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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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胛的疼痛让他不由的吸了口气,却被弘听了仔细,于是弘将合欢拉近自己,在不经意间搂住了合欢 的腰,合欢的心跳停了半拍,绯红的云霞浮上了他略显苍白的双颊。他对我有意吗?他是主子呀!这么护着我这个下人?合欢几乎是失神的随着弘穿过热闹的灯市又挤出蒸腾着一片雾气的连排的小吃摊。
前面是卖日用杂货的市场,胭脂水粉、金玉饰物、绸缎布匹,两个峨冠博带的男人自是不会对这些玩意儿“动心”,二人加快脚步想走过去,却陷如了一堆莺莺燕燕的环绕中,她们或忙着与摊主讨价还价,或是三五成群的对货物品头论足,到让弘与合欢在脂粉堆中进退两难,,弘苦笑着望着身边的女人,抓紧了合欢 的手,小声说“这里人多,可别走散了!”“恩”合欢乖巧的答应。
突然,一个身材中等却身手灵巧的男子几乎是跳跃式的在人群中左冲右突,吓的周围的钗环们各个花容失色,纷纷向两边退让,后面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步履蹒跚的追赶着那个男子,嘴里还气喘吁吁的喊者“抓贼呀,抓住他”,却没什么人上前。弘想上前去抓住那男子,可是那个男子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几下就不见了踪影,到是老者一个踉跄差点摔在了地上,弘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关切的问“老人家,你还好吗?什么东西被刚才的贼人偷去了?”
“哎,小伙子,你不知道,我是个卖杂货的,摊子就在前面,刚才那人趁我不注意将我的钱箱给偷走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的呀,我是个手艺人可就指望着那点钱活命呢!!”
“老人家,你可去报官呀”
“看你不像个穷人家,自是不懂我这百姓的苦呀”
“为什么呢?”
“自古衙门两边开,有理没钱莫近来”
“啊,官风如此,民风又怎么会好呢?”
“是呀,是呀。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毫不犹豫的,弘一吧扯下了挂在自己腰间的玉佩,还带着体温的蓝田暖玉在弘的手中映着华灯散发着烁烁的光芒:
“老人家,这玉佩请您受下,算是补偿吧。”
“这如何使得,你与次事并无任何关系,怎么能……”老者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老人家,请您务必收下,我的心意非常真诚。”
“这为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我的姓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您都有共同的心愿,就是希望和渴盼善良与正义的声张,这也是世界上最真挚不过的愿望!”
“小伙子,冲你这句话,老头子只好受下这份厚礼,不过我也有分礼物给公子你”老人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蓝布包着的东西,层层打开却是把梳子:“公子生在富贵人家自然是不稀罕这些小玩意,但这把梳子是用的沉香木所制造而成,而且也是别有含义的”
弘拿起梳子,却意外的发现这梳子是“断”的,“老人家,这把梳子断了”
“呵呵呵呵,小伙子,此梳名叫‘鸳鸯梳’,用来梳头当然要用一把,可是如果作为定情信物就非分成两把不可了,我把此物送给你,如果你有中意之人就可将此梳的一半留给自己,另一半送与他,算是老头子给你的回礼吧。”
“鸳鸯梳?好别致的名字”
“公子可知道此梳还有一个名字?”
“偶?什么名字?”
“老头子卖个关子,请公子自己想吧。”
“多谢老人家了。”
“哪里哪里,到是多谢公子解囊襄助。”
“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老人狡黠的冲弘笑了笑,很快就在人群中消失无踪了。
弘将梳子重又包好,转身交与合欢,凝重的说:“合欢,将它放好,我以后就用它梳头吧,我今天偷偷出宫终于见到了人世间的另一面了!不虚此行呀!”
合欢将梳子小心的揣进怀中,心中却不平静:弘,你会将这梳子送于何人呢?
弘的第一次出宫就这样戏剧性的开始又戏剧性的结束了。
留给合欢的是无尽的猜想,留给弘的则是在心中更明确了人生的方向,身为一个帝国皇子所应当指引自己努力的方向——唤醒人们心中的正义与善良。
坐在奔驰的列车上,望着急速向后倒退的景象,李鸿的心情越来越紧张,是不是近乡情更怯?一股莫名的情愫涌上了自己的心头,周原大地——你像一位等待多年的母亲般张开了双臂准备着拥抱曾经迷失方向的游子,我能否在这里找到原本属于自己的另一部分灵魂呢?我抱着种种的疑惑,种种的迷惘,忐忑不安的进入了梦乡——那时时进入我梦中的男子,我一定要找到你!
四、
弘是皇上与则天皇后的长子,却并不是太子,这多少有些尴尬,弘在很多的情况下不得不屈服与太子忠的压力,虽然忠并没有治国的能力和过人的才华,但是太子与其它皇子的区别就在与即使并不出色却仍有仅次与“二圣“的权利。而这种情况是心思细密的皇后所绝不愿意看到的,于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使得忠被剥夺了太子之位并被驱逐出长安永远的离开了大唐的都城。然后,在皇上与皇后之间,就立谁为太子两人出现了争议,最后他们决定由一场马球比赛来挑选未来大唐的国君。
虽然,表面上四位皇子兄友弟谦,但是,这里是皇宫,当每个人都面临着决定自己人生的重大转折时,所有的风度与手足之情也就荡然无存。弘,知道;贤知道;显,知道;旦,也知道;大明宫中的每一根横梁都知道,连雕漆在廊柱上的圣兽也早以对此麻木不仁。
球赛最终是在弘与贤之间进行的,其实大家心里很清楚,皇后支持贤皇帝支持弘,太子之位的争夺只不过是二圣的相互对抗,不然立谁不都一样?都是皇帝和皇后的亲生子!
合欢知道弘是个温和的人,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温和却是他的致命伤,这点弘也了解。但是合欢仍然希望弘可以胜利的成为皇权的继承人,并不是处于私心,因为他明白弘之所以这么强烈的渴望得到太子位是对人生目标的追求——不是对权利的渴望,弘不是一个敏感于政治的人,他只不过希冀着能通过天下最大的权利来实现唤醒沉睡中的社会正义和深埋在人民心底的真与善。
弘也非常的努力,可是现实是无情的,在马球比赛中他输了,这并不能怪他,事实上,马术与球伎并不是他的专长,贤比他强很多,从一开始就没有胜算。贤,被皇上赐与了先祖——太宗皇帝曾用过的一根龙骨球杆,他的支持者们大声的笑着,仿佛太子位已经收与贤的囊中,而弘,则疲惫而沮丧的回到渔阳殿。
合欢尽职的服侍着自己的主人,为他脱下汗湿的衣服,用柔软的绸巾擦拭着他布满汗水的脸,弘没有出声,合欢也没有——弘在失落的时候是不喜欢别人说话的。沉默像死一般的盘踞在两人的胸口,压抑的情绪弥漫在空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天晚上,弘破天荒的喝酒了,在平时为了保持清醒的头脑他总是浅尝辄止,可是今天没有什么比酒更能让他从痛苦中解放。合欢站在旁边,看在眼中痛在心里,为什么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帮不上?
终于,合欢实在不忍心再看下去,一把夺过酒壶,哽咽的说:“弘,别喝了,别喝了,这伤身呢!”
“你……别管我……让…让我喝”弘已经口齿不清了
“弘,你已经喝了很多了,别喝了,好吗?”
“不……把酒给我……我…我要喝”
“弘……弘……你冷静点”
“给我!!”弘的声音提高了,
“不,不行,你不能再喝了”
“快给我!!”弘愤怒了
“不行”合欢坚持着
“啪!”
“咚!”
弘发疯似的狠狠的给了合欢一个巴掌,合欢捂着脸倒在了冰冷的地上,眼睛里满是怀疑与恐惧;酒壶早就掉在了地上,酒撒了一地。弘则吃惊的望着自己的右手,他甚至不敢相信刚才打人的那个“疯子”就是自己,他抬起头看见还倒在地上的合欢,于是漫漫走过去,半俯下身去,伸出颤抖的手,将和欢的脸抬起,眼睛所到之处一片红肿,唇角边还有几缕泛红的血丝;弘用手轻拂过合欢肿起的脸庞,合欢痛苦皱眉的样子尽受眼底,弘好不懊悔的说:“合欢,我……我不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我……”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合欢强忍住不适,反到劝慰弘“我没事,真的,没事,弘,你还好吗?我,好担心你呢!”
弘与合欢对望着,一股暗流在两人之间涌动,猛的,弘一把抱住了合欢,几乎是哀求着的:“合欢,你不要离开我,我现在只有你了,只有你了,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为什么?我一直都在努力!一直都是呀!?”然后,合欢听见了轻轻的近乎于无声的抽泣,感觉到冰凉的泪水滑进了自己的胸口——弘,你连哭泣也要节制吗?合欢将弘的头从自己的胸前抬起,用温暖的嘴唇将弘流下的眼泪舔舐干净,然后轻缓温柔而又无比坚定的说:“弘,我不离开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因为我爱你,当你把我从那群孩子中挑选出来的那天我就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你,我怎么会离开你呢?请你不要哭,不要哭,你还有我,不是吗?”合欢清澈的双眸注视着弘,用最甜美的情人间的话语打开了隐藏在心底的禁忌的世界。弘早已经陷入了那一潭秋水之中,他没有犹豫的吻上了合欢的嘴,用青涩的技巧品尝如樱的甜蜜,许久……弘将合欢抱在自己怀里,合欢虚脱的依靠在弘的肩上,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了,一头青丝垂下盖住了他娇羞的面容。
弘将合欢放在自己的床上,拉下了外面重重的纱帐…………………
殿外,当空的皓月不知道何时也隐藏了自己的身型,或许它也害羞看见人世间最美好的交欢…………
五、
经过了漫长的旅途,我来到了那片陌生而又熟悉的土地,我的脚下是古城西安散发着诱人的芳香的泥土,黄的耀眼,黄的令人心醉,我在眩晕中仍感到的体内血脉的喷胀,仿佛要脱离肉体般的无法抗拒地心引力。因为我清楚的知道在1300多年,我骄傲的祖先们也曾经这样踩踏过我脚下的这片片黄土,也同样为这样的黄色而折服。
我被安排在高大兴的表弟的家里,他的表弟现在正在实习,在野外考古,床位就空了下来,于是我就省下了一笔不小的住宿费用。他的妈妈,就是高大兴的姨妈很热情的招待了我们,真是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在我借住的那个人的房间的书架上,我发现了众多的考古书籍,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人家就是学这个专业的,就好象学软件的人的书架上必定摆满了什么编程之类的书,不过这也正好让我有机会对中国的历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而且我也发现那位同学也是一个唐朝迷,他的考古书籍中关于唐朝的占了一大半,这也是让我高兴的一件事情。
其实现在的西安早已经不是当年盛及一时的唐朝的都城——长安 了——它现在的位置是在西安市一米深的地下,那周长七十多里,南北宽十五里,东西宽十八里的近似正方形状的古老城郭已经被漫漫的黄砂掩盖住了奇伟的面貌,象美丽的少女用厚实的锦缎围住了自己娇娆的身躯,却在等待有缘人来揭开她的神秘。它曾经是唐朝的政治、文化、经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