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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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为官十多年的辅政大臣,都被这个眼神震慑得双脚发抖。他不曾想过,从前那个寡言少语却有着贵族儒雅气质的梁王爷,如今渐渐显示出了他的霸者之气。
九方瓒当然也没有错过梁潇的那个眼神,而他选择自动忽略了对那个眼神的一切想法。他知道他现在需要一个一个铲除障碍。
而这个时候华妃发话了:“干爹,我哥哥听说我认了一个干爹,也很高兴,说想要见见呢。”
郑仕光只觉得自己身上突然就多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逼得他只能答应。然而他环顾四周,却不知道这股压力来自何方。
九方瓒把脚翘到龙案上,笑着看纤云学郑仕光的表情。
“看样子似乎郑大人并非真心想要认你这个便宜干女儿的嘛。”
纤云哼一声道:“我怎么说都是大真国郡主,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主动说要认我做干女儿啊。”
“那你是如何让他同意的?”
纤云摇了摇手指头,轻轻的说了句“秘密”。
“不过还不急,现在只是第一步。”
“我想我们应该公平一些吧。”
九方瓒笑,这个女子竟然是个从商的料,一点都吃不得亏。现在他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九方瓒看着窗外碧蓝的天,想起了多年前一个似是而非的下午,他跟第二梁潇一起坐在屋顶晒太阳。小时候的第二梁潇也是个冷漠的孩子,但是总是缠不过自己。以至于后来他对自己不再那么冷漠的时候,自己也忘记了他冷漠的样子。
九方瓒想起了第二梁潇今天看着郑仕光的表情。那已经不是冷漠,而是冷血嗜杀。
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要兵刃相见,我都不知道要用怎样的面目面对你。像小时候哦一样撒泼还是想对待别的任何人一样?九方瓒自己都想不清楚。但是九方瓒知道现在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梁潇明显比郑仕光得民心多了。郑仕光的民心都是他的那些门生,那并算不上真正的民心。而第二梁潇不一样,满城的百姓,最拥戴的人恐怕就是他了。那才是最棘手的问题,自古以来都是得民心者的天下。他做了十多年的昏君,要如何跟这个影响了民间看法十多年的梁王爷相比?他们或许跟锦雾凇有一样的想法吧,如果梁潇能当皇帝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九方瓒又笑了。有时候九方瓒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他似乎高兴或者不高兴都会笑。这已经成为了他那么多年的一个习惯,不自然的就笑了出来。
用纤云的话来说,就是虽然是笑着的,可是一点也看不出开心的表情。那笑容看起来虽然美丽,却像是海市蜃楼一样飘渺,让人捉摸不透。
纤云不知道他为什么看着天空就会笑得那么悲伤,她只是看见了绵延的云朵,慢慢游动在天空之中。
而此时同样看着那蔚蓝的天空的人,还有一个梁王爷。
秋季的风有些干燥。吹得梁潇微微眯了眼。在从前的他看来,九方瓒的每一个微笑都是迷眼的国度,而现在那些微笑却为另一个人绽放。
梁潇不想承认,他看见九方瓒和纤云坐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的登对,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意,直到他终于压下来了,才能开始用冷静的态度对付郑仕光。
“王爷。”
“恩。”
“江南的庄子似乎出了一点问题。”
梁潇冷冷看了司马若愚一眼,他不记得司马若愚是这种小问题都会跟他汇报的人。
司马若愚低下头。
“那就按我以前的意思办。”梁潇冷漠地下着命令。
“是。”
司马若愚从梁潇身边退出,笑着打扇子,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深秋,本来就有风,他打的扇子只会让他感觉更凉。
他以前或许看错了这个小王爷。他并非是一个天真良善之辈,反而是比老王爷更加冷血无情的人。
司马若愚摇了摇头,笑着唱着小曲执行他那个小主人嗜杀的命令去了。
12第十二章 趁夜许愿放天灯
“皇上,今天是我大真国的解夏节,去放天灯吧。”纤云笑盈盈拿着自己亲手做的天灯。
“好呀,改天你也教我做一个。”九方瓒也笑。
这两个人,确实登对。同样喜欢笑,同样笑里藏刀。
纤云啧啧摇头,说:“我皇兄可忙了,都没空陪我放天灯,哪像你,整天跟头猪一样。”
“说我是猪,那你不就是猪婆了。”九方瓒对于这样的玩笑从来不恼。
天璇在旁边看两人说话,看得自己都在笑。皇上平时一个人太寂寞,宫里的太监宫女没有一个人会跟皇上聊天的,连皇上的兄弟都不会跟皇上多说几句话,也就是梁王爷常常来看看皇上,给皇上带些东西。可是梁王爷毕竟是外姓王爷,总比不上一个贴心人。
深秋的夜微风,微凉,尚未填满的月慵懒地挂在空中,像是八个月大的孕妇。风吹竹子沙沙作响,背影斑驳。
纤云说,要在天灯上写上自己的愿望,如果天灯放的够高,会让神仙看见,神仙就会来实现他的愿望了。
九方瓒笑着用毛笔将天灯的一面全部涂满。命运从来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才是最大的神。求神不如求己。
九方瓒给天灯点上火,跟纤云一起拿着。
纤云闭上眼睛,虔诚地向上天许愿,火光照着那张绝美的脸,若隐若现像是火之精灵。待到纤云许愿完毕,睁开双眼时,那双眸子更是被燃烧起来的火焰照得流光溢彩。
纤云的确是个美女,脸美、型美、神美。九方瓒想,单凭她最后为了国家牺牲了自己的婚姻这一点便知道,这个美女心中所容纳的,比别人多多了。她即便作为通婚的工具,也绝对不允许自己表露出一点的不幸福。这似乎,有点值得人钦佩呢。
他们看着天灯缓缓升空,越来越高,仿佛一直飘下去,真的能到达神仙的府邸,传达他们的期盼。
知道那盏天灯高到变成了星点,两个人才从沉默中醒来。
纤云笑着问:“你许的什么愿?”
“是不是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当然不是,神仙都能看你的愿望,我也要看。”
“我把那全部涂黑了,神仙看不见。”
“看不见就不会帮你实现愿望啦。”
九方瓒偏了头,想了想,笑着对纤云道:“没关系,神仙那么忙,没办法同时实现那么多人的愿望的,所以他只要看见你的愿望就好,实现你的愿望就好。”
纤云看了看九方瓒,又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融入暗黑天空的天灯,若有所思。
直到多年后,纤云才知道,九方瓒并不是没有许愿,而是他想要实现的愿望太多,多到这些愿望只有他自己才能一步一步做到。或者说他的愿望只有一个,而实现那个愿望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神看了都必定会拒绝的。
九方瓒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从来不像神佛祈愿,比起神佛,或许魔鬼更愿意跟他做这一笔交易。
九方瓒和纤云一起,慢慢走过漫长的走廊,游过御花园,绕道御书房,才走到了怡华宫。偌大的皇宫,让他们就这样慢慢的走,走到深夜,走到即将破晓。
九方瓒将纤云送回宫殿后就一个人回了盘龙殿。
那张龙床,从九方瓒大婚之后,就再没有别人躺过。那张龙床,只睡过两个人,一个是今后每天都会躺在上面的人,另一个,是今后永远不会躺上去的人。那张龙床,相对于十六岁的少年来说,大得太多,以至于九方瓒无论怎么睡,怎么翻滚,都无法填满那张龙床。
九方瓒只是看了一眼那张华丽的大床,却没有要睡上去的意思。他的计划才刚开始,需要做的事情还太多,他必须将每一步都走好,他不想输。九方瓒站在床边看着逐渐隐匿的群星,看着缓缓降落的孤月,看着破晓的天。
都说命运是早已注定好的轮回,无论谁都无法改变那个终点。可是如果没有试过,谁会知道终点是否会改变?谁又会知道自己的终点到底会停在哪里。如果有那么一天,九方瓒真正的将自己的心完全放松的去沉睡,或许他就无法醒来看见升起的太阳。
这个皇宫对谁都是残酷的,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幸运儿。
九方瓒细细看了看自己修长的手指,他不知道他那双手是否能抓住自己的命运。他记得先皇说过,在九方瓒诞生前一日,先皇便召集了许多算命先生给他卜卦,几乎所有人都说此乃天赐龙子,必将翱翔于天。先皇大喜,给每一位算命先生封了重赏。只有一个算命先生说,此子虽是大贵,然逆天而行,比招大难于家国,祸福参半。先皇大怒,下令杀了那位算命先生。那算命先生死前又说了一句:“若留此子,国将无后。”
九方瓒想起先皇说这话时候愤然的表情,都在发笑。那个先生前面说的话是真是假不知道,不过后面那句话“国将无后”到是中了,因为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九合王朝确实没有皇后。
九方瓒不信命,但他知道但凡是果,必定有因。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让他变成这样的因是什么了,他只知道,不停走才能不在此处摔倒,而他所走的每一步都要万分小心是否会有陷阱的存在。
天璇带着一众宫女,拿了九方瓒的龙袍和洗漱用品进来给他打理。
“天璇。”
“是。”
“朕随便叫叫,呵呵。”
“……”皇上又来了。
“天璇你对真有何不满么?”
天璇手一抖,忙跪下说:“奴婢不敢。”身后一众宫女也跟着跪下。
九方瓒不在发问,而是叫天璇起身。他这个没有实权的皇帝,如何也教一众宫人吓到下跪呢。对了,他已经大婚,郑仕光本该交权,却没有任何动静。
看来要逼一逼了。
房仲自皇帝大婚之后就告了一段长时间的病假,如今回朝,保养得人更是肥润。
房仲一回朝,就上疏自己年岁已大,数月不理朝政,而今皇上大婚,本该让皇上亲政,他却迟迟未将交权只是办理妥当,其罪当诛,但求皇上看在他衷心为君的份上,赦免其罪,并允许他罢官回乡。
众臣纷纷劝告,宰相大人在朝为官四十余载,功大于过,此番虽是有错,但人老了有些病痛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众臣求情,但房仲依旧附身跪下,没有听到九方瓒说话决计不起来。
九方瓒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坐着听着。
郑仕光也从队列中站出来跪下,说自己近日已在着手处理手上要事,等处理完了尽快交权。只是最近为回礼给大真国一事绞尽脑汁,以至交接一事进行缓慢,求圣上降罪。
九方瓒笑说,爱卿为国操劳,何罪之有,房相更是大病初愈,不宜操劳,此事暂缓无罪。
二人点头谢恩。
而梁潇却抬头看着九方瓒。依旧是那样单纯的笑,只是在笑,像是春季初升的太阳。可是为什么他觉得九方瓒不一样了,难道男人大婚了之后,真的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么?跟他在一起十几年的九方瓒,只是那么短的时间,就变了么?
梁潇抬头又低头,只是那么瞬间的事情,心思便已千回百转。
九方瓒也看了眼梁潇,然后朝堂上的发言,便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