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曾停留在空中的飞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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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born这次也难得没有说什么‘要靠自己完成’，任他们互抄。

“那么狱寺君负责数学，山本负责语文，远子是英语，还有我。。。”阿纲扭过了头，脸色阴暗暗的“理科。”

这些是主要的作业，有5公分厚各科的练习本子。
所谓的各科幸好只是‘数学，语文，英语和理科’。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作文。　不过着都没法抄了，要靠自己一个人。

他们是按照期末成绩来分配科目的。
每个人负责自己最拿手的，在阿纲的情况下，就是成绩相对来说最好的。

顺便说一下，期末的理科考试是选择题，于是阿纲大部分都是蒙对的。

然后为什么是由阿纲公布他们所负责的科目？那完全是reborn的意思：“作为合格的首领要知道安排自己的手下。”　Reborn一本正经说

“Reborn因为最近没有什么事发生，无聊过分了。”阿纲忍不住想。

面对阿纲刚刚分配科目的话，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山本，他充满元气回答一声：“哦！”。脸上还是一贯的天然笑容。
阿纲觉得山本的笑容好刺眼：“啊~那么灿烂的笑容，果然是我老了么？”表示他已经崩坏了。

“不愧是十代目！”狱寺忠犬一直用只会在阿纲面前才出现，‘闪亮亮，我尊敬你，我尊敬你’的双眸望着阿纲。
阿纲表示压力好大。

狱寺说完以后，没有想象中远子毫无神气的一句‘好~’，　阿纲把头转向远子。

她静静地坐在桌子的一边，姿势端正过分，金色双眸毫无灵动，仅有空洞与空虚注视着前方。

等狱寺有些生气地喊：“你这个女人发什么呆？！”远子才反应过来。　
阿纲觉得用‘反应过来’不太合适。
更多的是用，‘回神’。　真正的回神。　远子片刻前的样子是完完全全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阿纲毛骨悚然。　

“嗯？你们方才说了什么吗？”恢复了神气的远子很天然地问着，根本没有发现到自己用了一个‘方才’而不是‘刚才’。

在狱寺还没有炸毛对远子说什么，列如：‘你这个臭女人竟然无视十代目’前，就被阿纲抢先回答了：
“没，没有什么。”有些小结巴。

“哦。”　远子这样说着，低下了头。　
在场的每个人看见了远子的眼神，冷漠过分。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情感能从那双眼睛捕捉下来。

众人在沉寂中度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后，远子冷冷地开口：“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没让他们反应过来，她已经起身离开了阿纲的房间。

留下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Reborn嘴角倒是勾了起来。

远子走在街上，没有目的地，只是顺着自己的感觉，向不知哪里走去，她回忆起了昨天的电话。

“远子么。。。我是你母亲的朋友。”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语气带着微微的伤感。

远子身上冒出了冷汗，吞了一口口水，她艰难地开口：“是的，请问有什么事？”

“你母亲”女人停顿了一下，深呼吸，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言：“去世了。”

远子反应过来，脑子中一片混乱，无法理清一切。　
她感到一凉，就像一桶水倒在她身上。
右手带着微微地颤抖，用力地扭了一下另手。　她马上就清晰过来。

她能说什么？
母亲死了，她应该感到伤心么
她应该流眼泪吗？
心里除了平静没有任何别的情绪。
她害怕，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眼泪。

“葬礼是什么时候？”远子听到自己这么说，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　仿佛在讨论天气一样。

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远子讷讷的，愣愣的，手拿着一支笔记了下来。　
然后那女人对她寒暄了几句，挂电话。

远子从回忆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站在泽田家门口。　
她绕了一大圈，后来又回到了起点地。
最让人感到温暖的地方。

望着这里，她自主地想到小学六年级所发生的事。
那一年，她在路边上捡到一只小猫。　
和动漫中一样，　被放在一个纸板箱里，写着‘请爱护我吧’。
它被抛弃了。和远子一样。

明明抛弃了它，那个主人还任性地对别人说‘请爱护我吧。’

远子不自禁地撤出讽刺的笑容。
不知出乎什么感情，她收养了那只小猫。
然后真正的爱它，抚摸它，和她说话。

把它当作‘家人’。

现在想起，她感觉很搞笑。
把一只小猫当作‘家人’，她那个时候真是脑子坏掉了。
自认为‘我很寂寞，寂寞地要死孤独地想要自杀’，却没有看到身边有可以陪伴她的人。

阿纲和奈奈。

远子有意无意地不想要面对，因为打心底她还是没有把他们当作真正的‘家人’。
他们两个人有血缘关系，她和他们没有，所以不是‘家人’。

远子无法真正明白‘家人’的定义，也没有试图理解过了。
固执地想自己看到，自己知道，自己想到的事物，就是所谓的真相。
“世界是我看到的样子”。
只不过她看到的一切太小，就认为那是一切。

她只不过是一只愚蠢的井底之蛙
从没有爬出去，以为那就是世界。

她只不过是一只愚蠢的飞鸟。
停留在一片天空，不再弹动，就以为那是天空。

只不过现在，已经够了。

“叮咚~”她按下了泽田家的门铃，开门的人不是想象中的奈奈，　而是阿纲。

阿纲有了片刻的愕然，尤其是看到远子露出了素日的灿烂笑容，和刚才的空虚完全不同。
不过阿纲并没有安心下来，直觉喧闹着，哪里不对劲，阿纲反而更加担心起来她。

“远，远子，你”直接问发生了什么的话，远子是绝对不会回答的“怎么来了？”
阿纲恨不得时间倒退，这样问着，让人感觉是不欢迎她的到来。

“阿纲”　远子还是笑得很灿烂，宛如白昼一样“山本和狱寺已经走了吧？”
完全是肯定句。

“啊，嗯”
阿纲愣愣地点头后，远子直视阿纲的面孔说：
“那么，陪我一会儿吧。”

阿纲不自禁地点头，穿上鞋子，跟随在远子后面，没有问去哪里，只是跟在她后面。

他们两个人隔着一步的距离，近在咫尺。
即使如此阿纲还是觉得他们太远了，　仿佛眨眼间，远子就会消失不见。

蓦然之间，他握住了远子的左手。
远子怔了怔，立即扣紧。

两个人手掌心熟悉的温度传到各自的手中。
只不过是那么一刻，阿纲感觉热度蔓延到了全身。

阿纲微微转头，落眼的是远子的侧脸。
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只不过有一抹悲伤。
几乎看不见的悲伤。

“呐，　阿纲”远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还记得小六的事情吗？”

阿纲没有回答，不过默认了。

“小猫死了后，我对你说了很伤人的话”远子握紧了阿纲的手，就像要捏碎阿纲的手一样。
“不过我没有后悔，因为你也回击了。”还没等阿纲说什么，远子停下了脚步。
“从那一天开始，我们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远子吞了一口口水，艰难地开口：“直到reborn出现，我。。。”她说得越来越小声，直到她自己发现了，摇了摇下唇，她的声音再次的上扬。　“我再次的接近你。”　远子喉咙里发出微弱的鸣咽声，不过她还是继续说着：
　“我才发现自己”远子不受控制鸣咽“离不开你。”

“远子，其实我”阿纲被远子打断了，她的右手抵在阿纲的嘴唇上。

“阿纲，求求你不要说话，求求你了”远子央求，泪水扑簌扑簌地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两个人的手还是紧握着。

“我一直固执地认为你没有我是不行的，　阿纲你需要我，不过从没有发现自己才是依赖你的人。”远子用力合上眼，想要让眼泪停止，不过泪水还是继续留着。
蓦然，她睁开眼，坚定地直视阿纲棕色的双眸。
“所以我要离开你，为了让自己不再依赖谁。”
在她脸上绽放出一贯的灿烂笑容的那一刻，阿纲僵了僵，微微松开紧握的手

在这个片刻，远子抽开左手，也放下了原盖着阿纲嘴唇的右手。
往后一退，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拜拜，　阿纲。”远子摇了摇手，在阿纲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她已经转身跑向光芒里。

阿纲他没有追上去，只是目送着远子逐渐远行的背影。

逆光。
看不清。


到达去母亲的葬礼的时候，远子看到了许多不熟悉的人。　
他们都在哭。
“原来有人会为母亲哭啊~”远子在心里情不自禁的想，口中有一丝苦涩。

看见三年未见的母亲的面孔，远子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说是没有任何感觉那是骗人。
更何况，是在遗照上见到母亲。

悲伤？还是有一点。
眼泪？也是有一点。

不过心中的失落感她无法明白。

她虽然对那个抛弃了她的母亲没有所谓的亲情，和爱，不过不知是血缘上的羁绊的关系，她哭了。
眼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留了出来

交代好母亲遗产，她的监管人成了电话中的那个女人。　
据说她是母亲的朋友，然而远子觉得她们之间的关系并非朋友那么简单。　
那个女人望着母亲的目光太过复杂。

拒绝了那个人用车送她回家的邀请，远子独自踏上了电车。
她靠在玻璃窗上，没有焦距望着流动的风景。
直到广播喧噪地发出：“并盛，并盛”她才反应过来，匆匆忙忙地下车。

下雨了，不过只是毛毛细雨。
远子也不在意地在雨下散步。

“是一种浪漫”远子轻笑。

一滴滴雨水打落在她的身上，她抬起头，望着那虽然下雨着，却还是湛蓝的天空，笑了。

狐狸出嫁。

下雨着，不过还有太阳的时候，传说是狐狸出嫁。

远子的笑容淡淡地，如果不是眼中快要溢出的笑意，根本是看不出那是在笑。

一只飞鸟，扑腾着它的翅膀掠过了苍穹。
“看，终于飞走了。”她说。

她一个人走在路上，不需要雨伞，不需要谁的陪伴。
这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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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番外篇【有话要说，　重要】
棕发的俊美男子，靠近那个正趴在书桌上睡的女子。　
那个女子拥有着精致的面孔，不过并不醒目，　而是越看越有看头的精致。
檀黑色的卷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膀，她嘴角轻轻勾着一丝安心的弧度，恰好的弧度。

夕阳的光辉透过被风卷起的窗帘，点点滴滴洒在女子的脸上。　
青年情不自禁地牵起淡淡的笑容，伸手把女子的鬓发拢到耳后。
那般温柔的动作，却带着颤抖，或者那是小心翼翼？

他仿佛在对待最诊视的宝物般，很慢很轻。
眼中是让人融化的温暖。

“远子。。。”男子低喃，深沉的声线带着不自然的颤抖，还有一点点的伤感，几乎不可闻。

他逐渐地侧下头，就在嘴唇互相接触的那一刻，男子却停了下来。

因为桌子上的那张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少女牵着手，很熟悉的两人。
那明显是男子与女子年少的时候。

稚嫩。
用这个词形容地正好。

照片中的他们更加年轻，更加稚嫩。
没有被黑暗和血色渲染，　保持着属于他们的纯白天真。

少年笑着，很干净，很温柔的笑容。
澄澈的浅棕色双眸闪烁着光彩，让人想要亲近的光彩。
和现在男子混沌的眼睛完全不同。

少女也笑着，　半眯着哭肿的金色眸子，月牙形。
是男子最