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沉璧-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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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非议听多了,便觉得索然无味。
众仙都不愿与自己深交,若无要事,是能避则避……就因为所有神仙者都知道自己的品性,却偏偏是那个甚少与神仙来往,孤洁清僻的沉璧上神什么也不知道,冷淡的性情,不喜与之过深交往,却端是被所有仙者赞言的上神……明明就没有动情,却偏偏表现得让自己起了错觉……不会害怕自己,不会避开自己,不会一脸的小心翼翼,收了自己赠予的礼物,明明心里喜欢的紧,又会掩耳盗铃很是别扭的说出拒绝的话来……为何偏生是这个容易被诱惑,又自尊心高傲的沉璧上神呢?
为何偏生是一无所知的他夺了自己的心?
以为他是与众不同的,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他与众无异。
还有……对于自己的性情,还有一些是不为人知的。
譬如,独占欲强,一但爱上,便深爱且专一,无法容忍对方的负心。
六爻淡然轻笑,笑容里流露着一种让人心碎的忧伤。
指尖轻凝出淡淡的白光,挥一挥,寝室内又恢复原状,就仿佛刚才的一片狼藉只是镜花水月的错觉而已。
“安青,去把尉迟轻叫来。”六爻语气淡淡的对着门外道,听不出情绪。
幽幽灯火下现出了一道黑影,那人低低的答了一声是便消失在黑暗中。
房里有些黑,紫檀四方桌上只有一盏油灯,灯火不够亮,隐约能够看到一青衫人的背影,有些瘦弱,又或者是那件青衫过于大了些。
外面的天灰朦朦一片。
青衫人小心奕奕从金铜盆中捞起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然后慢慢的覆盖到自己的脸上。
“尉迟门主,家主传你。”门外忽然有人说道。
尉迟轻顿了顿,粗厚的手指沿着自己的脸的轮毂一点一点的细心抚平,拿起铜镜,看着镜子中的脸,很满意的笑着道,“安青,你不要突然冒出来吓人好不好,你怕没有人知道你轻功好吗?”
对于门里人的挪揄安青没有反应,就似不曾听到有人说话般。
门打开了,有人出来,然而,出来的不是人,而是一柄带着杀意的黑剑向他直刺。
安青眼皮也不眨,脚稳如山,轻轻的侧过肩膀躲避开,黑剑直直刺进前方的桦树,发出嗡的一声,桦树徒然震动,抖一树绿叶。
面无表情的看着从房内走出来的青衫少年,道,“尉迟门主请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迟了,宫主会生气。”
宫主生气很恐怖,这一句,不用安青说,凡是碧血宫的人都知道。
所以,尉迟轻凌空翻身跳跃,伸手把植入桦树干上的黑剑轻轻松松拨出,落地,在碧天下中对安青露出了亮白的牙齿,道,“离情说你这个人是木头,果然不错。”
这话真是慕门主说的吗?安青很怀疑的用眼角扫向他,不语,身影如鬼魅般飘出数丈。
尉迟轻摇头,点足跟了上去。
夜明珠的光芒很温暖。
袅袅青烟,很香。
半卧在榻上的宫主看不出表情。
尉迟轻撩开衣摆,单膝跪下,道,“属下见过宫主。”
宫主似荡漾着秋波的眼眸轻转,淡淡地吩咐了几句。
尉迟轻诧异,旋即领命离去。
第 12 章
这十几年来就如做梦,极不真实。
清心寡欲的在古寺吃斋念佛,从未曾想过,在这世间上,会有一个人如此深爱着自己。
年幼之前的记忆已经没有印象。
记得最多的便是苍茫暮色,古寺,一池莲花,佛像,书阁,连绵山峦,葱郁林木,还有道骨仙风的居士和村民。
这些就是全部。
十几年来充斥着自己的全部。
沉璧站在屋檐下,看着碎了一地繁花似锦,心境沉重。身后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内,是一桌没有动过的山珍海味。
那人红衣似血妖娆治艳,如画容貌悲痛欲绝,因自己的一句话而伤心呕血。
他说他是六爻。
他说自己对他许下承诺,生生轮回不忘,世世缠绵相爱。绝不改变。
可是,自己却没有半点印象……是因为投胎之前喝下孟婆汤的关系吗?若是如此,的的确确是自己负了他的情深,那么,以后要如何面对他呢?
有一种苦要漫溢而出,却又不知在何处。
沉璧神色黯然的走回房间坐在床上发呆,无心用膳,也无法静心念经。
居士说的变数,是指六爻么?那么‘是福是祸’又是什么意思?
叩,叩,叩。
门外忽响敲门声,惊醒了恍惚的沉璧。
“是谁?”沉璧向门外问道。
那人不答话,直接推门进来,一袭青衫带来隐隐桃香,来人笑笑,道,“又见面了,大师。”
是那个带自己来碧血宫的少年,并且换了一张英气勃发的新面皮。
沉璧对于他的到来虽有些意外,神情却是恬静的,看着他,淡淡问道,“公子,有事吗?”
少年似乎叹了口气,黢黑的眼直直的望着他,不答反问,道,“大师,好像瘦了不少,我们宫主虐待你吗?”
沉璧怔然,听闻宫主二字恍若经年,垂下眼眸,答道,“不,宫主对我很好……”
“大师,当真如此?出家人打妄语会遭雷劈的哦!”
出家人……破了戒的自己还算是和尚吗?沉璧苦笑,少年的声音近在咫尺,又惊心的抬眸,一缕明烟扑面,少年变得模糊起来。
沉璧知道那明烟是迷药,只是他为什么要迷昏自己?
少年静静的看着软软倒在自己臂弯里的和尚,初见他时,淡雅脱俗恍若仙,现时眉目间却染上尘世的庸俗之气,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人味……看来这个和尚短短几日就有这么大的变化,必定与自家宫主脱不了关系,再说了,既然找人找的那么辛苦,现在却又要放他走?宫主的心思真是反复不定,难以猜测……不过那都与本大爷无关……
少年忙摇头,一把抱起和尚,挑眉,这么轻?有些吃惊的低眼瞄向怀里那张清艳绝伦的面容,怀疑这个和尚是不是真的想飞仙,一个大男人……身重竟只比姑娘家要重一点……就算每顿素斋也不至于这么轻吧?
不妙啊不妙,本大爷似乎对这个和尚关心的过了些……如果让宫主知道了很危险……默了默……少年望向门外纷繁的桃花,抱着和尚向桃花深处飞掠而去。
山色空濛,只见到桃红深处隐约有古雅精致的楼宇,那雕花窗前有一袭月白,那人容颜如莲雅洁从容,澄清的眼眸却仿若带笑闪烁着欲滴的光泽,眸色偶然透过桃色望去。
那个秀美无双的蓝衣少年用流水般得嗓音道,“公子,这六爻上神长得太妖娆了……放在人间呐,怕是一误国殃民的倾城祸水罢!”
公子不动声色的收回眸光,对着蓝衣少年摇头太息。
蓝衣少年见公子对自己的话语不置一词,又道,“公子,莫非容情说得不对?”
公子挑笔点墨,拿过新的折子来批阅,道,“端是论相貌,容情说得不假。”
容情眉眼一喜,却又听到公子道,“不过容情,汝当要知道,一个人的美不在于相貌,而是在于心……心美才是永恒的美,相貌之美不过是昙花一现罢!”
容情挑着细细白眉,扭头望向远处倚在桃花树下的人,喃喃道,“即使公子这样说,但不能否认站在桃花里的六爻上神确是比桃花还让人赏心悦目……”
公子失笑,在袅袅烟气中,停笔点了一下容情的额,微启朱唇,轻轻道,“你心性不定,日后若是吾不在了,汝该怎办?”
容情心惊,大声驳道,“胡说,公子乃朱雀后裔八上神之一,又岂会不在呢?”
一时沉寂。
见公子面容略显阴翳,容情自知出言不敬,以下犯上,不安的扯了扯公子的衣袖,神色发白,眼中已隐约有了水雾,道,“容情知错,请公子责罚,请公子别不要容情……容情以后再也不敢了……”
公子见他又可怜又委屈的模样,淡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去苦无涯面壁思过一月。”
容情闻言松了口大气,随即又怯怯的问道,“公子还会不会不要容情了?”
公子叹了口气,眉宇染上了忧心,若是自己作出了那样的选择,容情又该如何?
隔了片刻,公子才扬起一点淡淡的笑道:“容情,吾什么也没有说,汝便能滋生无数想象,吾甚是佩服。”
容情长舒一口气,眉开眼笑的道,“公子,容情这便去苦无涯思过。”说罢,一溜烟跑出了书阁。
公子收起了笑,望着那道蓝色轻盈的身影摇头,受罚还表现得那么高兴的怕也只有容情了。十分忧伤的又是一叹,幽幽望向桃花树下那抹艳红,心间悲哀无法消停,想把这种苦吐掉却又吐不掉,空留一口苦涩。
沉璧啊沉璧……怎能对他动情?
和风轻吹,带着热浪。
睁开眸子,一片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落日将云染成凄绝的艳红,在晨风轻轻吹送下,渐渐飘散了。
沉璧睁着迷茫的双眸呆然,那是梦吗?那种挣扎着要放弃,却又渴望的悲哀,深刻的从胸口传来,桃花树下的那个等候着得人,还有深怕被遗弃的蓝衣少年……那么熟识……
晚霞的余光很灿眼,恍惚着,有种不真实感,仿佛似是要消失一样,惊惧的深出手来,抓到空白,什么要消失?自己又想抓住什么?睫毛一颤一颤,无语的看着手心,心里突然就生出了尖锐的痛来。
“大师,你在干什么?”一道青影忽然从树上跃下来,悄无声息的连一片树叶也没有惊动。
沉璧露出惊色,微愣,看了他好一会儿,才缓缓道,“原来是尉迟公子。”
听到和尚叫出自己的姓,倒是轮到尉迟轻楞住了。不解他是怎知自己姓甚的。
像是解答尉迟轻的疑问般,沉璧轻声道,“在暗殿上,宫主曾叫过尉迟公子的名讳。”
尉迟轻恍然大悟的笑了,蹲下身,睁大黢黑的眼,道,“大师,你道是个奇怪的人。”
沉璧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尉迟公子,何出此言?”
“依正常的人来说,被迷昏了,醒来第一句应是,你是谁,你想要干什么。第二句是,我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为何要捉我……这样才对,可是大师你呢,在雾里古寺不仅不惧怕,还威胁本大……本公子我,要知道,我只要轻轻一扬,大师你就会人头落地,尸首分家……”尉迟轻用黑剑指着和尚出言恐吓他,想看他露出大惊失色的模样,却不料看到的是一双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