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相逢悄无声息-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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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该回去了,明天还得上班。”
“今天多少号?”他忽然问我。
“1月16”
他站起来,走回客厅,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皱皱巴巴的便签本,一看就知道早就被主人遗弃多时。他一边翻本子一边喃喃自语:“我记得小泽好像跟我提过16号有一个……呃……什么来着……”
我忍不住提醒他:“一个专访。”
“啊对。是什么什么周刊,记者是……”
我咬牙切齿地说:“是《体育周刊》,记者的名字叫中森爱……”
“哦。”
他恍然大悟,然后回头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他眨巴着眼睛,表情诚恳到没有一点假装的成分。
我太阳穴的血管突地一下暴起,然后捏着拳头努力对自己说中森你要冷静你千万要冷静,你面前的这个人他根本就是个白痴!他的智商决定了他的行为你要是跟他较真简直是拉低自己的智商标准!
我从口袋里掏出早就湿透了的名片放到他眼前气急败坏地吼:“看清楚了!我就是等了你八个小时,差点被你一拳打歪鼻子,最后还掉进冰窟里的本世纪最倒霉的体育记者中!森!爱!
他愣了好半天,似乎在艰难地消化我这段长句,最后,他终于明白了我的意思,伸出右手,表情无辜地说:“哦,你好,我叫流川枫。”
我算是彻底败给这家伙了!感觉就像是提起全身力气一拳打过去结果落到了棉花上,我简直哭笑不得。
第三章
数九寒冬落进水里会有什么生理反应?
《体育周刊》记者中森爱亲身体验为您发来报道:——首先,你会重感冒,出现鼻塞、头晕、肌肉疼痛、呼吸困难等症状。接着,你开始发高烧,身体发热、免疫力降低、上呼吸道感染,出现幻觉,如果不及时治疗,很有可能转发为肺炎。
“烧到42度现在才来医院!你是不是不想活了?”医生拿着温度计冲我咆哮。
我心想如果真的挂掉了,说不定明天我们报纸的头版就是:“女记者采访途中英勇献身,全社上下扼腕痛惜,业内强烈呼吁出台保险政策。”然后伊藤社长会给我爸妈发抚恤金,追授我为劳模,再塑一个我的雕像立再报社门口供万人瞻仰。
我被医生强迫住院,因为感冒住院的人爆满,我被临时安排到骨科病房,同屋的是个和善的老奶奶,跟她打了个招呼,我就去护士站借电话准备向社长请假。
“社长你好,我是……”
“中森?”
“恩,是我,抱歉我今天不能来上班了。”
“怎么?生病了?”他问。
“只一点小感冒。”我撒了个谎。
“恩,那你好好休息。”
“还有……关于流川的采访……”
我斟酌着用词考虑该怎么告诉他我把采访搞砸了,谁知他打断我,语气有些严厉地说:“你现在别想什么采访,安心给我养病!”
“呃,好的,谢谢社长。那我先挂了……”
正要挂电话,听到他在那头说:“你等一下。”
我又把话筒拿回耳边。
“公事谈完了,现在我们来谈一谈私事。”
诶?
“你昨晚跑哪去了?手机打不通家里电话也没人接,伯父伯母也不知道你在哪,我担心了一晚上!现在突然跑来告诉我你生病了!你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手机昨晚泡了水已经报废了,他像连珠炮一样甩出一堆问题,我都能想象得到他皱着眉头左手拿着话筒右手烦躁地用圆珠笔敲击着桌面——他生气地时候就会有这个动作。
“呃,那个,我手机坏了,昨天家里停电我就去邻居家写稿子。”
“停电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早说了让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我想应该不会停太久,写着写着就忘记了……”
没错,我又撒了个谎。我下意识地不想告诉他昨晚发生的事,我不想让他质疑我的工作能力,即便他是我的未婚夫。
伊藤叹了口气:“遇到麻烦要跟我说,你找男朋友是来干嘛的?”
“恩。”我自知理亏,不敢多说。
“婚纱店昨天打电话给我,这周六我们去试礼服。”
“我没时间啊,我手上还要三个稿子没有写……”
他打断我:“拜托你忘掉工作行不行!我们下个月就举办婚礼了!”
“好啦好啦我错了,我们周日见。”
“是周六!”他在电话那头咆哮。
我站的位置正对着电梯,此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从里走出一个人男人,我瞪大眼睛确保自己没有看错。
居然是流川?
“喂,中森?你还在不在?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谈一谈……”
“先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事周日再说。”我飞快地挂了电话,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
他手里拿着一束花,应该是来探病的,两个值班护士看见他立刻红着脸窃窃私语,而他照例充耳不闻。
我跟了他几步,然后就后悔了。
昨晚离开他家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我说:“你的专访过几天我会让同事来,我跟你肯定是八字不合,一见你就没好事,以后咱们千万别来往。”
而他扬起他高傲的下巴,不屑道:“切,谁愿意和白痴来往。”
我反唇相讥:“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样,我现在是在干嘛啊,话又说回来,怎么我一碰到这个人就不由自主的做蠢事呢?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发现了我,正站在三米开外冷眼看我。
我尴尬地冲他招招手:“真,真巧。”
他瞟了我一眼,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节:“哼~”
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吃饱了撑地跑去来自取其辱。
我走上去越过他,气冲冲地准备回房休息,走到病房前伸手敲门,另一只大手也同时落在了门上。
我们惊讶地看着彼此,然后异口同声地说:“你跟着我干嘛?”
我一愣,然后抢先道:“谁跟你啊,这是我的病房!”
与此同时跟我同屋的老太太打开了门:“中森小姐回来拉?咦,流川你也来了啊。”
我回头看他,惊讶地问:“你是来探望安西夫人的?”
他压根不理我,走进房冲老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师母好。”
我吓得一抖,看见有礼貌的流川简直比看到会飞的猪还要稀奇。
流川出去帮安西夫人拿药,我呆在病房陪她聊天。
她柔声说:“看到你们俩一起进来我还真吓了一跳,流川身边很少有女性朋友。”
我一边削苹果一边腹诽:我是女性没错,但我们是不是朋友就有待商榷了。
“其实流川这孩子啊,哪里都好,就是太单纯了。”
我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我跟您认识的不是同一个流川吧?
我不动声色地换了个话题:“您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摔倒腿呢?”
“哎,说起来,跟流川有一些关系……”
原来安西夫人来东京探望女儿,正好流川回国,于是就去拜访她。从那之后她就被一个记者盯上了,那人想从她这里挖到流川的新闻,鬼鬼祟祟地跟了她好几天,安西夫人为了躲他不慎从楼梯上摔了下来,那个无耻的记者非但不救人,反而站在一旁不停拍照。幸好流川及时赶到,但他终于忍无可忍抓起那家伙的衣领把他揍了一顿。
然而,这件事经过媒体渲染,就变成了“流川恶意殴打记者”上了新闻头条。
我光是听着都已经怒火中烧了。
“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挥着水果刀大骂。
但是冷静下来,稍微想一想就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做到如此地步,同样作为一个记者,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中间的利益关系。
流川枫,这个时刻都处于话题中央的男人,作为当今唯一一个活跃在NBA赛场上的日籍球员,他在国内乃至整个亚洲的影响力都大到惊人,人们对他的兴趣度远高于任何一个明星或是政客。只要是有关他的新闻,就一定会被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被抢购一空。
在这种情况下,所有媒体都在挖空心思的制造关于他的话题,有八卦周刊曝光他的私生活(虽然他的私生活实在乏善可陈),更有甚者为了噱头和卖点,竟然凭空编造离谱的假新闻——吸毒,同性恋,打人……虚虚实实,已经没有人能分辨真假。
然而,作为站在风口浪尖的当事人,流川以一种奇特的态度对应着,面对众多负面新闻,也从来不见他站出来澄清或者解释,不要说刻意维护,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公众形象,他依旧自顾自地打球,依旧我行我素,依旧是那个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流川枫。
于是媒体开始变本加厉,跟踪他不说,还安装监视器,纠缠他本人还不止,连他的家人也被祸及。
难怪昨天发现我在跟踪他时他的反应那么激烈。
安西夫人说得没错,这家伙,就是太单纯了!所以才会被肆无忌惮地利用!
我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写了篇报道揭露了这件事。
我知道流川不会领我的情,甚至他也未必需要我来替他打抱不平。但我的职业道德告诉我,我必须要把事情的真相曝光给大众,我必须要还当事人一个清白。
伊藤看着我交上去的稿件头疼地说:“中森,你以前从来不会给自己惹这种麻烦,这可一点也不像你。”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篇报道刊登出来必定会引起轩然□,记者是一个靠人脉和关系维持的职业,我这么做无异于是在公然向行业规则宣战,我以后将会面临很大压力,但我仍旧执意要做。
第二天,消息见报,舆论一片哗然,纷纷谴责刊登那篇假新闻的报纸,那名记者也迫于压力站出来公开向流川和安西夫人道歉。
消息出来的时候,我正在逛街,十字路口的电视墙上,流川被闪光灯包围,他面前围了十几个话筒,有记者问:“流川先生,对于媒体对你的恶意污蔑请问您作何回应?”
屏幕上的流川眼睛一斜,眉头一皱,不屑地吐出两个字:“白痴。”
我站在电视墙下面哈哈大笑。好吧,流川,别理那些白痴,安安心心打你的球吧。我能为你做的,大概也就只有这些。
作者有话要说:JJ最近真的抽死了啊……
第四章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见过流川,据说他回美国继续打NBA常规赛,而我仍旧留在在东京做工作狂,唯一有变化的是,我家多了一只名字很奇特的猫。
同事来玩时发现了它,抱着它又揉又亲,“你居然会养猫?你能不能把自己养好都是个问题。”
我满脸黑线,这话怎么这么耳熟啊……
“它叫什么名字?”
“呃……喵喵……”
同事露出“枉费你还是靠写字吃饭的人创造力竟如此匮乏”的表情。
我讪笑着接受了,总不能告诉她们这是流川枫的猫吧!有谁会信啊。
流川离开日本的前一天突然约我见面,接到他电话时我真的吓了一跳,该不会是特地来感谢我帮他洗冤的吧?
我们约在上次那家咖啡厅,这回他总算没迟到,我跟他面对面坐着。我想如果他说“谢谢你仗义相助。”我就说“切,我主要是为安西夫人出气,你只是附带的赠品罢了。”
如果他说“大恩大德不知该如何回报”我就说“切,我才不指望你回报,你还是想想以后用怎么对付狗仔队吧只有拳头没有大脑的阿米巴原虫。”
如果他说:“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被你强大的个人魅力和高尚的人格情操所吸引。”我就说:“切,您可千万别爱上我,你以为我是你那群花痴流川命吗,我最讨厌的就是皮肤比我还白的男人。”(这个绝对是我想多了……)
谁知我等了半天,他什么也没说,不知道从哪弄出一个巨大的箱子嘭地放到桌子上。
我大脑死机了一秒钟……即便是要感谢我……这份礼未免也太大了吧……
我正狐疑里面是什么,忽然那里发出就“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