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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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你怎么回来了,不是……”
“先说说,拿着这条被子去干什么?我吩咐过除了小焦谁都不准动这条被子。我不过几天不在家,你们就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听见他大声的吼起来,气息开始紊乱,赵选伸出手拽了拽蒲宇楼,顺便摸了摸他的脉象,待对方平静不少了,才放开手。
那几个仆人虽然那天被蒙住了眼睛,但那天晚上蒲宇楼凄惨的叫声,仿佛还在他们的耳边回荡。
其中一个还有些后怕似的看着蒲宇楼,颤颤巍巍地开口道,“大爷,您回来啦,身体已经没关系了吗?”
隐忍着身体的不适,蒲宇楼点了点头,“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让你们担心受怕了。谁允许你们动这条被子的?还有阿显他人在哪里?”
“戈少爷在屋里,这两天暮公子的情况好像越来越不济,着实让他头疼了好几天。暮公子畏寒,低热四天了,所以戈少爷命我们几个把这条被子晒好后给暮公子送去。那么大爷,现在……”
“你们管你们送去。”
说完便头也不会的朝戈显的屋子走去。忐忑不安的心情,大概旁边的人是无法体会的。上一次也是这样的,蒲宇楼告诉自己不能有其他的想法,他极力的说服自己,戈显不会对他有二心。
“笃笃笃……”蒲宇楼缓缓地抬手敲响了戈显房间的门。
房门被打开了,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戈显并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打开门,拉着蒲宇楼的手,带他走进了屋内。其余两人也识相,站在门外没有入内。
“你来看看暮遥。”
随着床幔的拉开,几乎把蒲宇楼吓了个半死,原本长相清秀的人,现在已纪毫无清秀可言了。左侧由下颚开始直至整个额头,呈现出了黑紫色,半边的脸孔根本就是浮肿着的,连眼睛都看不见了,让这张脸看上去扭曲恶心。
“这是怎么回事?”蒲宇楼指着暮遥的脸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
“他是中了毒牙的毒,这种毒药一般大夫和药师跟本没办法解。不过三个月,他必定全身发紫浮肿,毒发身亡。”
他看着戈显,心里大概地能明白对方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你有办法可解?”
“我没有,但是我的一个旧识有,所以我要送他过去,这一去少说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蒲宇楼能感觉到自己心头一震,随后一股难以言喻的痛楚往上涌。他不明白眼前的这个人明明对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为何还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他低下头,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他心里算了算,按暮遥现在的情况来说,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就不可能痊愈。
“好,你送他过去,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在我面前断气。”
戈显拉起蒲宇楼的手,直直地盯着他,“我只是送他过去,不会留在那里照顾他的,你放心,最多两个月,我一定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嗯。”
“那么我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就准备启程。”说着就站起身,开始收拾起暮遥和他自己的东西。
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蒲宇楼还是开口问道,“如果我今天不回来,你打算不告而别吗?”
收拾东西人怔了怔,马上又恢复了原状,“怎么可能,我当然会告诉你。”
蒲宇楼笑了笑,“戈显,不,或者应该称你为连易韶。你何必自欺欺人呢,谁都看得出来你对这个暮公子非同一般。别再对我胡言乱语了。”
“你胡说什么,我跟他怎么可能。”
“那么谁允许你随意动我的东西?你知道那条被子我视如珍宝,我自己都不舍得用,你竟然让叫别人拿来给他用。”
戈显原本微笑着的脸孔,开始变得不悦起来,“不过是一条被子,难道你要我看着他断气却不出手相救。”
“何必冠冕堂皇,诸多借口,你还打算骗我到何时?那次我也想要赶他出去,你却我说出了些话。还有那天晚上,为了保全他的安危,你置我于不顾。这些都不过是你的权益之策。”
男人面对这样的话语,也没有停下手中的东作,只是低声的说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看我的。既然你如此不信任我,待在此处还有什么意思?”
“恐怕这才是你的本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你说什么,这两个月你我都好好想想。两个月后,该说的一并说清,该如何就如何。”
“好,两个月后一并说清!你别……”
蒲宇楼的愤怒无以言喻,但他忘了他自己现在状况,不允许动气,最后还是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第二十六章
“好,两个月后一并说清!你别……”
蒲宇楼的愤怒无以言喻,但他忘了他自己现在状况,不允许动气,最后还是两眼一黑不省人事
“宇楼!”
不等戈显高呼外人,门外的赵选已经推门而入。一个房间内同时容纳两个病号也实数少见。男人一把托住蒲宇楼往后倒的身体。本来按照蒲宇楼身体的状况就不适合动怒,刚才的颠簸已经耗去了他大部分的体力,现在不昏倒才有怪。
“戈少爷,蒲老板现在最忌动怒,刚才回来路上的颠簸已经耗去他大部分的体力,随便扯动伤口,怕会影响复原。”
男人一把抱起蒲宇楼,走到一旁的卧榻上坐下。虽然看见了他日渐消瘦的脸孔,但戈显没有想到他已经瘦成这样了。
见状,赵选立刻上前,为已经昏过去的人把脉。好一会儿之后,他才松开眉头,“应该是体力透支加上怒火攻心的关系。”
边说着,赵选边从腰前取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拧开盒盖,在场的人都能闻到一股清新舒适的香味。拿着盒子放到蒲宇楼的鼻下来回的晃动了几下,原本昏迷的人,竟然真的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转醒的人意识到自己似乎正被眼前的人抱着,他用眼角瞥了眼在场的另外两人,“放我下来。”
戈显哪里会顺从,更是牢牢地抱紧了怀中消瘦的人,“别动了,万一扯到伤口疼得不单单是你自己。”
暧昧的话语毫不犹豫说出口,似乎两人刚才不愉快的对话并没有发生一样。小焦担心蒲宇楼的身体,也看得出戈显对于蒲宇楼身体的担忧。
“大爷,你就听显哥的吧,别乱动了。”
待蒲宇楼稍微稳定之后,赵选才打量起这个房间,他闻到了一种怪异的味道,依稀记得在哪里闻到过,随即他走到窗前,拉开床幔看清了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惊讶之余,紧皱眉头。
“戈少爷,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可是中了毒牙的毒?”
“确实是毒牙的毒。”
翻看了一下暮遥手指,头颈,面孔,叹了口气,“中毒可有七日了?虽然毒牙毒性强烈,但毒牙并不是无色无味,难道有人强迫他吃下去的?”
“你知道这是毒牙?”
戈显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人,竟然能轻易的说出毒牙的名字。
毒牙是本应该已经绝迹的毒药,当年朝廷围剿荼毒生灵的魔教,就曾有数位大将丧命在毒牙的毒性之下。本应不存在的东兴竟又出现在此处,可见下毒之人是想要置暮遥于死地。
“当然知道。”赵选不怎么高兴地瞪了戈显一眼,“你先让蒲老板回他屋子躺着休息去,等安排妥当了再过来。这个人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小焦很好奇,溜到床边朝暮遥看了看,“哇塞,几天不见,他怎么成这副猪头样子了?真是有够活该的。”
“小焦,休得无礼。”蒲宇楼再不出声制止,估计接下来小焦要说的话,会越来越无礼。
听见自家主人这么说,立刻闭上了嘴巴,腮帮子鼓起来,眼珠子左右转来转去,那模样有些蠢,一副做了坏事被大人逮到的样子。
“我先送宇楼回屋休息,等下来找你。”
赵选点点头,没有搭话,松开暮遥的里衣,看到肩膀上已经开始微微地发紫,用不着一天,整条手臂也会变得跟脸一样紫黑浮肿。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看样子那边那个人似乎可以为暮遥解毒,我不用走了,所以你也别再不高兴了。”
“我哪有什么不高兴,你快放我下来,让下人看到怎么得了。你是存心想要看我的笑话吗?”
不管这个人高马大的家伙怎么挣扎,戈显都绝对不会放开他的,“我离我们的屋子那么近,走两步就到了谁能看得见。”
“不管有没有人看见,都不行!”
戈显懒得跟他作毫无疑义的争论,抱着他对小焦说到,“小焦,你跟来。”
说着,不顾蒲宇楼的反对,往蒲宇楼的屋子走去。让蒲宇楼躺安稳了,为他压好被子,留下小焦在旁寸步不离的照顾。
这些全部安排妥当了之后,才朝着蒲宇楼微微笑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暮遥的情况。一时间要我解释清楚,恐怕有点复杂,等你身体恢复好一些了,我再解释给你听。至少现在暮遥不能死,他一死我们所有人都跟着遭殃。”
“嗯,你过去吧。”
虽然做好了安排,可蒲宇楼还是有些不安心。那晚的事情到现在让他心有余悸,他没有想到蒲宇楼根本不按他的话,留在灵隐堂里好好的养伤。一个半死不活的暮遥已经够让他头疼了,现在再加上一个伤患。
忍不住在憔悴苍白的脸孔上落下一个轻轻地吻,“好好休息。”
拉好床幔,戈显朝小焦点了点头,随即又快速的离开了。
回到曾经算是自己房间的地方,赵选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毫无表情的正对着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人。飞快地用匕首在暮遥左侧脸颊的下方划了一道口子。
戈显见状立刻走到赵选的身旁,抓住他的手,厉声说道,“你这是做什么?”
白了对方一眼,男人抽回自己的手,下巴抬了抬,“仔细看看,这叫做去毒血,毒牙的毒性虽强,但是他可是有弱点的。首先,它本身有色有味很难让人自己去吃,其次毒牙的毒解起来异常的容易,只要先去毒血,再用苔藓合着银丹草、蝉蜕、紫草捣碎外敷十日即可。”
“真这么简单?”戈显当然无法相信,这么简单的解毒方法,当年竟然要了朝廷那么多大将的命。
“解药是简单,可先去毒血就必须要在他发紫的地方用刀毒血。”赵选指了指暮遥的颈项见不断有黑紫色伴有着略微怪异味道的毒血缓缓地漫出。
戈显想要用一旁的布去帮他擦试却被赵选制止了,“这毒血碰不得,你碰了你就染上了。沾染了毒血的东西不能洗,只能烧。这些我一个人来做就行了。”
边说者,赵选边从腰间拿出一支芦苇管,拔掉上面的小塞子,从芦苇管里掉出一条类似于蚯蚓一样的东西。那东西似乎是闻到了毒血的味道,朝那伤口处快速的爬去,一个细微的跳动,直接敷在了伤口上。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蛭的一种特殊的品种,专门用来对付毒牙的。”
“等等,”戈显觉得有些奇怪,如果说是那个御医有这个本事也就算了,可眼前这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会对毒牙的事情,知道的那么清楚,于是他不禁产生怀疑,“你到底是谁,知道毒牙的人并不多。”
翻了个白眼,若有似无的扯了扯嘴角,“戈少爷,不必要知道太多,以前是被人背叛才落得现在的下场,所以看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