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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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05

5
某天；
「要去哪？」
莎西露不说话，这令里维兵长的脸色更沉重了。
夜晚的月光缓慢地将两人的身影打亮。即便如此，冰冷的寂静却未升温，吹起的微风轻轻划过，那是不一般的凉风。
「我在问你，你要去哪里？」
他再次向眼前的女孩问道，平静的语气看不出情绪，但仍知道他现在很不爽。
「……」莎西露浅浅微笑，对於这样的里维早知该如何应付，「那你要不要一起上路？」里维一听她这麽说，感到不悦的情绪增加，现在不多话的兵长，只是定神地盯著她，较任何时候来说，现在确实地让莎西露发了冷汗。
「…我只是想去夜间调查。」
「你以为我会放你走？」
里维挑眉反问，不耐烦的口吻使莎西露有点却步。
莎西露没想到，小心翼翼走进交错树林的残影，会被里维活生生地发现。可这不是她心中最惊讶的地方，最令她感到不安的是──
他身上的立体机动装置。
她不懂也无法理清，里维为何要装备？为何…为什麽…
零点半夜，他全副武装，这是对著她…吗？
「…你会的。而且你会跟我一起，因为你…全副武装了。」
莎西露的眼神很坚定，不过看在里维眼中却是另一种情绪。强压下自己的不安与疑惑，正是兵长从她眼中见到的真实感受。
里维很能明白，於是他很快地同意了。
两人身骑骏马，奔走过早上是一片青青绿草的原野。
月光使绿草在深夜中发出微微的油光，起风时则发出呼鲁鲁的声音，听得悦耳但却衬托了，莎西露和里维之间的沉默。
里维不知该说些什麽，只是静静地跟在莎西露的身後，然而他也知道…
若不说什麽…现况不会让他有所收获。
「你…到底是怎麽想？」於是他决定打破。
可是莎西露并未作出回应，只管往前。里维拜月色所赐，他偶尔会在路途上见到莎西露的侧脸，其眼神散发著一股神秘，像是要被什麽给吸进去似的。然而，他不对此作出回应，就简单地看著前方的她。谁都知道，里维洞察细腻。
就算他不表示不代表他没有去思考。
莎西露有时会感到芒刺在背。因为里维那尖锐的鹰眼，时不时就盯著她看。
犹如她一回头就会身首异处，所以她的内心五味杂陈。不知道为什麽…
艾尔文为何要她与里维兵长搭在一起？任何人对兵长的身手都再清楚不过了。
一丝不苟的斩击、灵活矫健的身手…是不需要有谁在他身边辅佐的吧？
不过艾尔文却要她与其领导的分队，一直守在里维的左右，并且将现场临机应变权责，全交给了他…彷佛…就像是…生死都在兵长的手上…
每次一想到这里，莎西露就会沉静下心，因为她对这愚蠢的想法感到不敢置信。
一个士兵的生死，除了自己可决定以外，也能让最高领导人尽情掌握。
倘若自己早已拥有－
为人类献上心脏的誓死决心的话…
但现在的情势，已经超过了她本来的想法。
她可以因最高领导人－艾尔文团长的策略与大志牺牲性命，因为莎西露明白…
艾尔文是位会为了墙内全人类的生存，舍弃一切能利用的性命，包括自己的人。是位可以舍弃最重要的东西的人，是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人。主要因为这样…
当艾尔文团长亲自到宪兵团来…邀请她进入调查兵团的时候…
才会不顾高层的反对，义不容辞地申请调职加入…
但是──
生命在兵长的手上，又是何谓的意义…？
暂且，
她抛开所有疑惑，下马走到了一棵巨木，并且默默地望著高耸直挺的另一端，
天际。
莎西露不同以往的模样。
满腹秘密的神情以及那看似孤独的背影，映入了里维的眼帘之中。



☆、#06

6
浓云密布。凉爽和煦，气候适中宜人。
虽然没有强烈的阳光，但还能见到从云层中渗透而出的微光，不刺眼的会让人觉得今天将是很好的一日…
但，总会有愿违的时候。
「妈…妈妈？」「快！快走！」
女孩一脸惊神未定，语气颤抖。她面前的家人，只是不断地急促说著：
「快走啊！去巨木森林！然後…跑得越远越好…」
语毕。
嘶哗──
鲜血从前方飞溅出来，有几滴则落到了女孩的脸上。
「快…快走…」女孩发不出声，只见母亲朝向她伸出了手，「快离开啊…」
不是要她的挽救，这是母亲要她逃离的手势。於是，她便从那满是血迹的地方逃走了。「离开这里…别再回来了…」
女人微弱的声音传进她耳里，所以她急促地往前奔跑不回头，有好几次想转头看看母亲的最後身影，可那句话回盪在心头，使她没那种勇气。
急速脚声伴随著窸窣的声音，女孩早已分不清那是她的啜泣，还是走在草野上的声音。无法大哭，因为她知道…
後头有人追来了。「一定要抓到那个女孩！」类似的言语不断传来，然後她不停地躲著逃著，只想赶快逃出这场恶魔的飨宴。
女孩不明白，为何这看似爽朗的今天到了夜晚就变了调。滴答滴答，天上的小水珠落了下来，随後便是哗啦啦下起了大雨。
雨势到了最後是滂沱，打在身上还会隐隐作痛，女孩只能轻咬嘴唇忍下，幸好巨木森林浓荫蔽空，为她挡下不少天上流下的泪珠。
或许是上天在悲悯她，倾盆大雨使追逐女孩的人们退去。但在这个漆黑的晚上，她唯一想祈求的，就是能回到原初并且避免任何伤害…
晚风很冷，没有阳光，只有月夜。女孩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她不能就此放弃。听说玛利亚之墙外的土地，原也是人类居住的所在。因此，女孩依然拖著沉重的身体，气喘吁吁地坚持的往前迈进，一心想著「一定能找到遮风避雨的地方」。
摸黑前进的她，只能藉著偶尔露个脸的月色光辉指引，一步一步。直到她离开了森林，走过一条不平稳的小径，眼前才出现了逐渐清晰的废弃小屋。之後，淡淡扯出的笑容表示了安稳。
她步法小心地走进了屋内，然後紧闭可关上的窗门。女孩将身体窝了起来，试图保暖自己，随後静静地阖上那疲累无神的双眼，像似不祈求什麽救赎，只求让她无思无想地沉睡…
然後，等待明日的浴火重生。



☆、#07

7
里维回到位於调查兵团基地的房间。
赶在凌晨破晓之前回来，他跟莎西露可说是一路狂奔，风速过急，披风随风上上下下飘起，就能看出时间紧迫。
快马奔腾，在此最主要的原则，就是直视前方以及不要讲话。
兵长在回程及出发的路上，一字未出。若不注意，还以为只有莎西露一人…
只有她的身影在巨木森林之中，埋没在深黑的树影里。
「兵长…」
回到基地的马厩，莎西露在里维後头轻轻说道。里维向後看了她一眼。
「你不问我吗…？」
里维见到她缓缓低头，就知道莎西露正在矛盾，并且渴望有人能为她找条新思维，甚至帮她分忧。「…我不会问你。」
但里维并没接受这无形的要求。他认为，即使帮助了莎西露也不明白这是对还是错。虽然语气淡然，不过这也是里维的独到温柔，希望她自己决定，因为这麽做最不会後悔。
听出他话中有话的莎西露，先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看到里维的双眸直视著自己，随即又低下了头，「…我知道了。」她浅笑说道。
兵长见状，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留下莎西露一人。然而他这麽做，无疑是给了她一种信任也是沉淀心思的馀地。
回想方才的场景，在房间的里维想必是睡不著了，於是他先倒杯了水放在桌上，之後独自坐在床上深思。
莎西露自从那件事情之後，就变得有些奇怪。几次的墙外调查，她不是擅自离开队伍，就是不见踪影，而且除了他以外就没人知道。
然而，这件事情他还未向艾尔文报备。里维不断思考，他要该如何去了解？
眉头深锁，渐渐得也越来越烦躁，他用招牌动作拿起杯子，喝了几口。画面就停在里维拿著杯子，然而又懊恼到出神的模样。
「……」默默地望著窗外，天空逐渐明亮的清晨。
「唷！为何你一大早脸就这麽不爽？」
韩吉看到一脸沉重的里维，根本不管他的心情就这麽问道。当然里维的回应，就是送她一个犀利的眼神。
「话说…都已经早上了，怎不见莎西露？」
兵长的表情表示著“他被无视了”，然後一句话也不发。
「…怎麽？你也不知道吗？」
「……」
韩吉见里维感觉疲乏的模样，不禁顿悟了什麽，就在他身旁奸诈的微笑，里维的死鱼眼皱了眉斜视著她，认为不是很单纯。
「你…跟莎西露感－情－真－好－啊－我都羡慕了…呵呵…」果真不单纯。
强调又拉长了「感情真好」这四字，就令他的脸更黑了，加上韩吉那话中有话又等著看八卦的表情，里维就快要踩了她。
「……」不满到了极点，不过韩吉就有本事应付。
「哈哈…我知道，毕竟艾尔文团长在看著。」这句话，惹得里维转头看向旁边的她，脸色更加地黑了。「我要削了你的後颈肉，你这奇行种。」
口吻平静却冰冷，那双死鱼眼到了极点的神情，简直说著冰风暴正要来袭。
他作势要踩了她不可。
不过韩吉几次都闪得快。被她这麽一闹的里维，更从对莎西露的事懊恼而不满，甚至疑惑的事，全都藏进了心中的深处。
因为，他非踩了韩吉不可。
「里维、韩吉。要进行第OO次墙外调查。」
艾尔文一出声，两人便停止了追逐加攻防战的动作，要去做些准备时，原本不知道在思考什麽的艾尔文，他接著说道：「慢著，里维…」
兵长停下脚步、韩吉则笑了笑地就离开了。里维不说话，只听著艾尔文对他说：
「莎西露不见了，你知道什麽吗？」
错愕惊讶。
这是里维听到的第一强烈反应，艾尔文因此明白了，并且等他继续说道。
兵长先闭上双眼，之後缓缓张开，「…我们可以去玛利亚之墙的巨木森林。」他明白莎西露或许又去了那里，但他现在还不清楚…
不清楚，厘清她真相的时机点，似乎抓得恰当。
看得出他在疑惑的艾尔文，拍了他的肩说道：
「放心，齐恩不会背叛我们的。」
是吗…？
但愿如此。
接著，调查兵团朝著玛利亚之墙的巨木森林进发…



☆、#08

8
队伍来到了巨木森林之前，失去了差不多一成的兵力。
但对於看待此事已稀松平常的里维等人，不会有过多的感伤，而最重要的是要在这里找出不见人影的莎西露。
「听著，你们的分队长莎西露·齐恩现在不知去向，因此现在由我来带领你们。」
兵长不怒自威，所有人听到他的声音便严正以待。
「所以谁都别给我扯後腿，你们这群废物。」
他精干的模样，令那一群人不自觉得出了冷汗，终於了解到齐恩等人的本事是他们无法所及的。「是、是！」发抖的回应，听在里维耳中是多麽不悦。
刚才的不安逐渐填满他的脑海，不知不觉得便形成了焦躁，不悦的心情覆盖上头，雪上加霜。不爽到不能再不爽的神情，让见到他的三流兵肯定是退避三舍。不过里维明白，现在该做的事。
「这次我们的任务目标，就是在这区找到莎西露并将她带回。」
口吻平淡，看起来他的心里有所盘算。对於收到这命令的大家心中虽各怀疑虑，可就是不敢言。
「…菲利浦，我暂离一下队伍。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