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梓之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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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愤怒,甚至还有一丝嫉妒。
呵,也不知是不是就是他这份从容迷了小桃的心……
“蓝染,你倒是有胆子……”
唯夜的声音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恨。
蓝染眼里却闪过一丝轻蔑。
“还以为王庭出来的人多么了不起,原来是个比日番谷队长还要沉不住气的人,今日算是领教过了。”
“呵呵,你不是十年前就领教了?罢了,今日我就再指点你几招。你要当心哦,今天我说不定会拔刀的……”
凤舞九天
当镜花水月的利刃划过唯夜侧颊的时候,血怨的刀锋早已深陷入蓝染的左肩。
棕发男子愕然,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而是他看到了唯夜脸上原本的皮肤正一块块脱落,最后竟露出了一张全新的脸颊。
这张脸冰冷,清透,而左眼眼角的那颗泪痣更是宛如凝固剔透的眼泪,似乎永远都不会落下。
会犯错的,是人,会杀人的,是魔。
明明是春日的暖阳,倒映在他眼中都是一片幽远的夜色。
“原来……你那把玉笛的始解是刀……真是把特别的刀……”
盯着那双幽冷的眼睛,蓝染讽刺地弯了弯唇。
没有恐惧,没有颤栗,仅仅是云淡风轻的微笑。
这让唯夜不禁皱了皱眉,低声道:”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呵,承蒙夸奖,彼此彼此。”
对话到此戛然而止,一阵微风拂过,唯夜握刀的手紧了紧。
长垂的刀尖挑起几片树叶,却在飘起的瞬间,被强大的灵压撕碎。
他死死地盯着蓝染,那一刻,他的眼里只有死亡。
杀!
毫无预兆的一刀落下,蓝染挥刀抵住,然而虎口处已是一片鲜血淋漓。
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混着兵刃相接的声音,如此让人兴奋。
光是想像着将小桃所受的伤害十倍百倍地还给他,这种兴奋就变得无法比拟。
唯夜恶狠狠地笑着,手中的刀压得更低。
却是此时,不成想刀锋一滑,镜花水月居然借着惯性别过了他的刃锋,电光石火间,竟躲过了这落势极重的一刀。
如此,二人的距离便再次被拉远,唯夜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依旧从容的棕发男子,这还是第一次,蓝染化解了他的进攻。
可是,就凭这些,若想与他媲敌,却还远远不够!
唯夜闭了闭眼,缓缓抬起了手中的刀。
闪着漆黑与血红的利刃,冷漠地挥起,携着雷霆之势再次向蓝染斩去——
你的刀,为何而存在?
仇恨吗?还是杀掠?
不,你错了,每一次挥刀,我看到的只有绝望。
艳丽的血色染红了半边苍穹,无比的妖艳。
下一秒,时光凝滞。
背对着阳光的绝色男子睁开眼,淡淡的声音飘散在风中:”也许你说的对,挥刀人需要的是冷静,我却只有冷漠,可是我的刀,是杀人的刀……”
在急速的瞬步过后,已是筋疲力尽的蓝染倒在了一处无人的街角。
巨大的伤口贯穿了他的腹部,血止不住地涌出来,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伤到内脏,要不然他怕是连逃跑的力气都不会剩下。
现在,他拼尽了最后的体力逃走,算是成功了吧?
还是说,唯夜其实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追他。
呵,果然如他所预料。
一丝恍若掌控了一切的微笑爬上了蓝染苍白的面颊。
不错,他早就断定唯夜不敢冒险去杀了他改变剧情,否则他又怎么会义无反顾地来这里确认那件事。
虽然这次行动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不过还好,总算是确认了他的身份。
果然是他,王属第八任零番队队长,澈渊夜。
以刀法冠绝天下,瞬步次之,鬼道再次。而一身莫测毒技更是被誉为王庭有史以来制毒用毒的第一人。
对比从中央图书馆找到的资料来看,和唯夜的战斗数据倒也基本吻合。
这也就难怪了他很少使用鬼道,原来是不擅长吗?
作为死神而言,鬼道向来是判断死神本身对灵力驾驭程度的标准。
那么也就可以解释唯夜的灵压虽然异常强大却杂乱无章的原因了。
这样想着,蓝染唇边的笑意深了几许,他缓缓起身,无奈唯夜留下的伤口虽不是致命伤,血却流了很多,刚才在战斗时不觉得,现在安静下来,才觉得伤口处已然痛得麻木。
看来他果然是和紫梓在一起久了,遇到事情不自觉地开始跑偏重点,那些有关唯夜的问题可以暂时不去考虑,他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把这件事瞒过紫梓才对……
是夜,当蓝染踏月而归时,紫梓正坐在屋顶喝酒吟诗,一如往日。
他勾了勾唇角,也如平常般叫她小心着凉,却没有等她下来,而是一个人先走进了队舍。
一片幽暗的灯光下,棕发男子的面色越发显得苍白。
他翻出抽屉中的药物和绷带,简单甚至有些粗暴地草草处理了身上的伤口。
这才呼出一口气,对着那个刚刚从房顶跃下的少女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依旧如常。
思忖再三,他还是决定用镜花水月。
毕竟,紫梓只有在双瞳变为紫色之后才识得破幻境,而通常情况下,她是不会开那双眼的。
因为,她一定不曾想过他竟会骗她。
若是她知道,大概会很生气吧!
稍微有些苍白的微笑绽放在紫梓眼前,异常夺目。
她却飞快地别过头去,不想看他的笑容。
“呐,蓝染,今天我碰到虚了!”
可以看到对面的男子神色一凛,紫梓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放心了,我没事,救我的是浦原。”顿了顿,又续道,”我怀疑,他似乎是察觉什么了,你最好小心一点。”
继而,少女的脸颊没在了一片黑暗中,神情难辨。
这份春夜里的沉寂格外罕见,特别是对于蓝染和紫梓。
蓝染知道,紫梓的性格并不安静,在火影中的时候之所以常常神伤,无非是因为想起了过往,而来这里的几年间,虽偶尔还会念几句轻飘飘的诗,终究是一点点快乐起来的。
可是今天,紫梓给他的感觉却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
那般的沧桑而耐人寻味……即使表面与平日无恙,她的眼睛却骗不了人。
她这样,真的……只是因为虚吗……
“紫梓不乖呢,有事情瞒我……”
微微打起了精神,蓝染瞬步过去扣住了紫梓的手腕。
刹那间,便已呼吸相闻。
“放手了。”紫梓面色微红,本想推开他,却在将要触到蓝染身体的时候,动作一滞,最后则缓缓地靠到了他的胸膛。
垂下眼帘,便只听得到他的心跳。
紫梓被他环在怀里,即便男子的臂膀依旧有些单薄,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温暖。
这一次,她不会再放手了。
温暖什么的她想要,但并不是想被永远保护。
白天的时候,浦原的话仍在耳旁。
虽然只是一句不经意的质疑,却让她心里一惊。
“原来紫梓小姐当真没有自保能力?真让人难以置信。”
“不过也对,还记得第一次遇到紫梓小姐的时候,紫梓小姐可是差点被我杀掉也没还手,相比之下,这点危险的确不算什么。”
这样明显的试探紫梓又怎么能听不出?
紫梓对灵压的感觉素来灵敏,从浦原一开始出现就觉察出他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灵压残留。
而这种感觉,是唯夜不会有错。
有一种毒名蛊,有迷人心智之效,当年她和蓝染在火影中的时候,就碰到了中了蛊毒的君麻吕,然而少量中蛊却与人无害,只是会对驱蛊者产生莫名的信任感。
这也就难怪浦原居然会如此明显地试探她。
紫梓想过之后,觉得此人定是唯夜。
至于浦原和唯夜会有交集的原因虽不得而知,却可以断定应该是与她和蓝染有关。
看来真被蓝染说中了,现在这个世界的唯夜早在八年前就不再是救过他们的那个唯夜,而是从火影中便追杀他们的那个。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着急,应付过了浦原,她本来想去找蓝染告诉他这件事,然而五番队副队长办公的位置上却只坐着市丸银。
那孩子居然还半句实话没有地和她开玩笑……
若不是刚好撞见东仙来那里汇报,她又如何得知蓝染的去向?
有些事,紫梓是不会让蓝染知道的。
比如她知道他去找唯夜,料到他可能会受伤,才在抽屉里预备好了药和绷带。
而且故意在屋顶上多呆了一会儿,就是为了让他能把伤口处理完。
只是蓝染不想她知道,她便装作不知道。
她紫梓,好歹在各个世界里穿行了千年,怎么可能还是当年毫无心机的小姑娘?
千年前的事,她再不会任其重演了。
这一次,她宁愿一赌,索性舍弃这个所谓神的身份,哪怕是地狱,也陪他去下。
夜深人静的时候,黑发少女缓缓踱步到蓝染床前,看着他的睡脸,苦涩地笑了笑。
“不想笑就不要笑,要不然就算微笑也难看得要死。”
心中有个声音不满地念叨着。
紫梓皱眉,抬起手轻抚着自己的手臂,在那里,有一只凤凰□重生。
“凤彤……”悄然闭上眼,便可以看到那个在她精神世界吐糟的小萝莉。
只见那小萝莉生得粉雕玉琢,此刻虽凶神恶煞,却着实没有所谓的威严。
“你终于肯叫我的名字,就是为了这个男人?”
凤彤精致的眉眼闪过一丝不符合年龄的八卦神色,兀自展开评论。
“长得还挺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如果你不是我的主人,我一定会和你抢的。”
凤彤话音刚落,紫梓的额头就可疑地冒出了“井”字。
“拜托,你只是斩魄刀啊喂,斩魄刀是与主人同一战线的啊喂,哪有斩魄刀和主人抢男人的啊喂!”
无人知晓的精神世界,紫梓舍弃风雅,抓起凤彤小萝莉一通暴吼。
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只望见了一地苍凉的月光,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对自己这把脱线至极的斩魄刀甚为绝望。
夏至烟火
匆匆十载过,愿若此相依。
又是一年夏初至,又是一季香兰开。
黑发少女当窗而立,一袭白衣不染纤尘。
她微微瞌目,仿佛又看到了十年前,俊逸非凡的棕发男子从容坐于她对面,斯文的笑容优雅中略带丝邪气,春风般地迷了人的眼。
“既然如此,那就请紫梓小姐收留了。”
“我说过从没有人从一开始就立于天上,所谓神不也是如此吗?”
“呵呵,不过听紫梓小姐的意思,似乎是自比为神?”
“哦?真没想到你会喜欢玉石,那么贪财,爱金银才对。”
紫梓的手指轻抚过腕间的玉镯,苍绿的颜色于阳光中越发显得剔透,恍若那指缝间流过的经年,一点一滴,都蕴藏着刻骨铭心的过往。
她曾说,花开一季,花落十年。她记得就是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年,铃兰花开得正艳。
如今,十年已过,花开期年,眨眼间,已到了剧情前一百零一年前的时候。
半月之前,流魂街开始出现居民无故消失的事件,身为最魁祸手,蓝染也越来越忙,因此自那时起,跟在平子身后的就已经不再是真的蓝染。
每当看着假蓝染漏洞百出的假扮,紫梓都要暗自为他捏一把汗,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蓝染的勇气,这样的险居然也敢冒。
好在确如蓝染所说,平子素来和他保持距离,并未有所察觉。
正因为忌惮,所以不曾了解。他说过,真正可怕的是肉眼不可见的背叛,比如他背叛平子,又比如……总有一天,那个唯一被他肯定的副官注定要和他刀刃相向。
十年的时光已足够让一个孩子褪去青涩,并且学会了如何去步步为营诱敌深入。
就在发现了紫梓可以看穿镜花水月的时候,他会装作不经意地问起此事。
而当紫梓再以乱菊调侃他的时候,少年已不是当年的故作镇定。每逢这时,他甚至会故意表现出感兴趣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