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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梅花烙之锦绣萦回-第13章

小说: 梅花烙之锦绣萦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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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红煞是惊讶:“你打了姑爷?”

“他喝得烂醉回来冲我嚷嚷,我不过是敲了敲他脑袋,好让他安歇,免得动起手来把新媳妇打死罢了。”海兰说着自己挽起袖子让柳红看,“这便是被他抓出来的了,我忍了一夜没上药,留着给伯母和福晋看,刚才她们已看过了,这会子倒要问柳姨讨点药膏子涂一涂呢。”

柳红看了不免心疼,急急翻了药膏出来,边给海兰抹上边说:“这哪能不疼呢,姑娘又何必如此!”

海兰只是一笑揭过:“别说这个了,我瞧柳姨也不是那等动辄哭哭啼啼的女子,怎么就能教我哭一哭,跪一跪,把错儿都往自个儿头上揽这一套?我照着一来,伯母果然恼了她外甥,福晋原是信了贝勒爷的话来教训我的,这下子也对儿子起疑了。”

“我怎么知道这一套……?”柳红的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脸孔。

她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后来成为她嫂子的女人只有十八岁,有着鲜花嫩柳般的青春美貌和一个好听的名字,是她和哥哥的山东老乡,没了相依为命的娘,带着个丫鬟上京寻亲。不知怎地,那女人和他们大杂院的小燕子结拜为姐妹了,又不知怎地,小燕子带了她们主仆出去,却没跟她们一起回来,并且永远没有回来。那女人哭了一天又一天,几乎不曾把双眼哭瞎,从她发起高烧后说的胡话中,柳红听出小燕子是闯西山围场去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闯围场呢?柳红不明白,但她明白自家哥哥柳青已被这个号称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才女兼美女给迷住了。

那女人大病了一场,在忠心丫鬟和柳青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总算好了起来,开始和柳青你侬我侬粘粘糊糊。他俩成亲后,柳红这个作小姑子的才知道嫂子的“秘密”——嫂子说她是当今圣上的沧海遗珠,小燕子当年是带了皇上留给她娘的信物闯围场,帮她认爹去的,然而小燕子消失了,信物也消失了,若没有柳青的关怀,她早已“死于绝望”。柳红入了都统府之后才从女眷们的闲谈中听到一桩逸事:皇五子,早逝的荣纯亲王,那一年曾在西山围场一箭射死了一个漂亮的“女刺客”。

为什么……知道那一套呢?她只知道,嫂子不止一次把对大杂院来说无比宝贵的救命银钱让人骗走了,只要“哭一哭,跪一跪,把错儿都往自个儿头上揽”,就能获得哥哥的原谅。大杂院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直至她为了钱不得不给人作妾,哥哥从来都没怪过嫂子。后来他们倚靠着都统府,做起了一点小买卖,生活倒还安乐。而被关在深宅大院里,和一众莺莺燕燕分享一个男人的,是不会流泪,不会柔弱的她。

路窄
从都统府回家的路上,皓祯感到无比的憋闷。自小他就知道,他的姨妈雪晴和他额娘这对姐妹亲爱得蜜里调油,而他所认识的姨妈,也的确跟额娘一样端庄高贵,是一位待他不错的长辈。没想到姨妈会变得这样是非不分——听信海兰的鬼话,对目无纲常、殴打丈夫的侄女不加惩戒,却毫不客气地对他这个受害者念了一堆夫妇和睦之类的大道理,话里话外坐实了他无故欺侮海兰的罪名。更有甚者,雪晴拿来给他树榜样的,竟是她的亲女婿多隆!可怜温柔婉顺的姬兰表姐,嫁给了那个只会斗鸡走狗、没有出息的蠢货,该有多难过!皓祯觉得,如果自己娶的是表姐,闺阃中定能一团和气,而海兰这种恶妇,才该配给多隆呢。可惜指婚之事由不得人,误了自己,也误了表姐。他却不知,他的表姐媳妇正是被他自己的一声吼给吼没了的。

而母子俩走这一趟的结果,就是白生了一场气,也没能把海兰带回来——雪晴发话,要留侄女多住几日,让小两口各自冷静冷静,等彼此气都消了,好好地继续过日子。这却也没什么,皓祯能不见海兰一日,便是开心一日,巴不得永远不用来接妻子回家。让他不痛快的,除了雪晴的态度,就是雪如的态度了。额娘……在查看过他的身体之后,好像也信了海兰的说法,认为儿子理亏了。在他听不下姨妈的数落,想要张口还击时,额娘却死死拉着他,又对他使眼色,还向姨妈赔不是。她是他的亲额娘啊,为什么就不能信任自己的儿子!

皓祯懊恼透了,失望透了,只觉母子天性也不过尔尔,这个时侯,他就分外思念起吟霜来。那位卖唱的姑娘,并未与他深谈过,可弹唱的曲儿却能深深地、深深地触动他的灵魂。倘若他有机会再见到吟霜,和她探索彼此的心灵,吟霜一定能理解他吧,而他也一定能理解她,有个同自己分担苦与乐的人儿,是多么幸福的事!都怨赛堪,打死了吟霜的爹,害得她孤苦无依,卖身为奴,如今还不知在哪里受尽苦难,也许……也许就是被赛堪给抢进都统府了!刚在都统府受了气,皓祯下意识地排除了大姐夫的嫌疑。此时此刻,他庆幸赛堪已关进大牢,只盼能给表哥一个教训——并不是家里有钱有势,就能轻易送掉一条人命的!

回到王府,因想着白吟霜,皓祯就叫月珑抚琴唱曲给他听。月珑在家学过一点琴艺,只会弹奏几首出名的古曲,却不大会唱。皓祯将他在白吟霜那里听得烂熟的小曲儿,一句句地教给月珑,月珑表面上虽乖乖地跟着学,肚里却委屈得紧,猜测着她的贝勒爷在外面听了什么女人唱这些,竟听得欲罢不能,回家还要让屋里人学着给他唱。皓祯对她的小心思浑然不觉,只是赞赏她学得快,没几天已把吟霜的招牌曲子唱得有模有样了,纵然比不上本人,亦可聊慰他的一片痴心。

就在皓祯沉浸在训练月珑有成的满足感中的时侯,“贝勒爷酒后咆哮气走新夫人”的新闻已传遍了硕王府,可哪个敢拿这事儿去当面嘲笑未来的王爷?跟皓祯最不对付的皓祥,眼看就要下场应试,内院却有其母在教乐女,整日管弦大作,他就每天在外书房用功,晚上才回房休息,没空理会这些流言。于是皓祯只管闷在小院里,过他的没有恶妻碍事的幸福日子。直到皓祥进了贡院,雪如对皓祯说起,差不多是时候接海兰回来了,他才由仙境坠回人间。

一场咆哮是难免的,但吼完叫完发泄完了,皓祯还是得硬着头皮去都统府接媳妇,既然成了亲,就没有让妻子长住娘家的道理。这一回雪如没有同去——婆母亲迎儿媳回家,这“礼遇”委实太过了,不想她一时没盯着她的宝贝儿子,皓祯便又闹出了乱子。

满腹怨气地骑着马来到姨父家大门口,皓祯只想快接了人回家,并没存闹事的心思。然而他下了马,都统府的门房正向表少爷请安时,另一路人马也开到了都统府,从那马车上被人搀下来的公子哥儿,好巧不巧是害死白胜龄的元凶,皓祯的两姨表兄赛堪。原来今天正是他被步军统领衙门释放回家的日子,在牢里虽没吃什么苦,到底那么些天都不见天日,精神有些委顿,是以乘车回来。

皓祯一见他表哥,分外眼红,怒吼了一句:“赛堪!你仗势欺人,毁了人家的幸福!我跟你拼了!”扑上去就要动手。都统府的家人惊呼起来,拥上前来要帮忙,皓祯拳打脚踢,把阿克丹教的功夫,尽情挥洒,打了个落花流水。无奈此处是赛堪的家门前,有人进门去招来一大帮家丁护院,原本喊着“别打”要拉架的阿克丹和小寇子,不得已也加入战团护主。都统府的主人云保现下并不在家——他恼儿子给自己添乱,有意在赛堪回家这一日躲出去,不见这个“逆子”;主母雪晴又是妇道人家,不便请到大门外头,最后还是一个小管事请了雪晴示下,把苏嬷嬷带了来,老太太使出吃奶的力气扯着脖子喊,才把两个孙子辈的少爷喊得停了手。

血光
苏嬷嬷喘了半天气,才比较流畅地传达了雪晴的意思:“夫人……夫人请大少爷……和表少爷进屋……说话……”

赛堪从地上爬了起来,哼哼唧唧的,嘴角肿了一大片。他不干不净地低声骂着什么,也不看皓祯一眼,径自走进了自家大门。皓祯虽有不甘,也只能整整衣服,跟着苏嬷嬷走了,阿克丹和小寇子连忙跟上。等和表哥双双在厅上坐定,皓祯早把接海兰的事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面对姨妈的第一个问题“外甥今日登门,有何贵干?”他竟不知如何作答——总不能说是专程来跟表哥打架的吧?

见皓祯愣着,雪晴微微一笑,替他答道:“想是来接你媳妇的,也对,你们小两口儿几日没见了,自然是要想念的。”

“额娘,祯表弟他打了我……”母亲没有一上来就为他出头,赛堪挺不满意。

雪晴依然笑着说:“从小儿我就教你,你作哥哥的要让着弟弟妹妹们,表弟难道就不要让吗?况且他现在又是你妹夫了,亲上加亲,你还和他计较什么?”

赛堪听了委屈——明明是自己挨了揍,还要被额娘教训。然而受到雪晴“偏袒”的皓祯,可比他更委屈,“哗啦啦”把手边茶几上的茶杯茶碟扫落在地,大吼起来:“哪个要你让!哪个是你表弟、妹夫!我以有你这门亲戚为耻!你害人家骨肉分离,家破人亡,你还有人心吗?!”

“皓祯!”雪晴终于压不住怒火了,“你表哥的案子已经结了,是‘过失杀’,皇上都不追究了,你为什么还不依不饶?你不认你表哥,以这门亲戚为耻,是不是也不认我这个姨妈,也以我为耻了?”若没有她这个“姨妈”,皓祯还不知在哪受穷,天天愁吃愁穿呢!

皓祯也醒悟过来,刚说的话会开罪姨妈,他唯有置之不理,咬住赛堪不放:“什么‘过失杀’!这案子根本就是乱判的!谁审的案,他肯定没亲眼看到你行凶!”

赛堪也怒了:“那你就亲眼看到了?我那天怎么就没瞧见你?”

“我……”皓祯在表哥的提醒下总算想起了这个事实,“我听龙源楼掌柜的说的。”

雪晴插道:“我也听说了,这回审案,那掌柜的是最要紧的人证。莫非他和你说的是一个样,到了公堂上就变成另一个样了?”

“那一定……是赛堪买通了掌柜的,让他做伪证!还把吟霜……把苦主劫持了,害她不能为她爹申冤!”一想起吟霜,皓祯觉得心痛得要碎了。

“什么?买通人证,劫持苦主?”雪晴拍案而起,“皓祯,你这么说可有证据?你看见掌柜的拿了我们家多少钱?那个什么霜……又被我们家的谁劫持到哪去了?你说啊!”

谁也没想到,皓祯竟对雪晴跪下了。“姨妈,您救我!”他嚷着,“只有您能救我,您是我额娘的亲姐姐,我的亲姨妈呀!那位苦主白姑娘,是我心之所牵、魂之所系,除非找到她,否则我寝食难安!白姑娘必是被赛堪藏了起来,求您让他放人吧!只要他能放了白姑娘,我保证会跟海兰圆房,从此夫妻相敬如宾!”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连那个毒妇他都可以接受,赛堪还不能放过吟霜吗?

这下子不光是雪晴,连赛堪也被震住了。皓祯与海兰成婚至今,居然不曾圆房,而皓祯还能把这件事作为交换条件提出来,要赛堪放一个压根没有劫持的歌女,简直太荒谬了!太荒唐了!

醒过神来的雪晴,气急败坏地指着皓祯就骂开了:“你……跟我们五丫头没有圆房,亏你还敢说!你把我们都统府当什么了?我们家的姑娘是没人要了,哭着喊着硬塞给你的吗?要不是看你额娘是我嫡嫡亲的妹妹,哪个要结这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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