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红楼之溶为玉狂-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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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水溶几乎又是不吃不喝的,只是盯着那个骨灰坛子,任谁都看不出他的心事。林天钰总是转动着他的大眼睛,在黛玉的马车中看着黛玉的神情。
似乎,爹爹妈咪的神情不是很好了,有些憔悴呢,看来,是在担心父王了。微挑眉,凑近黛玉的身边,“爹爹妈咪啊,你说,我们回了京,将母妃的骨灰葬了后,父王会不会再娶其她的妃子啊!”
“也许会罢。”黛玉捏紧着拳头,为这丝可能感到痛心,但更痛心的,似乎又不在此,可她,又不能在他的身边。
“那,要不,我建议父王娶梅落姨或者梨素姨得了,反正,我喜欢她们二个。”见母亲似乎正懊恼的看着他,林天钰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要知道,在天心苑,可是她们招呼着我的生活起居的,对我可好啦,比你对我还要好。”
黛玉猛的拍了拍天钰的头,“白眼狼!”语毕,懊恼的将他从她的身边推开,怎么这种时候,他有种火上浇油的感觉似的。
“爹爹妈咪啊!”林天钰又不怕死的靠了上来,“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不会又是病了吧。”
黛玉再度懊恼的将天钰推开,“不要你管。”
“噢,我知道了。”林天钰转动他的大眼睛,“你是担心父王的身体,只怕,这几天,你也没有休息好罢?”
是啊,她担心他,那天探脉之下,她就知道,他将他的身体遭践成什么样了,如果再继续遭践下去,铁打的身子也补不回来的。
林天钰将小手伸到黛玉的额前,“爹爹妈咪啊,你的额头有些烫呢。”
黛玉心烦的拍开林天钰的小手,“别打扰我。”
林天钰捂着嘴笑了起来,“你是想去照顾父王吧?”
同在马车内的秀娘笑了起来,“小王爷,别打扰你的爹爹妈咪了,这几天,她身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上还咳嗽呢。”
“秀姨啊,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两地相思?相思病啊!”
‘噗哧’一声,秀娘再度笑了起来,抱过天钰,“这不是相思病,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人啊,走不出去,能怨着谁?怨自己呗!”
“赶明儿,我的老婆我要自己选,自己教,一切按我的标准来,免得多生事端。我要教出一个听话的老婆。”
“死小子。”黛玉挥了挥拳头,“这么多年,白教你了么?要尊重女性,明不明白?”
“我觉得,父王很尊重你了呀,也没得到什么好。”林天钰不屑的看着黛玉,“看看父王现在,因为要尊重你,奶奶也去了,身边一个老婆也没有了,有的,只是病、寂寞、孤独和悔恨陪着父王。”
天钰的一席话,再次震动了黛玉的心,是呀,他本来应该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王爷,本来是一个叱咤风云的战神,可现在,因了她,因了她将二十一世纪的思想强行灌注给他,他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有得到,剩下的,只有寂寞、孤独!她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一团糟!
“小王爷!”
听到马车外传来的太阴的声音,林天钰揭起车帘,“什么事?”
“王爷要你过去!”
“父王!”林天钰双眼喜眯了的,看来,父王想通了,急忙起身,下车而去。
看着儿子那般喜欢水溶,黛玉感到一阵心喜,按二十一世纪的说法,他是单亲家庭中长大的孩子,她给他开放式的教育,什么都不瞒着他,一如她所愿的,他的成长很阳光,只是偶尔骨子中透露的,却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人的‘黑’,这股‘黑’,时有让她感到无能为力、不能控制!
看着窗外的纷纷大雪,黛玉长叹一声,轻抚着胸口,终是再次咳嗽起来。
“大人!”秀娘有些担心的看着黛玉,“几天了,该吃药了。”
“知道了。”黛玉笑了笑,老毛病又犯了,可她只是看着他,希望他能先好起来,如今,他终于拉着天钰的小手,终于和天钰有说有笑的,她方放心,他走出来了,应该是从痛苦中走出来了罢。
秀娘翻找着黛玉的药囊,“咦,怎么我们出京的时候忘了带药了么?”明明记得带着的呀,难道是记错了,糊涂了?
黛玉上前看了看,笑了笑,“算了,才刚我看见,这客栈旁边有一个药店,我开个方子,你去捡了些来,熬二副的,差不多就会好的。”
接过黛玉开的方子,秀娘出房,掩上房门,林天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秀姨,你干什么去?”
“你爹爹妈咪的老毛病又犯了,我要去抓些药回来,再不喝药,只怕就止不住了。”
林天钰微挑眉,向远处的太阴招了招手。
太阴躬身过来,“小王爷有何吩咐?”
林天钰指着秀娘手中的药方,“你替秀姨将药抓来。”继而,看向秀娘,“我有事找你,你和我走罢。”
秀娘闻言,只好将药方交到太阴的手上。
林天钰一把拉起秀娘的手,“明天只怕还要冷的,去,帮我挑一件厚些的大氅。”
呃,厚些的大氅还用得着挑?秀娘心中虽奇怪,但还是和林天钰去了。
“对了,太阴阿姨,我爹爹妈咪吃药之后,喜欢吃一颗梅子解苦的,不要忘了,再买点梅子回来。”
闻言,太阴耸了耸肩,“这么巧,原来王妃也喜欢用梅子解苦的。”语毕,急忙用手将嘴捂住,现在,‘王妃’二字在他们口中可是禁忌词啊。
水溶进了房间,没有看见天钰,“又跑到哪里去了?”
林天钰的毫无难过,倒是出乎水溶的意料之外,但看他成天笑嘻嘻的,想来定是他打出生就失去母亲的原因,所以,没有难过吧,“不难过?这样也好!”
水溶轻掩上房门,他想去看看,他现在唯一的儿子、唯一的亲人在干什么,不想,一阵阵咳嗽声传入他的耳中。
听着咳嗽声,水溶眯着眼,好熟悉的感觉啊!是了是了,那一年,也是在隔壁听着她的咳嗽,他很心疼。
“不是都说了,尘封过去么?为何还要记起?”
水溶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去寻找着天钰。
现在的咳嗽声,来自于后院的长廊下的一间房间,他知道,那是林玉的房间,“不想,林大人的身体也不是很好!”
看着太阴匆匆从长廊处走来,手上拿着一张雪纸,“太阴,那是什么?”
太阴挥了挥手上的雪纸,“林大人开的方子,秀娘现在忙着小王爷的事,不方便去抓药,所以,拜托我去抓药。”
“是么?”水溶摆了摆手,“那快些去罢!”
眼见着太阴将要离去的,水溶无意中说道:“给我瞅瞅!”
从太阴手中接过雪纸,水溶笑看着太阴,“林大人的医术高超得狠,京城的张大夫都对他竖起拇指,所以,我得看看,以后,保不准……”
只是后面的话,随着他一一扫视药方而禁了声,眉头越蹩越紧,一模一样的药方,他最清楚不过,只是字迹、字迹却全然不一。
这些年,他读了不少医书,就是为了想和她过采菊东篱下的日子的时候,以防着她生病准备的,虽然她的医术高超,但总有难防的时候,读些医书他可以防患于未然。只是,如果从药方到药量都能做到一模一样,那还真是奇了?
这方子,他都背得下来,连药方的顺序都没有错!旦凡他的王妃生病的时候,常开此方,连他都会了。当初她还笑言‘独门秘方,概不外传!’
霍地,抬头看着长廊尽头传出咳嗽的房间,眼睛震惊之极,继而,手中的雪纸几近被他捏碎。
“爷,你怎么了?”
水溶在太阴的呼唤中猛地清醒,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将雪纸递到太阴的手上,“去罢!这药苦得狠,顺便买些梅子,可以止苦。”
“咦,小王爷也说,林大人喝过药后要吃梅子止苦的。”
闻言,水溶只是再度摆了摆手,“去罢!”眼见着太阴的背影将要消失,“太阴!”
太阴诧异的回头,“爷还有什么吩咐?”
“不要说我看了药方的事,也不要说我要你买梅子的事。”
“是!”
静静的坐在房中,水溶盯着桌上的骨灰坛子默默的出神,“难怪,难怪我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原来,不是你将我的感觉都带走了,而是,这里面的,根本不是你。”
“你这一次,将我骗得好狠、好苦!”
“知道你还活着,我很开心。知道你离我这么近,我也很开心。可是,这开心,有什么用呢,没用了,一切都没用了。”
“我……不可能再接纳你,如果我顺从我的心接纳你,母妃的在天之灵不会原谅我,不会原谅我的。”
“为什么?为什么我所做的,都是违背我的心的事?一如五年前,我违背我的心行事,结果是你弃我而去。一如现在,我必须违背我的心行事,结果仍旧是得不到你。”
“若说,我们真的有缘,在姻缘石上有红线,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如果,我们无缘,为什么,偏做了一时的夫妻?还有一个孩子?”
说到这里,水溶闭上眼睛,思索良久,“是了,也许,你我夫妻的缘分,应该就是这般短暂罢!”
似乎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水溶轻靠床头,从怀中掏出一方布帛,那上面,是一副刺绣,绣的正是她的画像。
是他亲手画的,那时候,她还在他的身边,是他们最美好的日子。
后来,她离开了他,于是,他请最好的宫庭绣娘将这副画绣了下来。
绣线,是她的头发。
他没有对她说,自从洞房帮她梳头以来,凡她脱落的头发,他都会一根根的拾起来,包好,藏在一个荷包里,满满的,都是。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一旦离去,后会无期!”
自从将那一纸留言粉碎后,伴他夜夜渡过孤灯的,就是那个荷包和她的秀发。他害怕,害怕真的后会无期。
看着画像,他仍旧不满意,那只能看啊,不能放在离他的心最近的地方!
“请王爷安!”
“听说,你会一种发绣?”
绣娘点了点头,“是家乡的一种习俗。”
他将她的画像递到绣娘的面前,“能不能将人绣下来。”
绣娘接过画,“好美啊。”看着他笑得柔和的脸,“是王妃么?”
“是的?”
“应该没有问题的。”绣娘将画像卷了起来,“只是,王爷预备拿谁的头发来当绣线呢?”
他将装满她头发的荷包递到绣娘的手中,“用这些,你看,够不够?”
绣娘将荷包打开看了看,“单绣人物,应该是够了的。”又将画像展开,“只是,王爷在这画像上画了这些许的墨梅,要绣墨梅的话,只怕,这头发是不够的。”
闻言,他抽出腰间的软剑,将他的头发割了些许,递到绣娘的手中,“本王的头发,用来绣墨梅。”又指了指荷包,“这里面的头发,用来绣画像。”
“够了,够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它因,亲自割舍,是为不孝,绣娘急忙接过水溶的头发,“王爷预备什么时候要?”
“你大约要多长的时间?”
“最快三个月。”
“那,本王三个月后,就要。”
三个月后,从绣娘手中接过她发绣的图像,一袭白衣的她衣袂清扬,一头乌黑的头发随风飞舞,伴在她身边的,那随着她的头发飞舞的,都是用他的头发绣成的墨梅。
“真好,真好,这样的话,你和本王就不会后会无期了,再也不会后会无期了,你和本王会生生世世的纠缠在一起,一如这副图画。”
从此,这副发绣的《墨梅仕女图》就被他长放怀中,即使是晚上睡觉,也没有离身过,因为,只有这样,他方能感觉,她没有离开他,感觉,他的心又回来了,还在跳动!
伴着这副发绣小憩的第一次,他似乎听到她喊他了,令他魂飞天外,直扑她的方向而去,这一去,震动得地震山摇,好多牛鬼蛇神因了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