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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红楼之柳湘莲-第22章

小说: 红楼之柳湘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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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沉吟,柳湘莲也不愿叫家里的老人们寒了心,便改了处置。

“就说我说的,于嬷嬷年纪大了,早该荣养的,就让她儿子孙子陪老人家去家里在通州置办的庄子上颐养天年罢了。执夏和她那背主的娘今儿就打发出去。”

于嬷嬷疼儿子孙子,就留给她,远远打发出去再不叫回来也就是了,横竖通州的庄子一年到头也没甚出息,只那母女二人决不能留下作耗。

这已是天大的恩典脸面了。

于婆子也颇识趣,没再为闯下大祸的媳妇孙女苦求,由儿孙们扶着家去了,说是连夜便要启程。

至于执夏母女,自有人牙子来领了去,再不劳柳湘莲费心思。

一时将诸人皆妥当处置了,柳湘莲逼着自己胡乱用了几口饭,顾不上细瞧李大夫给黛玉开得方子,便忙叫仆妇们把他抬到了黛玉床边。

“如今咱们倒真不负了夫妻之名,一并休养兼着一并瞻前顾后,也算得共患难了。”

早已在腹内将话来来回回过了不知多少遍,柳湘莲此时却依旧免不了嗓音微抖,尚能活动的手臂几番挪动,终究离黛玉搭在榻边的纤纤素手相距毫厘。

“自你我成亲那日始,想必你定常常暗啐我厚颜无耻,今日,我索性便厚颜到底,浑当自个儿脸上贴了铁甲。”

听着黛玉一呼一吸愈发轻缓,柳湘莲心中犹如擂鼓一般,只得随口扯些闲话,以求稍稍稳住心神,不至失了再三鼓起的勇气。

“我……实爱慕玉儿日久。花仍生园中,流水已倾情。”

薄唇抿得再紧也抵不住齿间的轻颤,柳湘莲咬咬牙,终是道出了心底经年的缠绵。

“若非知你与宝玉互许知己一事,我那时保不齐拼着人说我痴心妄想,也要请媒人上门提亲的。你若再为此事烦恼,可当真是连齐人也不如了。”

“你心念宝玉,我心中只你一人,你不念宝玉,我便只求占了你的心。生生死死,荣华也好,落魄也罢,我再不会放你。倘若你真个儿心生愧意,我绝不学那等酸腐书生,讲究以德报怨。我必是锱铢必较,要你十倍赔补。”

“一生一世的夫妻,哪怕你短了我一时三刻,也定要拿下辈子来还。”

柳湘莲此刻彻底熄了要以细微处行止叫黛玉知他懂他的念头,许是忆起了往事,面上一时凄楚一时欢喜,魔怔了一般絮絮说着来世,浑然不觉黛玉已握着他的手掌泪落满襟。

情深若斯,不尽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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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柳湘莲情到浓时反生怯,虽在心底斟酌了不知多少日子,又细细思量了半晌,到底是保不住一腔勇气,任它随剖心之语离了体,方连瞧黛玉一眼也不敢。

想来柳湘莲自个儿也已料到,若是他倾诉间恰巧瞄见黛玉神色,说不准立时便能失了声儿,落得个前功尽弃。

可怜柳湘莲于都中也算是响当当一号人物,偏偏于情之一字上栽了跟头,将自己看得如此之低,全无平日半点豪情志气。

明明只要稍稍抬眼便可觉出黛玉流露的点点情思,柳湘莲却困于自己设下的囚笼错过了伊人双眸含情痴望的瞬间。

却也是因祸得福。

以黛玉用情之内敛,倘若柳湘莲方才与她四目相触,彼此心意相通,她必不会按捺下满心的羞恼,头一回握住了柳湘莲的指掌。

“古语有云,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虽愚钝,……却亦有此愿。”

红着眼圈看柳湘莲面色惨白薄唇紧抿,黛玉又是忧虑又是心疼,再顾不上平日较纸薄三分的面皮,咬着牙逼迫自己表了心迹。

一句话说完,两人双双怔了片刻,又同时拿眼角偷觑对方神色,不意恰恰撞在一处,慌忙各自别开眼,一个摩挲被面儿可谓全神贯注,一个揉搓帕子端的是面若红霞。

屋内一时静的落针可闻。

二人正僵着,叫柳湘莲撵到屋外听吩咐的丫鬟们却等不得了。

如今当家的大爷大奶奶一个有伤在身、一个卧病在床,大家伙紧赶慢赶掐着火候熬粥煎药,正要伺候两位服下,却发觉门也进不去,如何使得?

只得推出个平素还算有脸面的出声儿叫门。

“回大爷大奶奶,药汤煎好了,易克化的粥品也备下了,可要奴婢们趁热摆饭?晚了怕是药性不好,也伤脾胃。”

如今执夏已让人牙子领了出去,紫鹃又不得柳湘莲的眼,论威望论身份,也只挽冬能出这个头。

挽冬确实伶俐。她虽笃定大爷必不会为执夏的两句话冷落了大奶奶,却也拿不准房内如今究竟是个什么局面,怕吃了挂落,便拿二人的伤病说事。

彼此怜惜在意也好,顾念自个儿也罢,横竖不会一腔怒气撒到她头上。

话毕,挽冬屏息在门外候了少顷,果听得房内二人一同开口,说了个“摆”字,正欲回身与簪春等人打手势,屋里却又没了消息。

单说个“摆”字,可不是柳家大爷大奶奶平日的做派。

挽冬心头打鼓,僵着手立了半晌,终是对着不远处面露疑惑的簪春招了下手,轻轻推开门,领着诸丫鬟仆妇鱼贯而入。

毕竟大爷大奶奶若是为着几口冷饭冷汤病上加病,打杀了这些人也是白填。

领头的挽冬战战兢兢,簪春笄秋几个不明就里更是小心翼翼大气儿也不敢出,唯紫鹃一人,既忧虑黛玉如今的处境,又有与黛玉主仆十余年的情份作倚仗,奉汤时大着胆子抬眼往榻上一瞧,一惊之下险些失手跌了碗。

上一回她见着自家姑娘这般含羞带盼、执帕半遮面,还是数年前,仍居大观园中与宝二爷朝夕相伴之时。

慌慌张张添了筷箸,紫鹃便随口指了一事欲退下,黛玉素来怜她,也不多拦,自有小丫头替了她的活计。

紫鹃谢了恩退至房门处,掩门时到底忍不住望了卧于黛玉身侧的柳湘莲一眼,却见那位向来面敷寒冰的大爷此刻真真是眉眼含笑,正如初春雪消花绽。

心内暗叹,紫鹃不由眼圈微红,逃也似的离了黛玉夫妇所居正房。

午后,黛玉将将歇了午觉起身,便有小丫头来替紫鹃告罪,言称紫鹃姐姐意欲潜心替大奶奶绣观音像,求大奶奶恩典,告假数月。

这观音像倒也有些典故。原是黛玉为贾母修来世福祉在佛前许的愿,后身子实在熬不住,才由紫鹃接了过去,如今拿来说事也让人挑不出错儿。

黛玉只当紫鹃心里惦念着贾家,不耐烦与柳家的丫头们磨牙,也有心遂了她的意,便一口允了,另花心思敲打了余下的三个丫头一番。

不提黛玉如何约束家下人等,又如何再挑拣家生子补缺,也不提柳林二人成日价如何你捡一句情诗拿来与我共赏,我挑一个冷僻典故故作不知催你讲解,只说一大家子主子奴才躲了半年多的闲,终是熬到几个请来看诊的大夫齐声贺柳湘莲伤愈的大喜事。

避在屏风后的黛玉立时便欢喜的落了泪,一叠声命人谢几位大夫,又赏男女仆从每人两尺绸缎双份月钱。

柳湘莲亲起身谢了几位大夫妙手回春,推说脚下无力,也不亲送几人出门,只歪在里屋榻上含笑品茶,看黛玉支使这个吩咐那个忙得团团乱转,活脱脱一副惫懒纨绔模样,恨得黛玉一指头戳在他眉心。

柳湘莲也不躲,任黛玉戳了两指头,才慢吞吞抬手,将黛玉嫩葱似的手指攥在手心细细摩挲。

黛玉自也看出了柳湘莲的意图,慌忙要躲,可凭她怎样避,也躲不开柳湘莲的指掌,到底被捉了个正着。

“还不服侍你们大爷换了大衣裳!那么多亲戚至交还要大爷亲去走动才是。”

暗暗使力挣了半晌反连人也叫柳湘莲搂住,黛玉面庞红得好似火烧,一眼瞥见丫头们忍着笑互打颜色,急忙嗔了柳湘莲一眼,拿正事堵他。

“不急,姨妈家前儿才来了人,叫我静待几日,彻底养好了再出门走动。”

柳湘莲却不为所动,仍是笑眯眯替黛玉理鬓上簪的绒花。

黛玉晓得柳湘莲并非那等不知礼数不敬亲长之人,见他言谈间似有深意,便不再多劝,只硬着心肠与他掰扯,不顾柳湘莲再三以眼神苦求,将手指抽了回来。

第二日一早,裘家的叮嘱便当真应验了。

宫中内侍三人鲜衣怒马,来柳家宣旨,以忠勇之功超拔柳湘莲为五品守备,归属五城兵马司辖下。

柳湘莲谋划了这许久,其间又赔上了半条命,得了这道恩旨,才算是成了。

“为夫这便去姨妈家报喜,玉儿可要同去?”

恭送了三位天使,柳湘莲一撩袍子便回来寻黛玉,言语间笑意盈然。

“焉有不去的道理。”

软言顶了一句,黛玉方沉着面色从笄秋捧着的匣子里掂起一根红玉发簪,松松插在柳湘莲发间。

眉尖微蹙,偏又不掩眸中笑意,直叫柳湘莲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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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莲而今不过二十余岁,那夜在帐中奋勇杀敌的又不止他一人,竟能凭泛泛“忠勇”二字得今上这般看重,夫妻双双过府拜谢裘家姨父姨母本是应有之义。

要知道本朝立国已久,似柳湘莲这等没落世家出身的子弟不知凡几,从九品的把总到正五品的守备,整整九级,多少人年过不惑也未必跨得过去。若非裘家身为当今心腹大力相助,柳湘莲便是费心钻营也难有今日荣耀。

再者柳湘莲虽有为当今亲弟挡刀的救命之功,奈何那到底是当今亲弟。多了亲弟二字,被救之人又回朝便被罚了俸禄赶去守陵,若无裘家从中周旋,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兹事体大,玉儿管家虽妥帖,我也少不得越俎代庖一回,亲拟一次礼单了。”

柳湘莲行事向来干练,此时黛玉还拣选着簪环首饰,他已是连周身的荷包玉佩都收拾齐备了,偏横瞧竖看也寻不出凑到黛玉身边的由头,只得正了正脸色,说起正事来。

说着,又往黛玉手边靠了一步,挤得正为黛玉梳头的簪春一退再退。

“大爷说的很是。只可怜我这匣子里的笔墨不过聊供女儿家描眉画目,实担不起大爷的重担。挽冬,还不请大爷移步到外间,笔墨伺候着。”

嫩葱似的手指轻轻掂起案上搁着的螺子黛,黛玉斜睨着柳湘莲似笑非笑,言语间满是戏谑揶揄。

柳湘莲面上一红,却不是羞的。

佳人眉目如画,若能亲手匀了螺子黛为她妆点,岂不是人间极乐?

一想到二人相依坐于妆台之前,画眉点唇、耳鬓厮磨,柳湘莲便止不住心中的旖旎缱绻。

清咳数声,柳湘莲淡淡扫了眼一旁抿着嘴儿偷笑的簪春,才沉着脸随闻声进来的挽冬出去了。

一时柳湘莲厚厚拟定了单子,又叫挽冬捧来与黛玉瞧过,方亲去盯着管事们开库房一一取了出来。

“回奶奶,杏奴梨仙已拿着大爷的帖子领人抬东西出去了,大爷说了,奶奶再仔细收拾收拾也无妨。”

新挑上来的小丫头绿蕉一板一眼的传话,听得黛玉不由讶然,侧身便要发问。

谁知黛玉身子扭得急了些,斜簪在髻上的累珠金凤步摇一晃,险些打了在身前给她捧镜的簪春的眼。

簪春性子活泛,并不耐烦听绿蕉蚊子哼哼似的回话,难免走神,此刻叫眼前明晃晃的金丝串珠儿一惊,还不等回过神来便急退了一步,手上也失了力气。

菱花样式的镜子一倾,竟是往黛玉脑后去了。

黛玉只觉脑后似有微风拂过,心内一紧,还不及回身,就听得簪春扑通一声跪了,口内连连告饶,自贾家带来的菱角镜也跌在了地上。

“作死的东西!还不滚!”

隐约猜着了缘由,黛玉正欲叫簪春起来,不妨柳湘莲猛的斥了一声,倒惊得黛玉一时失了言语。

原来,柳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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