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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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过师父,那里从我来至我走都只有三个人。如果一定要与人发生感情的话,我会选择同类。我和宋冰在一起亲密玩耍了很多年,直到我们牵着手走出那里,来到世人中。世人告诉我,我们在一起是错误的。我选择他是因为排斥异己,世人说我错也不外乎这个原因。”
“我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想法,而宋冰屈服了。”
我依旧不做声,直到师父说:“他背叛了我。”我终于忍不住问他:“难道以师父看来,人若爱上谁,被爱的人就一定也要爱上他吗?”
他被我问住,面带惊色地看向我,我再问:“师父说人有奴性,会屈于世人目光,师父难道不也是如此吗?师父至今记得那些童乞将你驱于圈外,因此而选择身为男子且年岁相似的宋冰,这不是屈于世人目光又是什么?”
马蹄声琐碎地伴着旅途,虫声裹着热浪袭来,我擦着汗道:“尝闻一自称师父之父的白须神医说起师父对宋冰的种种为难与伤害,若事实如此,恕徒儿难以认同师父是爱着宋冰的。师父就如同莲一样,口上说是爱我父子,实际上,只是想占有我父子罢了。”
下马入城,经过守卫兵闻讯,答是来京城走亲戚,又问亲戚姓甚名谁家住何处,答是丞相曹策远亲,又报了曹丞相家十多年前的大致情况这才给放行。放行后更觉得京城要出大事,疾步赶到闹事随手拦住个少年问,那少年得了银钱后告诉我说:“先生您倒是赶上了好戏,这皇帝要斩小相王呢!”
斩宋锦?这望帝为何要去斩一个孩子?
我回头看向师父,他则是面无波澜事不关己的样子。牵了马寻路去向相王府,门楣依旧,我将约拿交给师父自己夺门而入。
家仆上前拦我时有人认出我来,忙遣散了武师们冲我拱手赔礼,我问他宋故在何处,说是已经在书房坐了整整两天。直奔书房,远远看到门窗紧闭,走近又见门口置有矮几,矮几上有饭盒一件。
打开饭盒见饭菜皆未被动过,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开开门,伏在桌案上的宋故抬头向我看来,本是愠怒的双目瞬间睁大直直锁住我。
“听?”
“帛鱼呢?”
“听,是你么?”
“我问帛鱼呢?”
宋故面容憔悴站起身时险些晕倒,我上前一步扶住他,他看着我抓住他小臂的手,颤抖着嘴唇问我:“你还走么?”
“我问你帛鱼呢!”
宋故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我,精神恍惚地对我说:“他都知道了,他全部都知道了。我救不了帛鱼,帛鱼他要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才说夏皇与宋锦交易合作,怎么今又成了这局面?
届时师父也走进书房,二话不说一掌将宋故打晕。我半背半扶着宋故去卧房休息,师父跟在我身旁道:“故儿怕是这一阵子都没好好休息,又两日不曾进食,看来也受了打击,你别太怪罪他。”
宋故睡了几近六个时辰,他醒来看到我坐在桌旁向我伸手,师父上前扶起他,给他喂了些东西,而他的眼睛一直守在我身上。
他吃过东西后拉住师父指着我问:“师父,那是听?”见师父点头,他喜上眉梢,又拉着师父问:“师父,听还走么?”
“暂时是不走了。”
听到师父此番作答,他才松开手,靠坐在床边就那么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待家仆打扫收拾后,师父陪我在桌边坐下,三人相顾无言,各有心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宋故长叹一口气,说:“十年不见,你变了不少。”
“我问帛鱼是怎么回事?”
“是我害了他。”隔了许久宋故才说出这句话,他看向别处,眼神暗淡无光,我不做声等他坦白,师父亦是如此。又是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宋故才慢慢道来。
“听可还记得,你骑着黑马入我王府曾救下一个悬梁自尽的女子?那女子是丞相曹策长女,但并非曹策亲生。那女子本是一个孤儿,时值曹策幼女走失,便将她收养当作自己亲女。皇上偶遇此女后心中念念不忘,与曹策提出要纳她为妃。可惜中生枝节,皇上无奈之下只有放弃令她入宫,而她彼时身怀龙种,皇上不想此女与亲生子为人笑话,便使曹策绣楼招婿,我便是捡了这个便宜。”
“我喜好男人,所以并未与此女发生关系,而她却生生怀了身孕,再如何我也不能忍受为别人背这个黑锅,本想拆穿她,却反被她威胁。一怒之下我打掉了她的孩子,可想到若是背后黑手知道自己亲子为我所杀会向我报复,且我看准了此女对那人心有感情,料定她遇事会斟酌小心,于是在她身上落了我的种。”
“起初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罪行,到后来事情竟发展为我于龙床受宠,帛鱼的存在便有了新的意义。对,我想篡位,因为我永远记得听在抓周时拉住我手的那一幕。抓人者,治人者也。我不想永远居于别人之下,我想改变命数,我也想在上治人,于是我想到让皇上就如此错以为帛鱼是皇子下去,待我助帛鱼继位在后傀儡其。”
“但是我与皇上的事情被那女人知道了,她不能接受皇上的移情别恋,竟去寻死,凑巧就被听救了下来。当时她偷偷塞给听一条手串,那是曹策幼女被歹人劫走后捡到的遗落物,曹策将它送给此女便是视此女为己出之意,因是皇上听闻曹策在皇诞日得女而所赐的大止上供的宝物,朝中人都略知一二。而听非朝中之人,当然不知这手串来路,更不知她想托听将手串交予曹策来救自己,将手串给错了人。之后我怕她做出事端来,急忙解决了她,看皇上对她也不甚在意,便草草将其埋了去。”
“皇上一直疼爱帛鱼,所以帛鱼自小吃的用的都与皇子无异。然而在我使大皇子不能人道又帮杀三皇子后,他仍然没有意向扶正帛鱼,且急于立太子,令我敢怒不敢言。十年间我一直努力维系着与皇上的关系、隐藏着秘密,可他还是知道了真相。他要杀帛鱼,并不是因为帛鱼并非他所出,而是因为帛鱼是我的儿子。他不能忍受我跟别的女人生下孩子,所以他要帛鱼死。是我害了他,我救不了他,我救不了他……”
宋故先是声音低沉,后出声呜咽,直到最后他已是泣不成声。
远远地看着他,回想起他昔日的气势我不禁感叹,人都是有弱的一天的。谅他宋故机关算尽,这次算是栽在了自己手里,对他来说算是个教训。可帛鱼是无辜的,我要如何去救帛鱼?看宋故不惑之间呜呜而哭,心生恻隐。他若还知道为人哭,那便还是有心。
“大哥别难过,听来想想办法罢。”
《宋听传(结局已出)》一朝风起 ˇ夏王访望ˇ 最新更新:2011…07…10 19:05:37
师父一直没做声,他安静地坐着听着,偶尔看向别处。一边想办法如何去救帛鱼我一边打量着师父,他在听到望帝因宋故与女人生子而怒要杀帛鱼时,放在桌上的右手不自觉地握拳向自己怀里收了一点。
等宋故平静些,我问他帛鱼的情况,说是已以通敌卖国之罪打入天牢。我不禁笑出声来:“还真是一点新意都没有。不过也好,通敌卖国是株连之罪,这罪名倒好说情。不过这人情可不能大哥来说,还是我去跟望帝说罢。”
“你怎么去说?”师父问,我起身道:“若是大哥能在两日内给我配给二百人马与豪华车辇一辆,我便能去说这个情。不过,我要的可是夏兵,不知大哥有办法否?”言罢看一眼宋故起身而出。
要求夏兵除了我的确需要人马来摆足架势之外,其实我还意有所指,王锐带的那队伪夏军,宋故应是知情的,我很是感兴趣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躺在客房床上,夜不能眠。
我又回到了相王府,而我与风吹停的过往以及风吹停的坟墓就在这王府的某个角落里。不只是我与风吹停的过往,就连我与将军的过往也在这里。
这间客房该不会就是将军被我弄伤的那间吧?
辗转反侧一夜,不到卯时我便按耐不住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廊中,顺着廊走遇到一个家仆,我请他带我去井边打水洗了脸,再去膳房找吃的。前后折腾了一个时辰后我才去宋故屋里看情况,却被昨日那家仆拦住:“公子,方才来人说北城外有人求见公子。”
我点头表示听到,又一想这家仆管我叫公子,眯着眼问道:“你莫不是我失忆时照顾我起居的那小厮?”那家仆欢喜地一点头,果然是他。
“那段时日有劳你照顾。”
“公子哪里的话,王爷还未起床,公子不如先去看看城外是谁人在等。”
“好。”
约拿太过惹眼,我步行出街坐了辆车到了城北门口,出城时又被盘问一番。城外不远处的青松下站着一布衣男子,见我出城稍作犹豫后走了过来,看清我后低声对我说:“命王还请随末将来。”半信半疑的我跟着他去,走过很远的路程后见一棵树上拴着两匹马,骑马又行了很远的路后看到前方有一群人,粗数有百数。再往前,见一华贵车辇。走至跟前,布衣男子上前至车辇边拱手汇报,门帘飞起一角又做翻卷,抬头时将军出现在辇上冲我微笑。
他跳下车辇,率众半跪行礼道:“恭迎命王。”
我扶起他,抬手示意众兵将平身,惊异地问他:“你怎会在这里?这些兵都是如何带来的?”
将军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函递给我道:“圣上的旨意。”
启封后读信,又是浮词满篇:“事成之后速回,不然卿将错过世子大婚,黄毛小儿倒是抢在了你我头里去。不回信莫非是思恋孤至不知从何说起?”
将信纸揉作一团我故作镇定问将军:“礼儿回去没有?”
“我出发前两天世子便已回京,只是状态不太好。”
“状态不好?”
“是,显得十分消沉。”
“知道他那几日都上哪儿去了吗?”
“不知,未与世子过多接触。不过你放心,圣上已决定让世子入朝参政。”
他这样做我才真正放不下心。
令礼儿参政,积极些来想是锻炼礼儿治国能力,但也是附加罪名除掉礼儿的捷径。
回过头看着这二三百人的护卫队,我问将军:“你是怎么把这些兵带来的?”将军一怔,看我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竟然会不知情?”他从怀里拿出通关文牒给我,说:“以命王前来议和,自然带若干卫兵同行护航。”
“议和?”
“是。”
这夏皇又在下什么棋?
思索不语,将军开口催我入车。两人钻进车里,许久仪仗乐起,车辇走动。将军从一角的小柜中拿来一叠衣服要我换上,本以为是我的朝服,摊开来看竟是黑底四爪金龙袍,蝉衣上银线饰以云涛,叠加在一起显得气势逼人、庄严肃穆。
我看了看四爪龙袍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