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传-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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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良笑笑,话锋一转问道,“说起来,王妃什么时候才动身回来呢?”
多管家道,“应该快了,王妃心念着小侯爷,不会在京都久待。”
原良点点头,道,“今日从京都来信了?”
多管家道,“是,蒋侍卫写来的。”
原良点点头,觉得自己问的多了,便告了辞。
多管家看着原良去的匆忙的背影,喟叹了一声,笑着摇了摇头。
彦宗到了晖月厅的时候果然见着了温碧城端坐在一把椅子上,上手坐着萧王妃,两人见彦宗来了,都起了身行了礼。
萧王妃道,“王爷,和小温公子谈了一席话,真是倍感情切呢。”
彦宗随之一抬眼睫,望了温碧城一眼。
温碧城不接彦宗的目光,只道,“萧王妃贤淑良德,令碧城心生敬意。”
这样说了几句话,吉时便到了,下人摆好香案,温碧城行了义弟礼,萧王妃受了茶,彦宗让人拿了个锦盒递给温碧城,道,“你拿着吧。”
温碧城接了,道,“谢王爷,谢萧王妃。”
彦宗道,“好了,从今日起,你就是萧王妃的义弟,也算是本王的义弟,以后记得,常来王府才是。”
温碧城道,“是。”
萧王妃笑吟吟的站起身,走至温碧城面前,拉起他的手,向着彦宗道,“王爷,臣妾这弟弟可是比我这姐姐要美上不知多少倍呢。”
温碧城一低头,道,“王妃过誉了。”
彦宗也站起身来,对温碧城道,“今天天气好,你陪本王去各处走走。”
萧王妃笑道,“你且陪王爷去吧。”
温碧城一点头,跟在彦宗后头出去了。
此时正是半晌午的时候,冬末的阳光并不强烈,但只让人觉得温暖。彦宗的心情很好,只温碧城一人跟在他身后,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在王府条条悠长的路上。
彦宗不说话,温碧城也不开口,走了一段路,彦宗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开了口,问道,“你那表哥,怎么没有跟过来?”
温碧城道,“表哥总也有他自己的事去做。”
彦宗道,“那你呢?在西宁会久待吗?”
温碧城道,“应该会的,家道中落,也只在西宁还有生意维系,母亲已经叫人打扫出一所以前在西宁置下的屋子,该是要久居这里了。”
彦宗道,“难得你那掌柜的这么多年忠心耿耿,将东家的生意看做自己的一般经营了这样多年。”
温碧城笑了一下,道,“王爷这样夸奖的人,看来父亲生前没有托付错人。”
彦宗停了下来回头去看已经落后自己好几步的温碧城,温碧城见彦宗再等自己也快走了几步赶了上来,道,“王爷,我们这是要去哪?”
彦宗道,“去看我养的一只龟。”
他想了想又道,“我养了快二十年的一只龟。”
温碧城嘴角微牵,道,“那可是灵物了。”
两个人说着,便走至了一处花园处,里面造了假山假水,没有水的大水池子里果然养了一只大乌龟。
彦宗道,“背上刻的字,还是父皇为我所书。”
温碧城好奇的看了许久,道,“王爷,前些天那样冷,不怕冻着他吗?”
彦宗拿了些肉末撒进去,道,“照看他的人一大堆,不怕冻。”
温碧城看那龟慢悠悠的吃起食来,和彦宗又说了几句话,忽然想到了什么,道,“王爷,您知道为什么龟类可以活的长久吗?”
彦宗看了他一眼,道“你说说看。”
温碧城弯下腰来伸手在那龟背上摸了一把,道,“因为它们啊,最能耐住寂寞。”
彦宗微微阖上眼睛,道,“与其这样寂寞的活上千百年,倒不如快快活活的活上几十载。”
温碧城转过头来,有些落寞的说道,“什么叫做快活的生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节
域培植久寒转暖,枯靡了一冬的老树渐有抽出新芽的趋势,王府中的花匠去年种下了不少从西过来的花木,就等着看来年长不长的活。
蒋方又从京都来了书信,信中写道家中的热闹和久违了的元宵花鼓,这样热闹的书信自然不是写给彦宗来看的,信戳上写着原良二字,自然也是被送到了原大人府,不过之前是否被人用什么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瞧了去就不得而知了。
原良看完最后一行“不日启程”,嘴角不经意间竟微微扬了起来,他煞费苦心好容易才托人将自己写了一夜的一封长信送到了京都送到了靖安候府,蒋方若是只字不回,他大概要郁猝到暮春之时了。
眼见着冬天就要过去,离彦宗的寿辰已过去半月,陆归羽仍旧被关在军中密牢里面,至于陆夫人和他儿女则被彦宗派人送回了千羽山庄,随行的自是顶尖的高手,明着是照顾他们孤儿寡母的安全,实际上则是为了监督和威慑陆夫人。
自从陆千羽被关进密牢之后,原良每日的公务便又多了一项,便是审问他关于十四家灭门案的事情。
可惜过了这样长的时间,陆归羽还是什么都不承认什么都表示不知道,原良本不想用狠毒法子来炮制他,一来是为了真正查出幕后黑手,另着他也对陆千羽有些敬佩的意思。
这陆归羽本不是老陆庄主的嫡生长子,武功也并不了得,可他能够在石焚案后明哲保身并且将千羽山庄继承下来,的确是有过人的本事。
然而,现在西宁各处都传出千羽山庄的陆庄主就是十四家灭门案的主谋,为的是报当年石焚案时同昙门的一箭之仇,至于这一箭之仇到底是个怎么样的纠葛,倒是完全没人能讲的清的。
传言传的久了便好似就成了真的,若是真的什么都查不出来将陆千羽给放了,那他原良也就可以自动摘下乌纱等着彦宗要他脑袋了,让主子被流言所伤面上蒙尘,他除了一死确也并无他法。
他自然舍不得这头顶的乌纱,更舍不得命中的富贵荣华,所以,
真弄些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来审案子,也未尝不可。
原良拿着彦宗面授的令牌进入密牢,身后跟着两个卫兵手执火杖,青天白日的底下也是一片漆黑,只两三尺挂着一盏油灯,照的并不透亮。
到了关押陆归羽的牢门口,原良让卫兵等在外面,自己将手背在身后,不紧不慢的进了牢中。
陆归羽不用抬眼也知道来的是谁,他冷笑了一声,道,“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原大人如东阳日出,成了划分一天的界限了。”
原良也笑了笑,道,“看来陆庄主在这下面待的也还惬意啊。”
陆归羽冷眼看着他,道,“原大人今日也不用老是那同样的话来问我了,我陆某人自问不曾得罪过你原良,不知你为何要将我陆某加害至此!”
原良渡步走到陆千羽跟前,伸出手指在空中一划,道,“陆庄主,你这可是怪错认了,你这样的人物,将整个西宁翻过敢对付你的,也只有王城中住着的那一位了。若不是王爷授意,我敢在他面前给你摆一出鸿门宴?”
陆归羽看着原良,道,“王爷,王爷怎么突然要拿陆某开刀?”
原良笑了起来,道,“陆庄主,你真是多年不问世事了吗?普天之下的法也抵不过皇上的一句话,等之,在这西宁,王爷说什么,什么就是法。王爷觉着你是乱子谋逆,你就是乱子谋逆。”
他环顾四周,接着说道,“十四门灭门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偏偏将中原不少人士也牵扯了进来,这就难保此时不被传到京都圣上的耳朵,王爷若是不快些将此案了解了,他怎么向圣上交代?想着西宁城,能够和昙门有关系的,除了你千羽山庄便是宗同门,千羽山庄是西宁的衣袍,宗同是王爷的手脚,你觉得王爷是要割了自己的手脚还是割了自己的衣袍?”
陆归羽沉默了许久,道,“原大人的意思是,我陆某人是活也得承认死也得承认了?”
原良不答,却听得陆归羽道,“那你此刻便一刀要了我的性命好了,反正我路某人,也是个废人了。”
他这话一说完,竟就闭上了眼睛。
原良的面上闪过一丝厉色,他喊来卫兵,道,“将陆庄主送到水牢去。”
所谓水牢,乃是个四面竖着铁栅栏的牢房,里面有着及膝深的水,恶臭无比,水中生有无根地狱刺,攀肉而长,穿肉嗜血。
原良反手抓住陆归羽的肩膀,冷声道,“陆庄主,但凡你能说出一句话来,我原良也不会这样对待你。”
陆归羽慢慢冷笑开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后面的那位打的什么主意,我全明白。”
原良也笑了起来,一挥手,道,“带过去。”
彦宗今日得空在北院的小书房内教长骕写字,原良在南厅等了他许久,见了多管家进来,忙起身问道,“王爷今日是出去了?”
多管家笑道,“今日天好,王爷好容易得空在北院教小公子写字呢。”
原良道,“这样,那我还是多等一会好了。”
多管家道,“也快了,都说写了半天了。”
管家说完这话就要离开,原良犹豫着想要问他些事情,但话到嘴边还是吞了下去,只道,“那好。”
又等了喝掉三盏茶的功夫,彦宗方派人叫他去了书房。
原良也不用下人指引,自己快步走了去,推门见着彦宗正在看些什么,他行了礼,彦宗抬起头来将东西丢在一边,道,“还是什么都不说?”
原良点点头,道,“或许明天他就能说出来点什么也不一定。”
彦宗道,“派人在千羽山庄查的怎么样?”
原良道,“陆归羽的两个孩子尚还年幼,眼前管理着山庄诸多事务的人叫燕榭南,是陆归羽十五年前收养的义子。”
彦宗沉默了一会,道,“再过三日,赶在京都送人回来之前完结此案。”
原良低下脑袋,道,“是。”
彦宗站起身来负手而立,道,“青石的事,你也该帮着着手开始做了。”
原良点点头,道,“下官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2 章
西宁城南的一处大宅临湖而建,从外面看去,甚是不起眼,若是走了进去,才发现内中别有洞天。
有别于一般西宁大户人家房屋宅院一贯的精巧华丽,整座大宅宅的建造都依着江南一带的特色,从瓦到墙都带着浓重的笔墨气味,好像随时会有个说着吴侬软语的纤丽姑娘从里面探出身来,对人微微一笑。房屋虽是百年之前所造,但还是保留着初建时的那份模样,亭台楼阁,勾梁画栋。
温碧城向来起的玩,等他起了床,穿好衣服,丫鬟伺候着洗漱干净之后,千岚都已经练了一套拳了。
他嘴角勾笑的渡步过去,道,“天气这样好,陪我出去走走好了。”
千岚拿着毛巾在擦汗,也不看他,道,“这几日你不是天天往王府中跑,怎么想起来,要出去走走?”
温碧城也走了下来,道,“你是在怪我去的勤快了?”
千岚道,“你自己要做的事,从小到大,有人能妨碍的了你?”
温碧城道,“我的打算,不是都同你说过了?”
千岚听着这话,侧了脸来看他,微微皱眉道,“你真的觉得,事事都能在打算中进行下去?”
温碧城笑了笑,道,“大哥,旁的人我不知道,但是我温碧城,就一定能。”
面上的风轻云淡,眼下却尽是不容置喙的神色,千岚不再多说,只是缓声道,“你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