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皇上宣您进宫面圣-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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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却笑了笑,对朱淮安说了一句让他气愤的话:“你输了。”
朱淮安有点恼了,这个孩子竟然这么不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一回事,自己又何苦替他担心。
孩子似乎看出了朱淮安的情绪,只是笑着解释道:“我跟你比试,就要有必胜的打算,这期间的任何代价都无法影响我的决定。我并不是不在意自己的生命,而是我有必须要得到的东西,为了那个东西我可以承受一切,但并不包括失去我的生命。我已经用锁链束缚住了自己的一切,何苦还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呢?”
孩子又看了看地上的青蛇,摇了摇头,说:“这蛇虽然有剧毒,但是还不至于一下子就毒死我,不过这么死了真可惜。”
朱淮安有那么一瞬间似乎看出了孩子笑容里的落寞,倔强,坚强,信念,孤独,他从来没有见过眼中有这么多情绪的孩子竟然能露出那么动人的笑容,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有如此坚定的信念,为了这个信念甚至可以付出生命。
朱淮安突然想要保护这个孩子,这个自己刚刚输掉一局的孩子,这个还这么小就必须付出那么多,承受那么多的孩子。
孩子却笑着跟他说,我赢了,所以以后你就要听我的了。
朱淮安笑,孩子从来没有跟他说过任何赌注,却在他输了以后宣布自己将属于他。这其实也还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啊。
当时的朱淮安并不知道那个漂亮的孩子就是当今皇上。后来他知道以后不由惊讶,他明明可以直接对自己下令,可是却选择了这么麻烦又曲折的方式。
还是个孩子的九方瓒却用大人的口气说,我希望折服你的是我这个人,而不是那个不属于任何人的皇位。那个时候朱淮安就已经对自己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哪怕是失去自己的生命。
“平身吧。”
朱淮安的思绪被眼前这个已经长大的孩子的声音从多年前唤了回来。他看着那个孩子长大,看着那个孩子隐忍,看着那个孩子受到的一切,可是朱淮安再也没有像那个时候那样出手帮忙,因为他知道,那个人需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直接告诉他。就像上次陈王的事情一样,那个孩子早就知道了自己该做什么,并且在做之前已经把所需要承受的东西都算计在内了。
朱淮安还记得曾经问过他,为什么选择的是他。
上位者扬起一个漂亮的笑容,简单的说了一句:“因为朕相信自己的眼光。”
朱淮安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一句,我不会辜负你的眼光。
22二十二 撞见
朱淮安刚升任禁军统领,就将几个重要位置都换上了自己的人。这些人都是他这些年来培植的心腹,他知道他总有一天会需要到这些人。
朱淮安按时给九方瓒汇报情况。之前的禁军统领韩九泉九方瓒从来没有见过,因为韩九泉的汇报对象从来都不是九方瓒。这让九方瓒做的任何事情都束手束脚,他并不希望自己的一切都在别人的观察范围之内,他是皇上,不是囚犯。
所以韩九泉死后,禁军方面几乎都换上了可以信任的人。这些年间,九方瓒也在用各种各样的方法铲除宫中的各种眼线,有用的他就想办法留,没用的就直接杀。那个下杀手的人当然不是他,他只是以昏庸无能为障眼法,给那些人按上了各种各样的罪名。
朱淮安问九方瓒:“皇上,郑大人除了在您身边安插眼线,似乎也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何皇上一定要处之而后快?”
九方瓒闻言微笑,仿佛还是那个孩子,他说:“淮安,有些事情不要朕明说,你也该自己想想才是,不要总是仰仗朕的脑袋。”
朱淮安用力想,想了半天也只好低头不语。
九方瓒无奈的笑了笑,说:“他是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若是做了,那必定是无法挽回的,我现在是被他制住了七寸,不除掉他我如何能施展拳脚?何况朝中大臣里他的党羽众多,那些人视他的命令比视我的圣谕更为重要,那时候我连做傀儡的用处都不用了。他有没有反心我不需要知道,但是他的行为让我容不下他。”
朱淮安又问:“那,房相呢?”
九方瓒笑,说:“房仲你暂时不用担心,他是站在朕这一边的。”
朱淮安还想问房相怎么会站在他这一边的,还没问出口,九方瓒就已经勘破他的心思了回答说:“当然是因为朕的个人魅力啦。”
收禁军当然只是九方瓒的第一步,因为如果连身边保护自己的人都随时会策反,那他也不用混了,直接抹脖子去地府找那个皇帝老爹算账好了,凭什么这么个烂摊子要丢给他这个小孩。
所以九方瓒能忍,任何时候他都知道他必须忍,再难受都得忍。至少现在,他看见了他忍耐的一些成效了不是吗?然而那个最最危险的人,却依然稳坐朝堂。
第二梁潇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是那个最危险的人。他的才干,他的名声,他的信誉,他的权势,还有他所掌握的军队,对他来说都是绝对的威胁。所以九方瓒才会在此时这么麻烦,因为他暂时还需要郑仕光制衡一下梁潇。等到郑仕光的一些坚固党羽渐渐被他铲除了,而那些余党又愿意支持房仲或者是九方瓒的时候,他才能有立场跟第二梁潇分庭抗礼,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九方瓒其实并不喜欢思考那么复杂的问题,但是从他出生起便注定了他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思考,否则他无法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九方瓒笑着跟朱淮安道,我们好久没有比试了,来一场吧。
九方瓒说的比试并非是定力,而是武力。朱淮安也是跟随九方瓒以后才知道九方瓒原来身怀绝技,以他的身手,别人很难轻易讨到便宜。朱淮安甚至曾经问过九方瓒用的都是什么时间习武。因为他知道,九方瓒在这么一种被严密监视的情况下,很难有时间静心休息武艺。
当时九方瓒说的是,用晚上睡觉的时间。所以九方瓒小的时候,虽然每天都坚持去上朝,可是在朝堂之上,无论听着群臣们如何激烈的争吵都会睡着。因为他平时根本就没有时间睡觉。好在这也正符合了他要装昏君的形象。
两个人就这样在九方瓒的御书房比了起来。索性御书房宽广,也可以给两个人舒展拳脚。
九方瓒因为一直缺少机会练习武术招式,总是练的内力,所以九方瓒内力已经练到非常精纯,可是武功招式却一般。这个一般是相对于习武之人而言的,像九方瓒这样在习武方面有极高天赋的人,只要稍微偷个空闲练习一下,就能比别人连上一年半载的还强。
不过朱淮安并不会差。朱淮安比九方瓒多的是招式和经验,内力与九方瓒相比或许也是不相上下。
两个人对战正酣,九方瓒却突然停了下来,扬起一个漂亮的微笑,对着朱淮安说:“淮安,你真是进步神速。不过现在好像已经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朱淮安惊讶,再看看外面的天空,果然已经黑了下来。他打得完全忘记了天气,可是九方瓒却还能时时注意到周遭的情况。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这样一个环境造成的吗?让他不得不将一些心思放在周围的环境上,免得什么时候突然遭遇到了不测。
不过朱淮安的惊讶没有持续多久,他只是抱了拳,跟九方瓒告退。
九方瓒看了眼离去的朱淮安,微微笑了笑,便也抬脚朝怡华宫走去。九方瓒难得有个像闲云一样可以说话的人,两个人年纪也相仿,同时生在帝王家,总是有聊不完的共同话题。所以九方瓒没事的时候也喜欢跟闲云讨论一些问题。
其实九方瓒觉得,闲云毕竟是别国人,有些事情改避就避,只是有时候有些事情竟是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或者是放纵自己不去控制的。
所以等九方瓒悄悄走进闲云宫殿的时候,听到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冻结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他听过,那正是大真国使者的声音。他记得他跟闲云说过,大真国的使者要求见郡主,闲云也答应了说要见,只是暂时拖延了几天,他们竟然在禁内见上了
九方瓒又泛起了笑容。笑容于九方瓒而言并非是高兴的意思。闲云就曾经说过,九方瓒笑起来特别像在算计着什么人。
九方瓒将自己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听着。有些时候,明明自己不想听的话,却总是会停下自己的步伐认真听一听,因为他害怕自己对另外一个人的一些情绪会影响到他之后所有的部署。
使者道:“郡主,你真的没有拿到么?”
闲云已经用纤细娇柔却无比威严的声音回答道:“你是在质疑本宫的话么?”
“属下不敢。”
闲云道:“你先退下吧,免得等下九方瓒回来了,你会死在这里。”
使者虽然不甘心却不得不照办,他自然之道自己这个时候闯入后妃娘娘的宫殿会被判个什么罪名。所以使者也恭恭敬敬地翻墙出去了。
闲云叹了口气,打开自己靠近的窗户,说:“你有什么要问的就来问,别一个人瞎捉摸。”
他正是在对九方瓒说话。因为他已经感觉到了九方瓒的气息了,或者说是九方瓒的味道。
九方瓒想也没想就从窗口翻了进去。
闲云暗笑,说堂堂九合的皇上,也要做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了么?
九方瓒直到他是在打趣,便也笑道:“就是偷你这只鸡,摸你这条狗啊。”说完还真的伸手朝闲云的脸上摸了一把,十足的地痞流氓相。
闲云又道:“果然天生的流氓就算没有见过其他痞子也能把流氓的动作做得十全十美。”
九方瓒配合的笑了笑。于是双方陷入了沉默。那样调笑的开场白似乎只是个苍白的对话,两个人对那内容都毫不在意。
最后是闲云叹了口气,打破沉默。闲云说:“我不知道你听了多少,但是你要是有问题就直接问我,别自己想些有的没的,脑袋本来也不见得多聪明,别白伤了脑筋。”
九方瓒也不恼,他从来没有恼过。他只是在思考他们刚才的话,他确实没有听到多少重要内容,只是大概知道他们要找东西。九方瓒想了想终于放弃思考,还是问问闲云吧。
想着九方瓒就问出了口。闲云看了眼九方瓒,果真就回答了九方瓒的提问。
“你知道前段时间大真跟鲜卑打仗的事情吧。”
九方瓒点头,因为那件事情,大真才会想方设法地跟九合联姻。原本鲜卑的一些装备都不如大真,但是鲜卑却是在战场上毫不畏惧绝不退缩的民族,这让大真在鲜卑身上完全讨不到好处。而九合跟鲜卑的关系本来就紧张,大真当初就想借九合之力扯住鲜卑的后方。只是郡主嫁入九合之后,九合只是给了鲜卑一个作战方案,而那个方案却让大真连战连胜,直把鲜卑击退十里之外。
“鲜卑败了,因为鲜卑没有一个让人信服的大将,你知道鲜卑最让人尊敬的大将是哪一位么?”
“你是说,赤效尤?”
闲云点头,看了九方瓒一眼又道:“两年前赤效尤攻打九合兵败,并未遭敌军斩杀,回朝后却被鲜卑王砍头了,你可知道原因?”
这一点九方瓒倒是真的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