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风-休夫-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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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月令?
单映春拿在手中反复端详,未几,道:“这不是策月教所为。”
“哦?这策月令是歹人遗落,说不是策月教所做,映春可是有什么线索?”话虽如此说,口气却很赞同他的话。
“策月教向来行事张狂,从不藏头缩尾,每犯一案定射月悬于庭上,压人傲气。想这策月令乃教中贵重物品,怎会被抛于污秽中让苏兄弟寻得?而且…我所见策月教犯案多起,这东西很像却又不像策月令!”是个仿物。
“映春一说,这策月教真真一个光明磊落、凛凛正气!哈哈!”
“比起鸡鸣狗盗的宵小,策月教的确如此。”他也用‘为人坦荡’形容过一个人啊!为人坦荡…斜一眼,唉…………
“雷府一案是有人栽赃陷害?”
“借其声望,转移视线。江湖人称策月教为邪道,却是不二人选。”嫁祸,嫁祸,是了。策月教知被人栽赃,高傲如斯,半路杀出来坏人好事也是应当。雷家子孙被策月教‘救’了去啊!
“那雷府为何被灭,映春已知道?”
“一夜醉。”
“…”真个耳熟的名字啊!狐眼微微眯起,呵笑道:“映春倒是不曾怀疑唐门?”
“一夜醉在此地泛滥,有钱可买,再者,唐门擅用毒,杀人于无形更是简单,何必屈就一瓶迷药。错在‘一夜醉’,此事和唐门无关。”
“怎会无关?映春莫忘了‘一夜醉’出自唐门。”
“制药之人已和唐门无关。要追究,也是最初出钱制药的人是罪魁祸首!”
言下之意,这罪魁祸首就是他苏少东。
“呵呵,映春啊!若不是有你,我又怎会去让人制药?要知道映春你…引人犯罪啊!”
引人犯罪?怎么,难道他很想扑上来不成?
“苏兄弟说笑,单映春何德何能担得起这个罪名!”哪像他苏少东往那一站就已经是罪恶了。“如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人心正,无邪魔,单映春再如何厉害,也无法引人如何。至于别人看单映春如何,别人要如何做法则是别人自己的事情。毕竟人之心,又有谁能操控?”言下之意,犯罪的都说是被害者的罪过根本就是没天理。实则,如此。
人之心?呵呵,这是暗喻他再如何也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么!想他一小小镖师玩弄江湖人情岂非不是在操控什么?要不要他说一句,抱歉了,他苏少东根本心术不正!
“让映春这么一说,这柳南风雨、雷家血案都成了我的不是?”拐他负责?
“怕无二人。”根本一灾祸源头!
哎呀,带怨的语气!嘻嘻一笑,道:“我自知难辞其咎,这不就跟着映春你前去探访那‘一夜醉’的源处么!”
没错,他们走的这条路为天门山幽径,直通唐门弃徒唐缘的金银谷!
同行数里,目的相同,要说他们默契,那是各有各的心思,知道彼此的心思,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要连九言说,他们一人一句话打着暗语机关,光听着就累。
苏少东早知雷家为谁所灭,却还虚心请教;清楚单映春见他不跑为何,偏偏还引着话让人家说出来。
一夜醉之祸既为你苏少东而起,则应有你苏少东来消!
东家不吃亏,那人便宜也不是好占的啊!
怪石嵝岣林立,脚下黑土泛白,转过山背,眼前道路渐见开朗。
两人无语行了一阵子,又听苏少东道:“唐缘此人乖僻,嗜药一生,真个毒中奇才!”
东家称赞人,难得!
“唐门毒药冠绝天下,唐缘手中毒物精怪,毒圣一名不作他人想。”单映春附和。
夫人和东家同气,更难得!
“唐缘以毒行走,敛财天下,他本性情中人,映春可知道那样的人为何贪金贪银?”
厄…东家为了讨夫人的喜还真有点八卦。
“愿闻其详。”
他也很想知道啊。
“我也是听人说道,唐缘年少时有一心爱女子,两人倾心相许,哦,就如你我这般!”
被人瞪了一眼。
东家…你的脸皮实在有点点厚哦!
“可惜那女子家境贫寒,她的父亲贪图富贵,把她嫁给了一个有财有势的老头子!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过如此。从此唐缘心性大变,窝在金银里了!”
“为人父母自是想子女一生福乐,也无不对。如苏兄弟所言,人为财死,看透世间炎凉,唐缘如此,也无不对。”
唔,夫人真是好人啊!!
“呵,要映春说这世上是没有坏人了!”自己人傻如好便以为天下人一样么?“那映春觉得阴毒邪少如何?”
…不是好人。
这话终究没有说出来。
“世间人言莫尽信,苏兄弟一向潇洒,又在意旁人如何说了?”
旁人?他把自己归为旁人,这界线画得可清啊!
说白了,夫人根本不当东家是一回事么!有点想笑,不!不能笑!不能笑!唔…东家的脸有点臭了。
“…小九。”
“啊?”
“扣你三百两银子。”
“……”
双手捂紧自己嘴巴,他又说出来了!!
向后看一眼,连九言那样子只能用‘如丧考妣’来形容。
不悦单映春撇得干净,又想出言逼问,却见面前一院落,正是唐缘所在之处。
大大的山石坳角,木栏做门横在房子数十步之外,木栏前有红绳拦着,后有两快青石堵着,与之相隔一步距离。
木栏成门,上悬有一铜镜,名为照妖镜,又名鬼镜。这是民间的习俗,取避凶驱邪之意。只是不知这鬼镜内外究竟哪是鬼门。
“映春,你可知要见唐缘有三关?”
“可是这红绳、木门、拦路石?”
“我的映春果然聪明啊!”赞许一瞟,被人无视。“要进姓唐的这门,要过此三关。先说出自己名姓,如果他顺耳,则红绳断;再说所出价格,如果他心动,则木门开;后说出自己来意,如果他有意,则青石移。如此才能见到唐缘说事,事成与不成却要看他看你顺眼不顺眼,心情好不好了!”
摆明了刁难人。
“原来如此,多谢苏兄弟提点。”隐世高人多怪癖,单映春也没蹩眉,气运丹田,响亮一声回荡山谷:“独骑镖师单映春前来拜访唐缘前辈!”
红绳没断,没人应。
“独骑镖师单映春前来拜访唐缘前辈!”
苏少东笑着摇扇子待他喊第三声。
“独骑镖师单映春前来拜访唐缘前辈!唐缘前辈在吗?”
……唐缘出门了?这么巧?
他的侥幸想法在苏少东一笑下消失殆尽。
“唐缘,苏少东和你谈买卖来了!”
啪!
唰!
轰!
一句轻轻细语,红绳断,木门开,青石移!
“……”
“映春那,随我进门吧!”
除了瞪他,只有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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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院外望进来已是满眼乌色,踏入院内才发现每走一步霜白土色愈发襄黄,脚下一片细砂。
金砂……抬脚的时候不禁低头多看一眼。
前面那人怎么就能踩得那么潇洒?
继续踩下去,唉,他真是有点点心痛啊!
金砂铺路沿至屋舍,两旁怪石林立,像是有人特意摆放在此,石头上更是放多了金银物品。镶翡翠的金玉白鹤,明珠滴坠的含露银菊,栩栩如生的玉眼金虎,姿态婀娜的金银美人…唐缘喜好让顾主把酬金溶成奇珍的传言看来是真的。
脚下金砂,路旁奇珍,会有那么多人侵盗金银谷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石头上金银闪烁,不因日久而蒙尘;石头下白骨破布则成了副迥异森怖的画面。若说白骨,那明显是人骨,却有些乌黑已不是白色,可以看出是中毒身亡。所中之毒凶猛,骨头被毒性蚕食得坑坑挖挖,却有鲜艳的小花缠绕着伸出娇颜,让人见了犹生恶寒。
金银,世人皆贪;生死,于念一线。
土石上下两边光景,望之心寒。
“要想硬闯金银谷,可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功夫,过不过得了唐门的‘漫天花雨’、毒烟毒阵呀!”
唐门暗器以‘漫天花雨’为首,唐缘更是承其精髓、改进有佳。一般蓄此暗器为一掌中圆筒,志在袭击近身敌人,使之无出可躲。在这金银谷的‘漫天花雨’却是布面宽广,机关一动,漫天而来,困在其中的人四面楚歌生路尽无!
苏少东回头一笑:“映春啊,若不是我你可进不得这门呢!这算不算你欠我一回?”
“苏兄弟说反了。这‘一夜醉’事出于你,自是你来解,我不过是随你而来。”
“随我而来?呵呵!好!映春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被利用的人是他,如他一说反而最无辜的成了他。独骑镖师单映春的人情果然不好讨呵!
“看看,这金子银子弄成这样更是美好,比那些个金砖银锭好多了,看久了也不生厌!姓唐的也有个雅趣!”
雅趣?摆着金银招摇是雅趣?
“这些金银上淬了毒,映春可别去碰啊!”
“苏兄弟说了,我自然不会去碰的。”
“我知道映春不贪那点财,呵呵!”世人皆知单映春最缺的是银子,却非金银可诱。“你若想要,给我说不就好了!我名下财产随你取舍!要知道,我的不就是你的!”
那漂亮俊人儿最后的话尾带着一丝甜腻的尾音,掠上他的耳背直钻后颈。兹~背脊冷冷一嗖,向旁挪一步,八成靠得太近了点。
有一瞬间他以为那声音的主人似要借着地利攀咬上自己的耳朵。
“我自是知道苏兄弟家财万贯,若是苏兄弟肯解囊布施是百姓的福气。”
“唉唉~映春啊,你怎么又忘了我是怎么个人了呢?”
他没忘,他是谈笑千金只为高兴的苏少东,他只是提个醒,顺便把话题扯个远。
“没关系,有的是时间让映春了解我,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了解个透彻!”
了解?了解什么?从月圆之夜他还不够了解他么?唉,不管他扯多远,他总有本事扯回来。
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啊……余光飘去了,想到那人娇嫩的手指,或许还有些其他什么,总不适宜,神志下一刻便回来。
“苏兄弟…进房了。”
房门是用山上林木做的,看得清宽宽窄窄的年轮,历尽沧桑的痕迹。
白玉扇子磕了下房门,推开,一阵清爽的水气夹着浓浓的药味扑鼻而来。水气减少了药味的浓重而似是有香味的,沁人心脾。
未来得及思索这清新水气从何而来,只见一只矮矮的黑蓝炉鼎放置在中间,鼎内燃着香料袅袅飘烟。
斗室算是宽敞,桌椅器具多为黑蓝色调,摆放得当,不显拥挤不显阴瑟,犹然高雅清肃,与门外彰显人性悲哀相隔,倒有方外之感。
缥缈若升仙云雾里。
单映春不禁想到前天朝文人词句。此句无标点,随处一顿皆为一意,其意相得益彰,故此广为流传。
虽未得见,他当知唐缘此人不似外传市侩,更可是‘缥缈若升仙,云雾里’中一仙。而他们于香涎之中,亦犹如‘缥缈若,升仙云雾里’之感。
“缥缈若升,仙云雾里。”
苏少东吟道。
刚还有点声音低级下流的声音此时清明开朗,犹为感叹,不由侧目。
想他非第一次来,却也被姓唐的弄出的这番意境唬了几把,见单映春满目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