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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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的策划。
“来人!给小姐传书!”江糈忱一声吼。
“啪!”凤珏折扇一收,冷言:“江老爷子,还放过糖糖吧,她还有两个月就能出宫了,你何苦毁了她一生。”
“你!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江糈忱没想到他连糖糖也知道。
凤珏摇头,“应该是你对她做了什么吧?”手板着折扇,“十三岁入宫,你让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去勾引男人,这种方法你还真想得出来。”
糖糖,全名江沁糖,江家小女儿,十三岁入宫,别人都在想着怎么引起皇帝的注意,她却跪求皇后不要让皇帝临幸她,她只想等三年,三年后出宫,嫁给心爱的他,皇后答应了,纵然江家花大把的钱打通关系,皇后和赤妃从中保护,愣是让楚天不知道宫中有江沁糖这么一号人,小丫头才能平安到今,如今她只是宫中的小宫女,只要再过两个月她就可以与那个他团聚了,家族的事,她才不要管!
“她是我江家的女儿!”江糈忱怒言,“老夫让她死,她就要死,入个宫怎么了!”
“嗯。对,她是你女儿。”凤珏点头,“她生是你的女儿,那么死呢?”
“你说什么?”江糈忱微惊,虽说他不太喜欢这个女儿吧,那也是他的孩子。
“你若一意孤行,糖糖怕是会自尽。”凤珏说得很平静,却让人心中一寒。
糖糖他见过,一个和她名字一甜美的女孩儿,最高兴的事就是收到那个人的信或是出宫采办,可以与那个人见面,那个人是个书生,为了糖糖一路从徽州追到皇都,糖糖和他说,等我三年,那人就当真等她,在皇都做起小买卖,边做生意边读书,希望可以考取功名,早日与她相见。
凤珏第一次见糖糖时,她正在编扇穗、平安结、相思扣,后来他才知道,她编这些是给那个人让那人卖的,宫中的日子也不是很好过,像她这样的小宫女本就难,却还要想着宫外的那人,凤珏很欣赏她,她的事也听皇后说了,所以他稍稍施压将事挡下了,让这对苦难的小两口将来能得到幸福,也许这是他做的最心甘情愿的一次赔本生意吧。
江糈忱无力的靠在椅子上,是的,当初他不故女儿的哭求强行将她送入了宫,女儿的幸福他没想过,他想的只有这个家族,三年了,女儿的信儿越来越少,他有时很担心,女儿会不会就此死在那高墙之中,也许只有那一刻,他才能意识到他是一个父亲。
第十章 千金一刻,醉春宵(上)
徽州城内,江家的千亩良田正式归了凤凰家,凤珏却将这千亩田交给了齐守业,这也就是齐守业和陈显说过的,有生意。
“这里水不是极好,只能说是一般,种稻有点不得力,我看这土质种小麦好了。”齐守业抓了一把土壤在手中揉捏。
“你是行家,听你的。”凤珏打了个哈欠,“反正我也只是管收,种什么你看着办吧。”
“你也不怕我坑你。”齐守业无奈的摇头。
“坑我?”凤珏眉一挑,“要坑早坑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也是。”齐守业无所谓的一笑,看见凤珏身后有人来,头往上仰了仰,“喏,找你的。”
“嗯?”凤珏回头,看到江国粮正往这走来。
齐守业拍拍他的肩,“我先走了。”
“噢。”懒懒的回应,让齐守业无奈的笑着走了,这家伙!
江国粮走到凤珏面前,看着他,半晌才开口:“凤公子,我们以前见过。”
“喔?”凤珏眉梢往上挑,意思是你要说什么?
“公子不记得六年前了吗?我们在大门外见过。”他好心提醒。
“六年前呀……”凤珏呡紧唇,想起那一天,他站在门外,天下着大雪,鸠盘打着一把伞站在他身后,那一日他在门外站了足足一个时辰,最终连门也没进去,就被江糈忱的话打回去了,看着关闭的大门,他吸了一口冷气,转身就走,迎面而来的马车从他身边往过,车轮溅起了雪水,差点打了他一身,并非没打到,而是鸠盘将他护在了怀里,那雪水打湿了鸠盘的衣服,从车上跳下的少年一直道歉,本来没什么大事,却被那少年一句小姐没事吧?结果换回了凤珏一句,你眼瞎了,没看清少爷是男的!而后他在少年目瞪口呆之下带着鸠盘离开,那少年恐怕就是如今的江国粮,而他也是在回去问过父亲后才知站在他家门口的是凤凰家大公子。
凤珏温婉的一笑,明显是想起来了,江国粮抱拳行礼,“多谢公子手下留情。”他家是经商为主,对于那十七家分号比这千亩良田还要在乎。
“不错啊。”凤珏点头,“比你家老头懂事。”他可是知道的,江糈忱一定没少骂他。
他听凤珏夸自己,不好意思的挠头,“那个,糖糖,还好吗?”小时候和他走的最近的不是父母,而是最小的妹妹。
“嗯。除了日子苦点,还都不错,至少有个盼头。”凤珏玩着手中的扇子,有些许的寞落。
江国粮张开口想问什么,终是没问出来,闭上了嘴站在他身后一句话不说,陪他看了一下午的水。
夕阳西下,凤珏众人已经行船离去,就如同来时一般平静,这翻天覆地的改变又有多少人知道。
船舱内,凤珏趴在桌子上,玩着一只纸鹤,纸鹤上面写了一行小字,很小,天佑君康。
“珏儿,我们要回家了。”楚衣站在他身边慢慢的说。
“嗯。”没有说好,只是嗯了一声,对于他而言,那里算家吗?
楚衣不知道,他自己更是不知。
十日后,众人顺水路回到了皇城,只不过,多了齐守业与陈显,凤珏一开口就说到两人的亲事上,陈显当时就炸了毛,指着凤珏鼻子就骂,骂完了喝口茶顺顺气打算接着骂时,凤珏懒懒的看着他,好似他刚刚骂的人不是自己,不盐不淡的说了一句,此时我已经告知世伯了。陈显顿时就一想法,灭了他!
齐守业哄了半天,陈显还是一甩门走了,到是秦玟没心没肺的拉着众人上吉祥楼,说是庆功,易子倦说累了便先回王府了,其实楚衣明白,他是回府打理,怎么说离开也不少日子了。
吉祥楼上,一桌精致的佳肴,一壶酒,一杯茶,四人对坐,谈天说地。
“珏,你将徽州那地改种小麦,咱国可不怎么食面,别卖不出去。”秦玟有点担心,千亩田差不多都改种小麦,凤珏会不会赔本呀?
“紫辰已食米为主,面为副,可是邻邦沙陵已食面为主。”凤珏抱着茶杯品口茶。
“嗯?你不是说,沙陵从银淼购余粮了吗?”秦玟再渡怀疑。
凤珏眼一翻,瞪他,“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呃,我是真不知道。”他心虚的低下头吃碗里的菜。
“珏儿,小相爷看样子是真不知道,你就同他说说吧,我也听听。”楚衣夹了一块鱼放到凤珏的碗中,算是给秦玟解了围。
凤珏夹起那块鱼放入口中,瞪着秦玟,慢慢的说:“银淼是水乡主产稻米,给沙陵的余粮也必定是稻米,小麦还是要从别国收购,明白没?”
“明白了……可是,为什么你知道沙陵会同你收购?”依旧的不解这回算是问到点上了,听说沙陵的国主那性格要多怪有多怪,说变就变,凤珏怎么就知道最后这生意一定到他手中呢?
“因为,晔在沙陵,他会解决好一切,更何况,沙陵的国主,算是我们的世叔。”说白了还是父辈的交情,就算不给凰晔面子,也会给凤凰家三分颜面。
“噢噢!”这回秦玟算是明了了,欠抽的眨着眼问:“听说银淼的太子可俊了,真的假的?”
“假的。”齐守业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
“那家伙就一变态。”凤珏狠狠的补上一句。
“嗯?”秦玟怀疑。
“发生过什么事吗?”楚衣不解。
凤珏侧头不语,牙咬的直响,齐守业叹口气,说道:“那家伙跟凰公子打过一架,结果仗着自己是太子将凰公子收押了,凤公子去要人,结果那家伙开的条件就是凤公子连同凤凰家都归他,结果……唉!”他摇头。
“怎么样?”两人同时问。
“凤公子将太子府给砸了,国主下令,让太子面壁思过。”齐守业十分的无奈,接着补上一句,“当年太子也就十三岁,凤公子凰公子九岁。”
“……”两人无语,还真是个变态!
“不提他了,来,来,来,喝酒。”秦玟打圆场,举起酒杯敬酒,可问题又来了。
楚衣看着小杯中的酒浅喙了一口,眉微皱,“这是什么酒?几年?”
“这可是三十年上好的女儿红!”秦玟对他的怀疑很是不高兴,开玩笑,爷二十两买的!
第十章 千金一刻,醉春宵(下)
“三十年?”楚衣又喙了一口,眉依然微皱,一只白玉般的手从他手中将小杯拿走,凤珏将小杯放在鼻下嗅了嗅,不肖的白了秦玟一眼,“最多也就二十年,而且这酒色说不上是女儿红,最多是中等花雕。”
“不是吧!”秦玟瞪大眼睛,中等花雕几个字在耳朵回荡。
“你多少银子买的?”凤珏眉一挑看他。
“二十……”他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
凤珏冷哼,“二十两我卖你两坛。”秦玟的脸顿时黑了,凤珏眼往上一挑,“你不会是二十两买的一瓶吧?”看到他点头,凤珏眼一翻,恨恨的骂了句,“败家子!钱多烧的你!给我好不好!”
听他这么说,秦玟也炸了毛,站起来,踏着椅子指着他鼻子说:“你说二十年就二十年,你说中等花雕就中等花雕!你又不喝酒!凭什么这么确定!”人当真是气大发了,忘了凤珏的能耐了,不喝酒懂酒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凤珏看他一眼,这小子没喝醉吧,“我不喝酒就不能知道了吗?你还不下蛋呢都知道蛋怎么来的,是不是说你非要下了蛋才知道蛋是怎么来的?”比嘴毒!谁怕谁呀!
“凤珏!”
“怎么着!”
两人都站在椅子上瞪着对方,谁也不肯让半下,明显一副,你敢不服气!
“行了,行了!一人少说一句吧。”楚衣齐守业一人拉一个,将人拉回原位,“也不看看多在的人了,还闹。”
“哼!”两人同时哼了一声坐下,同时瞪了对方一眼,凤珏气呼呼的拿起桌上的杯子,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刺激口腔,让他忍不住捂嘴咳嗽起来,“咳咳,这是……”看清手中的小杯时,顿感头晕,身子一歪倒在身边的楚衣怀里晕了过去。
他到是晕了可吓坏了屋中人的三人,隐约间还能听到他说什么。
“这是怎么了?啊!谁给他酒喝的!”一向稳重而称的齐守业看到他刚刚喝过的东西立刻叫了起来,那可是酒!
“不会吧!就这么一小杯就醉了?”秦玟鄙夷外加幸灾乐祸。
“你不知道他不能喝酒吗?沾酒就醉,而且……”齐守业想说什么终是没说出。
“而且什么?”秦玟好奇。
“没什么。”齐守业摇头。
“到底什么?”秦玟逼问。
“真没什么。”他却守口如瓶。
楚衣抱着凤珏出神,目光看着臂弯中的人,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与失落,回神看向那两人,轻问:“现在怎么办?送他回梧桐居?”说是送回可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
“千万别!”齐守业的话如了他的愿,“要是这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