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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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当即额角又是“彭彭”猛跳,大步往嬴政的营帐而去。
内侍掀起帘子,果然见到嬴政和霍去病两个人和衣躺在榻上,霍去病睡相很不文雅,一只手还搭在嬴政的腰上。
刘彻一见,立刻有上前拎起霍去病的冲动,只不过自己自然不能有这样的举动,旁边的卫青倒是走过去,一把就将霍去病打横抱起来。
霍去病长相硬朗,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身量已经长开了,不过卫青似乎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打横抱起来,对刘彻道:“卑将带去病先退下了。”
“嗯。”刘彻十分深沉的嗯了一声,算是听见了,卫青立刻抱着霍去病就退出了营帐。
等那两人走了,刘彻挥手让众人也都退下去,营帐里只留下嬴政和自己。
刘彻站在门口盯着嬴政看了一会儿,那人似乎是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平稳,刚才众人进来,搬走霍去病这么大动静,竟然没有醒来。
刘彻等看够了,这才抬步走过去,坐在床榻边上。
他能闻见一股酒香气,嬴政的脸色微微侵染着殷红,想必喝了不少酒,刘彻又想,也不知道嬴政和霍去病有什么共同的话题,能喝这么多酒。
刘彻鬼使神差的就伸出手来,轻轻附在嬴政的脸颊上,入手果然有些微微发烫,那种光滑却并不滑腻的感觉,让刘彻有一时的失神。
刘彻的手像是不受控制的抚过嬴政的额头,脸颊,一直到脖颈,直到嬴政被弄得不舒服,“嗯”了一声出来,刘彻才收回手去。
刘彻坐在床边一会儿,叹了口气,为他解开衣领,让嬴政的呼吸畅快一点儿,给他盖上被子,随即就起身走了。
嬴政其实并没有醉,像在这种封地,随时都有可能面临危险,嬴政这种心思重的人,怎么可能喝醉,而且醉的不省人事,而且他的酒量也没这么浅。
霍去病同样没醉,霍去病就算再没心没肺,也是一辈子戎马生涯的将军了,自然知道刘彻巡幸淮南国的危险,这一路走来都是提心吊胆的,恨不得睡觉的时候都把佩剑放在手边儿,又怎么可能醉的那么离谱。
其实嬴政和霍去病正好心思撞上了,都是不愿意见一个人,嬴政自然不愿意见刘彻,而霍去病是对着卫青很尴尬,所以干脆装作喝醉了。
刘彻坐在自己身边,轻轻抚摸自己脸颊的时候,嬴政心里猛跳,心想着刘彻不会动手动脚罢,只不过那人只是极其温柔的轻轻抚摸,随即是叹气的声音,给自己解开了衣领,盖上了被子,就是掀开帐帘子,跟着是渐行渐远的跫音声。
嬴政等刘彻出去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背对着外面,面朝里的睡下了。
嬴政觉得,他虽然能知道刘彻的出兵计划,他虽然能猜到刘彻的削藩计划,他虽然能猜到刘彻的治国计划,但是有一点是永远猜不到的,那就是刘彻对自己琢磨不定的态度,永远复杂的让嬴政都看不懂……
霍去病被卫青打横抱起来的时候,心脏都要跑出嗓子眼了,毕竟卫青这个人,很多事情不愿意说出口,就算他知道,也喜欢憋在心里头,所以霍去病很难猜测卫青到底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装睡。
卫青将他抱到自己的帐子里面,给他脱掉外衣,盖上被子,霍去病心里猛跳,猛然就记起那日在营帐里的事情,现在的情景和那日太像了,弄的霍去病有些不自然。
他没张开眼睛,依然装睡,一挨着床榻,立时翻了个身,滚到了床榻最里面去。
卫青看着霍去病和自己的距离,眼睛只是眯了一下,也没有说话,转身就出去了。
卫青听见帘子的响动声,立刻“腾”的一下坐起来,帐子里面没点灯,黑乎乎的一片,卫青的人影早就没了。
第二日一早起来,刘彻就让众人准备一番,立刻准备游山玩水起来。
淮南王刘安本盼着皇太后说动了刘彻,一早就等着他们进王宫来,只不过守城门的士兵回复,根本就没有看到御驾的影子,一直等到了正午,仍然没有刘彻一行人的影子,派人去打听才知道,刘彻一行人在望江亭附近在游玩,没有进城的打算。
刘彻站在水边上,虽然天气已经暖和了,但是吹着水风,还能感觉到一股清凉之气。
李广管附近的渔民借了打渔的工具来,又借了一张竹筏,亲自带着士兵到水上打鱼给刘彻吃。
刘彻叉着腰站在岸边上,看着一帮大老粗的兵士们站在小竹筏上打鱼,李广大嗓门的喊声都传了过来,似乎别有一番景致,而且这个景致还不是很常见。
刘彻让人在旁边放下桌案铺上矮榻,卫青又搭了篝火起来,准备等李广将军打鱼上来就可以烤着吃。
刘彻让大家都坐下来,笑道:“这么悠闲,朕已经很多年都没体会过了。”
众人都坐下来,刘彻抬眼皮看见嬴政,又看了看霍去病,装作不甚在意的笑道:“朕听说昨日丞相和去病相谈甚欢,还喝醉了,不知道谈了什么这么有趣,说给朕听听?”
霍去病心里“咯噔”一声,他们谈的自然是往事旧事,怎么可能说给刘彻听,霍去病还以为自己和嬴政的事情被刘彻知道了一二,刘彻才这么试探的。
但是瞥了几眼刘彻的脸色,似乎也不是这么回事。
卫青赶紧道:“陛下,去病年纪还小,难免莽撞了些……”
“诶,朕也不是要罚他。”
刘彻笑眯眯的,转头看向嬴政,道:“是不是,丞相?”
嬴政脸上很淡然,并没有惊慌,反而笑道:“去病年纪虽然轻,但是有大将之风,为人爽利,豪气干云,卑臣这是和去病谈得投机,所以难免多喝了几杯,还望陛下勿怪。”
刘彻听嬴政一口一个“去病去病”,心中的酸泡泡立时膨胀发酵起来,顶在胸口上,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多余问这么一句。
霍去病一听,连忙应声,道:“正是,丞相大人也才识过人,博览古今,让卑将实在佩服……”
霍去病本身只想应和一句,让嬴政的话更显得真实些,但在刘彻和卫青耳朵里,听着就觉得他们二人互相赏识互相仰慕一般……
65、第十六章 王宫
刘彻可不想再听两个人恭维,正巧这个时候李广将鱼打上来了。
李广拎着两条鱼过来;鱼在网里还活蹦乱跳的;请皇上来看。
刘彻笑道:“真是麻烦李将军了。”
李广连忙口称不敢,然后将鱼拿下去,亲自带着士兵去烤鱼。
正说着话;内侍往这边来;道:“皇上;淮南王来了。”
刘彻的笑容立时就僵在脸上;心想着这淮南王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内侍等了半天不见刘彻说什么,只好道:“皇上,宣召么?”
刘彻想了想;道:“淮南王都来了,朕自然要见。”
他这么说着;内侍赶紧退后几步,去请淮南王过来。
刘安走过来给刘彻行礼,笑道:“皇太后本和老臣说好了,今日会进城,卑臣还在处理迎接的事宜,没想到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皇上和皇太后。”
“淮南王。”刘彻叫了刘安一声,笑道:“都怪你这里的山水太美了些,朕挪不动步子啊,是不是。”
刘安干笑了两声,道:“陛下若不嫌弃,一定多住些时日,也好让卑臣用淮南的美食佳肴来款待陛下。”
刘彻道:“是啊,这次出来就是游乐的,一定要住够了才走,淮南王,你这地界儿还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不为人知的,一定不要藏着掖着,尽管拿出来让大家一起看看。”
刘安听他说的都挺正常的,唯独听到那一句“不为人知的”,心里“咯噔”一响,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听说了自己准备举事的事情,所以刻意的处处提防自己。
说话间李广又回来了,他手上托着一个木盘子,上面放着一条烤熟的鱼,虽然不怎么美观,不过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烤鱼的香味儿。
李广双手将盘子擎到刘彻面前,笑道:“皇上,鱼来了,热乎着呢,快尝尝。”
刘彻瞧他一把年纪却笑的这幅憨样,心里却是有点感叹的,李广不是没有能力,不是不会打仗,而是时运不济,他的忠心还是天地可表的。
刘彻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来尝,笑道:“李将军烤鱼也是有手艺的啊?”
李广笑道:“皇上您不知道,这行军打仗啊,最重要是和士兵同吃同住,一视同仁,大家一起烤肉吃,自然就有了这番的手艺,虽然看上去不一定好看,但是吃着绝对好吃。”
刘彻点点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招手让李广也坐下来,道:“这里景色好啊,朕今天打算在水边儿上扎个营寨,也不进城去了,但是淮南王的款待可不能白费了,李广啊……”
“卑将在。”
刘彻笑道:“你就替朕走一趟淮南王宫。”
他说着似乎觉得还有什么不妥,转头又对嬴政道:“丞相也替朕走一趟淮南王宫。”
嬴政自然知道刘彻是不放心李广,虽然李广有忠心,但是估计脑袋瓜子没有这个老奸巨猾的淮南王转得快。
只不过嬴政心里有些冷笑,刘彻难道以为让自己跟着去就放心了么,焉知道这个天下除了淮南王在谋划着,嬴政也在谋划着。
刘安虽然没能请动刘彻去王宫,但是一听李广会去,顿时眼睛就亮了,离间李广和刘彻是第一步,也是最好做的一步,既然刘彻都将李广送上来了,淮南王自然会按照计划进行下去。
只不过有一点出乎预料刘安的预料,那就是刘彻让嬴政跟着,刘安想着,嬴政虽然看起来不言不语的,不过一开口就能将别的话给顶回去,即使不太好对付,但是如果真的能拉拢过来,也算是一员大将。
淮南王见过了刘彻,就该起身告辞了,这时候嬴政和李广也起身来行礼,之后一并上了淮南王的车驾,进城往王宫去了。
淮南王宫非常宏伟壮观,不比未央宫如何损色,嬴政坐在马车上,打起窗帘来,看着外面的宫墙,笑道:“淮南王可真是一个知道享福的人,这么漂亮的王宫,住起来恐怕比皇宫还要舒坦。”
李广一听,应和道:“是啊,我算是见识了,这么大的王宫。”
刘安听着这话有点不对劲儿,连忙笑道:“都是些表面功夫,不瞒二位大人,其实老朽家里穷的要命,这一次捐出去十五千万的银钱,恐怕好几年都缓不过来,要省吃俭用喽。”
嬴政瞥了刘安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淮南王实在是说笑话了。”
刘安道:“若是二位大人觉得这好,不妨多住上几日,老夫平生一大嗜好就是交友广泛,什么样的人都愿意结交。”
淮南王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外面,道:“这就到了,来来,二位大人下车罢。”
淮南王太子刘迁和翁主刘陵见马车回来了,还以为是圣驾,结果仍然是父亲的一辆马车,从中下来三个人,刘陵是全都认识的,刘迁却不怎么认识,毕竟刘迁常年在封地,也没能有机会去认识其他人。
只不过刘迁看了一眼,登时就呆住了,他那时候因为调戏陈皇后的事情,被皇上严厉的呵责过,所以记忆非常的深刻,乍一看嬴政从马车中下来,整个人都愣住了,还以为是陈阿娇,仔细一看,原来竟是个男子。
刘陵一撇头就看见自己弟弟瞪着眼发愣,他弟弟在宫里干的好事,刘陵怎么可能不知道,用胳膊顶了刘迁一下,道:“别发呆了,收回你的目光,我告诉你,这可是当朝丞相,隆虑侯陈蹻。”
“陈蹻?连名字都这么像。”
刘陵笑了一声,道:“可不是像么,是废后陈氏的兄长,你可别打什么主意,这次父王让咱们对付的是卫青,其他的别想了。”
刘迁冷哼了一声,道:“我自有分寸。”
“呸。”
刘陵啐了一声,道:“你有什么分寸,活脱脱一个因色误事的色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