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麒麟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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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说的是。”然后，就好像平时一样，他微笑着开口了。
尽管后背心已经慢慢渗出了一丝冷汗，叶子却勉强着自己毫不示弱地瞪了回去，嘴角上扬，“你知道就好。”
塞巴斯蒂安这才放开了她的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地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神色轻松，“小姐，您今天的下午茶，选用锡兰红茶可以吗？”
“嗯，可以。”叶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到变脸的功夫，她实在是远远及不上这个活了超长岁月的恶魔。
“那么点心呢，水果蛋糕可以吗？”
“行，你看着办吧。”叶子没什么兴趣地点点头。
心中却无可抑制地升起了一股寒意，总觉得……这个家伙在计划着什么……在图谋着什么，他一定……准备好了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跳下去……
该怎么办……
在塞巴斯不注意的时候，叶子终于开始认真地，用一种研究敌人的眼光打量起了他来。这个忠诚的，万能的，仿佛自己诞生的意义就是主人一样的……
恶魔执事。
“您还有什么需要吗？”执事微笑着看过来，端起了那碟切得十分完美的白色蛋糕走了过来，奶油和水果的香气立刻充斥了叶子的鼻息，和红茶的香味纠缠在了一起。
叶子摇头，默默地接过了那碟蛋糕，用叉子切下了一小块之后，塞进了自己嘴里。果然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但是……却再也没有办法像之前那样打动自己的内心了呢。
叶子微微虚起了眼睛，不是为了保护自己，而是为了阻止自己而阻止自己……是在试图操控什么吗？像这样的家伙……又要怎么留在自己身边呢？
有什么办法……能够杀死恶魔吗？
24、Part 24 。。。
叶子慢慢恢复了意识。
她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虽然已经清理过了，但是鼻息之间却还是消不去的可怕血腥味儿。地下室独有的那种阴冷气息正紧密地包围在她的周围，冷得四肢的关节都开始隐隐地作痛了起来。
头痛的厉害，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灵魂被禁锢在了一块钢筋水泥中一样，就连呼吸带动胸腔的起伏也只能带来痛苦而已。
这究竟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叶子拼命地想要回想起什么……但脑子却乱成了一团，就好像糨糊一样混沌的搅在了一起，什么线索都没办法抓住。
“啊啦，您终于醒了吗？”……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叶子稍稍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这可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塞巴斯……蒂安？”她仿佛确认一般地念出了对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以及……不甚明显的厌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并没有记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却本能地在排斥执事的声音。
“是的，是我，小姐。”对方声音愉悦地说道，“您现在感觉如何呢？能想起来都发生了什么吗？”
叶子沉默了一会儿，“我想想。”
她似乎，稍稍有些恢复过来了。迟缓的大脑就好像停滞了百年才又终于开始转动了的陈旧机器一般，缓缓地，在喀喀喀的声音的伴奏下，运作了起来。
呆在霍格沃兹的最后三年并不是十分的太平。整个魔法界都处在动荡不安的时代，哪怕邓布利多有多么地想要将这里变作一个世外桃源，每天由猫头鹰带来的噩耗也不会将这种人人自危的氛围减轻多少。
这种氛围对于叶子来说，是十分新鲜的体验。
当然并不是幸灾乐祸地表示再严重一些也无妨。对于一直生活在和平的环境里，除了那次被射杀之外，遇到过最大的灾难也就是没赶上火车的她来说，这种战争背景下的压抑生活是真的是既新奇又难过。
似乎是麒麟的天性在越来越多地影响她，即便认真说来在这个国土上生活的人们对于叶子而言也只不过是认识的人而已，远远算不上自己臣民们的重要性，但她还是会因为他们的遭遇而感到难过。
正因为这种从心底里发出的难过，她会想要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就好像之前会忍不住跑去阻止斯内普进入打人柳，也会因为塞巴斯蒂安阻止自己去劝阻他们争吵而勃然大怒一样。，在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叶子的心慢慢地变得柔软了起来。
就在她为自己这种突然冒出来的，仿佛圣母一样的博爱情怀惊吓不已的时候，塞巴斯蒂安递来了一封来自德国的信件。
叶子完全不疑有他。
事实证明，虽然塞巴斯蒂安那次很是失礼地阻拦了自己，但在自己明确地表示出了不快之后，他便又老实了下去。而在查询杀死恶魔的方法未果之后，叶子也渐渐放松了警惕。毕竟她从来都没有被什么人彻底地背叛过，所以要她一直以怀疑地态度生活着……这可实在是有点困难了。
而这次发生的事情，却着实打破了她对于恶魔的忠诚的可悲期待。
那封信是来自德国的，当然是盖勒特的字迹口吻，但内容却让叶子大大地震惊了一把。她从来都不知道盖勒特居然还有这样的勇气和毅力，在自己曾经的恋人抛弃自己那么久了之后，还能为了他从纽蒙迦德跑到英国来。
上面写了盖勒特预定过来的时间和地点。魔杖一挥，叶子发现那距离现在的时间很是短暂，就好像盖勒特算好了只是通知叶子一声而已。当时她还很是万幸地感叹了一下幸好自己还有万能的执事，于是她最终在时间到来之前赶到了目的地。
一座彻底荒废了的庄园，整个庄园里都空无一人，灰尘弥漫在那里的每一个角落，空气陈旧得简直让人无法呼吸。
太过荒芜了，也太过没有人气了，虽然感觉稍稍有些奇怪，叶子却还是尽快找到了所谓的地下室的所在。
执事一直都默默地跟在她身后，虽然稍稍觉得有什么不大对劲，但叶子还是一把对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然后……她意识到这一切都不过是一场骗局而已。
比如盖勒特突然热血上头的突兀举动；比如紧凑的，让自己无法仔细思考的时间限制；比如从来都会为自己开辟道路，这次却缩在了后方的塞巴斯蒂安……
大片鲜血从天而降，将叶子从头到尾淋了个透彻。
由于麒麟对血天生的排斥，叶子立刻就失去了意识。然后，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却还是呆在这个地下室内，而塞巴斯蒂安……
“……你还有脸对我说话？”叶子冷冷地问道。
塞巴斯蒂安有些苦恼的笑声立刻响起了，“您这么说，我可真是太冤枉了。”
叶子只是默默地听着，然后试图在周围找到那个熟悉却可恶的身影。但观察下来，她却发现此时整个地下室里的确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但塞巴斯蒂安的声音却仍是在她耳畔响起的……影子里吗？
看样子恶魔还没有成功地解除契约呢，叶子稍稍放心了一些。因为自身已经虚弱到了连保持人形也保持不了的地步，所以塞巴斯蒂安能不能为她所用实在是至关重要——在契约的基础上，她也许可以根据塞巴斯蒂安接下来的解释，来判断两人以后还能不能一起行动。
“虽然一开始的确是出于解除契约的目的，我将您的真实身份透露给了伏地魔，但我绝对没有料到对方会使用如此粗暴的手段。”塞巴斯蒂安很是无奈地说道，“果然还是不能对这种疯子抱太大的期待吗？”
“疯子？”叶子低声问道，声音嘶哑。
“是的，就在不久前我才发现，那位先生在我们未见的几年时间里，又做过了一两次灵魂的分裂……这下子，那些残破的碎片，大概就连最低劣的恶魔也看不上眼了吧？”塞巴斯蒂安这么感叹着说道。
叶子发现……如果要等这个家伙自己说出所有的前因后果，自己说不定已经虚弱而死了，所以她只好开口问道：“你们是怎么联系的？”
“联系？我们并没有联系，我的小姐，一个灵魂破碎的人类还不值得让我和他结盟。”塞巴斯蒂安条理清晰地回答了。
“那么你是怎么让他对我的身份感兴趣的？”叶子一口气说完，不适地清了清嗓子。
“他的目标是成为魔法界的王。”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塞巴斯蒂安终于全盘托出，“而我只是在与他初次见面的那个万圣节的晚上，前去告诉了他一些有趣的消息而已。比如说……如果您认真地查询东方的神秘生物们，就会发现……麒麟的能耐。”
“……哼，我可不会选一个疯子做王。”叶子冷笑了一下。
“哦，事实上，那个时候我还不清楚您选王几乎完全是凭借自己天性做出的选择，而非人力可以操控的，所以才会将那些消息透露给他。”
“然后呢？”
“然后，我期待他能够让您臣服，然后给我自由……啊，您知道的，在蛊惑人心方面，恶魔总是有一点小技巧的，更何况这只是一个连灵魂都不完整的人类。”
“我对你的计划的后续可没什么兴趣……”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之后，叶子这才继续说了，“是在你透露了消息之后，你和他，又做了些什么？”
“哦~”塞巴斯蒂安语调柔和地应了一声，“因为意识到伏地魔是绝对不可能成功的，所以我就没再关心过他了。而且……您看，都过了这么几年了，我以为他已经放弃了呢。这么说起来，伏地魔先生的耐心还是很教人钦佩的……”
“那封信……”叶子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啊~非常精致的仿冒品，对于人类来说，大概是真正的天衣无缝的杰作吧……但对于身为恶魔的我来说，却仍是可以分辨出的。”
“那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
“这就要怪小姐您了。”塞巴斯蒂安这么说道。
“……什么？”叶子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能有如此厚脸皮的家伙存在！明明是犯案的凶手，现在却怪罪到了全无过错的受害人身上！就好像杀掉了对方全家的凶手理所当然地说，都是因为你的错，所以我才会杀掉他们呢。
要是可以的话，叶子绝对不会放弃任何可以抽打他的机会，但现在，她却只能硬着头皮听着塞巴斯蒂安长篇大论了起来。
“大概您自己也注意到了，因为麒麟的天性影响越来越大的关系，就算当时您所面对的情况很麻烦很危险，但您在稍稍犹豫一下之后，也会为了所谓的认识的人们而去冒险。这种事，身为您的执事的我又怎么会允许呢？
“但是您却因为我的阻碍而大发脾气。说到身为仆人的本分，我的确不能违背您的命令，但处于一个使令的考虑，我可不愿您那么早就因为一些不足道的意外而失去性命呢。我可是真的，很想见证您选王的瞬间呢……所以我才会在这种时候选择什么都不说，让您自己在亲身经历过之后……”
“谎言！”叶子再次打断了他，一直憋在心底的话终于顺畅地说了出来：“这种装出来的忠诚你以为能骗到谁？明明只要我死了你就能自由了，还在那里做出一副忠诚的模样，真是恶心死了！
“要是你真的担心我的安危的话，你会让我自己推开地下室的门？你不是应该自己推开那扇门，然后指着那个陷阱告诉我真相吗？”
地下室里陡然安静了起来。一时间，叶子只能听见自己宛如拉风箱一般的粗重呼吸声。
“……噗……哈哈哈哈哈~~”塞巴斯蒂安突然大笑了起来。他以一种从来都没有展现出来的疯狂姿态大笑着，过来好一阵才慢慢地平息了下来。
“太精彩了~真是太精彩了~”他拍着手笑着说道，“作为一直看着您成长至今的仆人，能听到您如此一针见血的分析，实在是太让人欣慰了~诚如您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