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戒掉你-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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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同方眉一家告别后,她避开了江浩南上班出门的时间回到江家收拾行李,和依依不舍的周婶子告别,答应她多回家看看,便离开了住了十六年的江家。
十几年的房子十几年的旧人。
到最后剩下的就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拎着简薄的行李独自离开。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那个江晓竹。
或许她曾经那些自以为最好的时光,都在一次次的伤害之后,逐渐消磨,最终变成与那些寻常经历无异的黑白布景。
总有一些让我们自以为是觉得特别的人,在时光中消耗了所有的情感与爱意。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的学识教养自尊和骄傲不允许她犯贱,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相忘于江湖。
江浩南,我走了,你珍重。
江浩南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距离江晓竹搬走已经有十三天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他本来不想记得的,可是无意之间,就会清清楚楚的算明白,这是第几天。
家里空荡荡的,尽管是盛夏,可是依旧显得冷寂,花园那边偶尔传来几声不甚清晰的蝉鸣,之后便是一片寂静。
客厅昏黄的灯打在身上,在地上留下一道修长的剪影。
家还是那个家,什么都没变,只是人走了。
江浩南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分量会那么大,即便他和江晓竹没什么交流,可是多一人的感觉和他一个人在家,真的会不一样。
从前会有一个妹妹等着他回家,然后笑着给他递拖鞋,再后来,一切揭开,他晚上偶尔在书房的工作的间隙里下楼,会看到她在那里卖力的打扫卫生。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早上吃饭的时候,他一个人在饭桌上听到碗筷撞击的声音,自己无声的咀嚼,还有周婶子不自然的冷淡;晚上回家便是空无一人的冷寂。
就像有一个人从来没有参与过他的人生一样。
看来,他要尽快娶徐若兰过门了。江浩南这么想着。这个家太冷清了,需要添丁了。
这么多天,他一直让自己忙碌着,强迫自己不要想他不带善意的肆意攻击,不去想她被自己伤害之后黯然离开,不去查她住在哪里,不去查她在哪里工作。
因为心中的游移和不确定,他甚至开始有意地冷落徐若兰。
他实在忘不了江晓竹临别时同他说的那番话还有最后的眼神。
那个曾经为他不顾生死和被他剥夺了贞操的女人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的人生。
从此,一干二净。
江浩南是那种对自己身边亲近的人眼里不揉沙的性子,催情药的事情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不除不快,既然心中已经有所怀疑,那么试探也是必然的。
终于,在刻意冷落徐若兰近半个月之后,他终于主动约她吃晚饭,为的就是把事情弄明白。
徐若兰本来就因为下药有些心虚,可是江浩南半个月的冷落这种恐惧几乎让她忘了下药这件事,她最恐惧的就是江浩南的不爱。
应当说,江浩南是她这个阶段的人生目标。
所以,当江浩南无意之间说起那天自己身体不适问她是不是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徐若兰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心中一紧,餐桌下的精心呵护的指甲几乎要被她折断。
徐若兰压下不安和心虚,摆上不解的表情:“浩南,你那天身体不舒服啊,我觉得也是呢,那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热得难受呢……”
江浩南不动声色的笑,他混迹商场多年,自然知道什么表情是真什么表情是假,徐若兰的表情和答案太过自然,仔细想想连漏洞都没有,她的意思间接表达的很清楚——如果江浩南身体不舒服有被下药的可能的话,那么她也一样是受害者,毕竟那天她的表现也一样火热得让人难以自持。
“是么,你也这样啊,我还以为就只有我难受呢……”
“哎,浩南,你可不知道,那天我热得几乎一夜没有睡着,直到天亮才微微眯一会眼睛呢,你说,是不是我们在餐馆吃东西的时候食物中毒了啊?”徐若兰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江浩南,认真修饰过的面庞美好得想让人忍不住亲近。
这就是他放在心中八年的女人。
江浩南对于徐若兰的说辞不可置否,只是微笑的一笔带过,随即又聊别的事情了,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信那些话。
可是任谁都不会想到,江浩南是专情而长情的人,他对徐若兰的感情,从年轻时激情如火的相恋到如今宜室宜家的承诺和期待,只有他知道这份承诺是多么难得,甚至重逾千斤。
他是那么厌恶自己父母的婚姻,厌恶欺骗和背叛,可是感情的事情面对显而易见的谎言,总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让他当机立断。
在给她一次机会,或许真的不是若兰做的。
这是江浩南的想法。
只是感情从来都是消耗品,需要的只是一个特定的时间,怀疑的种子一旦开始埋下,直到它破土而出之时,才会听到惊天动地的爆裂。
江浩南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徐若兰,她优雅美丽善解人意,恰到好处的关心又不会令人厌烦的喋喋不休,他们之间有过快乐的记忆和过往,她是他唯一的想要娶回家的女人。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完美就像这一次谎言一样,都是她不同的面具。
江浩南觉得陌生,他本能的觉得抗拒,他不喜欢这种改变。
他所崇尚的稳定安宁的生活,只有徐若兰能给予,也必须只有她。
他在心中反复地强调着,似乎在驱逐某种不该生出的念头,他努力地想将心中生出的那一丝小小的缝隙填平,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谈笑自若的一顿饭背后,他有多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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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徐若兰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敏感的特质让她察觉到江浩南的不对劲。
虽然他依旧如往常那样对她笑,关心她安慰她送她礼物,可是她就是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
比如她撒娇地问江浩南为什么半个月不怎么理她,他只是随意地笑笑然后以工作忙的理由搪塞过去,而当她谈及到江晓竹搬走的事情的时候,徐若兰敏感地察觉到江浩南眼神的游移,尽管他的神情依旧和往常无异,可是徐若兰同他相处多年,了解他每一个眼神和动作,他的这个表情在告诉她,他不想谈这个话题。
还有,不管江浩南是有意试探还是无意询问,他突然提出那天他身体不舒服那件事的确让徐若兰心惊肉跳,以为被精明的江浩南发现了什么端倪。本来上次没有成功她还想故技重施再用药设计一次,甚至连药都买好了,只不过见识到江浩南精明的程度,她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顿饭吃的两个人都是各有心思。
再说江晓竹搬到新房子之后,花了两天时间收拾屋子,原先主人留下的家具还有很多,虽然旧但大都能用,她擦洗一遍之后又去超市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这样到了周日晚上的时候打开灯一看,突然发现这个屋子也有了自己小家的模样,虽然没有江家的卧室宽敞明亮,但是看起来很舒服。
江晓竹虽然灰头土脸一身疲惫,可是看到成果之后却笑得很欣慰。
终于有一个完全属于她自己的领地。
江晓竹随便下了一包方便面然后就洗漱睡觉了。
周一上班之后,霍姐为了庆祝江晓竹乔迁之喜,还特意买了一个盆栽送给她,江晓竹觉得很贴心,所以带回家仔细照料,家里也因为有一盆植物而显得生机勃□来。
就这样,江晓竹认真地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每天两点一线的忙碌,充实而愉快,周末除了偶尔加班就是去看看一场期待已久的电影,或者吃一顿好的慰劳自己一下,感觉就像回到了大学生活一样。
一个月很快的过去,八月底江晓竹正式转正,成为出版社正式员工,她们部门的几个女孩子特地为她办了一个欢迎会,江晓竹因为身体的缘故没有喝酒,只是略微沾了沾唇便放下喝果汁了,虽然有人起哄,但是无奈霍姐之前就发话告诉众人江晓竹身体不好在她那里是备案的,所以让他们不要太过,免得把新职员吓跑,几个姑娘虽然觉得略不尽兴,但到底也不是那些无酒不欢的汉子,随后便敞开肚皮吃了起来,期间聊聊八卦好不热闹。江晓竹很自如地融入其中,适时地插话或者说几个不够高明的笑话,反正一顿饭下来几个姑娘都很尽兴,大家吃吃喝喝闹到半夜才散。
江晓竹回到公寓已经半夜十一点半了,她没有喝酒,所以一直很清醒,或许从前,她的生活一直被江浩南所掌控,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可是如今江晓竹走的每一步她自己都异常清晰,她终于知道自己要什么,甚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她这小半生,由一个骗局开始,一直生活在虚华的顶端,可是那种畏惧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怕谎言揭穿,她怕被发现那种不伦的情感,可是如今都走过一遍,回头看看,她在江家那些年,爱江浩南那些年,让她变成了一个完全没有主见的人,她自以为逃出生天之后主导的人生,其实完全都维系在江浩南身上,休戚相关。
如今,她从报复惩罚的磨难中挺了过来,江浩南让她清醒,也让她学会什么是残酷。
这一点,她应该感谢他。
也正是因为江浩南,她才成为如今的江晓竹。
转正之后,江晓竹每个月的工资多了八百块,而她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之后除了每个月的房租外就去买了一套衣服。
她没有从江家带什么名牌奢饰品出来,行李中都是一些普通的换洗衣物,她知道就算她把那些东西带走江浩南都不会在意,只不过她过不去自己那一关。
其实江晓竹也知道,她有时候硬气的不是时候,有时候自尊之类的比起实际的生活,实在是微末的,只是她宁愿让自己清清静静的离开,也不想再与江家与江浩南再有什么牵扯。
同事小景问她为什么身材这么好穿衣服这么普通,什么都是宽宽大大的,一点都不显身材,江晓竹也知道自己有些狼狈,毕竟她有很久都没有好好打扮过自己了,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她又是年轻姑娘,买件衣服犒劳自己真不算什么。
可是,命运永远都是错位的,就在江晓竹以为把过去抛掉,好好开始新生活的时候,那些被她避之不及的东西却犹如恶鬼一样死死地攀附着她,让她再一次掉入命运设置的漩涡之中,无法逃脱。
这一日公司午休,江晓竹打算要一份安徽板面随便吃一口,下午继续奋战。其实她近十天一直觉得很累很疲惫,就像总是睡不够似的,然后吃饭也没什么胃口,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有时候腿肚子还打颤儿,有时候猛然站起来头就是一阵晕眩。
江晓竹本来以为是没有休息好的缘故,她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偶尔也会有这种情况,无非就是累到了再加上没有好好吃饭。她并没有在意,同小文随便说说八卦,刚吃了两口面条,就被胃中一阵酸涩闹得呕吐了出来。
同事都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她身边端茶送水,江晓竹狂奔到女厕的马桶里面大吐特吐,脸孔涨的通红,甚至连胆汁都吐了出来可还是止不住地干呕,她觉得自己的胃部有一种强烈的灼烧感,而且呕吐的粘液几乎要从自己的鼻孔里钻出来了。
江晓竹吐得精疲力竭手脚发软地瘫坐在地上呆了一会,然后爬了起来,同她要好的小文和小景担忧地问她有没有事,用不用给她买药什么的,江晓竹无力地摇着头,只是说自己没有休息好,老毛病犯了,没什么大事。
小文和小景只好放下心,江晓竹回到座位把地上的狼藉收拾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