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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欠债还钱作者:寻香踪(完结)-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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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说符鸣完全振奋起来也是不可能的,但是目前的情况,总不能自怨自艾一直低落下去。这么大一群人,虽然骡马受了伤,也有损失,但是并没有撼动马帮的根基,大家还有光明的前途呢,只要肯努力,很快便可以将损失弥补回来了。大家需要一个人带头的人,来摆脱头天晚上的阴影,所以他站出来了,谁叫他是大锅头呢。
  
  这一天走得不远,只赶了四十里路,他们找到一处非常适合开亮的地方,天色不算太晚,但是大家都不再走了。因为昨晚的经历,大家再也不敢对开亮的地点有半点大意。
  春生是当天晚上才醒过来的。那时大家都安顿好了,符家茂跑过来将正在给符鸣换药的石归庭拉起就跑,直往帐房里冲,原来是春生醒过来了。
  春生昏睡了一天,醒过来之后又渴又饿,符家茂跑里跑外给他喂水端饭,无比殷勤。石归庭替他把脉,脉象比早晨已经平稳许多,但是依旧虚弱。春生醒来之后,情况没有变得更坏,当然也没有变得更好,这很让符家茂松了口气,至少春生还叫他“茂哥”,而不是完全痴呆傻掉了。
  石归庭叹口气,春生这情况,最好是能够安顿下来静养,但是他们目前这样日夜兼程地赶路,要赶在大雪封山之前离开安多,停下来休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石归庭去找符鸣:“阿鸣,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吗?我看春生的身体相当不好,幺叔家的阿蛮,还有家茂的骡子都不能行走,最好是找个地方修养一下,待伤好些能走了才好。”
  符鸣坐在石头上,身子前倾,压在腿上,望着眼前的火堆出神:“马队这情况,按说是不能走了。但是我们带的干粮有限,接下来的天气会如何也不知道,如果不走,那么就会很有可能会挨饿受困,到时候情况会更糟糕。”他有些烦躁地挥动着双手,这本来是一趟赚钱的买卖,结果却成了一场生死困局。
  石归庭安抚地抓住他的手:“阿鸣,别着急,我们想想办法。这一路上没有村镇寨子吗?”
  符鸣焦躁的心稍稍平静了些,他摇摇头:“没有,这一带的安多洼全都是游牧的,这个时节不知道转移到哪里去了。”
  
  石归庭想了想说:“这冬天一到,所有的牧草全都干枯了,然而牛羊还是需要吃草料的。他们一定会找一处地方,早早地储备好牧草,然后在哪里安静地等待冬天的过去。这附近有没有特别大的草甸子?”
  符鸣觉得心里有灵光闪过,他抓住石归庭的手:“大夫,你提醒我了,明天我们就先不走了。我记得翻过两座山,那边便是一个大草甸,春夏之际水草十分丰美。只是这边比较偏远,牧民很少过来,到了这个时节,说不定会有人来这边过冬。我明天带人去看看,若是有牧民,就将春生和那两头骡子先送到他们那里去,让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待伤愈了,明年春天便可以回来了。若是没有牧民,那就当休息一天吧。”
  石归庭也兴奋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是留下来照顾大家吧,一大堆的伤员呢。”
  “大家的病情也都稳定了,只需换药煎药,这个阿膺也会,我跟你一起去吧。”石归庭说。
  “那好吧,我们将事情都交待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符鸣拍拍手站起身来,因为腿还伤着,又坐得太久,血液流通不畅,站起来一瞬间竟有些不稳。石归庭眼明手快,连忙搀住他,并立马伸手去给他把脉。
  符鸣扶了下额,笑了一声:“没事,起来得太快了些。”
  石归庭松开把脉的手:“还好,没什么大问题,失血过多,有些血虚了,最好是补一下血,我给你磨点三七喝。”说着就要去拿药。
  “大夫,别忙了,没多大的事,休息一下,多吃几顿饭就补回来了。”符鸣连忙拉住他的手。
  石归庭叹息道:“按说是该这样,但是我们一直在路途中,根本就没有时间好好休息,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补血的。我去叫阿膺一起,多磨点三七,大家都服一点。”
  “那好吧。”符鸣松开手,他从来不愿意将自己当成弱者,大家都服用,他也就不拒绝了。
  石归庭转身去找白膺,符鸣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良久,他的嘴角弯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它静悄悄的,真叫人心急啊。各位爱我的亲们把我收了吧,不涨文收,涨个作收也好,让我高兴一下吧,TAT




☆、第四十一章 共乘一骑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符鸣带着石归庭并劳成一起出发了。原本符鸣的意思是只和石归庭一起去的,但是马帮的人都不同意,如果符鸣没有受伤,他去哪里大家都放心,但是目前这情况,实在让人没法放心。符鸣一再申明自己只是一点皮肉伤,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架不住大家的关怀,只好带着劳成一起上路了。
  劳成的肩上背着干粮和水,石归庭则是习惯性背着一个药包,符鸣别的都没拿,只是将他的长刀背在了背上。因为要翻山,他们就没有骑马。
  
  昨夜天气非常晴朗,早上起来一地白霜,皮靴踩在染了霜的草上,有些轻微的咯吱咯吱响。很快鞋子便被霜打湿了,隔着薄薄的皮子,沁凉刺骨,冻得脚趾头疼。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晚上骡马太遭罪了。”劳成跺着脚上的白霜说。
  符鸣走在最前头,虽然他的腿受了伤,但是他的速度丝毫不让他们两个:“我最担心的就是突然下一场大雪,到时候乌尔山和巴蒙山之间的山口一旦被大雪封上,我们就被阻挡在山里,想回去都难。”
  石归庭问:“现在才九月初几,安多地区的雪下得那么早吗?”
  劳成摇摇头:“八月飞雪都是可能的。”
  “我们只能期盼找得到牧民,将春生和骡子托付给他们,然后尽快往回赶,赶在大雪封山之前离开安多。”符鸣抬头看了眼渐渐升高的坡度,马上就要爬山了,这山终年难得有人走一趟,只有一条十分不明显的羊肠小道,恐怕也是牧民踩出来的。所幸山并不太高,坡也不太陡,否则就算是找了安多洼牧民,他们也没有办法将受了伤的骡马送到那儿去。
  
  翻过一座小山,又是另一座稍高一点的小山。这两座山都是石山,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还有大片低矮的茅草,没有大树,就不用担心会有老灰或者财神潜伏其中,倒是比较安全。爬上第二座山,视野豁然开朗,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处十分宽广的草甸,方圆竟有十几里地宽,而且还有一个湖,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十分美丽动人。让他们感到欣慰的是,他们看见湖边有几顶白色的帐房,还有一大片白色的羊群以及黑色的牦牛,在黄白色的草甸上,如丝缎的绣花一般美丽。
  “真的有安多洼!”石归庭高兴地叫起来。
  符鸣被折腾得有些憔悴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天不绝我啊!”
  劳成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挥舞着双臂,竟然围着他俩转圈跳起舞来,石归庭看得直发笑。
  “走吧,我们下去同他们说说。安多洼都非常善良好客,我们向他们求助,一定会得到帮助的。”符鸣的声音中也充满了笑意,带头往山下走去。
  
  石归庭想起一件事来:“阿鸣你会安多话吗?”
  “会一点,简单沟通没有问题。”符鸣在前头说。
  下山比上山快,他们很快下了山。走平地比爬山快多了,但是他们看着远处的帐房,走了许久还没走到。石归庭终于体会到“望山跑死马”的心情,这时候若有一匹马,能够载着他在草甸上驰骋,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正想着,突然发现一个黑点迅速朝他们跑来。跑近了一看,竟然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五彩斑斓的安多服饰,头发被编成了许多小辫子,脖子上挂着绿松石项链。她的脸庞像月亮一样美丽,眼睛像太阳一样明亮,肤色与大多数的安多洼不同,脸上只有淡淡的两团红晕。
  
  她勒住缰绳,停在三人面前问话,声音像银铃一样清脆。石归庭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他转过头去看符鸣,他正微笑着跟少女对话。末了那个姑娘拨转马头,往帐房跑去了,那身姿分外飒爽,让石归庭瞧得十分艳羡。他们虽日夜与骡马为伴,却从来没有像这样纵情地骑过马。
  “石大夫,你在看什么呢?”符鸣凑过来问,“那个姑娘很漂亮吧。”
  “啊?我就是觉得那个姑娘骑着马奔跑的样子真好看,这样骑马驰骋草原的感觉想必是十分好的吧。”石归庭回过神来说。
  符鸣笑起来,原来是在想骑马,而不是想马上的姑娘:“这还不简单,等有空了,你可以骑着三妞到处跑啊。”
  劳成也在一边附和:“就是啊,我们马帮有八十多头骡马呢。”
  “真的可以吗?”
  符鸣说:“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想骑马,牵马去就是了。”
  “还是以后再说吧。”石归庭想想那个场景,便打消了念头,说实话,他见过骡马的辛苦后,让他再去骑它们,实在有些不忍心,“对了,你刚刚跟那位姑娘说了什么?”
  
  符鸣笑:“我就跟她表明了来意。那个姑娘名叫拉姆,就是仙女的意思,她长得是不是跟仙女一样美丽?”
  石归庭心说,是长得挺像仙女的,不过我又没问她的名字,你巴巴地告诉我又是什么意思。嘴上胡乱应了一句:“是十分美丽。”
  劳成喊:“看,他们来接我们了。”
  原来说话间,拉姆姑娘跑回去转告了家人,和一个中年汉子带着马过来接他们了。安多洼果然如符鸣说的一样热情好客。
  
  拉姆和安多洼汉子跑到他们面前停了下来,那个汉子下了马,行了一个鞠躬礼,嘴里说了一串安多话。符鸣也回礼,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回头对石归庭和劳成说:“这位是拉姆的父亲。上马吧,我们到帐房里再说。”
  石归庭的左手使不上力,劳成伸出手来想扶他上马,被符鸣抢了先,他握住石归庭的腰一把将他抱了上去:“大夫,抓稳了,你马上就可以体会到在草原上奔跑的感觉了。”
  石归庭摇摇头:“还是算了,我慢慢骑吧,万一颠下来怎么办?”
  符鸣想一想,突然抓住石归庭的马鞍,用力一蹬,便翻身坐在了石归庭的身后。石归庭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什么情况?!劳成有些目瞪口呆地看着马上的他们,符哥居然和石大夫共骑一匹马,他们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近了?
  
  符鸣不知道跟那对父女说了句什么,那个汉子点头大声说了句什么,语调很昂扬,那个叫拉姆的少女倒是坐在马背上,抿嘴笑了一下。
  “走了,驾!”符鸣抓起缰绳,将石归庭圈在怀里,双腿一夹马肚子,马儿便撒腿跑了起来,“阿成,自己跟上来。”
  又用安多洼语说了一句什么,石归庭只听懂了“拉姆”两个音节,大概是对那个安多洼少女说的。果然,那个少女应了一声,扬起手中的马鞭,娇喝一声追了上来。
  石归庭靠在符鸣怀里,一度停止了思考,自己跟符鸣竟然会有如此亲近的一天,这也太意外了。他只觉得背上暖融融的,那是来自符鸣怀抱的温暖,这种感觉相当相当地不真实。这时他听见符鸣在他耳边大声说:“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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