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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梅花烙之锦绣萦回-第16章

小说: 梅花烙之锦绣萦回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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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家三口,还有抹着眼泪哭得我见犹怜的月珑,“忠仆”秦嬷嬷、小寇子与阿克丹,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激动得不知道要怎样才好。昂吉乐玛小声问皓祥:“不是说你大哥惹了祸,得罪了亲戚吗?我看大家都很喜欢他啊,是不是他被关了三年,现在改好了?”

皓祥不动声色地反问道:“你可知道,汉人有句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被弟弟定性为“本性难移”的皓祯,果然没老实多久。他刚回家那阵子,被爱子心切的雪如哄着,在自己房里养身体,各种补品好像没有个吃完的时候。被圈了三年不能出门一步的皓祯,起先还耐着性子“静养”,后来愈发不耐烦了,一次甚至对雪如大吼:“额娘难道要把我圈禁在家里?!”吼得雪如当即掉了眼泪,回去跟岳礼一商量,终于同意让他在阿克丹和小寇子的陪伴下出去透气。

皓祯头一个要去的地方,当然是龙源楼,可这三年里连掌柜的都换了个人作,他哪能打听到什么东西?兼又被相识的权贵子弟认出,受了几句奚落,他想争辩,想狠狠地把那几个家伙教训一顿,却被阿克丹和小寇子拦住——这两个并不是傻子,皓祯没了爵位,只是个白身,人家怎么还会怕他?虽有个亲王阿玛,若是刚放出来不久又闹事,惹皇帝老儿发怒,硕亲王也保不住他。

两人连拉带劝,把皓祯带出了龙源楼,皓祯气得闹着不肯回家,只说要再找地方吃饭喝酒。小寇子怕主子再撞上熟人,发生什么冲突,便有意把他往一些次一点的馆子领。皓祯看过几家,都不满意,最后到了一家,他瞧了瞧,勉强点点头,就往里走——正是柳家会宾居。他坐下叫了几个菜,正吃着,只见一个窈窕人影从大门冲进来,直奔到一个端着盘子要给他上菜的小二跟前停下,带着哭腔问道:“小二哥!爹在哪里?相公在哪里?娘生病了!快让我去见他们啊!”

在会宾居干活的人,大多来自狗尾巴胡同的大杂院,被柳青夫妇看作“自家人”,柳东娶妻时间不长,大家却都认得白吟霜了。那店小二把盘子往皓祯桌上一搁,道声:“让大爷久等了,请慢用!”之后又对白吟霜说:“柳大伯和柳大哥在里面对账,嫂子请跟我来。”便要带她去找公爹和丈夫。皓祯的双眼,这时却像被吸住了转不开似的,死盯着这个蓝布包头的少妇,忽然伸手拉住她的衣袖,热切地叫道:“白姑娘!吟霜!”

白吟霜大吃一惊,定睛对这位客官看去。皓祯和她目光相接,脑袋一热就跳了起来:“吟霜!原来你离了龙源楼,到这家馆子来了!你害我找遍了北京城!”

“你……你是……贝勒爷?!”白吟霜的心狂跳起来,她曾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真的又出现在她面前了,这是真的吗?

满屋子客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桌给吸引过来了,皓祯和白吟霜沉浸在重逢的震惊中,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小二却尴尬极了——他没念过几本书,但也知道有夫之妇同别的男人当众拉拉扯扯,不是件好事,特别是这个有夫之妇还是对他有收留之恩的柳大伯的儿媳妇,是会宾居少东家的妻子。他本该把那不知礼的客人拉开,可对方衣着光鲜,还带着随从,柳嫂子更称他“贝勒爷”,竟是个大人物,他怎么好得罪?

小寇子也知道这样不成体统,低声在皓祯耳边劝道:“爷先放开白姑娘吧,此处人多,不方便叙话。”皓祯的眼睛和耳朵,却仿佛被某种看不到的东西给挡上了,除了白吟霜的一颦一笑、一声一语,他再也瞧不见、听不着任何东西。

“放肆!”只听一声断喝,柳青父子走进了店堂。这店里不止一名小二,白吟霜闯进门时,就有机灵的先去禀报东家了。父子俩才一出来,就看到媳妇的袖子被一个陌生男子拽着,柳青还老成些,柳东却半点沉不住气,大叫一声就冲了上来。“你这狂徒,还不放手!”他指着皓祯骂道,“大庭广众之下,你怎敢调戏良家妇女!”

白吟霜又是一惊,眼中盈满了泪花,急急向丈夫解释:“相公误会了!这位贝勒爷是大好人,是吟霜的恩人,他没有……没有调戏吟霜,真的没有啊!”

“相公?你……嫁人了?!”皓祯的内心,霎时间生出几千几万种伤痛。三年了,他一直想着她、念着她、牵挂着她,她为什么会嫁了别人呢?为什么没有等他呢?难道他们命中注定无缘了吗?

坦白
见儿子、儿媳和一位客人纠缠不清,周围有那么多人围观,柳青可丢不起这个人,忙说:“既是恩人,就请这位爷到雅间里坐,让小的一家敬您一杯。”

小寇子忙不迭地答应:“好的好的,老板带路吧!”说着又轻轻地拉了皓祯一下。皓祯仍沉浸在白吟霜嫁人给他带来的震惊和痛苦中,但是白吟霜听公公发了话,倒不敢公然违逆,便跟着柳青往雅间走,她一动,皓祯也痴痴地跟着动了。

进了雅间,宾主落座,柳青叫小二把皓祯在外头吃的酒菜端过来摆上,又添了几道好菜,然后举杯敬皓祯:“爷对小的家人有恩,小的先谢过了,但不知是怎样的恩情,能否告诉给小的知道?”他也看出皓祯身份不凡,不愿得罪,想先弄清楚儿媳同这人的关系再作打算。

白吟霜抢先答道:“爹您不知道,如果不是贝勒爷出手相助,我早被恶人夺去了!”

“一派胡言!”柳东忿忿地说,“你原先的主子是朝廷命官,什么人敢夺你,竟不看尚书府的面子么?”

“吟霜,不要叫我‘贝勒爷’,”皓祯对柳氏父子的话充耳不闻,含情脉脉地只看着白吟霜,“我早已被削了爵位,不再是贝勒了。我名叫皓祯,你叫我的名字就好。”

“皓祯……公子。”白吟霜依他说的,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到底不习惯,还是加上“公子”二字。

柳东看着妻子对别的男人露出这等娇羞情态,气得七窍生烟,狠狠一拍桌子:“是谁要夺去你,这人……又是怎么救了你?!你倒是给我说呀!我看你根本说不出来,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撒谎!”

皓祯却比他拍得更狠,叫得更响:“你为什么对吟霜吼?!她高洁犹如仙子,才不会撒谎!三年前我姐夫派下人去龙源楼找她,想把她骗回家去,是我把那两个奴才赶走的,后来我表哥也来抢她,可惜我不在,她爹就被害死了,她为了葬父才卖身为奴。吟霜,你说,是不是这样?!”

白吟霜点点头:“龙源楼的徐掌柜和小二哥,都可以作证。”蓦地,她捂住了自己的嘴,瞪大双眼,满脸惊恐——她和皓祯说出了“龙源楼”,柳家人从不知道的“龙源楼”!

在公公和丈夫问出他们的疑惑之前,白吟霜从椅子上溜下来,跪在了地上,凄苦已极地说:“爹,相公,求你们饶了吟霜!我不是……不是故意瞒着你们,是因为格格说,我的出身会让人看不起,所以……所以我不敢说……其实我从小跟着我爹和我娘,弹琴唱曲儿为生,我和贝……和皓祯公子相遇时,正在天桥的龙源楼卖唱。”

“卖唱?!”柳青变了脸色,“那你是怎么进的尚书府?”

“我爹去世后,我无力安葬他老人家,就在天桥卖身葬父。格格好心命人将我买下,帮我葬父,又让我进府做工。”

皓祯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连忙问道:“吟霜,当年是谁买走你的?那人害我找得你好苦!”

白吟霜在针线房也听别人说了主家不少情况,她抬起头来,望着皓祯答道:“我们格格,听说她阿玛是硕亲王。”

“硕亲王”的女儿,嫁到“尚书府”,不是自家大姐又是谁?皓祯像胸口被人打了一拳,惊得说不出话。可他一看白吟霜那姣好的面容,立时又激动起来,深情地对她说:“现在那些都不重要了,我们终于又相见了!”

“是啊,若不是今天娘生病,我来找爹和相公……”白吟霜说着,突然面无人色,“啊!对了!娘生病了!金嬷嬷去请大夫,我想应该告诉爹和相公一下……可是……我没想到会碰见皓祯公子……”

憋了一肚子气的柳东指着妻子便骂:“好哇,你这不孝的妇人!你婆婆病了,你一见老情人,却把她忘到九霄云外!”

“不是的!不是的!”白吟霜急哭了,“我和皓祯公子清清白白……”

“好了!”柳青喝止了儿子和儿媳,“你们都少说几句吧!先跟我回家看你们娘。”又对皓祯道:“对不住爷,内人有病,我们爷儿仨就先走一步了,您自便,这一桌算小的请您。”

柳东早看不下妻子和“老情人”眉来眼去了,听了父亲的话,拉起白吟霜就走。他是练过武的人,白吟霜如何能抗?皓祯站起来想追上去,却被阿克丹和小寇子扯住,劝他不要耽搁了白姑娘尽孝。等柳家三口人走出老远了,皓祯许久挣不脱阿克丹的巨灵之掌,才重新坐下,仍不死心,令小寇子去打听柳家住在何处,家中情况如何。

白吟霜回到柳宅时,大夫已经走了。金锁说紫薇是因为前日回大杂院送银子,见一位老婆婆卧病在床,就亲自喂她吃药,才过了病气,大夫看了说没有大碍。柳青恐爱妻知道儿媳的事会生气,不利于养病,本不欲告诉她。然而紫薇心思细腻,岂会看不出子媳神色有异,等丈夫和儿子回店里去了,媳妇在床前侍奉时,便再三追问,白吟霜无奈,把自己在龙源楼驻唱,皓祯拦阻亲戚家恶奴抢人,都统公子调戏,父亲护女身亡,自己卖身葬父,入尚书府为奴,被主人许给柳家,到今天的会宾居重遇……这种种经过,都一清二楚地告诉了婆婆。

交心
紫薇在震惊之余,心底某种柔软的感情,却不能不被这个身世凄苦的儿媳给勾引出来:多么坎坷的经历,多么可怜的一个姑娘呀!虽然“被欺骗”的感觉并不好受,但对白吟霜,却有满心同情,生出一份“痛惜”的情绪来。她将白吟霜拥入怀中,叹了口气,动情地说:“吟霜,我们怎么会看不起你的出身呢?东儿他爹早年也在天桥卖过艺,这也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你是我们家的媳妇,既然叫了我一声‘娘’,在我心底,也就和我的女儿一样了,东儿如果不明事理,我自会跟他说清楚,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白吟霜含泪依偎着紫薇,感觉自己又回到的亲娘的怀抱,听到那句“什么都不用担心”,她又惊又喜,整颗心就像一张鼓满风的帆,飘向那浩瀚的、温柔的大海里去了。那份喜悦和满足正如同大海中的潮水,滚滚涌至,把她心里的委屈不安,都给淹没冲刷得无影无踪了。“娘!”她叫着,泪珠夺眶而出,“我从小没了亲娘,万幸能嫁进柳家门,有了您这样一位如此眷顾、如此爱护我的娘,我……我……我太感动了!我真的太感动了!”

“可怜的孩子,”紫薇抚摸着儿媳黑亮的秀发,心中也同样被温柔涨满了,“我虽然不像你那样流落江湖,受尽人世风霜,却也曾经背井离乡,举目无亲;你是从小没了娘,我是从来都没有过爹。咱们娘儿俩可算是同病相怜,我当然要眷顾你、爱护你了。”

“娘……您是说……您没有爹?”白吟霜有些好奇。

紫薇点头:“嗯,我没有见过我爹,我想,我爹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个我。他在济南遇见了我娘,回北京时答应三个月之内就接我娘来北京,可是,我爹的诺言没有兑现,他大概回到了北京,就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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