黑暗笼罩的房屋有几分莫名的沉寂,院落深深。
借着夜幕的掩护,两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跃上余杭县衙的高墙,步履轻轻,亦敏捷熟练。前者轻盈,后者沉稳,两人的距离永远只相差三五步,不一会儿已稳稳地落在屋顶。正要跃下,却被后者一捞,跌进怀里,他徐徐揭下掩在脸上的面罩,露出眉目清朗的面容:“小燕子,别急……”
小燕子也随之揭下面罩,往下一探,似乎有人,忙缩回身子:“怎么那么晚了还有人?”
永琪自信满满:“不要紧,这是我们的人。”
初春的夜晚仍是有些凉意,于静谧无声处可闻风声不绝于耳,小燕子不自禁双臂交叉,永琪遂搂紧了她:“都劝你不要跟来了,现在到底还只是三四月份,晚上还是冷些。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你就不怕危险?你呀!”永琪无奈地点着小燕子的鼻子。
“我不冷!”小燕子仰起头,逞强道,“这种事情,我当然要跟来啦!这可是我小燕子的老本行!反正有你在,有什么危险呢?”小燕子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谈论明天要穿什么一般随意,“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县衙真的有古怪吗?”
永琪俯视着底下安安静静的县衙,在心底轻笑一声,象征着公平正道的县衙,掩藏在如此安静平和的外表下,又有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永琪携起小燕子的手,一跃而下,直奔后堂而去。
小燕子盯着其中一扇门,突然停下步子:“哼!用这么好的锁,一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藏在里面!”
永琪顺着小燕子的目光望去,门口的确挂着把精致小巧的铜锁,颜色微微发黄,虽则有些突兀,令他疑心大起,但也拿它没辙,再转眼看着小燕子,却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见她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往铜锁的底部一阵鼓捣,不一会儿的功夫,锁已经被打开。小燕子一手将银针丢进怀里,一手勾着铜锁,冲永琪灿然一笑:“这下知道没白白带我出来了吧?没有这点本事,怎么能算女飞贼呢?我们还不快进去看看有什么古怪?”
永琪这才回过神来,凑近小燕子:“小燕子,真有你的!”随即将门掩上,随小燕子进屋。
看见屋子里的摆设,小燕子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抱怨道:“真倒霉,怎么又是书?”原来,这屋子似乎是书房,大部分空间被一排一排的书架占据,厚厚一摞书摆满了书架。小燕子撇嘴:“我跟书八字不合,我去看看有没有别的东西。”说着环顾四周,书架的对面有一架四扇琉璃屏风,再往里头横着一张书案,文房四宝一应俱全。书案的左侧是一排古橱,里面是各式各样的印章印石,右侧则是一张低矮的柜子,与书案差不多高,看颜色却比古橱略淡些。小燕子眼珠子一转,便去拉柜门,却似乎是被牢牢吸住一般,不管小燕子如何用力,依然纹丝不动。
小燕子翻眼,咕噜着:“肯定有古怪,说不定是什么金银珠宝,藏得那么好。”却也不再坚持。柜子旁边的粉彩花瓶中,稀稀疏疏插着几枝春日里的花卉。小燕子一时好奇,前去抱起花瓶,却是抱不起来。
“这也太邪门了吧?”小燕子自言自语着,盯着花瓶看了好一会儿,才尝试着轻轻转动,却未料,花瓶未有任何异样,但听得「叮」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小燕子心里一惊,只觉眼前一道亮光闪过,转头一看,柜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打开。小燕子感觉自己的心咚咚直跳,不禁后退了几步,盯着眼前的花瓶,再转头看着亮光闪过的方向,不禁瞠目结舌。
永琪甫一进门便觉得书架排列的格局有些异样,旁人的书架不是并排便是相对而立,而这间屋子的书架虽有相对的,却在两侧加了两排,硬生生隔成了封闭的空间。永琪微觉奇怪,如此摆法倒像是为了隐藏什么似的,反倒激起别人的好奇心。他小心翼翼地挪开靠近窗户的书架,随着书架移动着脚步,却觉得脚下仿佛踢到了什么。永琪低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
月光的清辉透过窗子倾泻而下,躺在地上的人被照得脸色惨白。双目圆睁,似乎是不甘心,又似乎是惊惧到极点,四肢僵硬,早已死去多时。窗外似乎有乌鸦扑棱棱惊飞起来,夹杂着阵阵风声,将这寂静的黑夜熏出一种莫名的恐怖气息。
永琪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尸体,略微熟悉的感觉划过脑海,才忆起这正是凌双鹰口中已经回乡探母的师爷。他骤然觉得有些阴冷,突然开始后悔答应小燕子一起参加今晚的行动了。
对了!小燕子?!
永琪忙三步并作两步穿过屏风,脚步声略重也顾不得了,却看见小燕子半蹲在地上,歪着脑袋,不知道在看什么。永琪忽然一把搂住小燕子,轻声唤她的名字:“小燕子!”
“嗯?”小燕子瞬间觉得松快,全身的神经都松弛了下来,这才觉得永琪似乎有些奇怪,“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看见小燕子安然无恙,永琪的心才稍稍定了些,也逐渐镇定下来,顺着小燕子的目光看去。
金条、银锭、珠宝、玉器、古玩……
一个小小县令,怎可能有那么多的金银珠宝?
“永琪!这个凌双鹰肯定是个贪官!这些肯定是从老百姓那里搜刮得来的,一个七品芝麻官儿,一年才多少俸禄!”小燕子义愤填膺。
永琪静默不语——凌双鹰恐怕不只是贪官那么简单!他为小燕子戴好面罩,只低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说罢不由分说,执起小燕子的手,回到外室,手掌一挥,被挪开的书架恰到好处地回归原位。
永琪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确认没有旁人之后,才和小燕子一起步出房门,重新上锁之后,消失在重重夜幕中。
任小燕子磨破了嘴皮子,永琪也没告诉小燕子那晚发现师爷尸体的事,只和尔康商量着。既然师爷已死,陈曜宗派出去的人便全心全力地去寻找叶风的母亲,同时监视县衙的人更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盯着,唯恐出了岔子不好交代。
与此同时,永琪的心底对凌双鹰的怀疑越来越深,甚至起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猜测一浮出脑海,连他自己也打了个激灵,几乎就要甩头忘掉。然而……
聂云莫名其妙地被抓,那份所谓的画押认罪书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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