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伤旧痕-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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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啄春委婉地提出花府的香樟长成了大树,庆墨渐倒不急,“寒舍也是有一棵的。”
花啄春又说了女儿红是时候挖将出来,庆墨渐依然道,“在下也埋了一坛好酒廿年。”
花啄春最后无法,只能半露半藏的试探庆家可愿意让自家的儿子给她的女儿做个女婿。
庆墨渐这时表现的让我感到道貌岸然的恶寒,“情事不可强求,且须让孩子们自行决计一番。大儿之事,我会修书一封;至于小犬,夕飞,出来——”
我头皮发麻的从后面慢吞吞的走出来,临了深深望了杨芜青一眼,他回看我的眼神那么坚定,让我顿时充满了抵抗的勇气。
我出去后先施一礼,“见过花夫人。”
花啄春看我的表情显然不够满意,都说丈母娘看女婿会越看越顺眼,我看既然花啄春视我如此,果然不能做我丈母娘。
接下来啰里吧嗦几句,终于回归正题,我婉言推辞,“在下,般配不得姑娘。令嫒千金大家闺秀,知书达礼,有识乐工,在下这不学无术的无用之人,怎能葬送了姑娘的韶华?”
花啄春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芝兰玉树生阶庭,大公子如此优秀,怎么二公子这等妄自菲薄?配得上,应该是我们高攀了才对。”
这招不行,便有下策,我干脆直说道,“人在心不在,情爱莫勉强。夫人,在下确是已有心上人,实在是不能委屈姑娘伴守我这空皮囊。”
庆墨渐一时没反应过来,裴浅玉真是“知子莫若母”,立马道,“这话还是挑明了说好,夕飞确是有心上人的,还是请花夫人另觅佳婿的好。”
花啄春的心里应该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但是脸上没变的半点儿色,嘴里依旧是好言,“二公子是痴情之人,既然如此,那我便静候状元郎的佳音,今日不做叨扰,告辞。”说罢,庆墨渐和裴浅玉送了送她,花啄春便行事如风的走了。
回来后的庆墨渐对我大喊大叫,“你、你、你!你什么时候背着家人在外面搞了姑娘?若是弄大了肚子,可还了得?”
我一时间都懵了,“我?弄大姑娘的肚子?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时候的事——您听谁说的?”
庆墨渐挑眉,“不是你刚才说的吗?怎么,说了实话,又想收回去啦?”
裴浅玉又好气又好笑,只说道,“墨郎,你……哎呀,刚才夕飞若不是那么说,怎么推挡回去花啄春的提亲啊?”
庆墨渐这时明白了过来,很是赞许的对我笑了笑,“你小子真是机灵啊,我可不愿意跟那个毒蝎子做什么儿女亲家!”
裴浅玉对我很暗示性的一笑,我看得心里直起鸡皮疙瘩,“那,没什么事了,爹娘我先回房了。”然后一溜烟儿跑走了。
结果回去后的杨芜青见到我便冷冷道,“你在外面,可是有拈花惹草?”
我比窦娥冤好多,“我哪有……”
杨芜青道,“方才哪个说自己有心上人的?”
我扁扁嘴,“我啊。你——你笨呐!我、我在说你,不行吗?”
杨芜青突然换了面孔,笑得很美,可是很伤,“我知道你在说我啊,可是,有一天,你终要娶妻,对不对?”
我当时又急又气,“我不会的,我怎么会成亲!”忽而反问,“因为我不知道如果我成亲了,你会怎么办。可是,如果是你成亲了,那我呢?”
杨芜青见我的表情快要哭了,连忙哄道,“不会的,我若成亲,横竖娶的只是你。我原想着人生来不过一夫一妻,一儿一女,几家土屋几亩田,日出而耕日落息,如此便可。”
我听了之后更加难过,“你是说,我可是扰了你的日子?你现在无妻无子,可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杨芜青这时道来正色,“可自打遇见了你,才知道,人生来,只求一我一你,一生一世。什么儿女繁杂俗事,且都丢到一边去,我只要你就够了。”
这话说的太动情,以至于一时间我的眼泪都掉了出来。杨芜青一边给我擦泪一边说,“好端端的哭什么,像个小孩子似的。”
我拱到他的怀里,“都怪你,你不逗我,我怎么会哭?”
杨芜青摩挲着我的后背,“想说几句话让你感动的开心些,怎么哭得倒像是梨花儿。”
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刹那,杨芜青爱我胜于了我爱他。我的眼泪打到他的肩头,他的心会不会感到一点点湿冷如雨,会不会我的温度,真的能软化他的心肠,我是真情,可他若是假意,何苦这般委屈自己的迎合。
那时的我情不能自已,指着自己的心对他说,“心舟如拳大,惟载君一人。”
接着杨芜青也受了极大的触动,将我搂得很紧,我们贴的那么近,我的眼睛还泛着红,他的吻却暖干了我的伤。
所以,尽管花啄春的亲事没有提成,也小小扰乱了一下我们,但是那样动人的场景,真是历经艰难才有的甜蜜感觉。我当然不会做花家的女婿,也无意娶走怎样美丽的女娘,什么花莺琴花燕筝,哪里比得上眼前人,哪里比得上心尖儿人。
作者有话要说:电脑没电啦……不多说了
☆、女儿红(三)
庆墨渐还当真说做就做,立马修书一封寄与庆衣绯,信上的意思写的简单明快,大意说花啄春来提亲,问他比较喜欢花莺琴还是更喜欢花燕筝一点,直说就是,看是不是应了这门亲事,又捎带说,庆夕飞反正死活不乐意。
庆衣绯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他本人正在抄经。所以,当太子殿下对他道“衣绯,家信”的时候,他一时没有放下笔,只是道,“既是家信,没人么好避讳的,您帮我拆了就是。”
太子殿下想了想也是,便拆了庆衣绯的信,看信时的太子殿下表情平静,看完信后的样子仍然平和安详,只是出了屋门,吩咐左右道,“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除了父皇母后之外,任何人来了,都不见。你们都走开,关上门。”
庆衣绯还在写着,估摸着过了这么久便问道,“您可是看完了?”
太子殿下点头,“看完了。”
庆衣绯手上尚在动作,“那,说了点儿什么?”
太子殿下面无表情的突然抓起庆衣绯的手腕,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他丢上床去。
庆衣绯突然就懵了,还没开口,手就被绸带捆缚的死死的,太子一改往日之温柔面孔,撕扯开庆衣绯的上衣,从抽屉里简单拨弄一番,取了一瓶长相思出来。
庆衣绯的胴体逐渐暴露着,冷倒是不冷,但是似乎有一种恶寒之气窜流着,伶牙俐齿,机敏善辩的状元郎突然结巴了,“你、你要干什么?”
太子云淡风轻的继续扒着他的衣服,“不做什么。”
庆衣绯这时候一头雾水,“那你想干嘛?我可有招惹你?”
太子殿下哼着,“有。”
庆衣绯扭动着身子继续问,“那您倒是说呀,你这是……哎呀,不要动我!”
太子殿下问庆衣绯,“你可知道那家信写了些什么么?”
庆衣绯试图挣开钳制,“我哪里知道?不是让您代看的么?里面说了什么?”
太子殿下的语气冰冰的,“提亲,令尊好像是在问你,喜欢哪个姑娘多些——你什么时候相了亲事?”
庆衣绯一口咬定,“没有的事!我爹说了什么?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不知道?”
太子殿下的口吻转换的怪异,“你竟然不知道?那你怎么还要问。好,我告诉你,花家。你比较喜欢花莺琴,还是更喜欢花燕筝一点?”
庆衣绯反驳的意愿异常强烈,“我都不喜欢!我怎么知道我爹要给我提亲?您能不能别这么栽赃我?”
太子殿下斜着眼睛,“衣绯,父皇赐亲的时候你可是说过你有心上人的,莫非是这花家的姑娘?”
庆衣绯弄不开手上的捆束,要踢打的腿也被那人压得死死的,“没有的事!我若是真想娶个姑娘,干嘛不那时候答应了陛下的赐婚,干脆找个公主,也做驸马攀个皇亲国戚,哪里会找江湖的花家女子,都像花啄春那个毒妇一般——我有病吗?”
太子殿下听了这个解释并不够满意,咬开长相思的瓶塞,就向着庆衣绯最脆弱的地方倒去,“我怎么知道你到底是做什么打算?万一你是害了病,害了相思病,怎么办?况且听令尊的意思,一马还能配双鞍,一龙配双凤?”
庆衣绯药性发作时的脸颊飞红暴露无遗,“我、我、我……没有的事。你刚才往我身上倒了什么?”
太子殿下的表情很是狡黠,“这时候想起来问了?不告诉你。”忽然他掐住庆衣绯的肩膀,眼神痛苦,“说——衣绯,你说,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想结亲的意思?”
庆衣绯话已经说不连贯,“你……你傻啊……”言语间已经没有了尊卑分明的礼数,不知道是急是气,“我说的……心上人,是你,不行吗?”
原本以为如果情深,便不能开口。喜欢一个人,是世界上最深的秘密,爱在心,口难开。
随随便便的,和陌路可以嘘寒问暖,和熟人可以谈天说地,和朋友可以嬉笑怒骂,可是,和喜欢的人都不会的。说多了怕那人烦,说少了怕那人急,不说了怕那人慌,斟酌再三,想来想去,最终只是三字化做两个,两个化作无言。
不过既然怕他误会,还是全说了好,省得他再着急。只是,自己一心如此,他又会怎样?
显然听到庆衣绯剖白的太子很是激动,也开心异常,知道他对自己的情,正如彼此。可是此时的庆衣绯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理智,声音里第一次暴露着哭腔,“还说我……那你呢……?难道,你没有家室,你不娶妻生子吗?我可以,可是我能做到的,你、你行吗……”声音越来越小,只剩呢喃自语,全然不似对话,都不知道太子能否听到。
尽管太子殿下这时候恢复了一点点神志,但不是关于□。他只记得方才的开心许诺,全然不顾庆衣绯剩下的问话,只顾自己奋然扬起雄伟驰骋,却忽视了庆衣绯依旧处在束缚之中的委屈,不解,愤怒和难过。
好在庆衣绯在长相思的效用之下,并不算得上太痛苦,也没有受伤,但是内心的苦楚也可想而知。
好久之后,太子殿下才渐渐平息下来。庆衣绯泪眼迷蒙,尽管也有享受,却是乐不抵苦。
太子殿下自顾自激动地说道,“衣绯,绯儿,你说你的心上人是我,你这么说了,天哪,我真是太高兴了。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原以为我是用强,只得了你的人,不料真是大喜过望,得了你的真心。”
庆衣绯挪不太动身体,中了药体力也不如前,声音苦涩,面如灰,“如此可好?殿下,可满意了?臣可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太子是没料到他竟有如此反应,“绯儿,你怎么了?”
庆衣绯真的很想抽他一巴掌,质问一句“难道你被人用了强还要山呼千岁谢恩吗”,终究还是咽了回去,只是淡淡道,“臣愚钝,不该妄想,原不该用情于不可能的人,让殿下见笑了。”
太子这个时候恍然发现,一向坚强的庆衣绯居然是满脸泪痕,太子慌忙取来锦帕为他擦着泪,“怎么了?”
这时的庆衣绯还有一点心思争辩,“殿下只知道问臣可有娶亲之二心,可也容得臣斗胆问一句您可有妃嫔的也无?”
太子被这一句话噎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