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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为鞘作者:雅僧-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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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厉的剑气倏然散去,绑着同心结的铁剑利落的收于身后,奚沧转身看向说话的人,“她在哪?”
  苏玄道,“我听浣衣房的人说她已经过世了。”
  “……过世了?”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有些始料未及,握着剑柄的手掌不觉紧了又紧,愣了好一会儿,才又沉声问道,“她什么时候过世的?怎么过世的?”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听说她是前两年因感染风寒而死。”苏玄见他面色凝重,又好奇问道,“你打听她做什么?你们认识?”
  奚沧没有回答他,转身径自回了房。
  奚情内力被封,那柄绑着同心结的软剑已许久不曾再碰,他依旧是一身黑衣,不言不语,却整日只站在窗前发呆,窗外寒意侵人,好在他肩上披了厚厚的披风,那是奚沧一早给他裹上的。
  “师父……”奚沧将剑放下,走过去将他拥入怀中,冰凉的面颊紧紧埋入他温暖的颈项,沉默了半晌,才听闷闷的声音响起,“我娘死了……”
  奚情无动于衷,只静静的感受着项间传来的温热湿意。
  “十年前外祖母突然去世的时候,是师父陪在我的身边,如今我娘也去世了,还是师父陪在我的身边……”奚沧说着抬起头来,一双泛红的湿润眸子望进那双始终不见情意流露的双瞳深处,“师父……我只有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内力被封的缘故,奚情那一直波澜不惊的心湖,在看到眼前人难得露出脆弱的表情后,竟微微泛起了涟漪。
  奚沧无法碰触到他的内心,自然不能察觉到他的变化,只喃喃又道,“尔今落入龙战手中,都只怪我轻心大意学艺不精,我甚至还为了一己私心不愿修炼三情剑,不愿放弃对师父的感情……”说到这里奚沧苦笑一声,竟缓缓松开了自己的双臂,那双含着无限深情的眸子微微敛起,似要将几乎漫出眼眶的深情全部收回去,只听他沉声道,“龙战声名在外,应当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只要我打败了他,我相信他不会再为难师父。”
  一阵习惯性的沉默,奚情才淡淡开口,“你决定了?”
  “我答应要保护你,又怎能食言?”奚沧微微一笑,温柔的抚上他精致的眉眼,一点点描画着熟悉的容颜,淡淡道,“你放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会杀了龙战完成你的心愿。”
  奚情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良久才道,“你不后悔?”
  奚沧轻轻摇头,“对师父我从不后悔,我只恨自己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
  奚情敛眸,幽深的视线移向窗外,“龙战内力深厚,你就算在最短的时间内习成三情心法也没有足够的内力与他抗衡。”
  奚沧又何偿不知道这只是以卵击石的行为,可这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若是放弃的话就只能坐以待毙了,“我方才说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龙战还你自由。”奚沧强忍着想要将他再次揽入怀中的冲动,只伸手帮他拢了拢披风,“在你身边,我永远无法真正做到忘情绝爱,所以我会住到隔壁房间去,在习成三情心法前,我只希望你能好好保重身体。”
  奚情看着窗外打了苞的枝桠,没有再开口。
  奚沧微微低头,在他额上落下一吻,紧攥的双拳因太过用力而微微颤抖着,纵然此刻心如刀割,纵然还有满腔不舍,却也只能一步步踩着刀尖转身,决然离去。
  三情心法虽是要人忘情绝爱,可它却分为有情和无情两个部分,有情为阳,无情为阴,乃是由至阴至阳两股内息结合,相辅相成,以此催动三情剑法变化莫测,爱恨交加,这套剑法的终极奥义并非无情,而是一个从有情到无情的演变过程。换言之,若是没有经历过刻骨铭心的爱恋与背叛,也是很难修炼成功的。
  之前因为抵触之心,所以尝试修炼后毫无所获,如今参透这其中的秘诀,奚沧发现有情的部分修炼起来并非难事,甚至与体内原本那股至阳内息一脉相承,他突然想起十年前师父曾传过内力与自己,现在想来师父那时传授的应当正是这三情心法的至阳一脉,也之所以师父的身体内如今才只剩下至阴一脉的内息了。
  对师父的刻骨爱恋让奚沧在有情的部分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却也让无情的部分修炼起来停滞不前,这么多年来师父虽然对他一直不闻不问,甚至也不怎么关心,但也从未背叛过他,这又让他如何去恨?可是如果克服不了这一关,又该如何救师父脱离这个龙潭虎穴?
  在爱与恨的纠结折磨中,奚沧只觉得一颗心似坠入了冰窖,寒气骤起,侵入四肢百骸,还伴随着阵阵强烈的刺痛,那感觉就似被冰虫噬咬一般,让他完全无法集中精力。待苏玄傍晚来检查他的腿伤时,才发现他靠在榻边整个人几乎虚脱过去,全身冷得像块寒冰,可嘴里却还一遍遍无意识的唤着他的师父。
  诊过他的脉象后苏玄深深皱起了眉头,尔后摸出从不离身的金针,一针扎入他的安眠穴,见他缓缓合了眼,又小心翼翼的将另一根金刺入了他的膻中穴,尔后搭上他的脉细细关注脉象的变化,直到半盏茶的功夫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取回金针,又拉过被子将他安置好,这才急急的离开,直往前殿而去。
  宽敞雅致简洁大气的书房里,龙战坐在沉香木桌案后,静静听完了苏玄的汇报,那张冷峻深遂的面孔微微沉了一沉。
  苏玄恭敬的垂首立在台下,静静的等待着。
  “你是说他的症状和凤溪当年盅发的症状一样?”
  “是。”
  “那么他醒来后也会失去最近的记忆?”
  “这个属下暂时还不能肯定,要等他醒来后才能确认。”苏玄敛眉又道,“牵情盅因情而生,最忌情恸,他目前的心绪很不稳,这或许会导致盅发的频率增加,若他的情况当真和凤主当年的情况一样,那么盅发一次也就会失去一段……记忆。”
  说好听的是记忆,说不好听的则是心智。
  二十年前,龙战大婚,奚何情恸盅发,醒来后竟不再记得曾经的爱恨纠葛,龙战担忧的同时也有一丝庆幸,那些伤害若能忘记的话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庆幸没多久龙战就发觉了不对劲,奚何不只是忘了二十岁之后的记忆,就连心智也回到了二十岁的状态。再一次盅发后,龙战不好的预感终于得到了证实,而之后每盅发一次,奚何的心智就会倒退几年。直至十年前,奚何的行为举止竟俨然只如五六岁的孩童一般了。
  龙战眉头深锁,沉默半晌才道,“他已经开始修炼三情心法了?”
  “是的。”苏玄暗自叹息一声“为此,他还特意搬到了隔壁房间去住。”
  龙战突然伸手从袍袖中取出一物扔了过来,苏玄伸手接住,只感觉触手一股阴寒之气,敛眉一瞧,只觉掌中的精美物什有些眼熟,又听龙战道,“你先将这寒玉给他戴上,此物暂时可以抑制住他体内的牵情盅。”
  苏玄应声退出书房,方想起这块寒玉曾在那位凤主的身上见过,结果一愣神,转身又撞上了一个大冰块,手中的寒玉跟着跌了出去,“呀——”苏玄倏然瞪眼,眼见那重要的东西就要在光洁的大理石地上跌个粉身碎骨,一只大手稳稳的又将那寒玉闪电般捞了回来。
  苏玄骇得直拍胸脯,“这东西要是摔坏了,我这条小命都赔不起!”
  来人正是向来不苟言笑的冷面东羽,他瞄了寒玉一眼,伸手将他还给苏玄,“既然如此贵重,就当好好收着。”
  苏玄小心翼翼的接过寒玉,收进怀中,结果却被寒气冻得一个激灵,他打了个冷颤才漫不经心的问道,“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
  东羽眼神微闪,淡淡道,“苗疆王来了。”
  苏玄一愣,“这么快?那……你徒弟也跟着一起来了?”
  东羽点头。
  苏玄只觉得怀中的寒玉更加的寒气侵人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苗疆王的孩子,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不被城主喜爱而已。”
  东羽没出声。
  苏玄又道,“城主只是想让苗疆王交出封住奚情内力的解药,苗疆王却又亲自找上门来,不知道他又在算计些什么,这苗疆人擅于使毒下盅,你自己要多加留意。我最近又研制出来一种效果不错的避毒丸,你一会儿忙完了到我这里来一下,我取些给你。”
  东羽点点头,转身往书房去了。
  苏玄目送他离去,微笑转身,却被面前突然放大的邪魅俊脸给惊得倒退两步,墨嵬极快的伸手,又一把将他扯至怀中,紧紧箍住,微凉的薄唇放肆的在他颈上一阵啃咬。
  “呃……放开我!放开!”苏玄双臂被嵌,又不敢高声呼叫,只恐引来麻烦,只能拼命偏过脑袋,却也让颈项肌肤j□j更多,反而让那人啃得更加卖力了。
  “墨嵬!你混蛋!啊……”苏玄只觉脖子一痛,似要被他生生咬下块儿肉去。
  墨嵬咬过后,又伸舌在那几乎要被咬破出血的伤口上轻轻舔呧,阴沉道,“我是混蛋,所以我不介意你叫得再大声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过节后遗症明显,
  懒得不想码字,
  使劲鞭吧……
  不用怜惜……
    
    ☆、第六十一章

  “疯子!”
  苏玄咬牙冷哼,金针再次现于指尖,不过墨嵬似总能先一步察觉到他的意图,右手闪电般扣住他的脉门将他胳膊高高拉起,迫他身子不得不跟着转动,以背相抵。左手更是紧紧覆住他的,并牢牢环住他纤细的腰身,忽又低下头来,一惯邪气阴沉的语调在他敏感的耳畔幽幽响起,“既是疯子,自然要做些疯事。”说着张口含住了红欲滴血的耳垂,一阵阵或轻或重的吮咬起来。
  苏玄羞怒交加,奈何身体却动弹不得,这墨嵬是他们几个人中最早跟在城主身边的人,与城主的关系自然也非同一般,与其说是主仆倒更像是朋友,此人性子阴邪莫测,且又行事诡异,一向独来独往,鲜少与人接触交流。
  年前的元宵灯会,他本约了东羽一起赏灯喝酒,可喝至一半,城内又有人闹出事端,东羽不得不赶去处理,留下他一人对月独饮,结果不知不觉就喝得有些多了。待清醒过来,身体酸疼得似被人生生拆了骨头又重新拼接过,尤其是那隐密部位,更是一阵阵被侵犯过后的撕裂钝痛,大惊之下却发现躺在自己身旁的人竟然是向来神秘且鲜少露面的墨嵬。
  眼下的情况,不用想也知道发生过什么,苏玄懊恼悔恨的同时,却只默默的穿衣离去,打算将这一切当做是场噩梦忘记掉,他以为自己走得无声无息,却没发现背后悄然睁开的邪魅眸瞳,而那之后才是噩梦的开始,万万没想到竟因此就被这邪气之人给缠上了。
  “你……快给我放开!这可是在走廊里!随时都有人过来的!”苏玄微微有些喘,压抑的嗓音竟有些颤抖,不禁暗恨自己的身体竟然会因他的挑逗而涌起一丝酥麻之感,这怎么可以!
  “你是怕被别人看见,还是怕被你的好兄弟看见?”墨嵬知道耳后是他的敏感处,说着伸舌又是一通让人抓狂的舔咬。
  “呃啊……”苏玄忍不住低吟一声,只觉双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了,纵心里恨怒交加,可身子却根本抵挡不了他娴熟的挑逗技巧,万般无奈之下,他手指一动,竟将指尖的金针倒转,狠狠刺入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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