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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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命王方才又是为何与那将军如此亲密?”
“有吗?本王只是趴在桌上而已。”
“我明明看到……”
他正说着从耳室里走出一个人拦住了他,正是那从不言语的琉兹使者。与他目光相对时我不自觉的闪避开来,气氛更加尴尬,好在米回来敲门邀膳,我退出了房间回去换了衣服,再与他们在膳厅见面。
“爹爹?”
“嗯?”
“总感觉爹爹今天从宫里回来便有些异常。”
我漫不经心地吃着将军为我布的菜,待咽下了才回礼儿:“哪次我从宫里回来你不说我异常?”
“但今日异常异常。”
停下筷子,我略有愠意的看向礼儿,将军察觉到后忙打着圆场说:“哪里,今日命王劳了一天,精神疲惫,世子还请勿多虑。”
礼儿终于不再追问,可不一会儿又说:“爹爹,明日能否将梁臣借我一用?”
他自己有马,为何偏借梁臣,思虑后打算先看看他做什么,我便答应了。膳后躺在浴池里回想起这一天的事,头疼欲裂。
不过,夏皇既然能在我面前承认并非皇室血脉,又使我从白须御医口中听得那些来龙去脉,应是对我有所放下戒备。只是,我要如何才能让他相信我且助我一臂之力,这是最令人头疼的问题。
另一方面,夏皇并蒂莲毒发时是云款冬赶回夏国解的毒,而他的御医祖父却因参与了毒杀三皇子计划而与我同坐望国天牢,实在是想不通。
会不会这白须御医根本就是有诈,今日寝宫中的一切不过是做戏给我瞧的。
跟他们这帮人相处怎么如此之累!
能令夏皇对我信而不疑只有两个方法,第一是我受制于他,可依我现在的情形来看是没什么可能的;第二则是他受制于我。
如何让他受制于我?总不能让他爱上我罢?
若是他爱上我……
那一晚睡得很沉,没有做梦,却隐约觉得有人在点弄我的鼻子,也许将军说的对,我累坏了。不到卯时我便被人唤醒,伺候更衣的除了米回还有几个宫人打扮,我清醒过来问缘由,道是夏皇体恙,命我坐朝。无奈起身穿上朝服蝉衣,跟一只乌鸦似的出了门。
门口不见梁臣而栓的是约拿,心知礼儿这小子一早便出门而去。上马走在黑魆魆的蛇街上,几名皂衣骑马开道为我掌着灯,我仍是直生寒意。
入了宫,费公公遵皇命请我先去寝宫与夏皇简要商议,正逢夏皇穿戴完毕坐在案旁。我上前行了礼问他如何,他颇为勉强的摆摆手。时辰一到,我跟着他身后入了大殿,听到整齐的“万岁”声我才想起,今日之后,流言蜚语又要在京城里如大风般刮上一阵子。
“平身。”
坐在殿侧,我的案几又堆满了战报,大多数已被朱批,想是夏皇连夜批折子才会加重病情。边听着朝政边批折子,整理过后心里暗喜,申作玉与梁硕那边攻势大好,如此下去灭望指日可待。
正投心战报,忽听众臣惊呼“圣上”,抬头只见夏皇趴倒在御案上,细汗满额。百官探头探脑却不敢上前,登陛于臣子是最大的忌讳,象征着谋反之心。而夏国的公公又不同于望国的宦官,自是也不敢靠前。真是可悲,法规礼数竟使得众人视君王于不顾,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是闹了大笑话?
弃笔地下,我登上高阶扶起夏皇冲下吩咐:“散朝,有要事者移步御书房。”言罢便匆匆背起夏皇回去寝宫。
解了夏皇的外袍革带,再松了腰带,白须御医来时我已为他盖好锦被。待诊脉后御医蹙眉嘟囔:“真是不爱惜身体,凡事何须事必躬亲,将自己搞得如此狼狈。”夏皇脸色很难看,眉头紧皱着,我无奈摇头回御医说:“圣上醒后看来又得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何出此言?”
我冲他笑笑,转身回他:“圣上便交付于你,若是将军来了便使他进来伺候着,我去御书房看……”
“你别走!”
回到床畔,我坐下任由夏皇拉着我手,苦笑问他:“放心吧,我对你的江山以及你的天下都没兴趣,我只想得到相王府而已。为何你就是信不过我?”
榻上的人摇摇头,因高温而涨红的脸上双眼含泪,我将他头上的汗巾翻过面,慢下心性对他说:“那今日的朝政你不管了?或许一些大人正在御书房候着禀告要事呢。乖,听话,松手。”
一听此言他反而握得更紧,无奈之下我只好投降:“好好好,我不去,你放心谁便让谁去,如何?”
他摇着头,竟攀着我的胳膊坐起身,不容我反应便一把抱住我。
“你别走,留下来陪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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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愣住,任由他抱着。白须御医见状屏蔽了左右,正值听到门外有报将军求见,我抬手扶住夏皇笑问他:“圣上看来病的不轻,错将我当作将军了。”将军走近,我忙招呼他进前伺候,怎料夏皇死死抓住我衣袖怎么也甩不脱。
“圣上可好?”将军偏过脸去问御医,白须御医打开药箱取出纸笔写着什么,叹了口气答他:“染了风寒又操劳过度,得让他静养一阵子。”
将军闻言点点头,垂手立在一旁。我将夏皇轻轻放倒在床上,悄声对将军说:“劳烦将军伺候圣上,本王去御书房处理政务。”他抬头看我,终是走了过来。
一只手伸向将军,他会意地帮我将朝服脱了下来。乌黑的朝服连带蝉衣被夏皇攥在手里,时至夏暑,我褪下锦被将朝服盖在夏皇身上,冲将军与御医颔首招呼过后直奔御书房。
御书房内仅有几名臣子,站着听马苏汇报问题与解决方案,我拿主意选了自觉最为妥当的。众人散去后花肴有意慢走一步,在侧悄声问我:“命王这是打算?”我看看他,心知他以为我对皇位有所觊觎,不目视他而说:“世子今日一早出门,你派几个人跟着。”他才领命退下。
言毕回去夏皇寝宫,问了将军情况后正要走,不想动静过大扰醒了夏皇。
“折子……”
“来人,把昨日与今日的折子拿过来。”我冲外吩咐道,将军有些不解的看我。此时的夏皇身盖薄毯,我从龙榻上取下朝服时又被夏皇捉住。
“御书房,怎么说?”
“都是小事,你不信任我,你的人也不信我。更何况今日我登级而上,朝中人又要对我心存看法,待送走琉兹来使圣上还是安排我去前线为好。”
我语气中略带责怪,他也是满眼委屈,只不过这委屈是因病而来,以他的心性来说,登级之事他必然比那些忠良们更为在意。
“你这是去哪儿?”
他拽着我衣袖,我只有给他解释:“回王府,府里还有琉兹皇子,不能怠慢了。”
“你留下,”他回头看了看将军:“让他去。”
“住在王府却由他人接待,怕是不合礼数罢?”
夏皇鼻塞,故用口喘气,他看看将军又看看我手中的朝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将军褪下官袍换上我的朝服,我则被剥得只剩中衣中裤,他出去时正巧几名宫人捧着奏折桌案笔墨而来,站住冲他拜了拜便进了来,没人看出有何不妥。
命将桌案放置榻前,我盘腿坐在龙榻上批起折子来,白须御医退出去抓药,偌大的寝宫此时只剩下我与夏皇。
一个人独坐在此到还真骇人,入夏了这寝宫也仍是寒气逼人的凉,仿佛自古的怨气全积在了这里,难怪以往各国都有君王沉醉于声色,尽量不在寝宫睡,尽量拉人陪着。说到底,自古君王多寂寞,尤其是夏皇这种猜忌心重的。
中间白须御医又来了一趟,给夏皇灌了些药,又为我换了药。说是他已经阻着不让太后前来探看,让我安心批奏折。
将折子批完时长舒一口气,放下笔舒展腰身却觉有人从后抱住我,腰间的两手不安分地在我腹胸游走,抱我的那人说:“看来孤还是当把你娶回来做贤内助。”
我抓住他双手从腰间解下,笑对:“圣上看清楚,臣是命王。”他面无表情地看我,从后由我肩上伸过头来看向桌案:“折子批完了?”
“回圣上,是。左边的是昨日的折子,双批;中间是昨日的折子,蓝批;右边是今日的折子,蓝批。都是不急的,圣上待病愈再看也不迟。”
说着就看他隔着我向桌案伸出手去,我捉住他手收回怀里,另一手推着他后颈使得两人面额相贴。他虽一怔,却未反抗。许久我说:“还有些烧,明日再看罢。”
面碰面的距离虽看不清他,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他之于我也是如此。还有呼吸,病弱而急促,听得人心里痒痒。
松开手,轻推桌案我就要起身,却听他说:“命王陪孤再坐一阵子罢,独自待在这寝宫里,怪吓人的。”见我保持着要走的姿势未变,他又补充:“父皇他……父皇他总在这里走来走去。”
起身换上方才白须御医为我拿来的便服,边穿我边笑问他:“圣上有何所惧?那可是你父皇。”他竖起眉毛,盘腿在床榻上坐直沉声说:“你知道我不是他亲生的。”
这话听了我更是笑出声来:“礼儿也非我所出啊。”
他倔强地看着我,像是强忍着不下道圣旨命令我的样子。走近龙榻坐下我玩着他一束发调侃他:“批了那么久奏折,肩膀酸痛,若是有人给本王捏捏肩,本王留在这里陪陪圣上也无妨。”
我只是随便说说,为自己的抽身找个理由,不料他真的坐近我为我捏起肩来。一边享受着他时轻时重的手法,一边我与他说:“你打算怎么拿下望国,六年之内能达成否?”他缄默了许久答我:“里应外合,五年之内应是能顺利拿下。”
“有内应便好,事情便轻松些。待琉兹使者离京后,还是支我去前线罢。领兵打仗我还行,治国我还是算了,且塘芦初战在外,我不是很放心。”
“那留我一人在京你便能放心?”
“这不是有将军在么,将军各方面皆优胜于我,且他愿委身于你,自是交心予你,我没什么不能放心的。”
及此,他再无话。
本是玩笑让他给我捏肩,自然也不能太当真。虽说我已大大小小无数次无礼于圣前,随便他抓一个都能给我治欺君之罪,但毕竟君臣有别,我让他住了手,两人相对而坐好说些话。
“望国的内应,是宋锦罢?”
他点头。宋锦战前来夏京果然不是虚行,但不想竟是如此行为。果然虎父无犬子,真不知是该笑该叹。
“真不知他想从中得到什么。”我自语,被夏皇听入耳里,他一手撑头侧卧下冲我玩笑:“他想要你。你那小侄子对你的感情可不一般呐!”
说起帛鱼,他倒的确是从小便粘我,不过我与他相处并不多,奈何他会如此喜欢我。后又有暖暖礼儿,我才觉着是自己招孩子欢心,并未多想。然十年过去,帛鱼却仍记得挂牵我,他恰又长大成人,这份感情不得不使我有些在意。
心里虽有忐忑,面对夏皇我只能笑道:“好歹也是亲叔侄。”顿了顿我又问:“那这六年里,你需要我怎么做?”
他打量着我,我毫不回避地直视他双眼,我希望他能信任,否则即使我无所作为地看他拿了天下赐给我相王府,我也不能自由地做我想做的事。我需要在他面前说得起话,而唯一的途径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