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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无边风月-第17章

小说: 无边风月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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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温暖的吐息从耳畔袭来,萧沨晏的声音变得有些喑哑:“我在想,我可能不该这么喜欢你……但要怎么做得到……”
  脑后的发被宽厚的手掌轻抚,断颜想说话,然而太多问题尽数堵在喉口,不知从何说起。
  “罢了,当初就不该好奇你这新开的小医馆……”声音愈发低沉,眼见着就要止声,断颜突然开始着急,不自觉间紧紧环住他的腰身。
  那人失神得厉害,没有察觉他的动作,只是喃喃着又道:“可我竟不后悔……有时候想着,你忽冷忽热又如何,我只当你是闹脾气,哄哄便好,只要我肯用这一生去耗着,即便是寒铁,也应当暖热了……只是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你心底深处的疏远只要一日存在,我便一日不快活,我就着急你不肯对我坦诚,我……”越说越急,最后一字连音调都走了样,喉头像被东西哽住,听得断颜也跟着难受。
  不想再听他继续说下去了……心里澄如明镜,也无需再听。
  便在日前,自己还为他从未说过“喜欢”而介怀。
  现下是如何?听得他说出口的话语,竟是如此痛心的方式。
  要说心里没有因此而安心自是假话罢了,但自己所得到的安定与圆满,却让眼前这个人受了太多的罪……把整颗心都交出来的萧沨晏,他怎么舍得再让他吃苦了?
  除非名为“断颜”的这个人,当真是无心无情。
  断颜,断颜,庆幸当初只是断了容颜,并非断了一颗识情识爱的玲珑之心……
  幼时被自己的娘亲手割破面颊,鲜血淋漓又如何,那张遍布伤痕的脸在历经疼痛后完好如初又有甚影响?反正萧沨晏喜欢上他的时候,根本就不是为了那一张容颜——而这一点,竟差点被他忽视不见。
  心里的冰层完完整整地坍塌溶解。
  “萧沨晏,萧沨晏……”
  那人还在喃喃,断颜十分心疼,又不知如何制止他的言语,手臂越收越紧,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只是如此尚且觉得不够。
  ——他想说出口的,是自己终于明白有多喜欢他,想让他知道一切不过是误解罢了,想给他说真正自私的并不是他……甚至愿意说,只要他还肯坚持,这医馆便开到京城去。
  可是好不容易开了窍,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看清了惜楠的心思?
  眼眶发热,不留神便打湿了那件黑衣。
  胸前衣衫浸透,萧沨晏终于回神,感觉胸前那一抹凉意已经渗入肤骨,让他心如刀绞。人未反应过来,出口的话早已习惯似的又软了许多:
  “……断颜,你昨夜来找我,我觉得好惊喜,我想你应当是喜欢我的。
  “既然如此,哪怕还算不上相当喜欢,我也绝不会放手。
  “……抱歉,今日对你使了性子,往后我绝不会这样了……你别哭,是我不好……”
  断颜一字一字地听着,觉得这人明明自己难过得很,却反而还来安慰他,心里恐怕是委屈得不行……
  ——这样的人,不就是当年那女子求而不得的吗?
  ——这样的人,再给自己一生,又能在何处寻到第二个?
  既如此,便不能只让他将自己捧在手心。
  万般羞赧与惶恐,还有不得不坦视的愧对,都当为此一人而放下了。
  断颜终于弯起唇角,抬头看他。
  “对不起,我让你这么生气。”语调温柔。 
  这样的话语果然暖心,萧沨晏瞧着那抹淡笑,释然许多,忍不住低下头轻吻他眼角的泪痕。
  眼角的点点温暖扩散开来,顺着脸颊流连到唇畔,断颜感觉抚在脑后的手掌渐渐压紧,双唇被用力地啃咬。
  炽热的温度终于挥扫了余存在心里的躁乱不安,断颜闭上眼睛不再有一丝一毫地动摇,彻底跌进这人给予的无限深情……
  “萧沨晏,你说得对,我是喜欢你的,大抵够不得相当喜欢,但绝对比我所以为的还要深。”一吻之后,断颜贴着他的唇畔呼着热气,低声道,“若说自私,我当是比你更为过分,既然说了喜欢,就决不允许你喜欢别人……”
  不论是谁,哪怕是亲近如斯的惜楠。
  一定会很愧疚难堪,但比之将这人拱手相让,已是再好不过的决定……
  从不曾见过会说这般话的断颜,萧沨晏甚至没有想过。
  不知他为何会突然温柔至此,这惊喜来得实在太过突然,让他恍若置身梦境,措手不及地呆在原地,眸里是异彩流光,嗫嚅的双唇却是一个完整的字都道不出了。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生气,但我已经如此说了,你也应当相信我的真心。”断颜语调冷静,如同往日一般听不出过激的情绪,唯有那双眼噙着纷纷柔情,是难得一见的澄净。
  “我信。”萧沨晏终于情动不已,再度将人拥入怀中,比及先前粗鲁了许多,将断颜硌得发疼。
  那种踏踏实实拥有此人的感觉让他无比心安。
  “萧沨晏,下午我陪你去萧府看看祁老夫人。”
  “好。”
  “过些天,我想去祭我娘亲,你能陪我一道吗?”
  “好。”
  “在那之后,我想在京城开一家‘怜君阁’。”
  “好……嗯?”萧沨晏呼吸一窒。
  断颜抬头在他唇角轻轻印上一记吻。
  “还有好多事情,我都要全部告诉你。”
  
  萧沨晏突然觉得,眼下真是风和日丽的一天。
  惜楠手指上裹了两圈白纱从房里走出来,一眼就看见了这个整张脸快笑烂的家伙。
  “哟,惜楠,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
  “……”
  “说吧,想吃什么?你今天忙着照顾你家公子,这会儿了就不做饭了,我去酒楼买些回来。”萧沨晏一脸喜庆,钱袋子直接拎到手上晃悠晃悠。
  “……烧鹅。”
  “还有呢?”
  惜楠眨眨眼:“还有烧鹅。”
  “好嘞,两只烧鹅。”萧沨晏转身出门,惜楠扭头看看那人晃着钱袋,着一身长袖染了血迹的黑衣,无比担心这人会不会把街上的人都吓跑了……
  萧沨晏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惜楠松了口气,这个人和公子之间,肯定是和好了吧?
  想着想着,不自觉地笑出声,没留意身后的动静。
  “惜楠。”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惜楠被吓了一跳,蹦过身去瞧见断颜披了薄薄的外衣站在那儿。
  “呀,公子怎么起来了,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断颜摇头,将她的手拉到眼前细瞧,问道:“方才手指被割破了吗?”
  惜楠裂开嘴冲他笑,缠着纱布的指头灵巧地动了动,回道:“不小心而已,公子你看,没事~”
  双眼灵动着眨巴眨巴,断颜瞧着,心里一时内疚,突然想到了许多年前第一次见着惜楠的样子。
  那个时候小丫头还穿得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一张小脸如眼前一样笑得无比开心。
  断颜记得,是娘到死都怨着的那人亲自将她送到自己院里的。
  那个男人明明是上官府的主,却偏偏极度卑微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用无比痛苦的眼神望着他,遣人为他添置各种各样的东西。
  东西放着便放着了,断颜总是一言不发,不推拒也从不去触碰。
  唯有这一次,断颜瞧着小丫头的笑脸,竟然开口说话:“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头正在换牙,说的话都还在漏风,声音软软糯糯地道:“我叫惜楠~”断颜瞧着那缺了的门牙,心里有些动容,盯着她站了半晌,终于伸手把她牵进了院子里。
  身后的上官谦岳眼睛亮了几分,立即遣人将惜楠收拾得漂漂亮亮,把她当成半个女儿一般对待。
  从那之后,惜楠就成了断颜的跟屁虫……
  以为平淡的日子会过得很慢,却是曾几何时,小丫头早在不知不觉里出落得越发水灵了?
  断颜轻轻抚着那根受伤的手指,心里不知是喜是忧。
  “惜楠,你还记得当年刚进上官府的事情吗?”
  惜楠呆愣在原地,想不到公子竟会主动提起这些“禁忌之事”,瞧了半天又瞧不出有何异样,于是没有将笑容敛下去,开口答道:“记得。”
  “那个时候,你怎么不害怕我的脸。”
  那张脸上的伤疤明明还没结痂,下人们瞧着都会避开视线,唯独这年幼的姑娘视若不见。
  “那个时候惜楠无家可归,老爷说公子会对我很好,所以我不怕。”惜楠抿了抿唇,又说,“后来公子也不嫌我脏兮兮的样子,牵着我进房里,还给我吃糕点,我便觉得,公子往后就是惜楠最重要的人了。”
  胸口又是一阵抽痛。
  “惜楠,倘若我无法为你完全牺牲一些事情……”
  “公子对我已经太好了,还需要牺牲什么呢。”脸上的笑容收敛了许多,不似方才一般俏皮,浮在面容上的微微浅笑显得恬静无比。
  断颜知道她所言都是真心,越发感到惭愧,犹犹豫豫间差点咬碎白牙:“惜楠……你…你是不是喜欢萧……”
  “不喜欢!”惜楠勾起的唇角有些颤抖,急切地打断他的话语,“公子不要乱想,也不要问……能一直陪着公子便好……”
  断颜哽住,无话可说。
  ——惜楠为了她所说的重要之人,竟连自己的心情也弃之不顾。
  只是这“重要”二字,他是否真能担得起?
  其实倘若她回答“喜欢”,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但眼下的境况,反而让他更不好受,心口像是压了一方巨石,沉甸甸地挤压出无数愧疚。
  “……惜楠,对不起。”
  “昨夜里萧沨晏抱着你冲进院子,我可也被吓得一夜未眠,公子往后照顾好自己,就太对得起惜楠了~”小丫头咧嘴又笑。
  听她如此说,断颜沉默许久,心里感慨良多,一时感动得不知说何才是,只好轻轻点了点头,道一声“好”。
  惜楠一颗心放下来,携着断颜又回屋里,问道:“公子,能否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是逮不着机会问你……昨天晚上见着你们两人伤的伤昏迷的昏迷,简直是惊心动魄。”
  断颜没忍住笑出声来:“惊心动魄也说得太夸张了。”略一思忖,还是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给她讲了清楚。
  惜楠坐在桌旁两手托腮地听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瞪得老大。
  “天哪公子,这才多久,怎么着就发生了这些事……姓萧的胆子也太大了!”
  断颜摇头,略一停顿,把心里担心的事也一并讲出来,问道:“你还记得木师弟吗?”
  “啊?记得是记得,怎么了?”
  断颜顿了顿,道:“我怀疑……不,已经可以断定……祁公子是木承文。”
  “啥?”这回不只是双目圆瞪,小丫头的嘴已经夸张地合不拢,“他……不是尚在年幼时就离府了吗?”
  “是……说来我也不知道为何。木师弟对天下奇毒的悟性很高,武艺也不输于其他弟子,年纪尚幼便有江湖人传其名号……我本以为这正是他所求,哪知他在名声大振之前便悄悄离了府,彷佛消失了一般……
  “如今牵扯进这样一事,我突然觉得,拜入毒门,大概只是他迫不得已罢了……”
  惜楠一双秀眉拧成一团,越听越觉得离奇,又问:“公子既然说祁公子便是木承文,那为何早先没有认出来?”
  “他乔装过了。”断颜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你忘了吗,我脸上这薄薄一层面皮,便是他做给我的……这么些年,他为我做了好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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